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14 更新時間：25-09-09 18:33
福滿樓最隱蔽的雅間裏，三位大廚麵前的茶早已涼透。
-魯菜方師傅的粗手指正戳著張單子：“海參得用遼東的，渤海的味道差著意思！”
-南菜王大師捋著山羊胡：“依老夫看，壽宴該有九道主菜，取九九歸一之意...”
-齊柚突然推過去一張紙：“不如這樣分——”
紙上畫著精致的九宮格：
魯菜負責“天”字三格：飛龍湯、蔥燒海參、九轉大腸；
南菜掌管“地”字三格：蟹粉獅子頭、文思豆腐、鬆鼠鱖魚；
山味齋專司“人”字三格：內裏乾坤、冰魄酥、雪頂羹。
“妙啊！”王大師拍案叫絕，“天地人三才俱全！”
方師傅卻盯著齊柚：“丫頭，這等絕妙主意，怎舍得與我們分享？”
“獨味不成宴。”齊柚給兩位前輩續上熱茶，“就像這茶，總要幾番沉浮才出真味。”
窗外，不知誰家娶親的嗩呐聲飄進來，混著春風，吹散了最後一點隔閡。
太和殿前，三百張宴桌擺成北鬥七星狀。齊柚身著禦賜的杏黃廚服，與兩位大師傅共同揭開中央的鎏金食罩——
“萬壽無疆宴，恭請太後品鑒！”
九十九道佳肴同時飄起熱氣，在空中凝成“壽”字雲霞。太後扶著大皇子的手起身，突然指向那道“內裏乾坤”：“這菜...”
齊柚上前半步：“回太後，此乃”三世同堂”。雞為祖、鴨為父、鴿為子，三代同釜，是為孝道。”
老太太的眼圈突然紅了。她顫巍巍夾起一塊鴿肉，輕聲道：“像...真像那年重陽...”
大皇子深深看了齊柚一眼，突然舉杯：“賞！”
山味齋門前的梨花又開了一季。齊柚正指揮夥計們掛新匾，忽然聽見清脆的馬蹄聲。晏卿一襲月白長衫，手裏晃著卷地契：
“江南分號的鋪麵，選在揚州瘦西湖畔。”他湊近她耳邊，“父親說...該準備聘禮了。”
齊柚的耳尖瞬間紅透，正要反駁，卻被街角的喧鬧打斷。王小川牽著輛滿載的馬車走來，車轅上係著紅綢，趙小荷在車上笑著揮手：
“柚子姐！我們回們先回趟家，等著我們回來啊！”
春風拂過新匾上“天下第一味”五個金字，又卷起幾片梨花瓣，輕輕落在齊柚的發間。晏卿伸手替她拂去，指尖卻流連在那縷青絲上，久久不願離開。
晨露未晞時，齊柚已經將地圖鋪滿了整張花梨木案幾。晏卿的手指從京城出發，沿著漕運路線劃過幾個紅圈：
“揚州、杭州、蘇州，這三處漕運碼頭最是便利。”他的指尖在江南水網間遊走，“靠山村的山貨可以順流而下，五日便能到揚州。”
齊柚捏著炭筆在紙上勾畫：“揚州分號主打菌油和蜜餞，蘇州可推冰淩茶點...”突然筆尖一頓，“運輸怎麼辦？尋常貨船怕潮濕。”
“這個好說。”晏卿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個銅製小模型，“我家新製的貨船，底層專門設計了防潮艙。”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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