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51 更新時間:25-08-20 10:03
十天後。
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城市邊緣一個破舊小區的角落。蔣帆和楊小帥坐在車裏,靜靜等待。
“看好戲吧。”蔣帆淡淡的說道。
楊小帥攥緊了手指,心髒在胸腔裏擂鼓,有些不明所以的忐忑。
不多時,隻見單元樓黑洞洞的門洞裏,呂一凡鬼鬼祟祟地探出半個身子,左右張望一番,才夾著個鼓鼓囊囊的小包溜出來。
他腳步虛浮,眼神飄忽,一副急於跑路的倉皇模樣。
突然,四個身材魁梧、麵色冷硬的男人如同鬼魅般從陰影處閃出!
為首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一個箭步上前,鐵鉗般的大手猛地揪住呂一凡的衣領,二話不說,“啪啪啪!”幾個力道十足的耳光劈頭蓋臉扇了下去!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角落格外刺耳。
“狗娘養的!欠錢不還,還想溜?!”大漢聲如洪鍾,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呂一凡臉上。
呂一凡被打懵了,臉頰瞬間紅腫起來,捂著臉,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沒、沒跑……大哥,我……我就是出去想法子籌錢……”
“籌錢?給你三天時間,錢呢?!”大漢啐了一口濃痰,“利滾利,現在可是一百二十萬了!”
“一……一百二十萬?!”呂一凡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聲音都變了調,“不可能!我沒欠這麼多啊!”
“白紙黑字,自己瞪大狗眼看清楚!”大漢粗暴地抖出一張皺巴巴的欠條,幾乎戳到他鼻尖上。
呂一凡眼前陣陣發黑。他被所謂的“朋友”拉下水,起初嚐了點甜頭,貪念一起便如野火燎原。
很快輸光了贏來的錢,還倒貼進去十幾萬。不甘心之下,又在賭場借了三十萬高利貸妄圖翻本,結果自然是血本無歸。
這高利貸的利息如同滾雪球,短短一周,竟變成了足以壓垮他的天文數字。
“大哥!大哥饒命!我真沒這麼多錢!再寬限幾天,我保證……”
呂一凡眼珠瘋狂亂轉,猛地想到楊小帥,像抓住救命稻草,“對了!我有個朋友!開大飯店的!他有錢!我這就去找他借!馬上!”
“你朋友有錢?有錢你還躲得跟耗子似的?”大漢一把奪過他緊抱在懷裏的小包,粗暴地扯開拉鏈,翻出裏麵僅有的幾千塊零鈔,鄙夷地甩了甩。
“就這點?打發叫花子呢?今天到期,沒錢?行!那就讓你長點記性!”話音未落,四人圍攏上去,對著蜷縮在地的呂一凡就是一頓凶狠的拳打腳踢,專挑軟肋和下三路招呼。
沉悶的擊打聲、骨頭碰撞的悶響,伴隨著呂一凡淒厲變調的哀嚎,在空蕩死寂的角落回蕩。這裏顯然已被提前“清場”,任憑裏麵如何慘叫,也無人探頭。
足足毆打了近二十分鍾,直到呂一凡連哼唧的力氣都沒了,大漢才喘著粗氣停手,丟下一句冰冷的警告:“再給你最後三天!搞不來錢,下次剁的就是你爪子!”說完,四人揚長而去。
呂一凡癱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鼻青臉腫,嘴角淌血,掙紮著想爬起來溜回那個暫時安全的狗窩。剛拖著一條傷腿挪動了幾步。。。。。。
“嗚哇。。。。。。嗚哇。。。。。。”
刺耳尖銳的警笛聲毫無預兆地由遠及近,撕裂了寂靜!
呂一凡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劇痛,拖著傷腿想往暗巷裏鑽。沒跑出多遠,就被動作迅猛的警察撲倒在地,死死按住。
“呂一凡?”為首的警察亮出證件,聲音威嚴,“你涉嫌聚眾賭博、故意傷害致人輕傷、強奸等多項罪名,現依法傳喚你接受調查!帶走!”
呂一凡麵如死灰,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幹,如同一灘爛泥般被架了起來,塞進警車。警燈閃爍,映著他絕望空洞的眼睛。
車裏的楊小帥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
蔣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聲音低沉:“他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他把牢底坐穿,給你把這份惡氣出得幹幹淨淨。”接著,他將如何一步步整治呂一凡的計劃,和盤托出。
原來,蔣帆早已不動聲色地查清了呂一凡當年欺騙楊小帥錢財、玩弄感情的所有肮髒底細。
本以為這人渣已銷聲匿跡,誰知這廝得知楊小帥開了店,竟厚顏無恥地跑來騷擾敲詐,甚至想用曝光那些不堪過往作為威脅。
蔣帆隱忍不發,暗中設下連環局。先是找人設下賭局,引誘呂一凡沾上賭博的惡習。
讓他嚐到點甜頭,待其賭癮深種、負債累累時,又精心安排了一場“仙人跳”:讓一位風情萬種的“美女”主動接近、引誘呂一凡。
當兩人在呂一凡家中“幽會”時,被“美女丈夫”帶人“捉奸”。混亂衝突中,驚慌失措的呂一凡抄起手邊的剪刀胡亂揮舞,刺傷了衝在最前麵的“丈夫”,導致對方受傷住院(實為輕傷,但證據確鑿)。
呂一凡畏罪潛逃,惶惶不可終日之際,又被蔣帆安排好的“高利貸”追債人堵個正著,一頓教訓後,緊接著就被早已布控蹲守的警察抓了現行。
賭博、故意傷害、強奸(有“受害者”指控及部分“證據”)、巨額債務糾紛……數罪並罰,足夠他在鐵窗裏消磨掉最寶貴的幾年光陰。
楊小帥聽完,長久壓抑的委屈、恐懼和驟然湧上的巨大安全感交織在一起,化作滾燙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撲簌簌地往下掉。
這些日子他飽受煎熬,既要忍受呂一凡無休止的騷擾,內心更深處,是深不見底的恐懼——他怕蔣帆知曉自己那段愚蠢、不堪的過去後,會嫌棄自己。
那是他心底最深、最痛的傷疤。
初到北京求學時,他舉目無親,身無長物。除了上課,所有時間都像上緊了發條,奔波在打工的路上。在一家小小的咖啡店,他遇到了同樣在打工的呂一凡。
這人初中畢業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日子過得渾渾噩噩。見楊小帥清秀幹淨,眼神單純,呂一凡便刻意接近,送些廉價的小點心,說些看似關心的甜言蜜語。
父母早逝的楊小帥,像沙漠中渴水的旅人,太渴望這一點點虛假的溫暖了。
這份突如其來的、廉價的“關懷”,輕易擊中了他內心最脆弱、最孤獨的地方。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很快陷了進去,交付了全部信任。
然而,在一起後,呂一凡的嘴臉迅速變得猙獰。各種名目伸手要錢:“要做點小生意”、“買煙買酒應酬”、“家裏急用”。。。。。。
楊小帥白天在咖啡店站到雙腿麻木,晚上又馬不停蹄地去送外賣、跑快遞,像個永不停歇的陀螺。
每月辛苦攢下的幾千塊血汗錢,轉眼就被呂一凡搜刮一空。楊小帥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不安的預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上來。
直到那個噩夢般的傍晚。
他拖著灌了鉛般沉重的身體回到兩人合租的、狹小陰暗的出租屋。
鑰匙剛插進鎖孔,就聽見門內傳來令人作嘔的喘息和調笑聲。推開門,刺鼻的煙味和汗味撲麵而來——呂一凡正和一個濃妝豔抹的陌生女人在唯一的那張破床上糾纏。
那一刻,世界在他眼前轟然崩塌,碎成齏粉。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幹,隻剩下冰冷的絕望,從腳底一路凍結到頭頂。
幾天後,他從呂一凡一個醉酒後得意忘形的“朋友”口中才知道真相:原來呂一凡接近他,不過是他和狐朋狗友一場肮髒賭局的產物。。。。。。賭他能不能“上了”這個看起來清純好騙的大學生。
賭注,僅僅是區區一千塊。而呂一凡,不僅贏走了那肮髒的一千塊,更榨幹了他省吃儉用、從牙縫裏摳出來的幾萬塊積蓄。
人財兩空,尊嚴被徹底踩進泥濘裏碾碎。那段暗無天日、行屍走肉的日子,是汪海及時發現,寸步不離地守著他,用盡力氣才把他從崩潰自殺的邊緣一點點拖拽回來。
“傻瓜,”蔣帆聽著楊小帥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自述,隻覺得心口被狠狠揪緊,心疼地用手指抹去他臉上不斷滾落的淚珠,動作輕柔得像對待稀世珍寶,“這點破事兒算什麼?都過去了,翻篇了。”
“他這麼糟踐你,等他進去了,”蔣帆的眼神幽深如寒潭,帶著一絲冷酷的狠厲,“裏麵自然還會有”特殊關照”。我非得讓他下半輩子都活在對今天的恐懼裏,再也不敢想起你的名字。”
心中那塊懸了多年的巨石終於轟然落地,楊小帥感動得無以複加。
他猛地撲進蔣帆懷裏,用盡全力抱住他,仿佛要融進對方的骨血裏,然後抬起頭,在蔣帆的臉頰上狠狠印下一個帶著淚水的、響亮的吻:“謝謝你!”
蔣帆被他撲得微微後仰,隨即收攏雙臂,將人緊緊圈在懷中,緊繃的語氣終於鬆懈下來,帶著塵埃落定的輕鬆:
“好了,渣滓清理幹淨了,這事兒徹底了了。這下,我們帥帥能安心跟我過自己的小日子了吧?”
楊小帥破涕為笑,帶著鼻音,輕輕捶了下蔣帆堅實的後背。過往的沉重陰影仿佛被這有力的擁抱驅散,那些對蔣帆的患得患失,終於化作了全然的、毫無保留的信任。
他用力地點點頭,聲音帶著哭過後的沙啞,卻無比清晰:“嗯!都聽你的。今天……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
蔣帆眼中瞬間閃過促狹而熾熱的光芒,他低下頭,灼熱的氣息噴在楊小帥敏感的耳廓,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低語:“那……晚上努力點,給我生個小帆帆?”
楊小帥的臉頰“騰”地一下紅透了,像熟透的蝦子。他羞赧地將滾燙的臉深深埋進蔣帆溫暖堅實的頸窩,微不可察地,卻又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他隻想將自己完完全全、毫無保留地托付給這個為他遮風擋雨、掃清一切陰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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