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37 更新時間:25-08-20 21:14
“都過去了,未來的生活等著你呢。”紀琊舟起身,向她伸出手。
李折發自內心的笑起來,眼下還有一塊沉甸甸的烏雲壓在紀家每個人的頭頂,是生是死還不一定,她的眼裏閃著希望的光,堅定的拉住她的手。
再大的風,再大的雨,也不會是孤身一個人撐著傘左右搖擺,如今她也有可以依靠的家人。
“走吧,早點回去,別讓家裏人擔心。”李折眼神躲閃,亮晶晶的淚花一閃而過,紀琊舟看破不說破。
兩人並肩而行,沒走醫院正門,走的更近的側門,如果上天再給她們一次選擇的機會,她們一定選擇走大門。
側門出去就是一條商業街,滿足醫院病人家屬的生活的所有需求。
剛走幾步,沒出醫院的門,就遇見沈戀,蹲在路邊的綠化帶裏打著電話,表情很急躁。
紀琊舟急忙拉著不明所以的李折快走幾步,避免被她發現,沒用的,越是怕讓誰看到,越是會被看到。
“紀琊舟!”沈戀撂下電話,一個衝刺攔到她麵前,李折愣了幾秒,她還沒見過光鮮亮麗的沈小姐如此狼狽,身上穿的還是上午在酒店穿的睡衣,腳下是一雙人字拖,頭發也是隨便的紮在腦後。
“有何貴幹?”李折見紀琊舟沒有想說話的意思,一邊瞟她的眼色,一邊問道。
“借我點錢,或者幫我擔保也行。”沈戀走投無路了,忘記之前信誓旦旦和紀琊舟絕交的事。
“我國法律規定,未滿十八周歲,不能貸款的,會不會是被人騙了?”李折好心提醒。
沈戀此時被衝昏頭腦,聽不進去任何話,“我還差幾天,手機上的人說可以的,你少在那邊亂嚼舌根。”
李折攤攤手,不說話好了吧。
“沒錢,不擔保。”紀琊舟語氣平平,聽不出情緒,卻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涼薄。
配上她利落的單眼皮,眼尾弧度微微往下壓,眼皮一抬,自帶冷感。
“我求求你,看在我們多年的朋友的份上。”沈戀口不擇言,李折挑眉看向她,哪壺不開提哪壺,自求多福。
“你在道德綁架我?”紀琊舟最痛恨這樣的行為,“你從我這撈到多少好處我不管,因為我們是朋友,我不計較,一次又一次。”
“我……”沈戀啞言,聲音低不可聞,“就一次,沒那麼多次。”
紀琊舟還是聽見她後麵的辯駁,意識到像沈戀這樣能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背刺她,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和她正常玩耍的人,是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我媽手上那些照片是你拍給我媽的對吧?多少錢一張?”
“說什麼……我不知道。”沈戀臉色唰的一下蒼白,眼神躲閃。
“我的第一段感情是你和我媽說的,你三頭通吃,把我,溫殊忍和我媽耍的團團轉,賺的不是挺多的嗎。”
事情敗露,沈戀也不想裝傻充愣,“原來你都知道,報複我嗎?”
“不至於,也不稀罕這樣幹。”紀琊舟很惱火,從她知道這些事,到眼下挑明,她都沒有聽到一句對不起,反而還被潑髒水。
“沈小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見利忘義,色令智昏。”李折把最後四個字咬的極重,嘲諷意味拉滿。
沈家卻是不比以前,真正致使沈家崩塌的是沈戀的引狼入室。
短短幾天的花言巧語,迷住沈戀的心智,不顧父母反對帶著南蒼去她家的產業亂轉,讓人抓住可乘之機。
“沈戀,我仁至義盡,再見。”紀琊舟強行壓下怒火,維持兩人最後的體麵。
“她……”李折回頭望了望還呆站在原地的沈戀,“不會誤入歧途吧?”
紀琊舟歎口氣,眼裏劃過一絲後悔,要是沈戀不這麼強硬,理直氣壯,和她好聲好氣的道歉,那怕放低姿態,她就心軟了。
“先解決好我們自己家的事,幫了她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還不如直接不幫,全心全意處理自己的事。”紀琊舟笑了笑。
黑夜如潑墨,連星星也無。
“最近就不要去上學了,我跟學校那邊說了,等家裏的事什麼時候處理好了,什麼時候再去上學,請了幾個老師來家裏給你們輔導。”紀安瑾臉上少了戲謔地笑容,多了疲憊和愁眉不展。
“姐,注意身體。”紀琊舟擔心道。
李折也點點頭。
紀安瑾意識到自己太過於嚴肅,她笑了笑,在兩人眼裏更像是強顏歡笑。
回到房間,洗完澡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
她和溫殊忍自從上次葬禮短暫的見麵,就斷了聯係,手機上也不曾發消息聊天,她又有賭氣的成分在裏麵。
無聊的時間太多了,就把發生在身邊的事反複來回的斟酌推敲,誤打誤撞把沈戀和告密串起來,今天正好說出來,沈戀也承認了。
當了這麼久的傻子,還不能有點脾氣。
天天做局整她,她還要不計前嫌幫她,夢裏啥都有。
房間門被敲響,紀琊舟打開門,是紀安瑾。
“什麼事?”紀琊舟也沒太驚訝,讓她進來,問道。
“你最近和宋冷接觸過嗎?”紀安瑾坐下來。
“有,我們上午還見麵了,但我沒問她。”紀琊舟如實回答道。
“一定是那個女人在搞鬼。”紀安瑾咬牙切齒,“不能坐以待斃。”
“她人在國外,我們什麼都幹不了,隻能等她回來。”
“她要是不回來,我等她一輩子嗎?我都二十六了,過了年就奔三了,我等她個屁。”紀安瑾氣的直跺腳。
“她比你老,總要回來的。”紀琊舟就冷靜很多。
“反正,我是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你再找宋冷問問,打聽打聽。”
“行,明天的。”紀琊舟看她猴急那樣,答應下來,問不問沒有區別,人都是會變的,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看她回來,老娘整不死她……”紀安瑾純粹就是被工作逼瘋了,絮絮叨叨走了,門也不關。
紀琊舟歎口氣,去關門,被門口站著的一個人影嚇一哆嗦。
“李折你不睡覺幹嘛?!”紀琊舟捂著怦怦跳的心髒,沒好氣道。
“聽你們在說密謀什麼,不打算和我講講,畢竟我也算是你們其中一員。”李折沒有想走的意思,“不讓我進去坐坐?”
紀琊舟沒法,“請。”
“很簡單,紀安瑾才是餘海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媽鳩占鵲巢。”紀琊舟關上門,慢慢走過來,“在舅舅還沒去世的時候,爺爺就放權給他,餘海完全屬於舅舅,遺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繼承人是安瑾姐,奈何舅舅,舅媽去世的早,偌大的產業不可能交給一個小孩子,爺爺重操舊業,等我媽大學畢業後,交給她,重新隱退江湖。”
李折抬眼,她不信,紀新月是她媽媽,怎麼可能真情實意幫紀安瑾奪她媽媽的位子。
“不信?”紀琊舟一眼看穿她心中的想法。
她也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表達自己疑惑。
紀琊舟笑了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問,“你覺得怎麼樣才能被稱為媽媽?”
“你不該問我,我沒有媽媽。”李折垂下眼。
“紀新月懷胎十月生下我,所以她是我名義上也是生理上的媽媽,紀安瑾看著我長大成人,她關心我照顧我,甚至我開口時說的第一句話,既不是媽媽,也不是爸爸,而是姐姐,小學作文”我的媽媽”我也是照著紀安瑾寫的。”紀琊舟抬手擋住晃眼的光線,啞聲,“我不認可紀新月是我的媽媽,她也不認可我是她的女兒,親情……或許存在,但現在蕩然無存。”
李折扭頭看她躺在床上,遮住視線,她在用心去說。
“在我四五歲,腿受傷,回到家裏養傷,一養就養到現在,紀安瑾知道我過得不好,來回兩頭跑。十一歲時,紀安瑾二十歲,到了繼承家業的年齡,她們密謀要做掉紀安瑾,百般阻撓,是我開門放跑紀安瑾,也沒人在這深宅大院裏為我撐腰,我開始討好我的媽媽,裝乖巧,裝懂事,裝大度,那也是母女之間短暫的溫情。”
她清了清嗓子,接著說,“一段感情,無論是友情、愛情還是親情,一方是討好隱藏真實的自己來維係,結局一定會很難看。”
紀琊舟起身,和李折對視,“所以,你知道紀安瑾回來是要幹什麼了嗎?”
“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李折總結出來。
“答對了。”紀琊舟拍拍她的肩膀,“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也不需要奪回來,馬上就成了倒貼都不要的爛攤子了,無痛拿回。”
“安瑾姐,好虧。”
好的時候沒趕上,臨了臨了,要倒了,她回來了接盤了。
“都是命,看檢察院那邊怎麼說吧,也隻能等了。”紀琊舟縷著散落下來的碎發,側躺在床。
“我來找你也是有正事。”李折突然想起來,“剛才上樓時,傭人和我說,溫鶴這幾天一直嚷嚷著要出去,情緒不穩定,快把他憋瘋了。”
“餘海的事他知道嗎?”
“不知道,沒人樂意和他說話,進去送個飯,他都滿嘴噴糞,一口一個婢女,奴才的,給他送飯都沒人想去,天天底下抓鬮送。”
紀琊舟嘴角上揚,“讓他等著吧,大家都忙不過來,誰理他。”
“行,那就餓他幾天,治治他的狗眼看人低。”李折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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