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小劇場:秋緒白獨白

章節字數:1052  更新時間:25-08-27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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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總是後知後覺。

    第一次見到他是開學進到教室,他頂著一頭粉棕色的頭發,像被初春櫻花與秋日餘暉所渲染,在灰撲撲的人群裏亮得晃眼。

    我多看了一眼,以為隻是被那抹顏色吸引。

    後來才知道不是。

    夏景南莽撞的闖入我的生活,於是風一吹,我的目光就散了,心也亂了。

    他莽撞、熱情,笑起來的時候好像能渡一切苦。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這樣活著,炙熱、直白,連脆弱都攤開得理直氣壯。

    程渡問我,覺得他怎麼樣。

    我回答“他很好”。

    但這三個字太蒼白了。

    他的好,是明知可能沒有回報,也義無反顧的付出;是看清了所有差距,仍鼓起勇氣遞過來的溫度;是自身難保時,還不想讓我淋濕的傻氣。

    他會因為淋雨發燒還堅持上課,會為了還我相機禮物拚命打工,會在家長會上偷偷勾住我的手指。

    他和我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很奇怪。

    和他待在一起,時間會變得很慢,又很快。

    慢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種平和的暖意流入四肢百骸;快到你還沒意識到,就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見麵。

    我開始習慣他在身邊。

    習慣書房角落裏有他均勻的呼吸聲,習慣回到家不再是麵對一室冷清,習慣在人群裏下意識尋找那個總在看著我的身影。

    他陪我熬夜,明明看不懂圖紙,卻硬撐著不肯睡,腦袋一點一點,很傻。

    夕陽下他喋喋不休說著瑣事,嘴唇開合間,我忽然想嚐一口,是比檸檬糖更酸,還是更甜呢?

    他在父親打來電話後輕輕抱住我,手臂環住我的脖頸,體溫透過布料滲進來,讓我感到安心。

    那一刻,我突然不想再堅強了。

    原來被人陪著,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依賴一個人,是這樣的滋味。

    我開始貪戀他帶來的溫暖。

    我從前不懂什麼是喜歡。

    現在好像明白了。

    是想看他笑,是想陪他鬧,是想在每一個困倦的午後把額頭靠在他肩上,是想在每一個醒來的清晨看見他的臉。

    是想親吻他。

    那種我想獨占的溫暖,那種我想回應的期待,那種因為他而變得混亂的心跳和情緒……

    大概就是“喜歡”。

    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能顯得不那麼笨拙,才能不嚇到他,才能彌補我遲到的醒悟。

    如果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就不會讓他獨自承受那麼多不安?是不是就能更早地給他安全感?

    夏景南,對不起。

    我是個感情上的差生,連自己的心意都要這麼久才能讀懂。

    我想告訴他:你不是負擔,不是拖累,是你讓我知道,原來我也可以被如此珍視,原來我也需要並渴望依靠。

    或許我依舊笨拙,不懂如何妥善安放這份心意。

    但我知道:

    他總在仰望我的光芒,卻不知自己早已是我眼中最灼目的太陽。

    我想告訴他:也許我還不懂怎樣才算好好喜歡一個人。

    但如果你願意……我想學。

    從如何牽手,如何擁抱,如何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開始學起。

    夏景南,你願意接受我這份遲到的回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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