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91 更新時間:25-10-08 19:13
“同學們我們準備出發了!”苟顏站在大巴車上大喊道。
“好!”即將去秋遊的高中牲們個個都興奮異常。
江隱有點奇怪地看向高興到就要蹦起來的盛夏:“你不是暈車嗎?怎麼這麼有精神?”
“我提前吃了藥,”盛夏眼睛亮亮的,“我是菁棲人,但我小時候一直住在楚安。”
“真的?”祁與問,“那你是不是對楚安特別熟?”
盛夏的經曆著實是複雜,從出生時就呆在楚安,到六歲時被強行帶到寧湫,直到十五歲才回到自己的故土。其實在盛夏心裏,楚安才是真正的家鄉。
正說著話許年把頭湊到盛夏和江隱中間:“哎,咱玩遊戲吧!”他們四個這次坐的座位顯然是有某許姓和某江姓同誌精心安排的。江隱和盛夏坐在前排,許年和祁與坐在他倆後頭。
“你有我沒有?”祁與提議,“玩麼?”
“玩玩玩。”許年也很亢奮。
隻有盛夏瞬間黑了臉,看起來不太讚成這個提議。
“我先來我先來,”祁與率先說,“我見過我爸媽死的時候。”他說得毫無壓力,但其他三個人同時沉默。在祁與話音落下時,盛夏整個人劇烈地哆嗦了一下。其他人沒發現,但江隱立刻就注意到了。
“怎麼了?”他靠近盛夏很輕聲地問,“沒事吧?”
盛夏沒說話,隻是虛虛地擺了擺手。
祁與本來以為所有人都會“折手指”,但是盛夏沒有,他還伸著五根指頭。看見祁與詫異的表情,盛夏苦笑了一下:“我也見過。”
許年看著祁與說出來是無所謂的表情,心髒像被一隻手擰著,瑟瑟的疼著。“沒事,”祁與看許年一副心疼的要死了的表情,“都過去了,我現在隻想知道放我走的那個”三花”到底是誰。”他剛說完盛夏又抖了一下。
“好了好了,”江隱慌忙出來打斷了這個話題,“該我了,”巴士已經駛出學校,碰巧路過一大片玫瑰花田,“我小時候摔倒過玫瑰花田,出來一嘴泥巴。”江隱指著窗外的玫瑰笑著說。
也許是江隱的經曆過於慘痛,其他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折了手指。
“然後呢?”盛夏對江隱的慘痛經曆還挺好奇。
江隱眯著眼睛,像是不忍心分享:“然後···”他看到盛夏期待的小眼神,還是說了出來,“然後花粉過敏臉腫成了豬頭。”
“可你不是玫瑰花信息素麼?”祁與挑了挑眉。
許年笑得險些滾到地上去:“所以他易感期總是變成豬頭。”
盛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噗。”一聲沒繃住。
江隱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臉丟光了,崩潰地捂住頭:“別笑了,我真是求你了。”江隱的聲音悶在掌心,聽著更加可憐。
“該你了,”許年好容易才止住笑,點點盛夏說,“快點別笑了,在笑江隱要哭了。”
盛夏麵上不動聲色,實際心中早已五雷轟頂。他經曆過太多殺人放火,總之沒一件事是能說的。
“呃···”盛夏在心中沉思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件合適的,“我吃過豬食。”
祁與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你口味挺”別致”。”
盛夏:······
“你以為我想吃啊!”
兩輪遊戲下來,許年的手指率先全部“陣亡”。他眼一閉心一橫,豪情壯誌地喊道:“來來你們說要我接受什麼懲罰?”等到他看到剩下三人都一副要把他往死裏整的壞笑表情時,許年頓感菊花一緊,虎軀一震,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你、你們想幹嘛?”
祁與看到他怕到連話都說不順的樣子,哈哈大笑出聲:“哈哈哈,你那麼緊張幹嘛?又不是要把你活埋了。”
許年看著盛夏那張乖巧的麵皮,在心中無力地叫囂:他是真能把我活埋了!!!
注意到許年看盛夏的視線,祁與和江隱都朝他看去。
“嗯?”盛夏朝三人無辜地攤了攤手。
對對對,就是這副表情,許年又開始在心裏怒吼,你們別被他這張無辜乖巧柔弱可愛的臉騙了呀!!!
“不然···”盛夏看其他人都不說話,率先提了懲罰要求。
“別!”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反應激烈的許年打斷了,他這一聲怒吼嚇得盛夏瞪大了眼睛,“還是讓小與提吧。”許年討好地衝盛夏笑了笑。
盛夏又擺出那副無辜的表情無辜地攤了攤手。
“mmm···”祁與撐著頭想了想,“要不你去調戲二狗吧,”祁與學著電視劇了男主的樣子挑了挑許年的下巴,“男人,你是在勾引我嗎?”
全場寂靜······
許年像即將赴死沙場的戰士,羞憤地從椅子裏站起來,又開始在心中咆哮:怎麼你也跟盛夏學壞了!
“去就去!”許年已經視死如歸了,能怎麼辦自己老婆提的要求不去做?
一分鍾後——
“許年!!!!!”在苟顏爆發出尖銳暴鳴的下一刻,許年如離弦的箭一般,又好像戰場上脫韁的野馬,以800米賽場上絕對跑不出來的速度衝了回來。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個老舊的黑板擦——沒人知道為什麼苟顏老師要帶黑板擦。那個黑板擦如脫離了地球引力一般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正中許年後腦。
“啊——”與許年慘叫相呼應的還有全車人民的爆笑。
“你們還有沒有點身為同班同學的同情心!”許年指著他們無能狂怒。
菁棲離楚安雖然不算遠,但畢竟是大巴車,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之後導遊帶著他們逛了逛當地的博物館,楚安在中原一帶,博物館裏文物很多,全部都看完,也差不多該吃晚飯了。
“這是什麼?”江隱挑起碗裏“一片”麵條,“大寬麵?”
“哈?”盛夏白了他一眼,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這叫燴麵,是當地特色,趕緊吃。”
“當地特色”這個頭銜可不是白給的。麵條薄而透明卻又富有彈性,骨湯像牛奶般純白,表麵浮著一層金黃色亮麗的油,再配上香菜、木耳、枸杞、鵪鶉蛋和粉條,那香味江隱覺得足以跟盛夏的信息素媲美。
吃完飯回到酒店,因為不讓“串寢”又是第一天所以人都乖乖呆在房間裏,江隱才終於有機會問出自己憋了很久的問題:
“盛夏他···”江隱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到底經曆過什麼?”
江隱覺得自己很荒唐,莫名其妙喜歡上一個人,可卻對他的過往和未來都一無所知。還不敢當麵去問,害怕把他給嚇跑了,隻得從別人口中和在忍著心跳加速的對話的隻言片語中索取信息。
他想了解他的一切。
“切,我就知道你早晚要問。”許年剛洗完澡,裹著浴袍坐到江隱對麵的床上。
“其實吧,我知道的也不多,”許年邊說邊回憶,“我第一次見他是五年前······”
十二歲的盛夏跌跌撞撞地跑進了盛家的大門,他滿手滿臉都是血,細白的小手裏還抓著一把同樣沾滿了血的刀。屋外大雨傾盆,可盛夏覺得怎麼也洗刷不掉他這一身髒汙。
“盛夏。”一道玩味的聲音叫住了他。盛夏被嚇得渾身一震,隨即又立刻恢複了往日的冷漠平靜。
“父親。”盛夏垂著頭乖乖叫了來人一聲,他小時候的聲音還不如長大後那樣有溫度,和他此時的表情一樣,冷冰冰的。
“你殺了他?”盛凜昂首問。
“是。”盛夏還是冷冰冰的,他把手裏的刀和滿滿一罐子足夠致死血遞到盛凜麵前,“您可以去查。”
盛凜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伸手摸了摸盛夏毛茸茸的發頂,盛夏頓感渾身戰栗。盛凜拿起盛夏遞過來的罐子和刀,看都沒看就扔出了窗外。玻璃罐瞬間碎成齏粉,血在大雨衝刷下沒多久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這種垃圾沒必要查。”盛凜鄙夷地說。他沒注意到的是,盛夏已經氣得止不住的發抖。
祁與瞬間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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