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86 更新時間：25-08-15 18:03
不管是沈軍的屍體、怪異的巨魚還是沈翠蘭的暈倒，無一不讓本就忙碌的現場更加混亂。
再加上那條透著詭異的巨魚，更加深了現場陰森的氣氛。
“秦隊……那魚……？”
秦揚身邊的警員臉色依舊蒼白，從衣角的髒汙痕跡來看剛才的場麵確實對他衝擊不小。
“那魚……那魚不會是什麼鬼怪幹的吧？”
話才剛說出口，就立馬被秦揚警告似的瞪了一眼：“瞎說什麼？！這世上哪有妖魔鬼怪？下次說話前摸摸自己身上的警徽！”
“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警員應了聲後就閉上嘴不再吭聲。
“不怕是鬼，就怕是有人裝神弄鬼！”秦揚叉著腰，眉頭緊皺地看向那平靜的湖麵，隱約的鼻腔裏好像還殘留著那股惡臭。
那條巨魚的樣子依舊刻在秦揚的腦海裏，但是現在更重要的不是那條巨魚，而是被打撈上來的沈軍。
“你繼續留在這裏檢查現場，發現任何東西都要第一時間跟我彙報。”秦揚拍了拍警員的肩膀囑咐道。
沈翠蘭昏倒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縈繞在每個人耳畔，安排完現場的秦揚急忙叫人將沈翠蘭送去醫院，之後他便跟著警車將屍體送去司法鑒定中心做屍檢。
屍體被緊急送進解剖室，正在解剖中的解剖室裏除了法醫，其他人都不允許進入，秦揚隻能先去技術科看看錄音筆修複得如何。
“哦，老秦來了？”
秦揚才剛到技術科門口，從裏麵推門出來的女警很是熱情的跟秦揚打招呼，從她熟絡的態度中便可知秦揚有多常來到這裏。
“嗯。”秦揚下意識回應女警，轉念一想便叫住要離開的人詢問道：“我前麵叫人送來的錄音筆修複出來了嗎？”
“錄音筆？啊，那老物件交給曾老了，應該還在弄。”
被叫住的女警想了想回應道，得知有人在處理秦揚便放心了許多。技術科每天都有弄不完的東西，秦揚還擔心一時半會兒的還輪不到自己。
推開技術科最裏麵那間電子物證實驗室，偌大的實驗室被一麵玻璃牆隔成兩個空間，推門入眼的便是最小的休息間，而與休息間連著的就是外部人員無法進入的操作間。
操作間裏數台電腦在運作著，同時數名穿著實驗服的科研人員正在一台台秦揚叫不出名字的儀器前操作著。
秦揚走到玻璃牆前，抬頭輕敲幾下，距離最近的人聽見動靜抬頭看了眼就轉頭朝裏麵喊了聲。
“老師，秦隊長來了！”
聽見喊聲，最裏麵一道身影從角落裏站了起來。
那人頭發花白，即便戴著口罩也能看得見滿是皺紋的雙眼，因為上了年紀的原因，瘦高的身形有些駝背，實驗服也在長時間使用下比其他人的更加褶皺，雙手袖子上的碎花袖套給冰冷的操作間裏增加幾分生活氣息。
曾老是江平縣技術科最早一批的技術員，也算的上是整個江平縣公安局的寶貝之一了，基本上到他手裏的物證就沒有修複不了的。
“曾老，那個錄音筆它……”
曾老才剛推開操作間的門，秦揚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著，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曾老打斷。
“小秦，你來的正好！”曾老走到休息間的辦公桌前一摘下口罩，秦揚便在他臉上看出幾分無奈的神情，“你送來的東西啊，真就奇了怪了！我怎麼修複就是修複不了，我甚至為這了事都去問了我師兄了，還是不行！”
“怎麼不行了？”秦揚趕忙追問，如果連曾老都修複不了，他也想不到還有誰能修複好。
曾老從物證裏取出錄音筆和一個嶄新的磁帶，接著又從辦公桌的抽屜裏翻出個磁帶播放機，將磁帶放進播放機裏。
“你聽聽就知道了。”說著，曾老便按下播放鍵。
【嘶……死老頭子你想清楚了……嘶……讓全村人都知道……】
【你敢！你以為跟……嘶……沒關係嗎……】
【嘶……給我……】
【……嘶……】
跟原先在錄音筆聽到的內容雖然有些出入，但是音質卻更加模糊不清，就連之前還能聽清的內容也以為厚重的噪點聲而變得模糊不清。
“我試著修複後重新翻錄，但一遍比一遍效果差，這已經是最清楚的一版了。”
曾老重重地歎了口氣，他幹了這麼多年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沒有支撐性的眼皮拉攏著，他看向那支躺在桌麵上的錄音筆，暗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退休了……
可以說是毫無進展的情況讓秦揚也沉默不語著，他雙臂撐在桌麵，低著頭雙眼緊閉，此刻的他跟泄了氣的皮球沒什麼兩樣。
“行，辛苦你了曾老。”
秦揚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解剖室那邊，磁帶還在播放著噪點聲，他已經沒有耐心再繼續聽下去了。秦揚謝過曾老後剛想離開，卻沒想到磁帶突然一頓發出了誰都沒想到的聲音。
【嘶……救……救命……】
那聲音很小，卻在跟之前完全聽不出怪異聲音不同，這聲音清晰到秦揚一下就聽出是誰的。
沈軍。
沒錯，那道又小又輕的聲音是沈軍的！
不僅是秦揚，就連曾老都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怎麼會……怎麼會有這個聲音出現？”
與欣喜若狂的秦揚不同，曾老瞪大雙眼裏麵拿起播放機貼在耳邊，倒帶好幾次聽著那道聲音，眼底閃過幾分悲涼。
曾老暗歎口氣，或許他真的該退休了……
沈軍的聲音出現讓秦揚更加確信，他的死亡絕對另有隱情，隻要解剖室那邊有一點能證明是他殺，秦揚就能百分百確認真正的殺人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什、什麼？！沒有他殺痕跡？！”
秦揚錯愕地看著麵前的法醫，對方的話似乎化作一道閃電將秦揚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劈得一幹二淨。
法醫點點頭繼續說道：“死者的口鼻處有明顯的蕈樣泡沫，指甲縫隙裏也有泥沙殘留，首先能確認是溺亡致死。腿部的撕裂處並沒有生活反應，應該是死後被扯掉的，裂口處也符合被魚啃咬的痕跡。
體內體外都沒有發現外傷或者是毒之類的化學反應，目前來看，基本是沒有發現他殺證據。”
法醫剛要會解剖室時突然停下腳步，“哦對了，屍體上的繩子我已經送去檢測DNA了，不知道他們那邊會不會有什麼新發現。”
與來時勝券在握時不同，此刻跟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樣的秦揚又變得焦躁不已，剛才還有一點新線索，現在這跟被打回原地又有什麼不同？
DNA還在實驗室裏提取，秦揚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雙眼緊閉著。
周圍低沉的氣氛從他回到隊裏時，就瞬間彌漫了整間屋子，原本還時不時有交流聲的辦公室此刻也一同變得沉默，所有人低著頭默不作聲地做著手裏的事情。
“秦隊！秦隊！”
一道聲音刺破了屋子裏的寂靜，風塵仆仆趕來的年輕警察來不及停留立馬推開秦揚辦公室的門喊道。
“發現了什麼？”
年輕警察是被秦揚留在臨河村現場勘察的其中一員，他的出現讓秦揚仿佛看見了新的希望，騰地秦揚便站起身先一步開口詢問。
“發現……發現沈軍的遺書了！”
“快！快給我看看！”
秦揚上前幾步從對方手裏接過裝進物證袋的紙張，那張紙上還殘留著泥土，被水浸濕的紙上是短短的幾行字。
【我活不了了。我承認，沈漫、沈有祥都是我殺的。我有罪，我沒有臉繼續活在這世上，我很對不起他們，更對不起沈霂遲，如果有人發現這封遺書請一定要交給警方，我隻能用自殺的方式，了卻餘生，我很抱歉。——沈軍。】
“這是在哪發現的？”
“在沈霂遲的家裏！”
年輕警員氣喘籲籲地回答，他一口氣從樓下快步奔了上來，劇烈的運動讓他額頭不斷流著豆大地汗水。
“給物證科做過字跡鑒定了嗎？是沈軍的字嗎？”
秦揚抓著遺書的字有些顫抖，滿是期待地等待著對方的答複。
“鑒、鑒定過了，是沈軍的字！”
沈軍的遺書即不出現在他家裏，又不出現在他死亡的地方，卻偏偏出現在被他襲擊過的人的家裏，難說這不是巧合，但這種反常的事情，人秦揚不由得懷疑起沈霂遲。
“這小子一定還有什麼沒說出口，走，去醫院！”
……
江平縣縣醫院內。
“你還不回去嗎？”
司明玦深歎口氣看向坐在床邊給他削蘋果的沈霂遲，忍不住又開口詢問一句。
“明玦，你看我這次削的是不是好看多了？”
沈霂遲一手握著水果刀，一手獻寶似的將那顆被削得坑坑窪窪的蘋果遞到司明玦的麵前。
自從司明玦睜眼後，沈霂遲就一直待在他身邊，就連他要去廁所這人也要屁顛屁顛地跟著。
司明玦看眼麵前的蘋果，又瞥眼一旁置物櫃上那三個果核，他認命般閉上了雙眼。
原本司明玦隻是心血來潮想啃個蘋果解解悶，但被沈霂遲知道後他主動提出要替司明玦削蘋果，從對方笨拙的動作裏，司明玦就已經看出沈霂遲從沒幹過這活。
連皮帶肉被削走一半的蘋果跟個正方形一樣擺在司明玦手裏，看著蘋果哈哈大笑的司明玦不知一句”真難看”成了他陷入蘋果噩夢的開始。
沈霂遲因為那一句話，已經連續削了四個蘋果。沈霂遲學東西很快到現在他削的蘋果雖然有些坑坑窪窪但確實熟練了不少，但是這可累苦了司明玦。
即便已經飽了的司明玦，看著放久了有些變色的蘋果，一個不忍心又接過啃了起來。
希望今晚做夢不要夢見蘋果……
這是啃著第四個蘋果的司明玦最誠懇的祈禱。
作者閑話：
感謝fsrm的禮物，感謝寶寶的喜歡，麼麼噠（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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