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95 更新時間：25-06-25 07:11
次日清晨，趙府門前車馬如龍。
江行晚一襲淡紫羅裙，發間隻簪一支銀釵，端莊中透著幾分清冷。
枝桃跟在她身後，眼睛卻滴溜溜地轉著，打量著趙府氣派的門楣。
“小姐，這宅子陰氣真重。”枝桃小聲道，“門口的石獅子都像哭喪著臉。”
江行晚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記住，你去找丫鬟們套話，重點是趙德庸近期的行蹤和他書房裏的東西。”
枝桃點頭，剛要走開，卻猛地撞上一堵“牆”——確切地說，是穿著算命先生袍子的陸時遠的胸膛。
“哎喲！”枝桃捂著鼻子，“你幹什麼？”
“噓！”陸時遠豎起手指，臉上貼著假胡子，手裏還晃著個“鐵口直斷”的布幡，“本半仙正在工作。”
枝桃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模樣，連街口賣炊餅的王婆都騙不過吧！”
“嘿，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陸時遠捋著假胡子，“我剛給趙府管家算了一卦，說他三日內必有血光之災，嚇得他什麼都說了。”
江行晚忍不住問：“問到什麼？”
陸時遠頓時來了精神：“趙德庸最近夜夜外出，天亮才歸。更怪的是，他夫人原本已經病得說不出話了，這兩日突然能下床了，隻是……”他壓低聲音，“隻會反複說”新娘來了”。”
江行晚與隱在人群中的謝辭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枝桃，去吧。”江行晚整了整衣袖，“我去會會這位”好轉”的趙夫人。”
——
趙府內院花團錦簇，卻莫名透著股衰敗之氣。
江行晚被引至一處臨水的涼亭，幾位貴女已經在了，主位上坐著一位華服婦人——想必就是趙夫人。
江行晚行禮時悄悄打量對方。
趙夫人約莫三十出頭，麵容姣好卻蒼白如紙，手腕上纏著一條紅色絲絹，隱約可見底下有暗紅痕跡。
最詭異的是她的眼睛——瞳孔擴散得幾乎看不到眼白，直勾勾地盯著人時，令人脊背發寒。
“江小姐也到了婚齡吧？”趙夫人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不似活人，“可定了人家？”
江行晚微笑：“尚未。”
“那可要快些啊……”趙夫人神經質地扯著手腕上的絲絹，“新娘……新娘都要準備好了……”
一旁的家眷連忙打圓場：“夫人近日身子不適，說些糊塗話，江小姐莫怪。”
江行晚故作關切：“夫人手腕受傷了？”
“這個？”趙夫人掀起絲絹，露出底下三道血痕，排列得如同被什麼勒過，“是紅鸞仙子賜福的印記……每來一位新娘，就多一道……”她突然抓住江行晚的手，“你也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吧？我能感覺到……”
江行晚心頭一震，強自鎮定地抽回手：“夫人說笑了，我的生辰平常得很。”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枝桃慌慌張張地跑來：“小姐！不好了！老太傅派人來尋，說家中有急事！”
江行晚順勢告辭。
離開涼亭後，枝桃立刻壓低聲音：“小姐，我打聽到了！趙德庸書房裏有個黑木匣子，從不讓人碰。更嚇人的是，有個丫鬟說半夜看見夫人在院子裏……飄著走！”
兩人匆匆出了趙府，謝辭和陸時遠已在巷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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