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00 更新時間:25-09-16 10:03
一場毫無預兆的災難,在機場高速上突然降臨。
那輛載著白川的專車,是被後方同向行駛的一輛貨車,以接近200公裏/小時的速度,猛地從後方狠狠撞飛的!
被撞後,車身瞬間嚴重變形扭曲,如同一隻被巨力捏癟的易拉罐。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專車完全失控,在空中翻滾了一圈,才重重砸落在冰冷的路麵上。車架扭曲,玻璃盡碎,車輛殘骸碎片濺了一地。
萬幸的是,司機和白川都係了安全帶,並且在撞擊瞬間,安全氣囊及時彈出,起到了關鍵的緩衝作用。否則,以車輛目前的受損情況,兩人絕無任何生還可能。
然而現場依然慘烈得觸目驚心。司機額頭破裂,鮮血汩汩湧出,人早已在劇烈的撞擊中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白川因為車身翻轉,頭部猛烈撞到了被壓扁的車頂,似乎還被飛濺的玻璃碎屑劃傷,鮮血正從發間不斷滲出,染紅了他蒼白的側臉和衣領,情況看上去極為駭人。
那輛肇事的貨車前臉也已撞癟,但司機似乎早有預料或反應極快,除了安全氣囊彈出外,本人似乎並無大礙。更可疑的是,高速路段攝像頭稀疏,肇事司機又戴著口罩,根本無法看清麵容。隻有旁邊路過車輛的行車記錄儀,清晰地拍下了肇事貨車的車牌號。
而最令人氣憤的是,事故發生後,貨車司機並未第一時間停車報警、施以援手,反而是匆忙倒車、調轉方向,隨即加速逃離了現場,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機場高速上車流不息,很快,後方駛來的車輛發現了這慘烈的事故現場。熱心的轎車司機立刻停車,第一時間報警並呼叫了120急救。
等待顯得無比漫長。直到急救車呼嘯而至,醫護人員聯合幾位熱心路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工具撬開變形的車門,將渾身是血、已無知覺的專車司機和白川從鋼鐵殘骸中艱難地拖拽出來。
兩人皆血流不止,生命體征微弱,已幾近失血性休克的狀態。救護車上,醫護人員緊急為兩人檢查血型,掛上血袋進行輸血。救護車拉響警笛,一路在應急車道上飛馳,爭分奪秒地趕往最近的和平醫院。
到達醫院時,兩人的心跳和脈搏都已微弱不堪,被直接送入ICU(重症監護室)搶救。
經過初步搶救,司機傷勢相對較輕,不久後便從ICU轉出。但白川的情況卻極度危急!他全身多處撞擊導致骨折,而最致命的,是頭部的猛烈撞擊。
醫生立刻通過白川手機裏的緊急聯係方式,找到了他家裏的電話。
“您好,是白川的家人嗎?”ICU醫生的聲音冷靜而急促。
白衛恒當時正在家中看晚間新聞,接起電話,發現對方並非白川,心頭莫名一緊:“我是他父親。請問你是哪位?怎麼了?”
醫生的語氣沉重:“您好,白先生。我是和平醫院重症監護室主任,您兒子今晚在機場高速遭遇嚴重車禍,剛被送到我們和平醫院。情況十分危急,顱內發現淤血,壓迫重要神經,必須立即進行開顱手術清除血塊,需要家屬簽字授權手術。”
白衛恒的臉色瞬間煞白,握著電話的手猛地一緊:“什麼?!車禍?開顱手術?他。。。。。。他現在到底怎麼樣?”
醫生語速加快,盡可能清晰地描述:“撞擊導致顱內出血形成血腫,必須立刻手術才有生機!請您和家人務必盡快趕到醫院!”
“好!好!我們馬上到!請你們一定盡全力!”白衛恒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幾乎來不及多想,隻匆匆披了件外套,拉上還在收拾家務、不明所以的張家瑜,聲音沙啞地說了句“小川出事了,快去醫院!”,便火速衝出門,駕車趕往醫院。
手術室外,冰冷的燈光照在長長的走廊上,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白衛恒和張家瑜緊握著手,焦灼地等待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手術室門上那盞刺目的紅燈終於熄滅了。主刀醫生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張家瑜立刻衝上前,聲音帶著哭腔:“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麵色凝重:“手術暫時很成功,命是搶回來了。但是。。。。。。”他頓了頓,艱難地選擇著措辭,“由於腦部受損嚴重,他陷入了深度昏迷。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現在還無法確定。而且,因為損傷的區域。。。。。。”
白衛恒的心沉了下去,追問道:“而且什麼?會怎麼樣?”
醫生深吸一口氣:“而且,有很大概率會伴隨嚴重的後遺症,比如。。。。。。部分或完全性失憶。最壞的情況是。。。。。。可能永遠無法蘇醒,成為植物人狀態。請二位。。。。。。有個心理準備。”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狠狠砸在二老心頭。張家瑜腿一軟,幾乎癱倒,被白衛恒死死扶住,兩人無力地跌坐在走廊冰涼的椅子上,巨大的恐懼和悲痛籠罩著他們,久久無法言語。
醫生安慰道:“他還需要在ICU密切觀察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非常重要,你們可以多在他身邊說說話,刺激他的聽覺和神經反應。如果他的求生意誌足夠強烈,還是有創造奇跡的可能的。”
很快,仍在昏迷中、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白川被推出了手術室,轉移到了重症監護病房。
白衛恒和張家瑜守在病床邊,心如刀絞。白川的頭部被厚厚的白色繃帶層層包裹,隻露出了緊閉的雙眼、**的鼻子、毫無血色的嘴唇和雙耳。
身上連接著心電監護儀,屏幕上跳動的曲線牽動著父母的心。他的雙臂和雙腿都因骨折和骨頭錯位,在手術複位後打上了厚重的石膏,動彈不得,隻能等待著漫長而痛苦的恢複期。
張家瑜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她從未想過,自己引以為傲、總是沉穩強大的兒子,會突然以這樣脆弱無助的姿態躺在那裏,生命垂危。
白衛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仿佛瞬間老了好幾歲。他拍了拍張家瑜的肩膀,聲音沙啞:“你先在這裏守著小川,我出去打個電話。”
張家瑜含淚點頭,她知道丈夫不僅要動用一切關係尋找全國最好的腦科專家進行會診,更要追查這起明顯透著詭異的車禍——交警剛才初步通報,隻找到了被遺棄在路邊被盜的肇事貨車,周邊幾個關鍵攝像頭都未能拍清肇事者麵容。這絕不是意外,這是一場有針對性的、蓄意的謀殺!
白衛恒眼神冰冷,無論是衝著他來的,還是衝著白川來的,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有任何猶豫,必須專事專辦,動用所有力量,揪出幕後黑手!
打完一連串電話,調動了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後,白衛恒回到病房,臉色依舊陰沉。
張家瑜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問:“他爸。。。。。。小川的情況,要不要。。。。。。告訴小海?”
白衛恒沉思了片刻,重重歎了口氣:“哎。。。。。。先等等看吧。小海不是在拍很重要的戲嗎?別耽誤了他那邊的工作。小川之前那麼辛苦才幫他重回正軌,他最希望的就是小海能事業有成。。。。。。還是先讓他專注拍戲吧。”
張家瑜憂心忡忡:“就怕。。。。。。這事瞞不住幾天啊。”
白衛恒沉吟道:“我先給大帆打個電話。”
他隨即撥通了蔣帆的電話。
電話另一端,日本東京。蔣帆和楊小帥玩了一整天,剛回到酒店房間,正疲憊地準備洗漱休息。看到是白衛恒的來電,蔣帆有些意外地接起:“川爸?這麼晚來電話,有什麼事嗎?”
白衛恒的聲音異常低沉,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沉重:“大帆。。。。。。小川他。。。。。。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情況。。。。。。很不好。”
蔣帆和正準備**的楊小帥同時愣住了,房間內輕鬆的氛圍瞬間凍結。蔣帆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無比,聲音繃緊了:“川爸!您別急,慢慢說,怎麼回事?嚴重嗎?在哪家醫院?”
白衛恒簡單地將車禍情況和白川危重的傷勢描述了一遍。
蔣帆聽完,心髒猛地一沉,立刻道:“川爸,您和川媽千萬別慌,穩住!我們明天一早就飛回去!醫院那邊您先照應著。汪海那邊。。。。。。我來想辦法安撫。”
掛斷電話,蔣帆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對楊小帥說:“帥帥,小川的情況你也聽見了,情況危險。我們得立刻回去。”
楊小帥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震驚了,連忙點頭:“好!我馬上收拾東西!海寶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蔣帆眉頭緊鎖:“本想先瞞著他。。。。。。但恐怕瞞不住。他倆每晚都要視頻。。。。。。”
楊小帥看了眼時間,臉色一變:“壞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如果海寶發現川哥一直不接視頻,肯定會起疑心,會急瘋的!”
蔣帆心裏一凜,確實如此。“帥帥,你立刻給汪海發視頻,語氣盡量平靜一點,先把情況往輕了說,穩住他,讓他別著急趕回來,就說這是小川的意思,讓他安心拍完戲再說。我來訂機票。”
楊小帥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撥通了汪海的視頻通話。
果然,鈴聲沒響幾下就接通了。屏幕那頭的汪海似乎剛回到酒店房間,臉上還帶著卸妝後的疲憊,但看到是楊小帥,還是努力笑了笑:“帥帥?怎麼想起給我發視頻了?你們在東京玩得怎麼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鬆的期待。
楊小帥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沉重,但語氣還是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海寶。。。。。。跟你說個事兒,你千萬別著急。。。。。。川哥他。。。。。。晚上回去的時候出了點小車禍,現在在醫院。。。。。。”
他沒給汪海反應和提問的時間,緊接著快速說道:“不過你別太擔心!叔叔阿姨都在醫院陪著呢,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就是需要觀察休息幾天!
川哥他怕你擔心,特意叮囑我們先別告訴你,讓你安心拍戲!我和帆哥明天就回去了,我們會照顧好他的,等你這邊戲拍完了再回來看他好不好?你千萬別自己亂了陣腳。。。。。。”
楊小帥幾乎是一口氣把所有想好的、能安撫的話都說了出來,心跳如擂鼓。
視頻另一邊的汪海,沉默了。過了將近一分鍾,久到楊小帥以為信號斷了,他才聽到汪海平靜地回複道:“。。。。。。我知道了。放心,川哥。。。。。。就拜托你們照顧了。我拍完戲就回去。”
電話掛斷後,屏幕另一側,酒店房間裏。
汪海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手機從掌心滑落,掉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聲響。他那麼了解白川,了解他對自己事無巨細的牽掛,怎麼可能相信,一場“小車禍”、“沒有生命危險”,會需要旁人轉達,會讓白川連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不能親自發給他?
巨大的恐慌和心痛如同海嘯般瞬間將他吞沒,心如刀絞,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猛地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顫抖著手撿起手機,立刻給經紀人勞拉姐撥去了電話,聲音嘶啞:“姐,幫我查一下,這個月我哪一天全天沒有拍攝安排?”
勞拉姐那邊很快查看了日程表:“下周四全天都沒有你的戲份。怎麼了?海寶。”
汪海平靜的回複:“我家裏有點急事,那我下周四上午回一趟北京,當天晚上回來。”
勞拉姐沒有多問,立刻說道:“好!我讓小雲(助理)陪你一起回去,有什麼需要隨時讓她處理。”
汪海:“謝謝姐。麻煩你了。”
掛斷電話,汪海頹然坐在床邊,沒有再洗漱,也沒有力氣做任何事。他拿起手機,屏幕上是白川登機前給他發的最後一條短信,時間仿佛就定格在那一刻:「寶兒,我下飛機了,晚上你回酒店了記得給我發視頻。愛你,親親。」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反複切割著他的心髒。汪海眉頭死死緊鎖,眼眶迅速被淚水浸滿,巨大的無助感和恐懼籠罩了他。他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隻有肩膀在無聲地劇烈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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