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95 更新時間:25-07-28 15:48
招牌在夜色中閃爍著溫暖的光暈,那四個字仿佛擁有魔力,瞬間驅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白景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朝那個方向挪動,他的直覺告訴他,在那裏,或許能尋找到一絲慰藉,一個可以暫時躲避風雨的避風港。
白景徑直走向那扇半開的門,推門而入,清脆的風鈴聲在店內響起,為這個雨夜增添了一份寧靜的氛圍。
店內彌漫著鬆木與香薰的混合氣息,溫暖而舒適,與外麵的狂風暴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鍾懷正專注地坐在工作台前,雕刻著手中的木料。
他的身影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沉靜,專注的神情仿佛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
白景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著鍾懷,他的內心湧動著複雜的情感,既有對這份專注的欣賞,也有對自己現狀的迷茫與無助。
鍾懷似乎感覺到了店內的變化,他抬起頭,目光與白景相遇。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四目相對,兩人的世界在瞬間交彙。
鍾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震驚與心疼,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刻與白景重逢。
白景的出現,狼狽不堪卻又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他的心猛地一揪。鍾懷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走向門口。
“怎麼了?”鍾懷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卻難掩語氣中的關切與震驚。
白景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在鍾懷的臉上停留片刻,隨後緩緩移開。
他的眼神中有著難以言喻的疲憊與絕望,但也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希望。
白景轉過身,走向店內的角落,那裏有一張低矮的原木小凳,他坐了下來,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蓋之間。
這個動作讓他的脆弱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他的痛苦與迷茫。
鍾懷的心被緊緊揪住,他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白景。
那個在簽售會上光芒萬丈,在人群中自信從容的作家,此刻卻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在他的工坊裏尋求庇護。
鍾懷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的波動,然後邁開堅定的步伐,走到白景的身邊。
他輕輕蹲下身,與白景平視,聲音柔和而堅定:“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真誠,仿佛能洞察白景內心的痛苦。
白景抬起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憂鬱所取代。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出任何話。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所有的委屈,憤怒與迷茫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無聲的淚水,沿著他的臉頰滾落下來。
鍾懷看著白景的淚水,心中一陣酸澀,他伸出手,輕輕拭去白景臉上的淚水,他的動作輕柔而謹慎,仿佛害怕驚嚇到這個脆弱的生靈,他的手指觸碰到白景的皮膚,那微微的冰涼與顫抖讓他更加心疼。
“別哭了,”鍾懷輕聲安慰,他的聲音仿佛有著魔力,能驅散白景心中的陰霾,“這裏很暖和,你先換下濕衣服,好嗎?”他站起身,走向店內的小休息室,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套幹淨的衣物走了出來。那是一件寬鬆的白色T恤和一條深色的運動褲,顯然是鍾懷自己的衣物。
白景接過衣物,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感激。
白景站起身,走進了休息室,門輕輕關上,將鍾懷擋在了外麵。
鍾懷靠在門上,心中滿是擔憂與不安,他能聽到白景在裏麵的動作。
衣物摩擦的聲音、水龍頭開啟的聲音,還有白景壓抑的抽泣聲。
這些聲音都像是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入鍾懷的心房。
幾分鍾後,休息室的門再次打開。
白景走了出來,他的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但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平靜了許多。
他穿著鍾懷的衣物,寬鬆的T恤垂到**根部,運動褲的褲腳也卷了兩截,卻意外地襯得他清瘦的身材有幾分孩子氣。
白景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緋紅,顯然是剛才哭泣的痕跡,但他的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朝著鍾懷露出一個略顯勉強的微笑。
“謝謝你。”白景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鍾懷的心中一震,他看著白景的微笑,心中湧起一股**。他走上前,接過白景手中濕透的外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客氣,先坐下來暖和一下吧。”他引導白景來到工作台邊的小沙發,給他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薑茶。
白景接過薑茶,雙手緊緊握住杯子,仿佛在汲取那溫度帶來的安慰。
他輕抿一口,辛辣的味道在舌尖散開,驅散了些許寒意。
他的目光與鍾懷相遇,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信任與依賴。
這份眼神讓鍾懷的心中充滿了滿足與喜悅,他知道,自己在這場無聲的守護中,已經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白啟正坐在書房的真皮轉椅裏,指間雪茄明滅,火光映出他眼底的冷意。
桌上攤著三份文件:
第一份,白景父母生前持有的“景和基金”清算報告——實際淨值12.7億;
第二份,白氏控股的破產風險提示函——負債8.9億,銀行已凍結所有賬戶;
第三份,一份擬好的婚姻契約草稿——落款赫然寫著“秦氏集團·秦霄”。
白啟把雪茄按滅在契約紙上,火星燙穿“白景”二字,留下焦黑的洞。
“小景啊小景……”他輕聲呢喃,像在呼喚一隻即將出欄的羔羊,“你可得乖乖回家呀。”
白河裹著浴袍,臉上掌痕未褪。
“爸!白景已經走了!他……”
“閉嘴!”
白啟抬手,一巴掌甩在白河另一邊臉頰,聲音幹脆得像斷骨。
“你知不知道他這一走,秦家的聯姻就黃了?秦家給的八個億過橋資金今晚就到賬,白景不在,你讓我拿什麼抵押!”
白河踉蹌撞上茶幾,水晶杯碎了一地。
她捂著臉,哭腔裏帶著難以置信:“你打我?……你以前說過,白景是侄子,我是親女兒——”
“親女兒?”
白啟嗤笑,蹲下身,揪住她頭發往後一拽,逼她仰視自己。
“親女兒能賣幾個錢?你腺體沒分化,Beta一個,秦霄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他鬆開手,抽出西裝內袋的支票簿,刷刷寫下一串數字,拍在她臉上。
“三天,把白景給我哄回來。哄不回來——”
支票邊緣在白河唇角劃出一道血痕。
“你就滾出白家,自生自滅。”
白河跌坐在玻璃渣裏,她忽然明白:
父親從未把白景當侄子,更沒把她當女兒。
他們隻是兩隻提線木偶,一隻用來換錢,一隻用來背鍋。
白啟打開保險櫃。
裏麵靜靜躺著一隻密封袋,袋裏是白景父母車禍當日的行車記錄儀內存卡。
他指腹摩挲著塑料外殼,像在**一張中獎彩票。
“哥,嫂子……”
他對著空氣低語,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給兒子留了太多遺產。”
保險櫃第二層,是一份遺囑複印件。
白景年滿二十五歲即可無條件繼承全部基金。
而距離二十五歲,隻剩最後四個月。
白啟正合上櫃門,金屬撞擊聲像一聲槍響。
“四個月……”
他抬頭望向窗外雨幕,眼底血絲猙獰。
“夠我把他賣個好價錢。”
白景坐在沙發上,手中把玩著那杯已經涼透的薑茶,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決定。
而鍾懷則坐在對麵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目光始終鎖定在白景的臉上,帶著一種無聲的關切與支持。
“鍾懷,”白景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想搬出去。”
鍾懷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有地方住嗎?”他試圖掩飾自己的內心波動,但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白景搖了搖頭,眼中的堅定不容置疑:“沒有。我的家……已經不存在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但更多的是一種決絕與釋然。
鍾懷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立刻站起身,走到白景身邊,握住他的手:“你就住在這裏吧。後麵有個小臥室,雖然不大,但是很暖和。”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真誠與堅定,仿佛在告訴白景,這裏是他的避風港,不會再有任何傷害。
白景抬頭,與鍾懷的目光相撞。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與依賴,這是他第一次在鍾懷麵前展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他輕輕點頭:“好,謝謝你。”
鍾懷心中一喜,卻故作鎮定地鬆開手,退後一步:“那你先休息吧,我去給你準備床鋪。”他轉身走向後麵的臥室,動作輕快而敏捷,似乎在努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與期待。
白景坐在沙發上,望著鍾懷離去的背影,他的心中湧起一股**。
在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中,他終於找到了一絲久違的安寧與歸屬感。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將翻開新的一頁,而這一切,都始於這個雨夜,始於鍾懷的無私收留。
而此刻,白景的手機靜靜地躺在背包裏,屏幕亮起,顯示著一條來自白河的短信:“景哥,回家吧,我知道錯了。”
白景的目光掃過短信內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沒有回複,隻是將手機調至靜音,重新放回背包深處。
白景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在告訴自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真正的未來,從現在開始,由他自己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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