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49 更新時間:25-08-23 07:02
東宮的氣氛一日比一日凝重。太醫們束手無策,太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皇上的耐心也逐漸耗盡,三日期限已過兩日,京中被牽連入獄的嫌疑人已有數十人,沈仲山雖暫未被關押,卻也被侍衛“請”到了宮中偏殿,名為陪伴,實為監視。
沈微婉站在靖安王府的書房裏,看著桌上那封模仿沈仲山筆跡的匿名信,指尖劃過角落的曼陀羅印記:“按計劃,該動手了。”
蕭驚寒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我已讓人散布消息,說沈大人在獄中”不慎”吐露,當年先皇後身邊的宮女晚晴,並非失蹤,而是帶著皇後的一件信物逃往了南疆,那信物裏藏著能指證幕後黑手的秘密。”
“晚晴?”沈微婉想起卷宗裏那個模糊的名字,“就是您說的與曼陀羅組織有關的宮女?”
“正是。”蕭驚寒指尖輕叩桌麵,“曼陀羅組織若真是她所控,定會急著查清此事。她們在京城的眼線定會設法接觸沈大人,我們隻需守株待兔。”
為了讓戲碼更真,沈微婉特意讓綠萼對外“哭訴”,說父親被關押後,曾偷偷托人帶話,提及晚晴和一件“鑲金紫檀木匣”,似乎有要事交代,卻沒來得及說清就被帶走了。
消息放出的當晚,偏殿外就有了動靜。
負責監視的侍衛回報,說有個提著藥箱的女醫借口給沈仲山送安神藥,在偏殿外徘徊許久,眼神躲閃,形跡可疑。
“女醫?”蕭驚寒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曼陀羅組織裏,確實有幾個擅長用毒和偽裝的女醫。看來,魚上鉤了。”
他立刻讓人傳信給沈仲山,讓他按事先約定的方式應對——裝作病情加重,引女醫入內。
半個時辰後,偏殿內傳來消息:沈仲山“突發心悸”,女醫被允許入內診治。
躲在暗處的沈微婉和蕭驚寒透過窗縫,看到那女醫身著青色醫袍,頭覆輕紗,動作麻利地為沈仲山診脈。她的手指纖細,腕間露出一截銀鏈,鏈墜竟是一朵小小的曼陀羅銀花。
“果然是她。”沈微婉低聲道。
隻見女醫診脈時,指尖看似無意地在沈仲山腕間劃了一下,沈仲山隨即劇烈咳嗽起來,臉色漲紅。女醫趁機靠近,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沈仲山的眼神明顯變了變,隨即虛弱地點了點頭。
片刻後,女醫提著藥箱離開,腳步匆匆,顯然是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她問了什麼?”沈微婉追問。
蕭驚寒早已安排人在偏殿內藏了監聽的暗衛,此時接過暗衛遞來的紙條,上麵寫著:“木匣何在?晚晴是否真在南疆?”
“沈大人怎麼答的?”
“說木匣在蘇家舊宅的密室,晚晴的下落……他假裝隻知道大概方向,需回去取木匣查看線索。”蕭驚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果然急著要木匣。”
所謂的“鑲金紫檀木匣”,是沈微婉根據外祖父卷宗裏的描述虛構的。外祖父曾在信中提過,先皇後有個貼身木匣,裏麵放著與邊關防務有關的密信,或許正是因此才招來殺身之禍。
“接下來,就等她去蘇家舊宅了。”沈微婉道。
蘇家舊宅早已荒廢,沈微婉特意讓人提前在那裏布置了埋伏,隻留一個看似能輕易潛入的側門,等著對方自投羅網。
深夜的蘇家舊宅,斷壁殘垣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風吹過窗欞,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極了鬼魅的低泣。
三個黑影悄無聲息地翻牆而入,為首的正是那個女醫。她顯然對舊宅地形不熟,隻能借著月光摸索著往正屋走——那裏正是沈微婉“標注”的密室所在地。
剛走到庭院中央,四周忽然亮起火把,將整個院子照得如同白晝。蕭驚寒的侍衛從暗處湧出,手持利刃,將三人團團圍住。
“你們中計了!”女醫厲聲喝道,猛地扯掉輕紗,露出一張清麗卻帶著狠戾的臉,“拿下他們!”
她身後的兩人立刻拔刀迎戰,招式狠辣,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但蕭驚寒的侍衛早已嚴陣以待,雙方很快纏鬥在一起。
女醫趁機想從側門逃走,卻被一道身影攔住——正是沈微婉。
“晚晴姑娘,別來無恙?”沈微婉手持長劍,劍尖直指女醫咽喉。她雖不善武藝,但這些日子跟著蕭驚寒的侍衛學了幾招防身術,對付一個女醫尚可。
女醫瞳孔驟縮:“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外祖父是蘇將軍,母親是蘇氏。”沈微婉冷冷道,“你害死我外祖父,害死先皇後,如今又想害太子和我父親,這筆賬,該算了。”
“蘇將軍的外孫女?”晚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瘋狂的笑意,“原來是你!難怪我總覺得不對勁,沈仲山那個老狐狸,竟養出你這麼個聰明的女兒!”
“”牽機引”的解藥在哪裏?”沈微婉逼近一步,劍尖幾乎要觸到她的皮膚。
晚晴卻絲毫不懼,反而笑道:“解藥?在我這裏。但你敢動我嗎?殺了我,太子就隻能等死,你父親也會被當成下毒真凶,滿門抄斬!”
她算準了沈微婉投鼠忌器。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屋頂躍下,長劍直刺晚晴後心。是蕭驚寒!
晚晴反應極快,側身避開,反手將手中的藥粉撒向蕭驚寒。蕭驚寒早有防備,揮袖擋開,藥粉盡數落在地上,竟冒起陣陣白煙。
“好身手。”蕭驚寒讚了一句,語氣卻冰冷,“可惜,用錯了地方。”
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晚晴的武功竟不弱,招式刁鑽,處處透著殺招,顯然是常年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但蕭驚寒的劍法更勝一籌,看似緩慢,卻招招致命,不過十招,就將晚晴的手腕挑斷,長劍落地。
侍衛立刻上前,將晚晴死死按住。
“解藥!”蕭驚寒一腳踩在她胸口,語氣森然。
晚晴咳著血,眼中卻依舊帶著桀驁:“我死也不會給……你們鬥不過他的……他很快就會……”
話未說完,她忽然劇烈抽搐起來,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盡了。
“王爺!”沈微婉驚呼。
蕭驚寒探了探她的鼻息,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他看向晚晴緊握的右手,用力掰開,裏麵隻有一個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看,是空的。
“解藥不在她身上。”沈微婉心沉了下去。
蕭驚寒卻撿起地上的銀鏈,看著上麵的曼陀羅花:“她剛才說”他”,說明背後還有人。解藥,很可能在那個人手裏。”
他轉身對侍衛道:“搜她的身,還有那兩個殺手,務必找到線索。另外,封鎖全城,嚴查與南疆有關的人,尤其是近期入境的。”
“是!”
侍衛很快在晚晴的藥箱夾層裏找到一張字條,上麵隻有一行字:“事成,帶木匣回總壇,見主人。”
“總壇在哪裏?主人是誰?”沈微婉追問。
蕭驚寒看著字條,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總壇應該在南疆,但”主人”的身份……晚晴的反應太過恐懼,此人的勢力,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大。”
他忽然想起一事,對沈微婉道:“你外祖父的卷宗裏,有沒有提到過一個姓”慕容”的人?”
沈微婉一愣:“慕容?外祖父在信中提過,當年有個叫慕容烈的副將,在他戰死前突然失蹤,去向不明。”
“慕容烈……”蕭驚寒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南疆最大的土司,就姓慕容。據說此人野心極大,一直想脫離朝廷掌控,還暗中培養了一支私人軍隊。”
沈微婉心中一震:“你是說,幕後之人是他?”
“很有可能。”蕭驚寒道,“慕容烈當年在軍中與蘇將軍不和,先皇後去世後不久,他就以”養病”為由辭官回了南疆,時間線完全對得上。晚晴說的”他”,或許就是他。”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更複雜了。慕容烈不僅是土司,還與朝中勢力勾結,其目的絕不僅僅是報仇,很可能是想顛覆朝廷,自立為王。
“太子的解藥……”沈微婉憂心忡忡。
“別擔心。”蕭驚寒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慕容烈要的是木匣,我們可以用木匣做誘餌,逼他交出解藥。”
他看著荒廢的庭院,聲音低沉而有力:“這場仗,我們必須贏。”
沈微婉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無論對手是誰,無論前路多麼艱難,隻要他們聯手,就一定能查清真相,還所有人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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