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18 更新時間：25-09-19 07:36
“行，我給你這個機會。”薑雪青揚起頭，“帶路。”
沈柳點了點頭，走在前麵，“這邊進門。”
來到櫃台前，沈柳瞧見了蘇嬤嬤，“蘇嬤嬤，你跟我來一趟。”
蘇嬤嬤坐在櫃台上算賬，聽到沈柳的聲音，抬頭看去，“柳娘子，怎麼回來了？”她疑惑地走出了櫃台裏。
“我們到柳樹邊講，這裏人多口雜。”沈柳擰眉，蘇嬤嬤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是她叫自己回來的嗎？
沈柳偷看薑雪青一眼，薑雪青還是板著臉，眼睛冒著怒火似的生氣。
“我們出去外麵談，雪青。”沈柳想在後麵走，問問蘇嬤嬤到底是什麼情況，提前知道點什麼，總好過等一下出點什麼事情。
“嗯，你們先走，帶路。”薑雪青不鬆口，走在後麵，看看沈柳她們又要耍什麼花招。
“……好。”沈柳無奈，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已經對薑雪青說過實話了。
蘇嬤嬤朝裏喊，“十五，看好鋪子，我有事兒出去一下。”
“誒，好嘞!”
夥房傳來回應，蘇嬤嬤一行人才往外走。
“柳娘子，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蘇嬤嬤小聲問，眼睛有一瞬每一瞬地往薑雪青那邊瞟。
沈柳介紹薑雪青給蘇嬤嬤認識，“這位是薑氏茶行的千金，薑雪青，在青州結識的朋友。”
“這位是我在沈府做奴婢認識的管家嬤嬤，現在是草房子的掌櫃，可以稱呼她，蘇嬤嬤。”沈柳介紹蘇嬤嬤，順帶說了點自己的事情，交代好自己的過完，希望可以緩和現在焦灼的情形。
“蘇嬤嬤，柳娘子說，是你寫信告訴她，草房子被柳娘子父母燒毀了，叫她回京城的嗎？”薑雪青主動發問。
蘇嬤嬤下意識看向柳娘子，想要問柳娘子什麼。
薑雪青直接插入二人中間，“回答我的問題。”
“算是這麼個事兒吧，月餘前，柳娘子的父母常來鬧事兒，店裏的生意不好，我試了些辦法，想要讓他們離開，結果一無所獲，後來，店裏頭的老顧客不堪其擾，聯合起來趕走了他們，人多勢眾，他們二人隔天又來撒潑打滾也被抬起丟了出去，得不到好處，臨行前，他們撂下狠話，說，柳娘子沒良心，他們也就不留情麵給她了，大不了魚死網破，燒了這草房子，看她還賺不賺這昧良心的錢，有了這話，我和十五警惕著呢，沒讓他們得逞，許是老婆子沒啥文化，寫信時錯了幾些個字眼。”
蘇嬤嬤能做到管家嬤嬤的地位，也能慧眼識人，沈家一難後，牽連小，還在柳娘子處得了依傍，自然是有點本事的。
她的一串話說下來，沈柳都要相信蘇嬤嬤所言不虛。
“原來是這樣，”薑雪青轉過身去，向沈柳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沒事，”沈柳鬆了口氣，迅速轉移話題，“二樓有閑置空房，你要在草房子住下嗎？”
“也可以，剛剛看你店裏的生意不錯，許是有好吃的菜肴，接下來的日子，得麻煩你了。”薑雪青心懷愧疚，想著留下來幫助沈柳處理好她和她父母之間的矛盾。
薑雪青讓馬車夫和一半的家丁回薑氏茶行特定的客棧休息，剩下的的一半家丁留下來保護草房子，日半，客棧的家丁再來替換。
“雪青，你有什麼想要吃的嗎？”沈柳背著行李同薑雪青上樓，她的行李不想被別人碰，所以拒絕了家丁的幫忙。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吃夥夫做的飯菜也可以，”薑雪青喃喃自語，“你好像沒睡好，眼睛邊一圈烏青，睡會兒覺比較好。”
“好，謝謝。”沈柳聽見了。
薑雪青羞愧感油然而生，紅了臉，“我……我太性情了，做事衝動，真是不好意思。”
“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你願意留下來幫我處理家事已是不易，再說了，是我有意隱瞞大家在先。”沈柳舒展開眉頭，“沈轍之身體不好，不願意讓他多擔心，要是讓他知道我沒了經濟來源，恐怕不願意花錢看病了。”
“他到底中的什麼毒呀？”薑雪青有錢，可以幫沈轍之一把，“那日我讓他去家裏，給府醫瞧瞧，他嘴上答應得好好的，結果我回家一問，好家夥，他沒來。”
“我也不知道，藥都是從一個人那裏買的，隻要說是沈轍之要喝，萬安堂的大夫就會打包三四副藥包子來。”沈柳想過問大夫，但是，無論她怎麼問，大夫就是不說，甚至轟她走。
“你沒問？”
“問了，大夫不說。”沈柳帶人到空閑的房間，“這裏窗外正好是街市。”
“旁邊那間呢？”薑雪青走進空閑的房間，又問起。
沈柳默了默，方才開口，“那裏正對下麵的柳樹。”
“哦……你住在那裏？”薑雪青拉著沈柳往外走，回頭對家丁說，“各位打掃一下這裏，我的行李放地上，我自己會收拾。”
“是。”家丁點頭，開始利索地動手。
沈柳則是被薑雪青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去，這個房間，是沈轍之第一次來草房子擦藥的房間。
那時，柳樹有些枯死的跡象，現如今，又重回到了柳樹窗前，冬日即將來臨，風吹，冷卻不駭人，駭睡了柳樹，柳樹沒有了翠柳的枝葉，光禿禿的樹杈子，上麵停有幾隻黑得發亮的烏鴉。
“這裏的東西還挺齊全的……就是，這裏為什麼會有男子的裏衣？”薑雪青小心謹慎地靠近那件白色裏衣。
“十五的？”薑雪青剛才聽到過十五的聲音，十五是個男孩。
沈柳轉過身來，將行李隨意放置在桌子上，旁邊是一個白瓷瓶，裏麵是一支風幹的柳樹枝條，“沈轍之的。”
“沈轍之的貼身衣物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薑雪青聽到沈柳的回答，瞪大了眼睛，“你們……你們什麼關係？”
“主仆關係。”沈柳麵色平易，“可能是蘇嬤嬤收衣服時放我這兒的，街市那邊的房間是客人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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