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13 更新時間：25-11-12 12:26
夜總會頂層的私人包廂將下方舞池的狂歡盛景盡收眼底。水晶杯中的紅酒在指尖輕輕搖曳，折射出迷離的光斑。
角落裏的黑膠唱機轉著BillieHoliday的煙嗓，水晶吊燈在深褐色天花板投下細碎光斑，將包廂空氣染成威士忌般的琥珀色。
下方舞池躍動的鐳射光束透過玻璃，在瑾泉幽深的瞳孔裏明明滅滅。
他半靠在沙發上，手指按在眉心，雙目緊閉，臉色比玻璃杯還要蒼白幾分。
“文少。”助理立在一旁，壓低聲音，“您幾小時前剛服過藥，實在不能喝酒。”
“嗯。”瑾泉睜開眼，點了點頭，“這不是沒喝？”
包間門被推開，幾位股東笑著走進來，寒暄幾句後各自落座。談話內容無非是集團近來的股權流動與商戶動向，桌上的酒杯很快便輪番遞轉起來。
一位中年股東起身走到瑾泉麵前，笑容熱絡：“來，小文總，我先敬你一杯。”
瑾泉緩緩抬頭，嘴角掛著慣有的笑意：“顧總，您這是做什麼？我一個小輩，哪敢受您敬酒？”
“這杯……該我回敬。”他手剛抬起一半，助理已順勢按住他的手腕。
顧總的眼神頓時冷了幾分，瑾泉挑眉看向助理，對方隻是微微搖頭：“您不能喝。”
氣氛凝滯了片刻。瑾泉沒說話，慢慢放下酒杯，唇角笑意依舊：“顧總若是有話想說，不如直接開門見山？”
顧總一怔，隨即笑了：“哈，就喜歡你這機靈勁兒。”他坐回沙發，“我女兒卉辛，見過你幾次，挺喜歡你的。實話說，文董事也看好這門親事，小文總覺得如何？”
聯姻。
這個詞在瑾泉腦海中浮現的瞬間，他眼底的溫度明顯降了幾分。
“您這是……”他依舊笑著抬眼，目光卻比剛才更冷，“看上了我，還是圖文氏的什麼？”
“小文總說笑了，我能圖什麼？”顧總笑**地回，“不過是覺得你年紀也到了，還沒對象，正好我家卉辛也有這意思，感情的事，順其自然。”
瑾泉沒接話，指尖在酒杯邊緣輕輕摩挲著。
“那我得敬顧總一杯。”他拿起酒杯站起身，“好意心領了，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他剛抬起酒杯，助理再次攔住。
這回顧總臉色徹底沉了，將酒杯一放，起身整理西裝：“現在文氏，連個助理都能管上級的事了？”
“不好意思，顧總。”助理依舊麵不改色，“文少今天服過藥，不能喝酒。”
“我跟你說話了嗎？”顧總冷笑一聲。
瑾泉微微眯眼，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擋在助理身前：“哎，顧總別生氣，是他不懂事。”
他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隨後把空酒杯倒過來晃了晃：“這杯，算我賠不是。”
顧總哼了一聲，甩袖離席。門一關，包間裏安靜了幾秒。
“文少！”助理眉頭緊皺，上前一步，“那杯酒真的有風險。”
“我要是不喝，你命都沒了。”瑾泉瞥了助理一眼，轉身走出包間。
助理緊跟在後頭，“可您為什麼要……”
車裏，霓虹燈閃爍，光影投在瑾泉側臉上。他撐著下巴，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反複滑動，最終停在一個熟悉的聯係人“連書生”，始終沒點下去。
“文少。”助理試探著開口，“您身體沒事吧？”
“你煩不煩？”瑾泉猛地從後視鏡裏瞪過去，“我是快死了嗎？”
他一把拿過助理的手機，在導航上一劃，改成了書生家：“按這個地址開，別廢話。”
“可您……”
“閉嘴。”手機“啪”地被瑾泉扔回支架上。
助理被噎得沒再說話，默默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點了點頭。
車廂內安靜下來，隻剩夜色流動。瑾泉垂眼盯著手機屏幕，喉結輕輕滑動一下。
指尖剛觸到屏幕，又迅速收回來掛斷，隨即狠狠按滅屏幕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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