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0 更新時間:25-11-24 18:05
唐雲繁詫異地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鍾千雨,繼而冷言道:“沒想到,你嘴皮子這麼厲害,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原本還沉浸在感動中的唐嘉茗,見鍾千雨被下責難了,忙上前護著她,對唐雲繁說:“姑姑,其實您知道我沒有那個心思,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我要進集團,也沒有哪一件事,是為了進宇唐而做的。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做了這麼多的單方麵行為。
姑姑,其實你明白,你真正應該動搖的不是我,而是爺爺的決心。可你動不了他,就來對付我。”
“你們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護短,果然是天生一對。”說完,唐雲繁抬起步子生氣地走了。
唐嘉茗看看身邊的人,恰好她也扭過頭來看他。兩人一對視上,她便擔心地問:“我剛剛是不是太激動了?你姑姑會不會找你麻煩?”
唐嘉茗微微一笑,說道:“你嘴皮子這麼厲害,沒人敢找我麻煩的。”
鍾千雨嫌怪地睨他一眼,說:“我跟你說認真的呢。”
“沒事的,姑姑不會在意這些。你以後也不會常來這兒,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的。”
鍾千雨稍稍想了下,點點頭。接著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小時候是不是住在這兒?我可不可以去你的房間看一下?”鍾千雨一臉期待地問著。
“沒什麼可看的,我以前的房間,現在已經被改成家裏阿姨的房間了,這裏也早就沒有我的東西了。”
鍾千雨瞬間麵露內疚之意,她覺得自己應該想到的,唐嘉茗離開大宅這麼久了,這裏肯定已經沒有他生活過的痕跡了。
她正想著,又聽唐嘉茗說道:“不過,我以前經常在院子裏玩,”說著,他牽起她的手,說道:“走,帶你去看看。”
隨後,兩人便一起從這間無處不透著奢華的別墅大宅走了出去,來到了院子裏。
這裏有一棵大樹,兩人手牽著手走到樹下。唐嘉茗說:“我小時候鬧騰,這棵樹我經常爬,還從這上麵摔下來過一次。”
“很多人都說,小時候的男孩就是貓狗都嫌的年紀。看來,唐律師也不例外。”鍾千雨俏皮地說著。
唐嘉茗衝她寵溺地笑笑,接著為自己辯駁:“我也有安靜的一麵,當時樹枝上做了一個秋千,我經常坐在這兒看書呢。還有啊,樹下原來還有一條小河溝,隻要下了雨,河溝裏就會積滿雨水,睡順著這條溝流到外麵去。我經常在裏邊玩水,邊撲騰著水,邊觀察水流。”
“咦,好不講衛生啊。”鍾千雨嫌棄地回道。
“小時候哪裏會注意這些?玩得開心就好了。”唐嘉茗又辯駁道。
就在兩人樹下打情罵俏之際,在唐家大宅二樓的某一個窗前,有一個人正站在那兒,眉頭緊鎖著,注視著樓下的他們。
那個人便是唐立業。
這時,唐依江也從大宅裏麵出來了,看到了唐嘉茗兩人,便跟他們打了幾聲招呼。
沒聊幾句,唐依江就說道:“你要是有空,帶千雨來家裏吃頓飯,你阿姨也好久沒見你了。”
唐嘉茗答應了一聲。
隨後,鍾千雨還想對唐依江說什麼,卻被唐嘉茗一下子拉住了手腕。她轉頭看向他,見他用眼神製止著她,便沒說了。
唐依江先開車走了,唐嘉茗後腳也離開了。
路上,鍾千雨問他:“剛剛為什麼你不讓我告訴叔叔,雲繁阿姨對你做的事。”
“這些事他都知道,但他能有什麼辦法呢。我爸把自己的股份讓給了姑姑,可依然沒有改變什麼。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脫離了唐家。再說了,他也有自己的家要顧。”
一會兒,他又微笑著道:“我也有自己的小家要顧啊。”說完,還騰出手來掐了一把旁邊人的小臉。
鍾千雨憐惜地望了他一會兒,隨即回過頭來,說道:“今晚你送我回家吧,我要回去拿東西。”
唐嘉茗便不情願地說道:“哎喲,我這個建立小家的願望,剛剛被你親手打碎了。”
隨即,他就遭到了鍾千雨幾下輕輕的粉拳。
過了一段時間,果然如張正所料,鍾千雨的案子開庭了。
這一次,她是原告,鍾父是被告。張正又一次做了她的律師,這一次他的身份也不一樣了,是作為原告律師出庭的。
法庭上,鍾父強詞奪理,得了理不饒人。甚至在形勢不利於他時,開始破口大罵,罵鍾千雨沒良心,罵她全家都不是人。
他沒覺出來,他連他自己也罵了。
法官多次敲法槌,警告他注意言行,不要擾亂法庭秩序。
盡管鍾父情緒激動,一再哭訴著自己這些年的苦楚和身上的病痛。可這場訴訟,他敗局已定。鍾千雨提供的證據,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確鑿無誤,有據可查。
這場官司很好打。
鍾父的心力被一再打擊,到最後已經無力再反駁什麼了。
眼見再無翻盤的可能,他便開始跟鍾千雨,還有聽眾席上的眾人裝可憐,說道:“我打牌輸了錢,還不上了。人家給了我一個限期,如果在限期之內還不上,他們就要把我們家砸了。我這情急之下,才想出了這麼個陰招,我沒想做別的。我真該死。”
說完,他佯裝悔恨萬分地抽了自己幾巴掌。
“千雨,你原諒爸爸,好不好?我這一把老骨頭,可不能坐牢啊。”鍾父可憐兮兮地說。
其實鍾千雨看出來了,剛才鍾父打得根本沒多大力氣。
但從剛才鍾父裝可憐時開始,她就麵露不忍。
唐嘉茗坐在旁聽席第三排,關注著她,將她的這些情緒轉換統統看在眼裏。隨即,他默默地在心裏歎了口氣,臉色有些氣餒。
旁聽席上還坐著幾位來支持鍾父的人,其中便有前段時間的那位示威代表。此刻的他,簡直大跌眼鏡,啐了一聲後,憤然離席,其他人也紛紛離開了法庭。
最後,法官宣判,判處鍾父有期徒刑三年。
而張正並沒有當庭出示諒解書,法官宣判之前,問他對庭審過程有無異議,他搖了搖頭,答“沒有”。
鍾千雨一時震驚不已,不可置信地盯著張正,竟忘了反應。
等到她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法官已經宣判了。這場訴訟已成定局,再說什麼都晚了。
如今隻有等鍾父一方提出上訴,可大概率依然會維持原判。
退一步講,鍾千雨也不確定,鍾父到底會不會上訴。
但現在,她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父親被押下去,眼睛裏裝滿了無助和恐懼。走出法庭之前,他恨恨地看了她最後一眼。
鍾千雨驀然與他對視上,心裏瞬時就像被什麼重物猛地撞擊了下似的。
法庭結束,眾人各自離場。
鍾千雨將視線望向唐嘉茗的位置,發現那裏已經沒人了。
於是她便四下搜尋,最後看到了他正在和法官敘舊,談笑風生的。他瞥到她一眼,看到她受傷的眼神,又立馬轉走了。
仿佛,無論她是悲是喜,都與他毫不相關。
不過一會兒,鍾千雨便從法庭出去了。她質問張正道:“我不是簽了諒解書嗎?為什麼你沒有拿出來,什麼都沒做?”
張正略一停頓,答道:“千雨,這是唐律的意思。”
鍾千雨馬上本能地握緊了手中的資料,眼神一瞬恍惚後,她煩悶地問:“可你們不是應該聽當事人的嗎?”
張正想了想,為難地答道:“那你隻能去投訴我了。”
“我……”鍾千雨被張正這句話說得啞口無言。
“他也是為你好,不這麼做,你爸可能會一直粘著你的。”張正補充道。
這時,唐嘉茗出來了。
張正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跑到他身邊,小聲向他訴苦道:“唐律,你敘個舊怎麼這麼久?我都快被你女朋友生吞活剝了。”
唐嘉茗看看鍾千雨,他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著她的表情。隨後,他將視線拉回,沉吟著說道:“有這麼嚴重嗎?”
“很嚴重,她的狀態不太對,你過去跟她好好說說。我所裏還有事,先回了。”張正朝唐嘉茗擠擠眼,隨後便走了。
唐嘉茗走到鍾千雨身邊,喊了她一聲。
她聞聲,抬起頭看向他,眼神帶著些疑惑和怨氣,旋即又傷心地低下眼。
這份傷心大概是因為鍾父被判刑,再往上一層便是,唐嘉茗擅自插手了她的事,致使鍾父即將麵臨牢獄之災。
見她沒有回應,唐嘉茗便繼續對她說:“我送你回公司吧。”說完他便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可剛走了幾步,她便停住了腳步,扯開他的手,聲音低沉而又平靜地說道:“我自己回去,你忙吧。”
接著,她抬步便走了。
唐嘉茗想追上去,跟她解釋些什麼。可最終他一步也沒動,什麼話也未出口。隻是眼看著鍾千雨的背影漸漸遠去,沒入了人群中。
外麵的天已經連續陰了好幾天,今天好不容易轉晴了。他站在那兒,手指慢慢蜷縮起來,而後兀自煩惱地歎了口氣。
他看看天兒,又陰下來了,晴天轉瞬即逝,好似還有要下大雪的跡象。
已經這麼冷了嗎?唐嘉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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