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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鐵牢暗影

章節字數:4414  更新時間:25-08-19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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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冰冷的鐐銬與無聲的宣判

    丞相府的密室仿佛還殘留著諸葛亮那雙洞察一切、冰冷如淵的目光所帶來的寒意,陳遠甚至來不及做出更多的辯解或反應。幾乎在他被那最後一句詰問釘在原地,如同被凍結的瞬間,書房厚重的木門便被無聲地推開。

    兩名之前引他進來的親衛,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他們的動作迅捷而精準,沒有絲毫言語,一人抓住他一條胳膊,力道之大,如同鐵鉗,瞬間鎖死了他任何反抗的可能。另一人則迅速取出一副沉重的、帶著冰冷鐵鏽味的鐐銬。

    “哢嚓!”

    鐐銬合攏,冰冷的金屬緊緊箍住陳遠的手腕,那突兀的聲響在死寂的書房裏顯得格外刺耳,也徹底宣告了他短暫“義士”身份的終結。

    “丞相……”陳遠試圖掙紮,喉嚨裏擠出嘶啞的聲音,帶著最後的驚惶和不甘。

    諸葛亮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重新落回案頭那堆仿佛永遠處理不完的竹簡上,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拂去了一片微不足道的塵埃。他的側臉在燭光下顯得異常冷硬,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不容置疑的決斷。他揮了揮手,動作輕描淡寫,卻重逾千鈞。

    “帶下去。嚴加看管,不得與任何人接觸。”聲音平淡無波,卻給陳遠判了無形的刑期。

    沒有公開的審判,沒有喧囂的罪名宣告。隻有這密室中冰冷的鐐銬和丞相一句輕飄飄的命令。陳遠被粗暴地拖離了那間充滿墨香與威壓的書房,拖離了燭火照耀的範圍,投入了門外無邊無際的、粘稠如墨的黑暗之中。

    (2)墜入幽冥

    陳遠被蒙上了雙眼,塞進了一輛密不透風的馬車。車輪在寂靜的街道上碾過,發出單調而壓抑的轆轆聲,不知駛向何方。他隻能感覺到車身的顛簸,以及手腕上鐐銬隨著顛簸不斷傳來的冰冷摩擦感。恐懼、憤怒、巨大的荒謬感和被背叛的冰冷,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他被粗暴地拽下車,拖拽著前行。腳下是冰冷濕滑的石板路,空氣驟然變得陰冷潮濕,彌漫著一股濃重的、令人作嘔的混合氣味——黴爛、腐朽、排泄物的惡臭,還有一種鐵鏽和血腥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深入骨髓的陰森感。

    蒙眼布被扯下,突如其來的昏暗光線讓陳遠眯起了眼睛。

    眼前是一條幽深、狹窄、望不到盡頭的石砌甬道。牆壁上每隔很遠才有一盞昏黃如豆的油燈,火苗微弱地搖曳著,非但不能驅散黑暗,反而將那些嶙峋的怪石和角落裏的陰影拉扯得更加扭曲、猙獰,如同擇人而噬的鬼怪。甬道兩旁的牆壁上,是一扇扇厚重的、鑲嵌著粗大鐵條和巨大鎖孔的鐵門。這裏寂靜得可怕,隻有他們幾人的腳步聲在甬道裏空洞地回響,還有不知從哪個角落傳來的、若有若無的痛苦**,更添幾分地獄般的恐怖。

    這裏絕不是普通的監獄!這是專門關押特殊“犯人”的秘密牢獄,深埋於權力機構最黑暗的腹地,與世隔絕!

    他被拖到一扇鐵門前。獄卒——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眼神麻木如同死魚的中年漢子——掏出鑰匙,打開那沉重得令人牙酸的鎖鏈。鐵門被拉開,一股更加濃鬱、幾乎令人窒息的惡臭撲麵而來。

    “進去!”獄卒用力一推。

    陳遠踉蹌著跌入黑暗。身後的鐵門“哐當”一聲巨響,緊緊關閉,鎖鏈纏繞的聲音如同毒蛇爬行。最後一絲微弱的光線也被徹底隔絕。

    (3)絕望的囚籠

    黑暗,濃稠得化不開的黑暗。過了好一會兒,陳遠的眼睛才勉強適應,借助門下方一條比手指寬不了多少的縫隙透進來的一絲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光線,勉強看清了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不足五步見方的石穴。地麵是冰冷潮濕的、凹凸不平的岩石,角落裏鋪著一層薄薄的、散發著黴爛氣味的稻草。牆壁上布滿了滑膩的青苔和滲出的水珠,空氣冰冷刺骨,濕度大得仿佛能擰出水來。角落裏放著一個散發著惡臭的木桶,那是唯一的“方便”之處。

    沒有床,沒有桌椅,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家具的東西。隻有冰冷、堅硬、潮濕的石壁和地麵,以及無孔不入的黑暗和死寂。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味道,仿佛千百年來無數在此腐爛的靈魂留下的怨毒氣息。

    “喂!放我出去!我犯了什麼罪?!”陳遠撲到鐵門前,雙手抓住冰冷的鐵條,用盡全力嘶吼,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裏回蕩,震得他自己耳膜嗡嗡作響,“我救了人!我救了馬參軍!你們憑什麼關我?!”

    回應他的,隻有甬道裏他自己的回聲,以及更遠處隱約傳來的、一聲極其輕微、極其壓抑的咳嗽,仿佛來自另一個同樣被遺忘的囚徒。

    “有人嗎?!說話啊!!”陳遠不甘心地繼續拍打鐵門,鐵條冰冷刺骨,掌心傳來陣陣疼痛。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他的門外。那個刀疤臉獄卒的臉出現在觀察孔後,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那張臉如同石刻般僵硬,眼神裏沒有絲毫波瀾,隻有一種看慣了生死的麻木和厭煩。

    “省省力氣吧。”獄卒的聲音嘶啞、冰冷,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進了這”地字三號”牢房,就甭想著出去了。老實待著,還能多喘幾口氣。”

    “地字三號?”陳遠心頭一沉,這名字本身就帶著不祥的意味,“為什麼關我?我犯了什麼王法?!”

    獄卒咧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帶著濃濃的嘲弄:“王法?在這裏,丞相的話就是王法!妖言惑眾,身懷異術,來曆不明……哪一條不夠你死上幾回?小子,認命吧!”他說完,不再理會陳遠的怒吼,轉身離開,腳步聲消失在甬道深處。

    妖言惑眾?身懷異術?來曆不明?陳遠背靠著冰冷的鐵門,緩緩滑坐在地上,鐐銬的鐵鏈嘩啦作響。諸葛亮甚至不屑於編造一個更合理的罪名!僅僅是因為他無法理解、無法掌控,僅僅是因為他的存在可能帶來“不安定”,就給他扣上這頂足以致命的“妖人”帽子,將他打入這不見天日的地牢!

    權力的邏輯,竟是如此冰冷、如此粗暴、如此不容置疑!他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如此殘酷地體會到,在這古代森嚴的等級和絕對的權力麵前,個體的生命和尊嚴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不值一提!救人?功勞?在無法掌控的“異類”標簽下,全都化作了催命的符咒!

    (4)生存的煉獄與無聲的折磨

    時間在這裏失去了意義。隻有獄卒那沉重的腳步聲和鐵桶碰撞的聲音,標誌著“送飯”時間的到來。

    一個粗劣的黑陶碗,從門下方一個更小的活動口塞了進來,裏麵是渾濁的、飄著幾片爛菜葉、幾乎看不到油星的湯水,還有一個硬得像石頭、散發著濃重黴味的窩窩頭。那味道,比豬食好不了多少。

    陳遠第一次看到這食物時,強烈的生理性厭惡讓他差點嘔吐。但極度的饑餓感很快壓倒了尊嚴。他顫抖著手,端起那碗渾濁的湯水,閉著眼灌了下去,一股難以形容的酸餿味直衝鼻腔。他用力撕咬著那堅硬的窩窩頭,牙齒硌得生疼,黴味在口腔裏彌漫。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吞咽屈辱和絕望。

    水也是限量供應的,一個破舊的木瓢,裝著同樣渾濁的水。

    排泄的木桶很快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卻無人來清理。潮濕陰冷的空氣侵蝕著身體,關節開始酸痛。更可怕的是黑暗和死寂帶來的精神折磨。沒有光,沒有聲音,隻有無邊的黑暗和冰冷的牆壁,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被遺忘在時間與空間的夾縫裏。

    他嚐試過無數次和獄卒溝通:“我要見丞相!我有話說!”“我要求見王平將軍!”“我……我病了,需要幹淨的衣物和水……”

    每一次,回應他的都隻有沉默,或者刀疤臉獄卒那麻木的、帶著一絲殘忍快意的眼神:“老實待著!再聒噪,餓你三天!”

    憤怒如同野火在胸腔裏燃燒,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疼痛。不甘的呐喊在喉嚨裏翻滾,卻隻能化作無聲的嘶吼。他用力捶打牆壁,直到拳頭破皮滲血,冰冷的石頭卻隻回饋給他更深的絕望。他像一頭困在鐵籠裏的野獸,被無形的枷鎖勒得喘不過氣,所有的掙紮都顯得徒勞可笑。

    (5)黑暗中的反思與求生的星火

    在極度的憤怒、屈辱和絕望的反複衝刷下,在饑餓、寒冷和黑暗的持續折磨中,陳遠那顆因震驚和恐懼而混亂的心,反而在極致的壓抑中,開始艱難地、緩慢地運轉起來。如同在冰冷的泥沼中,掙紮著探出頭顱。

    救人反成罪?

    這個巨大的荒謬感,像一根毒刺,深深紮在他心頭。他救了馬謖的命!在任何人看來,這都該是功勞!但在諸葛亮眼中,在蜀漢這個龐大而脆弱的權力機器麵前,他的“救”本身,就是一種無法解釋的“異端”,一種可能顛覆既定秩序和認知的“威脅”。他的存在,他的能力,超越了諸葛亮的理解範疇,觸碰了這位掌控者最敏感、最不容侵犯的領域——對未知的恐懼和對絕對掌控的需求。他的價值(救人),在巨大的“不可控風險”麵前,被無情地抹殺了。功過是非,在權力與猜忌的天平上,輕如鴻毛。

    諸葛亮的真實意圖?

    僅僅是為了消除一個“妖人”隱患嗎?恐怕沒那麼簡單。陳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中反複回憶與諸葛亮那短暫卻驚心動魄的對峙。

    諸葛亮是政治家,是軍事家,更是心思縝密到極致的戰略家。他把自己關在這裏,隔絕一切,是否還有別的目的?

    ·是觀察?想看看自己這個“異類”在絕境下會有什麼變化?會暴露什麼秘密?或者,他掌握的“異術”是否還有更深的潛力?

    ·是等待?等待馬謖的最終結局?如果馬謖活下來,自己這個“救命恩人”或許還有一絲利用價值(盡管可能性極低)?如果馬謖死了,自己這個“妖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可以完美解釋馬謖的“異常”生還和最終死亡?

    ·是拷問靈魂?用這非人的環境和絕望的折磨,來摧毀自己的意誌,讓自己在崩潰中吐露真正的秘密?

    無論哪一種,都指向一個冷酷的事實:自己目前,隻是一枚被暫時封存的棋子,或者一件被嚴密保管起來的、可能有用也可能極度危險的“物品”。生死,隻在諸葛亮一念之間。

    如何在絕境中自保?

    這個念頭,如同黑暗深淵中驟然亮起的一點微弱星火。憤怒和不甘無法改變現狀,隻會加速死亡。他必須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一線生機,才可能等到變數!

    如何活?

    ·示弱,保存體力:不能再做無謂的掙紮和抗議。必須接受這惡劣的食物,強迫自己咽下去,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體征。保存每一分體力,應對可能到來的更嚴酷的考驗。

    ·觀察,尋找機會:這牢獄並非鐵板一塊。那個刀疤臉獄卒雖然麻木,但並非沒有弱點(比如對某種東西的渴望?)。那個偶爾傳來的、壓抑的咳嗽聲,證明還有其他囚徒……他們是誰?能否成為某種意義上的“盟友”或信息源?送飯的時間規律?守衛換班的間隙?哪怕是最微小的細節,都可能蘊含著生機。

    ·偽裝,麻痹敵人:既然諸葛亮認定自己是“異類”,認定自己有所隱瞞,那麼自己就暫時扮演一個被嚇破膽、精神崩潰、或者因為絕望而變得麻木順從的囚徒。讓他們放鬆警惕,才有可能在關鍵時刻找到破綻。

    ·價值!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這是最核心,也最渺茫的一點。諸葛亮需要什麼?蜀漢需要什麼?是更有效的醫術?是超越時代的見識?還是……對抗魏國的某種奇謀?自己必須在這死寂的黑暗中,絞盡腦汁,從自己有限的知識儲備中,挖掘出任何一絲可能被這個時代、被諸葛亮所認可、所需要的“價值”!哪怕隻是一線微光!

    陳遠停止了無意義的捶打,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裏,將那個散發著黴味的窩窩頭緊緊攥在手中,如同攥著最後的希望。他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無盡的黑暗,而是將全部心神沉入腦海深處。

    生存的本能,如同在冰冷凍土下頑強掙紮的根須,開始向著未知的方向,艱難地、倔強地伸展。憤怒的火焰並未熄滅,隻是被強行壓入心底,轉化為一種更加冰冷、更加堅韌的求生意誌。

    地字三號牢房的暗影,依舊濃重如墨。但在這絕望的囚籠深處,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正於無聲處,悄然積蓄著反抗命運的力量。鐵鏈冰冷,心火未熄。活下去,成了此刻唯一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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