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92 更新時間:25-09-12 08:13
第44章玉璽線索,密室驚魂
秋雨連下了五日,皇城的青石板路被衝刷得發亮,倒映著朱紅宮牆的影子,像一幅暈染開的水墨畫。沈青蘿站在刑部大牢的石階上,指尖捏著塊溫熱的玉佩——這是從李尚書貼身錦囊裏搜出的半塊龍紋佩,與她頸間的鳳佩合在一起,恰好組成完整的“龍鳳呈祥”紋樣。
“還沒招供?”蕭執披著件玄色披風從牢裏出來,雨水打濕了他的發梢,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在青石上砸出細碎的聲響。他接過沈青蘿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的鐵鏽味——那是方才審問時,李尚書試圖撞牆自盡留下的。
沈青蘿望著牢內深處的黑暗,那裏隱約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他在等什麼?”
“等他的黨羽來救他。”蕭執的聲音冷得像冰,“可惜啊,昨日三更,吏部侍郎已經帶著他的家眷叛逃了,此刻怕是早已出了山海關。”他將一塊火漆印拍在沈青蘿掌心,“這是從李府密道裏找到的,印文與玉璽碎片上的一模一樣。”
火漆印上的“受命於天”四個字刻得極深,邊緣還沾著些暗紅色的粉末。沈青蘿湊近聞了聞,眉頭驟然擰緊:“是朱砂混了龍涎香,隻有皇家祭祀時才能用。”她忽然想起周嬤嬤卷宗裏的記載,“難道第三塊碎片在太廟?”
蕭執正要說話,二寶忽然從石階下跑上來,手裏舉著個用油布包好的木盒,褲腳還沾著泥:“爹,娘,我在李尚書書房的地磚下找到這個!”木盒打開的瞬間,一道金光閃過——裏麵鋪著層黑色絲絨,放著張泛黃的輿圖,上麵用金線標著條從皇城通往太廟的密道。
“這小子,鼻子比獵犬還靈。”蕭執笑著揉了揉二寶的頭發,指尖卻在觸到輿圖上的朱砂標記時驟然收緊,“密道入口在欽天監的觀星台,那裏現在由李尚書的門生把守。”
沈青蘿抬頭望向皇城深處,雨霧中的太廟金頂若隱若現,像一頭蟄伏在雲裏的巨獸。她忽然握緊蕭執的手,掌心的冷汗與他的溫熱交織:“今晚就去。”
入夜後的欽天監格外寂靜,觀星台的銅鶴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二寶帶著大寶和三寶躲在紫薇花叢後,手裏攥著他新做的“煙霧彈”——用硫磺和硝石混合的粉末,外麵裹著層油紙。“等會兒聽我口令扔這個。”他壓低聲音,小臉上滿是嚴肅,“迷住他們的眼睛,我們就衝進去。”
大寶按著腰間的短刀——那是蕭執給他的防身武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確定密道入口在銅鶴下麵?”
“圖紙上畫著呢!”二寶拍著胸脯保證,忽然被三寶拽了拽衣角。小家夥正舉著顆金豆子,往觀星台的石階上滾,金豆子撞在石縫裏,發出清脆的響聲,引得守台的侍衛探頭張望。
“妹妹這招聲東擊西不錯。”大寶低聲讚道,趁侍衛分神的瞬間,與二寶一前一後衝了出去。二寶將煙霧彈往侍衛腳下一扔,硫磺味立刻彌漫開來,大寶趁機將侍衛敲暈在地,動作幹淨利落——這是他跟著蕭執的護衛學的。
沈青蘿與蕭執隨後趕到,蕭執用匕首撬開銅鶴底座的機關,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我先下去。”他點亮火把,縱身躍入密道,沈青蘿緊隨其後,二寶抱著三寶最後跳下來時,還不忘將銅鶴歸位。
密道裏彌漫著潮濕的黴味,牆壁上的燭台早已鏽蝕,火把的光暈裏能看見蛛網纏繞的骷髏。三寶嚇得摟住沈青蘿的脖子,金豆子從領口滾出來,落在積灰的地磚上,發出咚咚的回響。“別怕。”沈青蘿吻了吻她的發頂,忽然發現地磚上有串新鮮的腳印,“有人比我們先來了。”
蕭執示意眾人熄滅火把,借著三寶金豆子的微光往前摸索。密道兩側的牆壁上刻著些模糊的壁畫,畫的是曆代皇帝祭祀的場景,其中一幅引起了沈青蘿的注意——畫中皇後捧著的玉璽,缺了右下角一塊,形狀恰好與她的鳳佩吻合。
“這裏有機關。”二寶忽然蹲下身,用手指摳著地磚的縫隙,“圖紙上說,轉動第三塊刻著龍紋的磚。”他用力一擰,地磚發出哢嗒聲,前方的石壁緩緩移開,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石門。
門後的密室比想象中寬敞,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青銅鼎,鼎裏插著三炷殘香,煙還沒散盡。蕭執的火把掃過牆角時,沈青蘿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那裏蜷縮著具屍體,穿著欽天監的官服,胸口插著把匕首,正是李尚書的門生。
“他手裏有東西。”大寶指著屍體緊握的拳頭,上前掰開時,一枚青銅鑰匙掉了出來,上麵刻著“太廟”二字。二寶撿起鑰匙比對了下輿圖,忽然喊道:“這是開祭器庫的!”
話音未落,密室的石門突然轟隆作響,開始緩緩關閉。蕭執將沈青蘿往石台上推:“快上去!”自己則轉身去擋石門,雙臂撐在石壁上,肌肉因用力而繃緊。二寶迅速將鑰匙插進石台上的鎖孔,轉動時,石台忽然下沉,露出條通往地底的階梯。
“爹爹!”三寶哭喊著伸出手,蕭執縱身跳上石台的瞬間,石門正好合上,將外麵的黑暗徹底隔絕。階梯兩側的夜明珠驟然亮起,照亮了前方的甬道,牆壁上的銘文漸漸清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正是傳國玉璽上的刻字。
“這是……真正的密道。”沈青蘿**著銘文上的缺口,那裏的形狀與龍鳳佩嚴絲合縫,“玉璽碎片應該就在盡頭。”她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被蕭執拉住,他正指著甬道地麵的流沙——那裏有串小巧的腳印,像是女子的繡鞋留下的。
“是柳姨娘。”蕭執的聲音帶著寒意,“她果然沒死。”那日枯井之戰後,柳姨娘的屍體不翼而飛,原來她早就找到了密道的另一個入口。
甬道盡頭的祭器庫積著厚厚的灰塵,中央的玉案上擺著個錦盒,盒蓋已經被打開,裏麵空空如也。柳姨娘的發簪掉在玉案旁,上麵還纏著根紅線——那是她常用來係玉佩的。
“她拿走了碎片。”沈青蘿的指尖劃過錦盒裏的凹槽,那裏殘留著淡淡的藥香,“是迷魂散的味道,她可能被人劫持了。”
二寶忽然指著玉案後的壁畫:“那裏有暗格!”壁畫上的天帝像被人挪動過,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蕭執點燃火把探進去,發現裏麵藏著個紫檀木匣,打開一看,裏麵裝著本泛黃的賬簿,記錄著李尚書二十年來貪墨的賬目,還有封先皇後寫給心腹的信。
“……玉璽碎片分藏三地,一在鳳佩,一在太廟,一在……東宮。”沈青蘿念到這裏,忽然僵住——東宮現在住著的,是皇上唯一的皇子,年僅五歲的瑞王。
三寶突然指著賬簿上的朱砂印:“這個和妹妹的金豆子一樣!”眾人湊近一看,印泥裏果然混著些金色粉末,在火光下泛著微光,與三寶掉落的金豆子材質相同。
“原來金豆子是用玉璽粉末做的。”大寶恍然大悟,“先皇後把碎片磨成粉,混在顏料裏給小公主做繈褓,難怪柳姨娘一直想搶妹妹的金豆子。”
蕭執將賬簿收好,忽然注意到暗格裏還有塊碎布,上麵繡著半朵牡丹——與柳姨娘發簪上的花紋能拚在一起。“她是被瑞王的人帶走的。”他的指尖捏碎了塊夜明珠,“瑞王生母是李尚書的侄女,當年先皇後難產,就是她在安胎藥裏下的毒。”
密室突然劇烈搖晃,頭頂落下簌簌的灰塵。二寶跑到石門邊用力推了推,臉色驟變:“不好,有人在外麵炸密道!”祭器庫的牆壁開始龜裂,夜明珠接二連三地墜落,在地上摔成粉末。
“走這邊!”沈青蘿發現玉案下有個排水口,僅容孩童通過,“二寶,你帶妹妹從這裏走,順著水道能到護城河。”她將龍鳳佩塞進二寶懷裏,“交給皇上,告訴她瑞王謀反。”
二寶剛要爭辯,就被大寶推了一把:“快走!我和爹娘斷後!”三寶哭著抱住沈青蘿的脖子,金豆子掉在排水口的柵欄上,竟將鐵條腐蝕出個缺口——原來玉璽粉末能溶解金屬。
“這是天意。”蕭執掰開三寶的小手,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照顧好哥哥。”他轉身將沈青蘿護在身後,抽出腰間的軟劍,對準了從甬道衝進來的蒙麵人——他們穿著瑞王的親兵服飾,手裏舉著火把,照亮了猙獰的臉。
大寶撿起地上的青銅鼎砸向蒙麵人,沈青蘿則將賬簿塞進貼身的錦囊,跟著蕭執往密室深處退去。蒙麵人的箭射在玉案上,濺起的碎石擦過沈青蘿的臉頰,留下道血痕。蕭執反手將她按在石壁後,軟劍出鞘的瞬間,割破了三個蒙麵人的喉嚨,鮮血濺在他的玄色披風上,像綻開的墨梅。
“青蘿,看見那盞長明燈了嗎?”蕭執的聲音帶著喘息,他的手臂被箭劃傷,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機關在燈座下麵,能打開通往太廟的暗門。”他將軟劍塞進沈青蘿手裏,“你先走,我掩護你。”
沈青蘿握住他的手腕,掌心血肉模糊:“要走一起走。”她忽然想起什麼,從空間裏掏出把銀針,趁著蒙麵人靠近的瞬間,精準地刺入他們的穴位——那是她從《針灸大成》裏學的定身術。
大寶趁機推倒石案,堵住了甬道入口。密室的屋頂已經塌了一半,夜明珠的光芒越來越暗。蕭執拉著沈青蘿跑到長明燈下,轉動燈座時,地麵裂開道縫隙,露出通往太廟地宮的階梯。
“下去!”蕭執將沈青蘿推下去的瞬間,根橫梁砸在他身後,激起漫天煙塵。沈青蘿在階梯上回頭,看見他被蒙麵人圍住,軟劍在火光中劃出銀弧,像隻浴血的鳳凰。
地宮比祭器庫更陰冷,牆壁上的長明燈忽明忽暗,照亮了一排排存放曆代皇帝靈位的石架。沈青蘿順著靈位上的年號尋找,在“先皇”的靈位後發現了個凹槽,形狀恰好能放下龍鳳佩。
她將兩塊玉佩合在一起嵌進去,石架突然轉動,露出個暗室。暗室中央的玉台上,擺著個完整的傳國玉璽,缺角處的紋路與龍鳳佩嚴絲合縫。而玉璽旁邊,躺著個昏迷的女子——正是柳姨娘,她的胸口插著把匕首,與欽天監官服上的一模一樣。
沈青蘿剛要上前,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瑞王穿著身龍袍,笑著走了進來:“沈姑娘果然聰明,幫本王找到了玉璽。”他拍了拍手,兩個蒙麵人押著蕭執走了進來,他的嘴角流著血,玄色披風被割得破爛不堪。
“放了他。”沈青蘿將玉璽抱在懷裏,一步步後退到玉台邊,“這東西給你。”
瑞王笑得更得意了:“現在才想起來求饒?晚了。”他示意蒙麵人動手,“把玉璽搶過來,這對狗男女……給本王碎屍萬段!”
就在蒙麵人撲上來的瞬間,蕭執突然掙脫束縛,將沈青蘿往暗室深處推:“按石壁上的太陽紋!”他自己則撞上蒙麵人的刀,鮮血濺在玉璽上,竟讓缺角處發出金光。
沈青蘿的指尖觸到太陽紋的瞬間,暗室的地麵突然下陷,瑞王和蒙麵人驚呼著掉下去,被地底的流沙吞噬。蕭執倒在玉台上,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沈青蘿撲過去抱住他,眼淚滴在玉璽上,與血跡融在一起。
“傻丫頭……哭什麼。”蕭執虛弱地笑了笑,抬手想擦她的淚,指尖卻在觸到她臉頰時垂落。沈青蘿將他的頭抱在懷裏,忽然發現玉璽的缺角處正在愈合,龍鳳佩的紋路與玉璽融為一體,發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去時,地宮的石門緩緩打開,二寶帶著禁軍衝了進來,身後跟著大寶和三寶。三寶撲到沈青蘿身邊,金豆子掉在蕭執的傷口上,竟讓血液漸漸凝固。“爹爹會好的。”她用小手**著蕭執的臉頰,金豆子一顆顆落在他的衣襟上,像撒了把星星。
皇上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沈青蘿抱著昏迷的蕭執坐在玉台上,三個孩子圍在她身邊,傳國玉璽在他們麵前散發著柔和的光。太廟的鍾聲在清晨響起,驅散了最後一絲黑暗,陽光透過地宮的縫隙照進來,落在沈青蘿的發梢,像鍍了層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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