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06 更新時間：25-08-25 15:00
【荷山這樣的副本，豈不是意味著我可以光明正大進去迫害主角？】塵業清心有所想。
吾悅不大讚同，【我覺得你還是遠程操控別人吧，上一次在離玉城太危險了。】
塵業清多少有點無語，【那也是你們的問題，我怎麼知道你們會突然沒有用。】
【係統也會有故障的時候，你要是一定要進去，就靠你自己吧。】吾悅倒是心平氣和了。
【嗯，好，不進去了。】塵業清笑眯眯的。
吾悅哽住，【不是，你真的不擔心主角了？！】
塵業清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開玩笑呢，我肯定還得進去幫主角，也不一定，看情況。】
【我怎麼覺得你對主角有了感情？】吾悅語氣有些怪。
吾悅知道何妄月對塵業清的感情，又不能跟塵業清說，怪憋屈的，隻能空閑的時候跟同事嘮一嘮。
塵業清聽不出來，【感情？自然有，就跟養自家小孩一樣唄。】
一句話，讓吾悅的心情起伏一波三折。
【那就好。】吾悅說完就消失不見。
·
塵業清越來越覺得自己本身就是原主，在他眼裏，練劍和打坐調息都成了有趣的事情。
一開始，一開始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來著？他好像有點抵觸練劍，覺得太苦了。
他逐漸記不清，已經漸漸忘記他的來時路。
好像沒有手機也不是那麼無聊，唉，對了，手機！
要是在這裏研發出手機呢？算了吧，難度不小，還是修煉簡單啊。
這樣的念頭一出來，塵業清自己都笑了，什麼時候修煉變成簡單的事情了？
可能真的成了修煉狂，當他看著院子裏的花的時候，開始好奇一株花兒的生死。
他開始有所感悟。
人類的一生和花開花謝其實是沒有區別的，年幼時需要精心嗬護，到了年紀之後，就正是風光無兩的時機，似開得正豔的花兒。有的人會因為缺水枯萎，也有的人會一直有水喝，但最終都會遇上不適合開花的時候。
修士也會如此嗎？其實修士隻是將這些過程延長罷了。
合體期之後是清寂期，清寂期之後呢？
是神還是仙？無人知曉。
似乎隻是活得更長。
何妄月的到來打斷了塵業清的思考，“師尊，前兩日下山做任務，順道給你帶了一餅茶。”
塵業清略微收神，看著站在麵前的何妄月，“什麼茶？”
“我不大懂茶，隻是看價錢合適就買了。”何妄月坐下來，動手拆開包裝，取出一點洗茶。
塵業清淡淡睨了一眼何妄月，總覺得何妄月哪裏不一樣，但是又說不上來。
嗯，長大了，似乎懂得將情緒內斂了。
“蘭雪茶，好東西，花了多少靈石？”塵業清問道。
何妄月的手一頓，“沒花多少。”
“師尊，我有一事想問你。”何妄月連忙岔開話題。
塵業清不知他的心思，沒太在意，便道：“問。”
“宗門裏發了一道任務，雖然酬勞不高，但是我很想做。”何妄月一邊說著，手上也沒有停下來，蘭雪茶的香氣在周圍四溢，很快，茶就可以喝了，隻是還有點燙嘴。
塵業清單手捏著茶杯，“為什麼？”
“師尊有所不知，還在離玉城裏的時候，我三番兩次遇上一個東西，那玩意化成你的模樣......”何妄月沒有把所有的東西倒出來。
“這和宗門任務有什麼關係？”塵業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何妄月抬起眼眸，“這個任務在荷山，也就是修真界南邊的一個小秘境，聽聞裏麵有一法寶，可以變作他人模樣，連靈氣的痕跡也可以模仿。”
“你想知道什麼？”塵業清垂下眼眸，輕吹茶水，輕輕嗅著茶香。
何妄月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我想知道那件法寶是真，還是假，如若是真的，那是否還在荷山裏麵？如果是假的，為何能有人將師尊模仿到極致？”
那是天魔，你有所不知也正常，塵業清在心裏道。
“那便去吧。”塵業清道。
·
塵業清一直有在做夢，特別是他和原身記憶融合的時候，他會不斷做夢，都是原身之前的記憶。
這一夜，他夢到自己和何妄月的初次見麵。
這是一個小地方，被魔族人掠奪，燒殺搶掠，隻留下了幾個人還活著，也就是這個時候，塵業清路過，元嬰期的他一眨眼就能解決這些魔族人。
塵業清看著這幾個活著的人，穿著破爛，麵黃肌瘦，麵對他沒有感恩戴德，隻是看怪物一般看他。
唯有一個小少年，他衝上來，一口咬住塵業清的手，胡亂的拳落在塵業清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不來早一點？！”少年一邊問，一邊落下淚水。
這個世界上不是有會法術的神仙嗎？
那為何不能垂憐我們這些凡人？
我們做錯了什麼？
塵業清麵色冷淡，他並不會無緣無故與他人共情，他隻是說：“每個人的劫數不一樣。”
少年無力揮出拳頭，淚水浸濕了塵業清的衣角，“為什麼......”
少年重複了這三個字很多遍，像是在問塵業清，但更像是在問他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為力？盡管雙親早已病逝，但還有街坊鄰裏相互關照，這些人一天之內全死了。
為什麼他什麼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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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業清迷迷糊糊醒來，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等他徹底清醒過來，才捕捉到自己在回憶裏忽略的東西。
對啊，塵業清這樣的天才，為什麼會因為嫉妒一個小孩而走錯路？
這本就不合理。
除非是知道一些什麼，遇到何妄月的時候已經是元嬰期的修士，肯定對自己的未來有所感應。
塵業清閉上眼睛，細細回想起來，他不斷翻找記憶，終於，在一個很小的細節裏發現了端倪。
其中有一天的記憶是空白的。
原身到底看見什麼了？
塵業清感應了一下，發現係統不在，他下了床，翻找可以恢複記憶的玉筒，終於，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把玉筒抵在額前，不斷有畫麵湧入他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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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塵業清麵色平淡，聲音如往常一樣。
男人微微頷首，“我可以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話音一落，男人背後冒出無數的畫麵，似一幕幕留影石投射出來的畫麵，有無數根線和他連在一起。
“你要我做什麼？”塵業清依舊鎮定。
天道一抬手，畫麵全部消失，他揮揮手指，有一個最大的畫麵出現在塵業清麵前。
“無論多少次，你都會因他而死，這樣的輪回，你定然是不願意的吧？”天道一邊說，一邊給塵業清看到何妄月殺了他的畫麵。
塵業清很冷靜，幾乎似不動的冰山，“若我的能力隻會停在合體期，那這是我的劫，也是我的命。”
意思就是他並不在意會不會被何妄月殺死。
天道一拍額頭，“你可真是正得發邪。”
“第一次聽別人這麼形容我。”塵業清道。
天道歎息，“你就不想走出這個輪回，飛升嗎？”
“飛升之後又不會變成你，就算變成了你，也不見得是好事。”塵業清慢悠悠回答道。
天道淡淡一笑，感覺自己和死掉也沒什麼兩樣，“你還是太聰明了，不愧是主角前期的師尊。”
“主角？你是指何妄月？”塵業清問道。
天道點點頭，“你們隻是我筆下的一本故事。”
“那你希望我做什麼？”塵業清淡淡道。
天道頗為無奈扶住自己的額頭，“說實話，我被困在這四界當中很久了，要想出去，得有人頂替我的位置。”
“我不會頂替你。”塵業清直接拒絕。
天道兩行淚水噴湧而出，“但是何妄月能啊！大哥！你就幫幫我吧！”
“那你應該找他。”塵業清射出會心一擊。
軟磨硬泡之下，天道隻能說出實話，其實塵業清才是最好的人選，不會感情用事，但是塵業清不樂意，他也沒辦法。
“何妄月是能成為天道，但是一旦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故事裏的人物，他就會開始排斥這裏的一切，為此，我刪除過很多次他的記憶，讓他在這裏輪回很多次，每次談判都失敗，我隻好找到你。”天道說出實情。
在這個瞬間，很多種可能湧入塵業清的腦海裏，比如有一次並不是何妄月殺的他，而是他發現世界真相後自戕了，還有一次，何妄月和他都死了，世界重啟。
“我該怎麼做？”塵業清問道。
天道嘿嘿一笑，“下次見麵才可以告訴你，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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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光亮漸漸湧入室內，塵業清消化了一下這段記憶，一一把玉筒放回去。
原來係統並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他懷疑，係統很可能是那個天道製作出來的產物。
但是也說不通，如果係統是為了讓他們跳出輪回而生，那沒理由還是讓他當惡毒反派啊。
係統和天道是互相認識的嗎？嗯，不確定。
他要怎麼才能再次見到天道？嗯，不知道。
感覺這個天道就是作者吧？因為讀者的怨氣被困在這裏，回不到現實中，這麼一想，還挺解氣的哈。
別管了，還是跟著係統混吧，最近這段時間因為任務的關係，不出門就拿了不少的獎勵，真好，不管真相如何，劇情一結束他就美滋滋隱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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