章節字數：1584 更新時間：25-07-07 18:01
陳默走出皇宮時，已是黃昏。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宮門口，一輛熟悉的馬車早已等候在那裏。
車簾掀開，露出了曹操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上車。”曹操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陳默心中了然，曹老板這是不放心，親自來接駕了。他坦然上車，馬車緩緩駛向司空府。
車廂內，氣氛壓抑得可怕。
曹操沒有問話，隻是端坐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發出“篤、篤”的聲響，仿佛在敲擊著人的心髒。
他在等陳默主動開口。
陳默自然不會讓他等太久。
“主公，陛下召見，是想聘請臣，做太子之師。”陳默開門見山，沒有絲毫隱瞞。
“砰！”
曹操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案幾上，眼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殺機！
“他敢！”
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充斥了整個車廂。這位亂世梟雄的怒火，足以讓天地變色。
“一個乳臭未幹的太子，也配讓先生去做他的老師？好一個劉協，好一個漢天子！看來是朕讓他安逸得太久了，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曹操的聲音冰冷刺骨。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天子，終究還是不甘寂寞，開始拉攏他最倚重的心腹。
“主公息怒。”陳默卻依舊平靜，“臣，已經拒絕了。”
“哦？”曹操的怒火稍稍收斂，但疑慮並未消散，“你是如何拒絕的？”
陳默便將自己在靜思殿內，與劉協的那番屠龍之術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當聽到陳默說出“陛下，您這是在教他，而不是在害他啊！”這句話時，曹操的眼睛猛地亮了。
車廂內的壓抑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曹操先是愣了片刻，隨即爆發出了一陣酣暢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說得好！說得太好了！”他指著陳默，笑得前仰後合，“什麼狗屁太子之師，先生教的，是屠龍之術！哈哈哈，妙！實在是妙！”
“先生此言，既全了君臣之禮，又斷了那劉協的念想，還反將他一軍，讓他知道厲害！高！實在是高！”
曹操的笑聲中，充滿了欣賞和快慰。陳默這番應對，不僅完美化解了危機，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絲毫的隱瞞，這讓曹操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也徹底消失了。
老板就是老板，這情緒轉換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想殺人，現在就樂開花了。不過也好，坦誠布公，是解決信任危機的最好辦法。
笑聲過後，曹操的神色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先生，今日之事，也給咱們提了個醒。”他沉聲道，“天子雖是傀儡，但他畢竟是天子。他身邊，總有一些賊心不死之輩，如國舅董承之流，在暗中窺伺，試圖興風作浪。”
“這些人，就像是藏在陰溝裏的老鼠，雖然咬不死人，卻能傳播瘟疫，壞我大事。我們不能再對他們視而不見了。”
陳默點了點頭，這正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
“主公所言極是。”陳默說道，“我們如今的精力，主要放在軍事和內政上。對於情報，尤其是針對內部的監控和反間諜，還是一片空白。我們不知道誰是忠臣，誰是內鬼。這在平時或許無礙，可一旦到了與袁紹決戰的關鍵時刻，任何一個內部的疏漏，都可能是致命的！”
曹操深以為然：“那依先生之見，該當如何？”
陳默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我們需要建立一個，隻忠於主公一人，獨立於現有官僚體係之外的，專門的情報機構！”
“這個機構，要像鷹的眼睛一樣，銳利而無情。它高懸於九天之上，俯瞰著許都的每一個角落，監察百官，刺探敵情，鏟除內奸，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它的觸角，要能伸到天子的寢宮，伸到袁紹的帥帳，伸到天下每一個諸侯的府邸！”
“我將它命名為——天眼！”
“天眼”！
曹操在口中默念著這個名字，隻覺得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他仿佛已經看到，一隻無形的巨鷹，張開雙翼，將整個天下都籠罩在它的陰影之下。
“好！好一個天眼！”曹操拍案叫絕，“先生，此事，就全權交由你來負責！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朕，隻要結果！”
陳默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主公放心。”他沉聲道，“給我三個月時間，我會為主公，打造出一雙最銳利的眼睛！”
君臣二人，在這小小的馬車之內，定下了一個將深刻影響未來格局的驚天計劃。
一個名為天眼的幽靈，即將在這亂世之中，悄然誕生。
而它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那些藏在天子背後，自以為是的漢室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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