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刃騎士約

第三卷，赤沙與幽影  第七十七章雙刀斬霧

章節字數：2749  更新時間：25-09-06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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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影沼澤的瘴氣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連月光都穿不透。格雷德爾踩著腐爛的枯木前行，雙腳踏過積水時，連漣漪都帶著淡綠色的毒光。他背後的雙刀在鞘中輕顫，刀柄纏著的舊布已被沼澤水汽浸得發黑，卻絲毫不影響他握刀的力道——自從離開卡魯的枯木巢穴，他已在沼澤邊緣徘徊了三個時辰，鼻尖始終縈繞著蜘蛛魔物的腥氣。

     “沙沙——”

    

    左側的蘆葦叢突然晃動，格雷德爾腳步未停，隻憑聽覺便鎖定了方向。三隻通體覆蓋灰毛的“沼澤鬣狗”從叢中竄出，它們的獠牙泛著紫黑色的毒光，爪子踩在枯木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格雷德爾甚至沒回頭，左手刀鞘輕輕一磕枯木，刀身瞬間出鞘，一道寒光掠過，三隻鬣狗的頭顱便滾落在積水中，黑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在水麵上泛起詭異的泡沫。

    “連讓我拔刀的興致都沒有。”他低聲嗤笑，左手刀歸鞘的瞬間，右手刀已順勢斬向身後——一隻藏在樹影裏的“蛛形探子”剛吐出蛛絲，就被刀光劈成兩段，蛛腿還在抽搐，身體已沉入沼澤。他甩了甩刀身的血珠，目光掃過遠處的霧影：卡魯說的沒錯，沼澤外圍確實布滿了埃裏希的探子，這些家夥的甲殼上都刻著蜘蛛族的“追蹤紋”，隻要有一隻逃脫，整個沼澤邊境的魔物都會被驚動。

    格雷德爾深吸一口氣，身影突然加速，像一道黑影穿梭在枯木之間。他的雙刀不再出鞘，隻憑刀鞘就能格擋魔物的攻擊——一隻“毒蚊魔物”試圖從空中偷襲，被他用刀鞘精準砸中腹部，瞬間爆成一團綠霧；兩隻“沼澤巨鱷”從水中躍起，他踩著鱷魚的頭顱借力騰空，雙腳落地時，鱷魚的眼睛已被他用刀柄戳穿，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在沼澤裏，濺起的水花帶著腐臭。

    “還有多少？”格雷德爾停下腳步，雙刀終於同時出鞘，銀白的刀身在瘴氣中泛著冷光。前方的霧影裏，十幾隻“蛛甲衛士”正列隊走來，它們的甲殼比之前的探子硬三倍，上半身雖然有三分像人，但還是保留著蜘蛛的特征。手中的長矛還纏著帶毒的蛛絲。為首的蛛甲衛士尖嘯一聲，長矛直刺格雷德爾的胸口，卻被他用左手刀輕鬆格擋，右手刀順勢橫掃，蛛甲衛士的頭顱便滾落在地，甲殼裂開的縫隙中，還能看到裏麵的血肉。

    其餘的蛛甲衛士蜂擁而上，長矛如雨點般刺來。格雷德爾卻絲毫不慌，身影在矛陣中靈活穿梭，雙刀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隻聽“唰唰”幾聲，蛛甲衛士的長矛紛紛被斬斷，甲殼也裂開一道道深痕。他突然躍起，雙腳踩在一隻蛛甲衛士的肩膀上，雙刀同時刺入另一隻的頭顱，黑綠色的血液濺了他一身，他卻毫不在意，落地時又斬斷了最後一隻蛛甲衛士的腰腹。

    “太慢了。”格雷德爾收刀入鞘，目光掃過滿地的魔物屍體。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黑色的礦石，在每具屍體的甲殼上都劃了一道“刀痕”——這是卡魯教他的記號，既像他發狂時的斬擊痕跡，又能讓埃裏希和卡米拉的部下誤以為他已徹底失控，逃出了沼澤。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格雷德爾抬頭，看見十幾隻“蝶翼魔物”正從空中飛來，它們的翅膀上泛著五彩的鱗粉，那是卡米拉的眷屬獨有的“幻術鱗粉”，隻要吸入一點，就會陷入幻覺。格雷德爾冷笑一聲，左手刀突然出鞘，一道銀色的刀光橫掃而出，最前麵的幾隻蝶翼魔物瞬間被切成兩段，鱗粉落在沼澤裏，水麵泛起陣陣青煙。

    “還敢來？”格雷德爾身影一閃，躍到一棵枯木上，身上的淡紅色斑紋亮起，右手刀出鞘，刀身泛著淡淡的紅光——那是他體內“另一麵”的力量在湧動。他深吸一口氣，雙刀同時揮出，兩道交叉的紅光在空氣中炸開，剩餘的蝶翼魔物瞬間被吞噬，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就化作了綠霧。

    格雷德爾落地時，胸口微微起伏，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另一麵”在躁動——那股嗜殺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他的雙眼與身上的斑紋都變成了深紅色。他仰天長嘯了一聲，冷酷地看向沼澤外，下一秒，他的身影突然如煙般散開，不是瞬移，而是速度快到出現殘影，隻留下一道暗紅的光痕，朝著沼澤外圍狂奔而去。

    沼澤外的枯木林裏，早已亂作一團。埃裏希的蛛甲衛士舉著長矛圍成圈，卡米拉的蝶翼魔物則在半空盤旋，五彩鱗粉簌簌落下，在地麵織成警示的光網。可當格雷德爾的殘影撞進包圍圈時，所有魔物的動作都頓了半拍——隻見暗紅刀光一閃，最前排的蛛甲衛士連長矛都沒來得及舉起，就被劈成兩半，黑綠色的血液噴濺在鱗粉網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殺了他！傳信號給女王！”蛛甲隊長嘶吼著舉盾，卻被格雷德爾一腳踹飛盾牌，左手刀直刺咽喉。蝶翼魔物們撲上來想撒鱗粉，卻被他右手刀橫掃出一道圓弧，三四隻魔物瞬間斷成兩截，翅膀還在地上撲騰。格雷德爾沒說話，隻留一聲狂傲的笑在空氣中回蕩，身影又化作殘影，鑽進魔物群深處——每一次刀光起落，都伴隨著一聲慘叫，連沼澤的瘴氣都被血腥味染得更濃。

    沼澤深處的巨枯木上，卡魯周身的藍色火焰輕輕搖曳，火光照亮了它眼底的複雜情緒。它望著格雷德爾遠去的方向，聲音低沉如呢喃：“去吧，讓那瘋狂徹底燒起來。等你能馴服這股力量時，不僅能痊愈，還會成為我最鋒利的刃。到那時……就是埃裏希和卡米拉的死期了。”火焰突然竄高半尺，像是在回應某種即將到來的風暴。

    同一時刻，幽影密林的深處，五彩斑斕的蝶翼正扇動著細碎的光塵。卡米拉倚在巨大的蘑菇傘下，豐腴的身軀裹著層薄如蟬翼的磷粉紗，指尖把玩著一隻掙紮的毒蝶。聽到身後的動靜，她沒回頭，隻懶懶開口：“埃裏希，你那蛛絲的腥氣隔著三裏地都能聞到，還藏什麼？”

    埃裏希的身影從樹影裏落下，下半身是覆蓋著墨綠絨毛的蜘蛛腹，八隻節肢踏在腐葉上無聲無息；上半身卻是人類女子的模樣，皮膚泛著冷硬的墨綠光澤，胸口裹著蛛絲織成的甲胄，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毒霧。她冷哼一聲，節肢輕輕敲擊地麵：“你也沒好到哪去，滿身鱗粉味，活像個會飛的胭脂盒。”

    “少廢話。”卡米拉終於回頭，蝶翼收起時，邊緣的尖刺泛著寒光，“格雷德爾那老瘋子逃出沼澤的信號，你該收到了吧？我看你手下的蛛甲衛士都撤了一半，是怕他找上門？”

    埃裏希的節肢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我是怕他瘋起來連你的蝶翼都劈了。我撤兵是為了守好防線，不像你，眼裏隻有卡魯那隻老烏鴉。”

    “守防線？我看是慫！”卡米拉突然起身，雙眼射出兩道翠綠的光箭，直逼埃裏希麵門。埃裏希反應極快，張口吐出一團深藍色的毒液，毒液與光箭碰撞的瞬間，炸開一片淡紫色的煙霧，腐蝕性的氣息讓周圍的蘑菇都蔫了下去。

    “你瘋了？”埃裏希往後退了兩步，八隻節肢擺出防禦姿態，“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滾！”卡米拉大喝一聲，蝶翼再次展開，就要衝上去。埃裏希卻突然轉身，吐出一道蛛絲粘在樹枝上，身影瞬間蕩遠：“懶得跟你瘋！你要是想去找卡魯，最好先看看背後——別等格雷德爾的刀架在你脖子上，還不知道怎麼死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密林深處，隻留下幾片被蛛絲勾落的樹葉。

    卡米拉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蝶翼上的鱗粉掉了一地。她望著埃裏希逃走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忌憚，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轉身朝著密林深處走去——那裏，她的蝶翼軍團正在集結，泛著冷光的鱗粉，已將半個天空染成了五彩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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