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46 更新時間:25-08-02 11:13
下學後,謝絕徐二白兩人去買話本子且同用晚飯的盛情邀請,寧簡獨自回了家。
一想到大哥在家中等待自己,便不能自已地振奮起來,心情也跟著好上了幾分。
在書院時悶悶不樂的心情隨著歸家距離的拉進近一掃而空,什麼愁雲慘淡鬱鬱寡歡且都隨風而去吧。
“大哥,我回來了。今日買了些點心,記得上次你說喜歡。”寧簡拎著點心包進了屋內,點心被隨手放到了桌子上。“大哥?”
屋內空空如也,無人回應。
……
臨近子時,院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你說都這麼晚了,睡下就行了。”出聲者打了個哈欠--這是要星晨的聲音。
“小簡肯定還在等我呢。”這是柳予安的回應。
“早知道我不把你叫起來脫衣服睡了。”要星晨清朗的聲線中帶了些困意的沙啞。
“是我不小心睡著了,泡溫泉太舒服了。主要沒有跟小簡說今夜要在外過夜。”柳予安回應道。
“也不知道你這是怕他擔心,還是在擔心他。”
“都有吧。”柳予安笑著無奈地道。
“這都這麼大的人了,你可真是有夠操心的啊。”要星晨自然而然地接話道。
“我到了,你回家路上小心。”柳予安道。
“嗯,走了,回見。”要星晨打著哈欠回道。
院門果然未關,柳予安進門後反手插上了門栓。
屋內廳中幾隻燭火將熄未熄,僅餘些許燭尾燒起的火光苟延殘喘,映得屋內忽明忽暗。
廳中飯桌上擺著兩雙碗筷,幾盤小菜看樣未怎麼動過,一隻開封的酒壇擺在桌麵一角,空氣中漂浮著厚重的酒氣。
柳予安站著桌前晃了一下酒壇,僅剩了壇底的酒晃蕩地響了兩聲。“喝了這麼多?小簡自己嗎?”柳予安心想。
倏然,一道人影閃過,不動聲色地從背後抱緊了柳予安,更加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
來人一言不發,柳予安隻覺自己被緊緊箍住了,兩條胳膊連同身子一同被束縛住。
想是突然出現的人影帶起了風,吹滅了一支原本已是搖搖欲墜的蠟燭,屋內的光線又昏暗了一層。
任誰被突然從背後抱住的第一反應都不會是太淡定。
柳予安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掙紮了兩下,便聽到帶著啜泣的沙啞的細微的一句“大哥”,似是哭過。
柳予安不再動了,便任由身後的寧簡抱著。燭火搖曳不定的廳中桌前,兩人的身影交疊著。
柳予安的順從讓寧簡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了些抱住的力道,身後的寧簡依舊不願放開手。
寧簡在身後的頭窩在柳予安側頸處,悄無聲息地,側肩的衣衫已被這不知緣由的眼淚濕了個透。
就這麼站了好久,寧簡的啜泣聲小了。
“小簡。”柳予安率先開了口。“是大哥錯了。”
柳予安輕輕拍了拍寧簡交疊抱緊自己的胳膊。寧簡乖巧地鬆開了手,任由柳予安將自己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寧簡順從地坐好,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向站在自己眼前的柳予安,因為一句“大哥錯了”,剛收回的眼淚又一下子不爭氣地奔湧而出。
寧簡抱緊柳予安的腰,頭埋在其胸前,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孩子尋求安慰。
柳予安反抱住眼前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寧簡的頭。
這大概是柳予安能想到的最能安慰人的動作了,且從這摸頭的動作中油然而生出一種母性泛濫之感。
寧簡頭埋在柳予安胸前,各種矛盾的情緒密密麻麻交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捂得思緒理不到盡頭。
借著醉酒的渾渾噩噩的頭腦,他不著邊際漫無目地想著。
寧簡向來自詡穩重,且不說如此酒後失態,且便是人前的痛哭也從來不曾有的,任自己能想到的,也不過是孩童時母親去世時的那次怨天尤人式的宣泄而已。
他就這麼隨著醉酒的頭腦渾渾噩噩地想著,百轉千回的心思毫無邏輯地東飄西蕩。
記起晚間下學後,寧簡滿懷期待地回到有他大哥所在的家,空無一人的院落出人意料地給了他當頭一棒。
就那麼倏地,他憑空出現了很多念頭。
是出門散心裏嗎?可是這個時辰大哥應當是知道自己該回了啊。
那是他自己走了不想再留下嗎?的確是一家人拖累了他,可是也不會不告而別啊。
亦或是被人打劫擄走了嗎?那豈不是有危險了。
就這樣懷著僥幸且擔憂的心思,寧簡在屋內如坐針氈地等了盞茶的功夫,便再也坐不住了。
於是他開始出門找,這時天色已然暗了一層,整個街道開始蒙上一層灰。直到在正在落鎖的鳳祥閣門前聽到由小這的這句。
“哦,你找予安哥啊,下午他跟要大哥出去了,正好我碰見過,說是是泡溫泉。”由小這落了鎖,收了鑰匙。“看這時辰也應該快回來了吧。”
於是,雖然焦躁不安地心依舊浮躁,寧簡還是在由小這的建議下回了家,準備了飯菜。
在等待的那段時間,他甚至還將柳予安念叨過的遮陰架搭了起來。
度日如年的一晚,直到他自暴自棄地對今夜柳予安的歸來不抱希望了,壓抑地喝光了一壇酒,終於聽到院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以及那足以說明一切的對話。
思緒回到當下,抱住柳予安腰身的寧簡一點兒都不想放開眼前的大哥。
說不出自己到底想要從柳予安這裏聽到什麼解釋。
寧簡當下亂得很,他矛盾且淩亂著,有期待後落空的失望,有被人拋下的委屈,還有更讓人苦惱的嫉妒。
還有明確自己內心對自己大哥有欲望後的怒己不爭,以及無法自控的占有欲。
他明確地清楚自己嫉妒著要星晨,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朋友的身份和柳予安相處。
而自己呢,連以兄弟的名義都無法再獨占自己大哥了。
簡直,嫉妒得要死。
他嫉妒得紅了眼,突然鬼迷心竅似地想,便不如就這麼將眼前人強硬地留住罷,再不管什麼倫理綱常世俗評說。
從此獨屬於我一人,哪怕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總歸是隻屬於我了。
隻能是我的,他急不可遏地想。
離經叛道的想法一出,猛地給了他一種醍醐灌頂孤注一擲的快感。
蠢蠢欲動的血液此時與他的思想共鳴。
於是他膽大包天地更加抱緊了眼前人,環在腰後的手已然大逆不道地摸上了自己大哥的衣帶。
“是大哥對你不住,以後不會再留你一人在家裏。這次原諒我好嗎?小簡。”
頭頂傳來柳予安抱歉的聲音,發聲時胸腔的振動傳到寧簡耳中,振得正蠢蠢欲動的焚身血液了頓時如當頭澆了一盆涼水,涼了透。
柳予安試圖安慰的手依舊輕輕撫摸著寧簡的頭,仿佛一位長輩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你說,這多可笑啊!這多可悲啊!
寧簡心在隱隱作痛,風平浪靜的表麵之下是歇斯底裏聲嘶力竭的無聲呐喊。
我這悲天憫人的大哥啊,對自己好的坦坦蕩蕩,自己酒後失儀不成規矩沒有被絲毫責怪,反而是被一味順應地哄著安慰著。
可是,大哥啊,我不是孩子了啊。為什麼要這樣哄我。
我對你的想法髒到無法宣之於口,我甚至都要把你……
眼淚就又那麼不爭氣的流出來了,連到底為什麼會流淚都不知道了。
真是可笑,寧簡在心裏笑著自己。
酒這種東西可真是摧毀理智,連自己的身體都能不受控。
寧簡內心自嘲一番,迷迷糊糊地順著酒勁脫了力,便也半真半假地閉上眼裝了睡。
柳予安借著寧簡還未完全睡過去,攙扶著回房,可一進寧簡房間才發現,原來那床那麼小,一看便是連腿都伸不開。
總不忍這醉了酒還要窩著腿睡,又想到醉酒的人可能需要照顧,便把寧簡扶去了自己房間--這個曾經寧簡抱著被子來又抱著被子走的房間。
醉酒的寧簡睡相也是十分地好,沒有給柳予安絲毫醉漢折磨人的困擾。
翌日一早,天色蒙蒙有了亮意。
柳予安被胸口沉悶感壓醒,睡眼朦朧間看到原來是寧簡側著身子,半摟似的胳膊壓在了自己胸口上,一條長腿微蜷地輕壓住了自己的一條腿的邊緣。
壓在胸口的胳膊實在是有礙呼吸,柳予安將寧簡胳膊往下推了推,推到了腹部後便也任由這麼壓著了。
剛被推下去胳膊的寧簡想來有些不舒服,在睡夢中呼吸粗重了一些,而後胳膊又重新摟在了柳予安胸前,且條件反射似地箍緊了緊。
寧簡將頭埋在柳予安脖頸處,悠長的呼吸逐漸粗重,濕熱的呼吸噴得柳予安脖頸有些發癢。
正當柳予安想挪動一下自己被看似完全摟住的身體時,一陣無法言說的震驚直衝天靈蓋。
柳予安隻覺抵在自己腰下腿旁的某一物逐漸脹大,從觸感上來講,那程度一時間讓柳予安有些頭皮發麻。
而後一轉頭,且見窩在自己頸側的寧簡雙眼緊閉麵色潮紅,呼吸的粗重聲也愈發明顯。
還未等得柳予安有所反應,便聽二耳邊寧簡一聲悶哼,腿側被猛地一頂,隨著幾番不可言說的顫栗噴駁,浸潤黏膩的觸感便滲透褻褲傳了來。
柳予安呆呆地望著屋頂。
若說剛才是來不及反應,現在的柳予安便是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化解尷尬的詞還不待柳予安想出,始作俑者也在兩人褻褲完全濕透後幽幽轉醒,而後恰巧對上了剛轉過頭的柳予安。
一時間,相對無言,氣氛微妙地尷尬著。
想來是猛然從睡夢中回了神,寧簡如驚弓之鳥般彈跳到了床尾,一臉大姑娘頭一回的姿態,捂著濕透了粘膩的褲襠,和板板正正麵朝上躺著的柳予安對視上了。
繼而又視線向下看了一眼柳予安腰下腿側濕漉漉的褻褲,又回看了一眼還處於呆滯狀態的柳予安。
來不及給柳予安麵麵相覷的機會,兩步躥下床褻衣大敞開地跑去了屋外。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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