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64 更新時間：25-08-18 18:37
淩柳的心跳蓋過了所有聲響，他看著白笙染被煙火映亮的側臉，忽然覺得，所謂團圓，不隻是家人圍坐，更是身邊有了想共赴歲歲年年的人。
鞭炮聲漸漸稀疏時，客廳裏的長輩們已靠著沙發打起了盹，電視裏的春晚還在熱鬧地唱著歌。淩柳輕手輕腳地給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蓋上毛毯，轉身見白笙染正望著陽台外的月光發呆，他走過去戳了戳對方的胳膊：“在想什麼？”
“在想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和你一起看煙火的時候。”白笙染笑了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看著淩柳的笑臉：“那時候的你，也是這樣看著我。”
淩柳怎麼會不知道白笙染說的第一次是千年前的事情，白笙染一個人獨自度過那麼多年的孤寂時光，怕是早就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跟普通人一樣，家人圍坐，團團圓圓。
淩柳的眼眶突然變得濕潤，他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小白，你現在拍的那部戲已經結束了吧？”
“結束了，但半個月後要舉辦殺青宴。”白笙染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給他：“這是殺青宴的場地，到時候想請你過來。”
照片裏是個臨湖的餐廳，落地窗外能看見成片的燈籠，“導演說，可以帶家屬。我跟他要了最好的位置，說留給重要的人。”
淩柳看著照片裏被圈出來的靠窗座位，忽然注意到白笙染的手機屏保——是一張他睡著的照片，淩柳睡顏很靜。有幾縷短發貼在額角，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睫毛長而密，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像蝶翅停駐，沒了醒時的靈動，倒添了幾分柔和。
“什麼時候拍的？”淩柳疑問道，白笙染卻沒有給他答案，隻是笑著看他。
這時，秦玥從臥室走出來，手裏抱著床厚被子：“小白今晚就在這兒睡吧，客房都收拾好了。”
她把被子往白笙染懷裏一塞，衝淩柳擠了擠眼，“你們年輕人聊，我先睡了。”
關上門的瞬間，淩柳聽見白笙染低低的笑聲。“你媽媽好像……”他沒說完，就被淩柳推了一把：“趕緊去睡覺！”
白笙染抱著被子走到客房門口，忽然回頭：“小柳兒，吊墜戴好。”
淩柳摸了摸兜裏的銀蛇吊墜，含糊應了聲。
等客房門關上，他才回到自己房間，把吊墜拿出來細細看——月光透過窗簾縫照在上麵，碎鑽閃得像星星，他忽然發現吊墜背麵刻著個小小的“柳”字，筆畫裏還藏著個“白”。
這晚淩柳睡得格外沉，夢裏都是排骨湯的香氣和煙花的光。第二天醒來時，床頭放著杯溫好的牛奶，白笙染正坐在書桌前，拿著他昨天沒拚完的春聯紙寫寫畫畫。
“你怎麼醒這麼早？”淩柳揉著眼睛坐起來。
“被爺爺拉著下了盤棋，他說我要是贏了，就讓你跟我去殺青宴。”
白笙染把一張寫好的福字遞給淩柳，上麵的“福”字筆畫裏藏著兩隻交纏的蛇尾巴。
淩柳看著白笙染樣子，忍不住偷笑，發問：“那輸了怎麼辦？”
白笙染淡淡道：“輸了，就罰我給你家寫一整年的春聯。”
淩柳看著那張福字，忽然覺得這個新年，好像才剛剛開始。窗外的陽光漫進房間，落在兩人相視而笑的臉上。
淩柳洗漱完以後拉著和白笙染一起來到了客廳吃早飯。
大年初一的早飯是秦玥親手包的薺菜餃子，淩柳咬開一個，鮮美的湯汁濺在嘴角，白笙染自然地遞過紙巾。
指尖擦過他下巴時，淩柳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脖子，惹得淩爺爺在旁邊笑：“多大的孩子了，吃個餃子還漏湯。”
飯後長輩們要去走親戚，秦玥要送自己的父母回家。她和淩誥商量好的，陪自己爸媽回去住到元宵，淩誥本來也想陪著自己的老婆一起去，但被拒絕了，秦玥希望他多陪陪自己的父母。
淩柳本想和白笙染在家裏躲懶，卻被要出門的奶奶塞了個紅包：“跟小白一起去公園逛逛，年輕人別總悶在家裏。”
紅包沉甸甸的，淩柳拆開一看，裏麵竟夾著張紙條，是奶奶娟秀的字跡：“小白是個好孩子，奶奶瞧著順眼。”
淩柳沒想到自己奶奶這麼直白，他看著老人有些彎曲的背影，隻覺得心裏五味雜陳。
團圓飯吃完以後落燁也借口有事回了栗山。是淩爸親自送的。
淩柳和白砂糖兩人並肩走在公園的雪路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白笙染忽然指著不遠處的冰糖葫蘆攤，看向淩柳問：“要吃嗎？”
淩柳剛點頭，他就已經小跑著過去買了兩串，特意選了最圓的那一串遞到淩柳嘴邊道：“酸的，醒神。”
淩柳咬了一口，酸得眯起眼，卻見白笙染正看著他笑，眼裏的光比冬日暖陽還亮：“笑什麼？”
白笙染也咬了一口糖葫蘆，看向淩柳含糊道。“笑你像隻偷吃到米粒的小倉鼠。”
白笙染伸手，替淩柳擦掉嘴角的糖渣：“對了，翟沐晨今天早上打電話說，他外公今天要請我們去家裏吃飯，說是謝謝你幫他算卦。”
淩柳愣了愣：“翟沐晨和你什麼時候有的聯係方式？再說了，他外公不是沒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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