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85 更新時間：25-08-26 10:26
裂穀那夥人仿佛一夜之間從這片街區蒸發。
街麵似乎恢複了往日的秩序，至少表麵如此。
蘇盡依舊每天路過陳言的小店，有時混口飯吃，有時隻是買包煙。
陳言擦著櫃台，看著店，偶爾掃視蘇盡卻對上視線，尷尬的低頭。
然而，平靜之下總有暗流。
上午有民警打電話讓去警局指認，蘇盡回來的時候開開心心的帶了條魚，慶祝裂穀不能胡作非為了。
雖然裂穀進去了，但他那些的小弟未必個個都甘心。
東非那邊雖然承諾了，但難保沒有個別不服氣的會來找點小麻煩。
他必須保持警惕。
這天放學稍晚，蘇盡回複完紋身店老板的消息，看著漸黑的天空，打開手機燈光，抄近路穿過一條燈昏暗的小巷。
剛走到一半，遠遠的看見出口站著兩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堵住了，想倒頭離開，卻看見來時的路也被兩個混混堵堵住。
不是殺馬特打扮，但眼神裏的惡意是相同的。
其中兩個有點眼熟，似乎是那天打架時裂穀的跟班，另外兩個則很陌生，一臉痞氣。
好了，又得勞煩警察了，接著手機燈光的掩護，輸入指紋鎖，快速的敲打手機屏幕。
“小子，裂穀哥進去了，你過得挺舒坦啊！”
一個麵目猙獰的黃毛叼著煙，歪著腦袋走上前。
蘇盡加快打字速度，目光冷靜的看著他們。
“跟你沒多大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裂穀哥因為你進去了，所以你別想過安生日子。”
背後的人也在靠近，語氣裏不難看出，他將造成裂穀處境的原因全然歸於蘇盡。
兩邊的混混越來越近，蘇盡要防備他們突然出招，還要盡力拖延時間打字等警察來。
另一個矮個子拔高音量叫囂道：“聽說你挺能打？哥幾個今天來請教請教。”
話音未落，蘇盡順利發出消息，四個人也呈半包圍狀逼了上來，手裏赫然拿著短棍和鏈條。
這幅模樣可不像是請教該有的禮節。
蘇盡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場架躲不過了。
希望警察會快點來，不然打狠了，不知道哪邊是受害方。
熄滅手機屏幕，揣進褲兜，身體微微下沉，眼神銳利地尋找著突破口和最先動手的那個。
就在衝突一觸即發的瞬間。
“喂，幹什麼呢！”
一聲並不算響亮，甚至帶著點懶洋洋意味的吆喝，但在寂靜的巷口傳來，就是掉進油鍋裏的水滴。
小混混們立馬警惕起來，對這位路人尤其不歡迎。
黃毛擔心是蘇盡的救兵，發現他的神色是相同的驚訝，才放下心。
隻見便利店老板陳言，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手裏提著西瓜，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沒有任何武器，臉上也沒什麼凶狠的表情，像是飯後遛彎偶然撞見了一樣。
“蘇盡，好巧，在這遇見你了。”陳言眼神帶笑。
那四個混混也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不屑的表情，2對4怎麼也是自己占優勢。
“少管閑事，滾開！”黃毛惡聲惡氣地罵道。
陳言仿佛沒聽見罵聲，走到近前，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場麵，又看了看蘇盡，最後目光落在那四個混混身上。
“我們在切磋武藝，陳老板，你先回去吧，或者你離遠點。”蘇盡不想讓陳言惹上麻煩。
沒報警的時候幫忙還好，打完就行，但報警後陳言參與進來，自己就不好把握力道和算計了。
可話雖這麼說，蘇盡卻是知道，陳言走不了了。
小混混們從不講究不牽連無辜，不欺負弱小老殘，要是知道也不會當小混混了。
“竟然來了還走什麼？一塊揍！”矮個揮舞鐵棍，惡狠狠的叫囂。
“幾個大人，堵一個學生，還要動家夥？也不嫌丟人。”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評論地上的泥巴，沒有任何特點和凶狠，卻有著奇特的效果。
混混最煩別人看不起他們，說他們遊手好閑，不務正業……陳言的語氣正踩在這點上。
“關你屁事！找揍是不是？”矮個子舉起棍子指向陳言。
陳言歎了口氣，把西瓜放在一邊，揉了揉手腕。
“本來不關我事。但這小子。”他指了指蘇盡，“欠我好幾包煙錢還沒還呢，你們把他打壞了，誰還我錢？”
這個理由荒謬得讓蘇盡差點沒繃住，動了動嘴皮，連帶著小幅度比劃手勢：我報警了，別下死手。
天色已晚，近乎黑暗，隻有兩人靠的近，陳言眯眼又接近一點，才看清他的動作，點頭回應。
那四個混混以為他們在發瘋，根本沒想到會報警。
於是更是大膽的笑了，笑的流裏流氣。
“媽的，原來是個要錢不要命的老梆子，連你一塊收拾！”
離陳言最近的一個混混不耐煩地揮拳就朝他臉上砸去。
蘇盡心頭一緊，剛要動作，卻見陳言看似隨意地側身一讓，動作幅度不大，卻恰到好處地讓過了拳頭，同時腳下不知怎麼一勾。
那混混一拳打空，重心本就不穩，被這麼一絆，頓時“哎喲”一聲。
整個人失去平衡，狼狽地向前撲倒，摔了個嘴啃泥，手裏的短棍也脫手飛了出去。
這一下變故極快，其他三人都沒看清怎麼回事，隻覺得眼前一花，自己人就倒了。
陳言看都沒看地上的人，對剩下三個勾了勾手指：“還來嗎？我這兒正好缺點活動筋骨。”
他的眼神依舊沒什麼殺氣，但那種輕描淡寫間放倒一個人的從容，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剩下的三個混混麵麵相覷，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黃毛大著膽子衝上去，其餘兩人緊隨其後。
蘇盡率先勾倒一人的膝蓋，反手壓住他的頭顱。
細微的哢嚓聲隱秘在打鬥中，蘇盡感受到手腕處傳來一股難言的刺痛，陣陣襲向神經。
黃毛看見局勢不利，氣急的掏出把鋒利的刀，直接刺向蘇盡！
“嗚哇——嗚哇——嗚哇——”
“完了，警察，快走。”被壓倒在地的人在奮力反抗。
黃毛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你等著！”
撂下句狠話，直接灰溜溜地快速退走了，連地上的棍子都沒敢撿。
退到巷口，轉頭看見警察，拔腿就跑，但業餘的跑不過專業的，十幾秒鍾便被製服住。
蘇盡看著陳言，眼神裏充滿了驚訝和探究。
他剛才看得清楚，陳言那一下閃避和絆腳，絕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反應和技巧，更像是……練過的。
陳言彎腰撿起地上那根短棍，在手裏掂了掂，然後走到牆邊的垃圾桶，隨手扔了進去。
他又從耳朵上取下那根煙，摸出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看向蘇盡：“惹的麻煩不小啊。”
蘇盡沉默了一下，知道瞞不住了。
陳言不僅看到了剛才的一幕，顯然也猜到了這和之前裂穀的事有關。他點了點頭：“差不多解決了，隻是還有點殘餘。”
“解決？”陳言不信的反問，餘光中身穿警服的人靠近，兩人閉口不談。
一生二熟，蘇盡再一次進去就熟練不少，與上次沒有什麼的步驟沒有什麼不同。
陳言一路上都抱著西瓜，在警局的時候全分了，蘇盡的肚子填了個底。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打車先回了家。
陳言下午去參加侄子的婚禮，出完飯回家天色不早了，馬上到了蘇盡來串門的時間，便想著抄條近路。
兩人好巧不巧的碰麵，還去“玩”了一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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