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723 更新時間:25-09-14 20:58
【導語】:
“你為什麼不帶他放風箏!”
“我沒想到那是回光返照,我以為他快好了……”
三周年紀念日的第二天,我生病了,是胃癌,我和謝南洲說我不想治了,他一開始不同意的,但在我軟磨硬泡下答應了。
過年的時候放了煙花,好美,哪有醫生說的那麼嚴重,這不活的好好的
好吧,之前是我話說早了,病情加重了,我整天除了躺床上就躺床上,精神狀態很不好
今天是我們的四周年紀念日,我今天精神很好,想出去放風箏的,但是謝南洲不讓,算了,不去就不去!
晚上,我以為我快好了,因為我很久沒這樣精神過了,真好
1.
二月的清風,吹過了人海,吹在忽而迎麵的春天裏,它淺去了幾分歲月的冷,平添了些許陽光的暖,在匆匆途中,伴著枝頭的花香,卷過人們的發梢。
我和謝南洲牽著手在公園裏漫步,我拉著謝南洲的手一晃一晃的,嘴裏含著棒棒糖,邊走邊用腳踢著路上的石子。謝南洲拉著我坐到長椅上,我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謝南洲的手指,將謝南洲手上的戒指取下來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看,有小孩在放風箏,我們也買一個玩,好不好?”
“多大了,幼不幼稚啊你。”
“哼”
我挽著謝南洲的胳膊晃著,謝南洲最吃這一套,我如願得到了風箏,是一個蝴蝶的,很漂亮,很精致,我喜歡得不得了。
“來陪我玩嘛,你最好了~”我晃著謝南洲的手,謝南洲無奈,隻能陪我玩。
蝴蝶風箏在天上高高地飛著,一股強風吹過,蝴蝶風箏像是要掙脫風箏線的束縛,好在謝南洲及時伸手拉住。
我很快和公園裏的小孩玩成一片,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黃昏將至,公園裏的小孩陸續回了家,我也被謝南洲帶回家。
“去洗手,洗臉,待會兒我們出去吃。”
謝南洲一邊換鞋一邊說,順手將我的拖鞋拿到我腳邊,我自然地穿上拖鞋,顛顛地跑去廁所。
謝南洲坐到沙發上,手機彈出消息:[謝先生,您訂的花什麼時候來取?]
謝南洲往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定我還沒好,才再次將目光放到手機上,打字回複道:[我給晚些再來,麻煩了,很快的。]
對麵回了個好
謝南洲剛熄滅手機我就從廁所出來了,謝南洲讓我換好鞋等他,他回房間拿了件外套。
“待會吃什麼啊?”
“你想吃什麼?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那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
我們來到經常吃的火鍋店,我迫不及待地點菜,謝南洲就這麼看著,嘴角噙著笑。
我們兩人就這麼坐著聊天,謝南洲站起來說:“我出去一下,你要帶些什麼嘛,我去給你買。”
“我要一杯楊枝甘露,愛你!”
謝南洲笑著離開火鍋店,到花店取了前一天預訂好的花。
花很美,滿天星包裹著藍玫瑰,夢幻極了。
謝南洲又快馬加鞭地趕去金店,買了一條銀項鏈和對戒,從金店出來以後又去買了楊枝甘露,最後將蛋糕取走。
謝南洲抱著一堆東西回到火鍋店,我遠遠地就看見了謝南洲,趕緊上前接。
“不是就讓你買杯奶茶嘛,幹嘛買這麼多東西?”
“寶貝兒,三周年紀念日快樂!”
謝南洲將花遞給我,我有些蒙圈,抱著花坐在位置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謝南洲看著眼前懵圈的人覺得可愛極了。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高興極了,然後又很懊惱:
“我的都忘了,啊啊啊!我明天給你把禮物補上,我也是,這都能忘…………”
謝南洲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事實證明,我的隻懊惱了三秒,香香的火鍋上桌時他就將懊惱的情緒拋之腦後。
我認真地吃著東西,謝南洲抽出紙巾遞給我:
“把嘴邊的油擦擦。”
“嗯嗯!”
我接過謝南洲手裏的紙,將嘴角的紅油擦幹淨,低頭繼續吃。
晚飯過後,我手裏拿著花走在街上,喜歡得不得了,手挽著謝南洲。
晚上,我翻來覆去,哼哼唧唧地睡不著。
“怎麼了?不舒服?”
謝南洲被弄醒,我見謝南洲醒了整個人往他身上靠,不靠不知道,我身上燙得嚇人,謝南洲趕緊坐起來。
“發燒了?你躺好,我去找藥!”
謝南洲趕緊起身燒水找藥,不多時謝南洲就衝好藥,他將衝好的藥放到床頭櫃上,動身將我扶起來。
“難受……”
我靠在謝南洲懷裏哼哼唧唧,謝南洲將藥遞到我嘴邊,我將頭偏到一邊,謝南洲輕聲哄著:
“乖,把藥喝了。”
“不要,肚子疼……”
我用手將藥推開,藥險些撒出來,謝南洲皺眉,家裏並沒有胃藥,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胃病。
“乖,先把退燒藥吃了,我去找止疼藥昂。”
謝南洲將退燒藥遞給我,自己去找止疼藥。
退燒藥和止疼藥一並下肚,藥效沒那麼快,我還是難受,謝南洲摟著我,手揉著我的腹部,或許是藥效起了作用又或許是謝南洲揉得很舒服我很快就睡著了。
我一覺睡到中午,我起來的時候謝南洲已經去上班了,餐桌上放著早飯,但已經涼了。
謝南洲替我請了假,我現在不知道該幹嘛,於是閑不住的我把家裏的衛生都掃了一遍。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我不知道謝南洲有沒有帶傘,於是就出門去公司接。
“這裏這裏!”
謝南洲順著聲音望過去,我舉著透明雨傘朝謝南洲跑來。
“慢點,別摔了。”
“摔不了摔不了!”
我將手裏未打開的傘遞給謝南洲。
“快誇我,我知道你沒帶傘,預言家,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我家寶寶最厲害!”
“嘿嘿( ω ) ”
謝南洲的車送去4S店了,前段時間被人追尾了,車**被懟進去很大一個坑,要不然就不需要我冒雨來接他了。
“我今天自己做了晚飯,保證好吃,遇到我這麼好的對象你就偷著樂吧!”
“好~你最好,我勉強。”
謝南洲抖了抖雨傘上的水,打開門就聞到一股糊味,他不安地看向餐桌。
餐桌上四個菜,基本上都是烏漆麻黑五顏六色,可以理解為五彩斑斕的黑。
謝南洲:“……”
他咽了咽口水,機械地轉頭看向我,我興致勃勃地挽著謝南洲往餐桌走。
“你快嚐嚐!”
我拿了雙筷子放到謝南洲手裏。
“這是什麼?”
謝南洲指著盤子裏的東西問。
“糖醋排骨,你嚐嚐!”
謝南洲夾了一塊,看著眼前的“排骨”做了一會兒思想鬥爭又看了眼我希冀的眼神還是將那塊不像排骨的排骨放進嘴裏。
“怎麼樣!怎麼樣!”
“你是不是把糖和鹽記混了?”
我:“……”
我不信邪,自己夾了一塊放進嘴裏,幾乎是剛放進嘴裏就吐出來了。
“yve~誰做的這玩意”
“你”
我:“……”
我不信邪地嚐了所有菜,試完就沉默了。
“沒事,可以吃。”
謝南洲又夾了一塊放嘴裏
“就著米飯吃應該不難吃。”
謝南洲打開電飯鍋,裏麵是生米……
謝南洲:“……”
“啊啊啊啊,我記得我按了開關的,我發誓”
我比著三根手指。
謝南洲無奈搖頭,帶著我出去吃。
兩人再次來到火鍋店,我用筷子戳著碗。
2.
我們吃完飯後依舊在外麵散步,我的手機響起,接通之後電話那邊傳來聲音:
“有空沒,來喝酒不,趕緊的!”
電話那頭是林穆白,估計是在KTV,背景嘈雜得很,我按住聽筒悄悄問:
“我們去嘛?”
“去吧,好久沒聚了。”
我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發個定位,我們馬上就到!”
我們攔了輛出租車就前往KTV。
“總算是來了,趕緊的,我們今天好好玩昂!”
林穆白有些醉了,但還是興奮得不得了,我也不擰巴,很快就玩得不亦樂乎。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光灑在大地上,街上的早點鋪子已經開了張,謝南洲扶著我從KTV出來,和林穆白告別後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我**地靠在謝南洲身上睡得很熟。
回家之後,謝南洲給我簡單地衝洗了一下就將人放到床上,又給我灌了醒酒湯才放心地到一邊工作,本來今天他應該休假的,但又臨時有個方案要改,所以迫不得已開始給資本主義當牛馬了。
“嗯…”
床上的我痛呼出聲,將身體蜷成一團,謝南洲趕緊來到我身邊,才過去這麼一會兒,我就已經滿頭是汗了,我幾乎疼得說不出話,謝南洲很快地將方案保存,然後抱著已經意識模糊的我去醫院。
我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水,謝南洲沉默地坐在病床前,他就一直盯著手裏的檢查單,似乎想要把眼前的檢查單活生生盯出一個洞出來,檢查單上清清楚楚地寫著:
“沈南意,男,胃癌晚期……”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站起身,趁著我還沒醒,下樓買了包煙,直到一整包煙都抽完了他才重新回到病房裏。
我已經醒了,手裏正拿著剛剛謝南洲落在這兒的檢查單,聽到動靜,我抬頭向門口看去,我鼻子有些酸澀,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謝南洲摸了摸我的頭:
“沒關係的,我們好好治,會好的。”
會好的……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欺騙自己,或許都有吧。
我隻是消沉了一天,第二天就生龍活虎,仿佛昨天哭得稀裏嘩啦的不是本人一樣,我撒嬌著讓謝南洲給他辦理了出院。
“還是回家好啊,醫院消毒水味好濃,不喜歡,還是家裏好,香香的。”
我說著拿了些吃的,一**坐到沙發上看電視。
“我不想治了。”
我靠在謝南洲懷裏,很平靜地開口,和昨天哭鬧著說自己不想死的他完全不同。
我很明白,這個病要是早期還好,能治,但我現在已經是晚期了,治不好了,就算治,也隻是拖延時間,我不想到時候謝南洲人財兩空,我注定活不了,我想多省些錢給我的愛人留著。
“為什麼不治,乖,我們乖乖配合治療,會沒事的,乖。”
“哎呀,到時候化療的時候多疼啊,你知道的嘛,我最怕疼了,不治了好不好嘛~”
謝南洲沉默著沒說話,我還在哼哼唧唧地撒嬌。整個人在他懷裏拱來拱去,一會兒親親這,一會兒親親那。
“但我不想放棄,乖寶,我不想放棄你。”
謝南洲將我抱在懷裏,將我禁固著。我動彈不得,伸手拍了拍謝南洲的後背沒有說話,謝南洲就這樣抱了很久。
“最後的日子我不想整天待在醫院,我想陪著你,我想待在家,好不好?我討厭醫院,真的。”
“…………”
謝南洲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我不管他在想什麼,反正我鐵了心的不治了,說什麼也沒用。
晚上睡覺的時候謝南洲緊緊地抱著我,我有些喘不過氣,開口:“親愛的,你是準備把你的乖寶捂死嘛,我又不是今天就死,別怕昂。”
謝南洲稍微鬆了一下手,但還是抱著,我有些無奈,但也任由著他抱著了。
謝南洲這一晚睡得極為不踏實,夢裏,他一次次地回到過去,想拯救他的愛人,但無論重來幾次,他都找不出問題所在,沈南意一次次地在他懷裏死去……他嚇得驚醒過來,看著一旁熟睡的愛人上手摸了摸才稍稍放下心,抱著他繼續睡覺。
謝南洲很早就起床了,他昨晚一整晚都被噩夢纏繞,幾乎沒睡,所以他幹脆就直接起來了,做了早飯,自己吃了點後放回鍋裏熱著,回房間工作。
我又睡到中午才起,醒了之後又在床上賴了會兒才不情不願地下樓。
“醒得剛好,快去收拾收拾準備吃飯,給你做了排骨。”
謝南洲一邊說著一邊盛飯,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坐到餐桌前了,謝南洲首先給我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我試了一下,很好吃,雖然謝南洲做飯一直都很好吃,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做的糖醋排骨,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不明白,算了,反正以後我也不用做飯!
嘿嘿,糖醋排骨真好吃,謝南洲做得也好吃!
前幾天還好,症狀不太明顯,能吃不能睡,搞得我都快忘了自己生病了,但這幾天又突然惡化,我開始吃不下東西,半夜經常疼得睡不著覺,在廁所吐得昏天地暗,但我基本上不吃東西,所以也就吐不出來,隻能吐出酸水,酸水灼燒著我的喉嚨,疼死了,我不由得想。
幾天下來,我憔悴了不少,整個人都少了些精氣神,變得無精打采的,謝南洲也跟著憔悴了不少,他白天要去工作,晚上還要照顧我,防止我出意外。
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為了我愛人的身體著想,我買了安眠藥回家,磨成粉倒進了熱好的牛奶裏遞給謝南洲:
“把牛奶喝了,我喝不下了,不能浪費!”
我將牛奶送到謝南洲嘴邊,一點點地灌下去,我有些著急,手上動作快了些,謝南洲被嗆到了:
“咳咳咳,乖寶,別謀殺親夫,咳咳咳……”
我慌張地抓起桌子上的紙抽了幾張遞給謝南洲:
“才沒有,誰讓你喝得那麼慢!”
“行行行,我的錯!”
“嗯哼!”
我估摸著藥效差不多好了,纏著謝南洲:
“困了,睡覺嘛,好不好?”
“馬上了,再等十分鍾好不好?”
謝南洲確實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但是在藥物作用下他也有些困,但還是堅持要把工作做完。
“好吧。”
我坐在謝南洲旁邊陪著,等謝南洲處理完手頭上所有的事的時候我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抱到床上,自己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摟著我睡了。
半夜,我被疼醒,捂著肚子半天動不了,謝南洲在藥物作用下睡得很香,我自己蜷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就自己爬起來找藥,剛剛將藥咽下肚,胃裏就開始翻江倒海,一股惡心感直衝腦門,我趕緊捂著嘴在廁所裏一頓吐。
我虛弱地撐著洗手台,整個人搖搖欲墜,突然有人從背後將我抱住,我順勢後仰,躺在那人懷裏。
“你不是睡著了?”
我後知後覺有些不可置信,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的藥量太少了,謝南洲幫我揉著肚子,又氣又無奈:
“還學會下藥了,從你給我灌牛奶就知道你要幹什麼,那點心思全寫在臉上了,這次我醒了,你沒出事,下次呢?沈南意,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謝南洲說到後麵有些嚴肅,我有些心虛,趕緊哄人:
“錯了嘛,下次不敢了~”
“不可以有下次了!”謝南洲將我抱到床上。
“好~不會了~”
3.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是冬天了,我漸漸習慣了,反正就是疼疼,沒啥的,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我的手腳幾乎都是涼的,所以謝南洲為了防止我感冒,出門都快把我裹成球了。
“嘶——今年冬天真冷。”林穆白一進包間就咋咋呼呼的。
“誰讓你穿那麼點,活該!”我喝了一口牛奶道
“嘿,我這叫時尚!”
“好了,別吵了,看看要吃什麼?”謝南洲將菜單遞給他們
林穆白看著菜單上勾選的番茄鍋鍋底沒有修改,他知道我病的時候比本人還難接受,好像生病的是他一樣。
林穆白選了幾道自己愛吃的菜之後就將菜單遞給我,我倒是沒啥選的,不挑食,啥都吃。
雖然包房內隻有他們三個,空間足夠大,但空調開著還是很熱,林穆白脫了外衣,開始聊天。
晚飯過後,我們三來到偏僻的地方放煙花,火光照在我臉上,我臉上含著笑,謝南洲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照片上的我穿著米白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棕色的格子圍巾,很好看。
真好,活了一年了,要是一直這樣就好,沒事的,今年活一年,明年活一年,要活歲歲年年!
零點的鍾聲響起,但我心裏卻心事重重。謝南洲看著他發呆的臉同樣也心事重重。
之後,謝南洲帶著我到國外領了結婚證,我高興得不得了,捧著謝南洲親了好幾口,又馬上拍了照發了朋友圈:
“看哥的小紅本,你們有嗎,一群單身狗!”
配圖是兩本結婚證挨在一起的照片和兩隻手十指相扣的照片,手指上的戒指格外顯眼。
立春過後,我的病情又加重,我拗不過謝南洲,被謝南洲強硬地帶去醫院開始住院治療。
“真的不用啦,之前不也沒事嘛~”
我挽著謝南洲的胳膊撒嬌,但是現在謝南洲根本不吃這一套,一口回絕,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趴趴的。
醫院的消毒水味很刺鼻,我討厭這個味道,一開始還好,我還有精力和謝南洲掰扯,想不住醫院,但病情越來越嚴重,我現在就隻能躺在床上,渾身都不得勁,整個人瘦了不少,期間林穆白來看過我幾次,每次都哭得滿臉是淚。
“不是哥們,你哭什麼,你又沒病,搞得跟你命不久矣似的。”
林穆白的聲音有些吵,我不耐煩地開口,對林穆白十分無語,林穆白哭得更大聲了:
“不是哇,你還咒我,你不可以死啊,你得活著!”
我實在受不了他了,直接將人趕出去了,謝南洲還在上班可能要晚上才能陪我,唉……
“哥!我覺得我今天精神倍棒,剛好今天天氣也好,我想去放風箏,就去年過紀念日的那個公園!”
今天是我們都四周年,我們在一起的那天也和現在一樣,陽光灑在地上,暖洋洋的。
“不可以,你現在身體不允許,聽話。”
謝南洲摸了摸我的頭安撫,我鬧了好半天他都沒同意,我隻好作罷,但好在謝南洲今天一整天都在陪我,嘿嘿!同時還有電燈泡林穆白。
我有些累了,晚上八點就睡了,我的呼吸聲漸漸平穩,謝南洲看著我熟睡的臉有些恍惚,我已經很少像今天這樣有活力了,挺好的,應該快好了,他這樣想。
淩晨的時候,呼吸機開始發出刺耳的尖叫,謝南洲被驚醒,趕緊按呼叫鈴。我模糊間被推進搶救室了。
林穆白迷迷瞪瞪地接起電話,他立馬精神起來,火急火燎地穿衣服抓起車鑰匙就往外狂奔,電話那頭隻說了一句話:
“沈南意走了。”
謝南洲無措地看著毫無生氣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哭嗎?我想他應該哭不出來,他不明白為什麼白天還好好的人突然就……
外麵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林穆白有些看不清路,所以他開得很慢,雨刮器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的將擋風玻璃上的雨水刷幹淨。
謝南洲在停屍房陪著我的屍體坐了很久,也出神了很久,以至於林穆白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行了,別在這坐著,到時候身體出了問題你怎麼和他交代,快點的”
林穆白將他從地上拉上來,沉默地看著躺著的我,平時哭得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反倒不哭了,可能是哭不出來了吧。
收拾遺物時,林穆白翻到了三周年紀念日時謝南洲給我買的蝴蝶風箏,林穆白突然想起來,我去世當天還在和他吐槽,說謝南洲不讓他去放風箏……
他看著風箏沉默很久開口:
“謝南洲,你那天為什麼不帶他去放風箏,他就這麼一個願望……”
謝南洲一愣:
“我沒想到那是回光返照,我以為他快好了……”
屋子裏一陣寂靜,謝南洲默默將風箏從林穆白手裏拿過來,好好的放好。
我的墓地是他生前就選好的,四周有花,我說:“周圍這麼多花,春天的時候肯定美極了!到時候就有很多小蝴蝶圍著我轉!”
……
我們的五周年紀念日到了,謝南洲去墓地看了我,手裏拿著蝴蝶風箏來到公園,趁著春風,他將風箏放得高高的,或許是風箏放的時間有些久了,風箏線毫無預料的斷了,但這次謝南洲沒能抓得住,風箏隨著風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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