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64 更新時間:25-10-12 20:32
“唉。”野驊看著懷裏醉得神誌不清的瑾泉,他彎腰將人從躺椅上抱起,走去臥室,“真能折騰。”
瑾泉被放在床上後,身體動了動,似乎想找個舒服的姿勢,但眉心的褶皺始終沒舒展開,睫毛上還沾著淚珠。
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完全沒了剛才在露台,雙手攥著衣襟哭到渾身發抖的模樣。
野驊拉過椅子坐在床邊,抬手撥開瑾泉額前的碎發,指尖觸到溫熱的皮膚,忽然有些恍惚。
“本來就挺少見你真正開心,現在反倒總見你掉眼淚。”
屋裏很安靜,野驊盯著瑾泉看了一會兒,俯身將額頭輕抵在他的額前,閉上眼睛,靜靜待了片刻。
野驊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苦笑:“至少還有個人能讓你哭,我連想抱你都得等你喝醉了。”
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屏幕剛解鎖,準備在聯係人裏找卉辛,就見她的來電提示彈出。
野驊指尖一頓,迅速接起:“喂?巧了,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你在哪兒啊?”卉辛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語速比平時快了些,“在家呢嗎?”
野驊視線落在瑾泉的睡顏上,刻意壓低聲音:“在文瑾泉這兒。他喝太多了,狀態賊差,我不放心他一個人。”
“狀態不好?”卉辛急忙回應,“我這就來。”
“嗯呢。”野驊的目光沒從瑾泉臉上移開過,“總之,他身邊不能沒人。”
掛了電話,房間又恢複安靜。野驊往後靠在椅背上,大拇指摩挲著食指上的戒指,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卻壓不下心裏的悶。
他盯著天花板,長長吐了口氣,低聲呢喃:“這特麼的,活得也太累了。”
十幾分鍾後,門鈴響了。保姆快步去開門,見是卉辛,側身讓人進來,又帶著她往瑾泉的臥室走。
剛到門口,卉辛就皺起眉頭,酒氣刺鼻,地上還有玻璃渣。
卉辛走進來,就看見瑾泉躺在床上,睫毛還帶著潮意:“他又發什麼瘋?”
野驊從椅背上直起身子,他搖了搖頭,神情複雜:“問不出來。淨跟我繞圈子,估計是跟書生哥有關……他現在這樣子,真是要命。”
卉辛往前湊了湊,眼神裏滿是疑惑:“什麼意思?”
野驊站起身,示意卉辛跟上,兩人沿著走廊走到鋼琴室門口。
他推開門,率先走進去,卉辛跟在後麵,剛邁進門檻就停住了腳。
地上有灰燼碎片和白色藥片,琴凳被掀翻,地毯被大麵積燒焦,那架鋼琴的琴蓋半敞,幾根琴弦斷了。
“這……”卉辛盯著眼前的景象,直接愣住了。
野驊站在一旁,神情凝重:“我當時看到,還以為被人襲擊了,結果告我是他的傑作,要留作紀念。”
卉辛的手指不自覺收緊,指尖攥得發白,她轉頭看向野驊:“你說他是不是,有過什麼念頭?”
野驊抿起唇,點了點頭:“剛在露台他哭著說什麼,活著是錯啥的。”
卉辛抬頭看向鋼琴漆麵,上麵有一道暗紅色的印記,是手指劃過的痕跡,已經完全幹透,分不清是血還是別的東西。
聽說野驊被禁足、薑朗出事那天,她去找瑾泉,到她家後就昏倒了。
那時他臉色慘白,狀態差到極點,後來醫生來檢查,還特意提了一嘴,說他身上有幾處傷。
她心底一陣發酸,低聲喃喃:“那天我怎麼就沒想到……還凶他來著……”
野驊完全沒聽清:“你嘀咕啥呢?”
“沒啥。”卉辛轉身看向他,“野花兒,你不是跟文瑾泉從小一起長大嗎?他父親的事,難道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什麼事?文叔又幹啥了?”野驊皺著眉,一臉困惑,“你這話裏有話的,我聽不懂啊。”
卉辛看著他全然不知的表情,忽然笑了下,那笑裏全是苦意:“沒事了,看來你也被蒙在鼓裏。”
“啊?”野驊盯著她,心底的焦躁更重,“你擱這扯東扯西的,自言自語呢?”
“別問了。”她歎口氣,抬手按著眉心,把臉上複雜的神色壓下去,“之後會告訴你。”
兩人轉身回了臥室,瑾泉還在睡,眉頭緊緊擰著,嘴唇沒什麼血色。
卉辛在床邊坐下,目光無意間掃過床頭櫃,瑾泉的手機屏幕時不時亮一下:“他再這樣下去,書生哥也救不了他。”
野驊低著頭,雙手撐在膝蓋上:“我就想知道,他跟書生哥到底出了啥事,能讓他哭成那樣。”
“一直喝酒說瘋話……我是真想不通,他靠什麼活下去的。”
卉辛沉默著,視線落在瑾泉的手上,掌心竟多出了道未愈的疤痕,顯然是近期弄傷的。
瑾泉失控的瘋、不肯鬆勁的偏執,背後並不是無緣無故的,是被一層層壓出來的求生反應。
卉辛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床邊慢慢站起身:“咱們先留在這兒,等他醒了再說吧。”
野驊沒出聲,煩躁地抓了下頭發,往陽台走去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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