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63 更新時間：25-11-08 14:46
接下來的幾天，林筠和霍雲川便以這處隱蔽的地下室為據點，霍雲川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便以住宿。然後開始了他們的籌備。
林筠將突破水係七階作為首要任務。
他並非盲目地尋求戰鬥，而是在霍雲川的提醒下，采取了更係統的方法。霍雲川雖然並非水係，但達到十階的經驗和對能量本質的深刻理解，讓他能給出極具價值的建議。
“瓶頸的本質，往往是對自身異能認知的局限。”霍雲川看著在地下室中央凝神嚐試凝聚水球的林筠，聲音平穩地分析著。
“你卡在六階，或許並非能量不足，而是對”水”的理解還停留在”形態變化”和”溫度控製”的層麵。”
霍雲川說完這句話後，朝林筠笑了笑，狐狸眼睛微微彎起。
“想想看，水除了固態、液態、氣態，還有什麼特性？”
林筠散去手中不斷變換形狀卻始終差一點無法更進一步凝實的水球，微微喘息著，灰眸中帶著思索：“特性嗎？流動，滲透，滋養，亦能毀滅……包容？”
“沒錯，包容，或者說，”適應性”。”霍雲川指尖一縷金色能量流轉，模擬著水的形態，“水滴石穿，靠的不是力量，是持之以恒的”適應”與”滲透”。洪水滔天，展現的是無可阻擋的”大勢”。你的冰係是水的銳利一麵，但水本身，更擅長以柔克剛，無處不在。”
他頓了頓，補充道：“試著不要刻意去”控製”它，而是去”引導”和”融入”。感受環境中無處不在的水分子，不僅僅是可見的液體，還有空氣中的濕氣，甚至……生物體內的水分。”
這番話讓林筠不由得思考，他之前過於追求招式的威力與形態的精巧，確實忽略了水係最本質的綿長與滲透特性。
，林筠閉上眼睛，不再急於凝聚異能，而是將精神力緩緩擴散開來，如同無形的漣漪，細致地感知著周圍。
他“聽”到了灰塵顆粒表麵吸附的微量水汽，“看”到了牆壁深處水泥的潮濕，“感受”到身邊霍雲川體內血液流淌、細胞代謝所蘊含的豐沛水元素……整個世界，在他感知中變成了一個由無數細微水流構成的、動態平衡的網絡。
一種明悟湧上心頭。水係異能的強大，不在於能凍結多少敵人，而在於它能融入環境，成為環境本身的一部分，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他再次抬手，沒有刻意凝聚，隻是心念微動。空氣中，牆壁內，甚至他自己呼出的氣息裏，無數看不見的水分子如同受到無形號召，悄然彙聚，在他掌心之上形成了一顆看似普通、卻蘊含著驚人內在張力的水球。
水球表麵光滑如鏡，內部仿佛有無數微小的漩渦在自行運轉，維持著一種動態的、強大的平衡。
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傳來，阻礙已久的屏障轟然破碎。
七階！
林筠睜開眼，看著掌心那顆仿佛擁有生命的水球，嘴角勾起一抹暢快的笑容。
原來這麼簡單。
他心念再動，水球瞬間汽化，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水元素的感知和掌控範圍、精度，都提升了一個巨大的台階。
“恭喜。”霍雲川眼中帶著笑意，真心為他感到高興。林筠的突破速度比他預想的還要快，但也不差多少，林筠能量本來就足夠了，隻差個契機。
“多虧了霍老師的指點。”林筠心情大好，開了個玩笑。
突破帶來的不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一種信心。他現在有把握，在C城這片渾水裏，能攪動更大的風浪。
力量提升告一段落，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提上日程。
林筠搖了搖手腕上纏繞著睡著了的沙沙。
“沙沙，能幫我聯係曲挽姐嗎？”林筠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它的葉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
沙沙的葉片微微抖動，散發出柔和的綠色光暈，仿佛在調整頻率。
過了一會兒，光暈穩定下來，一個略帶清冷、但比之前少了幾分沉鬱的女聲，通過一種奇妙的精神鏈接，直接響徹在林筠和霍雲川的腦海深處，霍雲川作為近距離接觸者，也被動接收到了。
“林筠？有什麼什麼事嗎？”是曲挽的聲音。她應該在花園裏，背景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曲挽姐，打擾了。”林筠收斂了玩笑的神色，語氣變得嚴肅，“是關於黑鴉的事情。我和雲川查到一些線索，他們的目標可能非常危險，不僅僅是爭權奪利那麼簡單。而且，他們似乎在搜尋強大的特定係別異能者……木係，很可能是目標之一。”
通訊那頭沉默了片刻，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依舊。
過了幾秒，曲挽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冰冷的平靜：“我知道黑鴉。以前覺得他們不過是群瘋子，離我的森林很遠。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的聲音裏壓抑著深刻的痛苦與恨意：“小濤的死，薄自行是直接的凶手，但黑鴉……他們是提供毒藥的人。我無法原諒。”
林筠能感受到她話語中的決絕，他繼續說道：“我們懷疑他們的最終目標可能與”異能起源地”有關，想要做出極度破壞性的行為。曲挽姐，你和你奶奶那邊，一定要加強警惕。新城事件後，他們可能會更加活躍。”
“奶奶很好，森林也很安全。”曲挽的聲音依舊平靜，但那份冰冷之下，是即將噴發的火山，“事實上，在你聯係我之前，我已經決定了。”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去A城了。”
A城？
林筠和霍雲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訝異。A城是末世後相對秩序較好、勢力盤根錯節的大型人類幸存者基地之一，也是已知的、黑鴉勢力滲透較深的地方。
“去A城？”林筠確認道。
“沒錯。”
曲挽的語氣斬釘截鐵，她似乎知道林筠和霍雲川的顧慮，補充道：“不用擔心我。奶奶支持我的決定。她說，複仇的火焰如果一直壓抑，隻會燒毀自己。不如讓它指向該去的方向。而且……”
曲挽的聲音裏透出一絲屬於十階木係異能者強大與自信：“我的異能，在森林之外，也需要讓一些人重新認識一下了。”
對方沉默了一會，才溫柔的笑了笑，“有事讓沙沙聯係我，我們A城見。”
通訊到此結束，綠色的光暈從沙沙身上褪去，它又變回了那株隻會沙沙叫的小植物，一些枝葉蹭了蹭林筠的手指，然後又輕輕的纏上了林筠的手腕。
地下室裏一片寂靜。
林筠緩緩吐出一口氣。曲挽的決定出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
失去至親的痛苦，足以讓最與世無爭的人拿起武器。她選擇主動出擊，潛入黑鴉勢力盤踞的A城，這無疑是一步險棋，但也可能成為打破僵局的關鍵。
“A城……”霍雲川沉吟道，“那裏水很深，官方、軍閥、各大商會、地下組織，還有黑鴉，各方勢力糾纏。曲挽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不過，她和我們霍家有交易，我姐姐不會讓她在明麵上吃虧的。”霍雲川說了一句非常讓人放心的話。
“好，雲川，你有兩個姐姐對吧”林筠笑著問霍雲川，看到對方點頭後，林筠他還有一點小羨慕。
但他沒說什麼，隻是接著剛剛的話題說，“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快在C城打開局麵，吸引黑鴉的注意力，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減輕她在A城的壓力。而且，我們也能通過曲挽姐，從內部獲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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