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刃騎士約

第三卷，赤沙與幽影  第八十章雙魂之刃的認可

章節字數：2992  更新時間：25-09-09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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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在幻術結界裏泛著暖光，烤得枯木鼠肉滋滋冒油，解瘴草的清香混著肉香飄在空氣中。格雷德爾正用樹枝翻動烤肉，指尖偶爾會無意識地摩挲刀柄——那是他壓製體內“另一麵”的習慣動作，隻是野風小隊還沒察覺。

     “肉快好了，再烤一會兒就能吃。”格雷德爾說著，忽然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紅，“我去溪邊再洗把臉，你們先看著火。”

     他剛走到溪邊，晚風突然卷起一陣沙塵，落在他頸間的舊傷疤上。那道疤是當年他與“另一麵”抗爭時留下的，此刻竟像被喚醒般發燙，淡紅色的斑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連瞳孔都染成了猩紅。

     “嗬……”格雷德爾喉間溢出低啞的嘶吼，雙手死死攥住雙刀，指節泛白。體內那股嗜殺的欲望突然衝破壓製，像決堤的洪水般吞噬理智——他猛地抬頭，猩紅的目光鎖定在結界裏的野風小隊，腳步踉蹌著朝篝火走去，雙刀在鞘中劇烈顫動，仿佛隨時會出鞘。

     “小心！”沃恩最先察覺到不對勁，格雷德爾身上的氣息完全變了——之前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殺氣，與珍雅導師描述的“嗜殺一麵”一模一樣。他沒有立刻拔刀，而是緊緊握住刀柄擋在眾人身前，“魯格，保護卡婭和莫恩！泰瑞斯，用盾牌布防！”

    

     魯格瞬間舉起戰斧，斧身符文亮起土黃色的光；泰瑞斯也迅速將盾牌擋在篝火前，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卡婭則抓緊法杖，指尖飛快劃過符文，準備隨時釋放結界。

     格雷德爾的“另一麵”已完全掌控身體，他喉間溢出低啞的狂笑，雙刀同時出鞘的瞬間，銀白刀身泛著森冷寒光，竟將篝火的暖光都壓下去幾分。下一秒，他身影如離弦之箭直撲沃恩，刀勢又快又狠，撕裂空氣的銳響刺得人耳膜發疼——這一斬的力道，比之前斬殺枯木鼠時強了數倍，顯然沒把眼前的年輕人放在眼裏。

     沃恩不敢硬接，足尖點地輕旋，借著篝火跳動的光影側身閃避，同時反手拔出“霜月”。銀色刀光擦著對方刀刃劃過，“鏘”的一聲刺耳金屬碰撞聲炸開，震得他手臂發麻，若不是“霜月”是高階附魔武器，刀身恐怕早已被震飛。他踉蹌後退半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掌心已滲出細汗。

     “地裂！”魯格的怒吼突然炸響，戰斧帶著土黃色魔力劈向地麵，一道半尺深的溝壑瞬間在格雷德爾腳下蔓延開。格雷德爾反應極快，腳尖在溝壑邊緣一點，身體騰空躍起的同時，左手刀揮出一道猩紅刀罡，直逼魯格麵門。

     “岩土光壁！”泰瑞斯的吼聲緊隨其後，盾牌上的符文驟然亮起，一道厚重的土黃色光幕憑空出現，穩穩擋下刀罡。沒等光幕消散，他雙臂發力，帶著重力符文砸向地麵：“重力波！”無形的重力波以盾牌為中心擴散，試圖困住格雷德爾的動作。

     卡婭也趁機念完咒語，法杖頂端凝聚出五枚燃燒的火球，帶著灼熱的氣流直奔半空中的格雷德爾；沃恩則借著這片刻間隙收刀入鞘，落地時膝蓋微屈，再拔刀時，銀色刀光化作圓月狀環刃：“滿月封刃！”環刃破空飛去，與火球、重力波形成三麵夾擊。

     可格雷德爾臉上隻剩狂傲，身體在空中不可思議地扭轉，竟避開了所有攻擊——火球擦著他的衣角炸開，重力波隻扯動了他的毛，連“滿月封刃”的環刃，也被他左手刀輕挑便擋向一旁。緊接著，他右手刀再次揮出猩紅刀罡，沃恩急忙舉刀阻擋，“鏘”的一聲巨響後，整個人被震得連退五步，後背撞在枯樹幹上才停下，胸口一陣發悶。

     沒等沃恩緩過氣，格雷德爾身影已如鬼魅般拉近距離，雙刀如暴雨般劈下。沃恩隻能勉強舉刀格擋，“鏘鏘鏘”的碰撞聲密集得像爆豆，短短數息間，他的雙臂、胸口、腹部、大腿便接連被刀刃掃中——幸好有鎧甲防禦，才隻傷了一些皮肉。

     “隊長！”莫恩見狀急喝，周身泛起淡藍色的“疾影”符文，身影瞬間閃到格雷德爾身後，匕首直指他後心。可格雷德爾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身體突然如陀螺般旋轉，雙刀劃出兩道環形刀光，既逼退了身前的沃恩，又將莫恩的匕首震開。

     “哈哈哈！就隻有這種程度嗎？”格雷德爾落在篝火旁，猩紅的瞳孔掃過野風小隊，語氣裏滿是嘲諷，“連讓我認真的資格都沒有！”

     沃恩扶著樹幹站起身，大口喘著氣，鎧甲下的傷口滲出血跡，可他眼神卻越來越亮——越是絕境，他越能沉下心。卡婭趁機再次凝聚冰錐，數枚尖銳的冰棱帶著寒氣射向格雷德爾；泰瑞斯和魯格也同時發動附魔，盾牌的重力波與戰斧的土係斬擊疊加，將格雷德爾暫時震退數米。

     就是現在！

     沃恩眼中精光一閃，口中低喝：“新月疾風！”身體化作一道銀色殘影，瞬間閃到格雷德爾身側，“霜月”橫斬而出，刀光直逼對方脖頸。格雷德爾左手刀倉促格擋，卻沒料到刀光隻是虛招——沃恩手腕輕轉，刀刃突然轉向他的頭顱。

     千鈞一發之際，格雷德爾右手刀反手回防，“鏘”的一聲，刀刃相撞的瞬間，兩人都被震得後退數米。可這次，沃恩沒有停頓，呼吸驟然放緩，意識沉入空明——再次進入了“無我之境”。

     周圍的一切仿佛慢了下來：篝火跳動的火星、格雷德爾揮刀的軌跡、甚至空氣流動的方向，都清晰地呈現在他腦海裏。麵對再次撲來的格雷德爾，沃恩不再被動閃避，而是踩著精準的步伐，在刀光間隙中穿梭，偶爾揮刀反擊，竟與格雷德爾打得有來有往。

     “怎麼可能？！”格雷德爾心中大驚，猩紅瞳孔裏滿是難以置信——這小子前一刻還被他壓著打，此刻卻能精準跟上他的速度，甚至抓住他招式的破綻反擊！

     野風小隊眾人更是張大了嘴巴，完全跟不上兩人的動作，隻看見殘影交錯，銀色與猩紅的刀光不斷碰撞，偶爾炸開的魔力波動，將周圍的枯葉都卷得漫天飛舞。唯有格雷德爾自己知道，他此刻早已收起輕視，每一刀都用了全力，可眼前的年輕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總能在絕境中找到反擊的機會。

     “痛快！真是痛快！”格雷德爾漸漸從震驚轉為興奮，狂笑聲裏多了幾分酣暢——他已經很久沒遇到能讓他全力出手的對手了。

     數百回合的交戰轉瞬即逝，兩人都消耗了大量體力，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沃恩的鎧甲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手臂因持續揮刀而微微顫抖；格雷德爾的呼吸也變得粗重，猩紅的刀光不再像之前那般淩厲。

     就在格雷德爾舊力剛盡、新力未生的間隙，沃恩抓住了這個致命破綻——他足尖點地騰空，“霜月”帶著銀色寒光斜切而下。格雷德爾急忙後退，卻還是慢了一步，刀刃在他胸腹劃開一道血痕，黑紅色的血液瞬間滲出。

     “呃……”格雷德爾悶哼一聲，低頭看著胸腹的傷口，眼中的猩紅漸漸褪去，身上的淡紅色斑紋也轉為淺淡，瘋狂的氣息如潮水般退去。

     沃恩落地時，身體像灌了鉛般沉重，“霜月”拄在地上才勉強站穩，胸口劇烈起伏。

     格雷德爾看著他，突然咧嘴笑了，笑聲裏沒了之前的狂傲，反而多了幾分釋然：“想不到……我的另一麵，居然也有認同別人的時候。”

     話音剛落，他雙眼一閉，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刀“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濺起細小的火星。

     沃恩握著“霜月”的手頓了頓，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格雷德爾暈過去了。他立刻看向隊員，壓低聲音急道：“快！趁他昏迷，咱們趕緊離開這裏！”現在是唯一能擺脫格雷德爾的機會，哪怕對方的“另一麵”認可了他，可麵對一個隨時可能失控的頂級強者，繼續同行始終是隱患。

     魯格立刻跑上前去攙扶著沃恩，看見他身上的傷口滲血：“他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先處理傷口。卡婭，你還有力氣施展治療魔法嗎？”

     卡婭點了點頭，跑到沃恩身邊念咒施法，發張頂端射出一道藍綠色的光幕，將沃恩籠罩之前被砍傷的傷口迅速愈合。但由於體力沒法恢複，魯格隻能背起沃恩：“話說你之前，又進入了那個什麼”無我之境”了吧”沃恩點了點頭，此時的他實在是累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莫恩和塔瑞斯把篝火撲滅，又用泥土把煙蓋住。卡婭這才敢將幻術結界撤去。整個過程都躡手躡腳十分小心，生怕昏過去的那個瘋子會突然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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