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01 更新時間:25-09-06 22:48
兩天沒回家的趙山坡終於想起家中還留有客人給自己幹活,便提上兩束地瓜道別許子後返屋。
“白湫姐,趙子良呢?”見院裏隻有一旁翻書的白澈,山坡也無心問道。
還沒等白湫回道,白澈便冷冰冰一句“打野豬去了。”
“野豬?那什麼時候回來?”
“回來了”白湫停下繼續打磨已成劍形的桃木,看向院門。
隻見趙子良旁邊是威風凜凜的傻大俠,趙山坡屏住了呼吸,隻過兩秒,趙山坡便衝出庭院一直跑。
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
跑了好久。
“許子!”
陳許橋拿開蓋在臉上的書,站起,望見不遠處一個雙手撐膝正上氣不接下氣的人朝自己招手。
仔細一瞧是自家今早說要回去的兄弟正在氣喘籲籲不停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山哥,”
“山哥,聽~不~清~~,”“我聽不清啊,大聲點兒。”
“聽不清!”陳許橋費勁大喊著,對麵的人不停比劃著。
終於兩人千裏來相會,在兩點一線的中點中相擁,
“我說,大!俠!和趙子良在一起呢!”
“傻子大俠和師父在一起?”
趙山坡使勁使勁點頭。
理事殿裏人聲鼎沸,突然一聲安靜頓時鴉雀無聲,“謝長者的請求恐怕大數人都無法同意,所以還是派歸雪去吧。”
“是”,一位麵露傲氣身穿青衣的男子回答道。
”又不是去打架,派謝長者又有何不可。”
“黑師長剛才沒聽到大家的顧慮嗎,況且羽劍和晴霄的第一都在下麵,自從你徒兒坐上長淨殿,這上天庭可謂是人才皆失。”
“風師長真會說笑,這修為不是長的挺快的嗎?”
“哈哈哈哈哈那倒時。”
“那為何黑師長又不要這修為跑去下凡當個算命老頭呢。”
“都一把年紀了要那修為又有何用,這不跟你師兄風大師一樣自由自在的好。”
“所以我師兄早就命以歸西,哈哈哈哈。”
“開玩笑的,黑師長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你這理事殿除了各殿傑出才能者,剩下人人皆為殿長直係,想必進後社員聽過學識的人並不多,口出俗陋之語在聽者也是早已習慣。”
“哈哈哈哈也對,但我這理事殿也不是人傑就能進的,比如,你那徒兒。”
黑墩大師沒再理人,杵著拐杖轉頭就走。
夜裏黑師長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大罵走在前麵瘦高的人。
“去**的徐嵐,你孩子太難帶了,好好的長淨殿不待非要去理事殿,那**風二娃還不要他,他就搗鼓出個暗黑仙術,那可是活生生的下凡人血肉練的,你個沒良心的,就讓我一人受著苦,”
前麵的人回頭:“那就打吧。”
“打你個頭啊,這孩子從小沒娘,你個沒良心的也走的早,啊啊啊啊,為了帶著孩子長大,我都拒絕了南堂殿的肖仙仙。”
“這不是你年輕時候的事嘛,那時候我還沒死,是人家被隔壁王長者捷足先登,你才去和人家說你放棄追求的,你忘了嗎,黑墩墩,這事不能算孩子頭上。”
“但她又和隔壁李師來了段夕陽紅,我在給你徐靈君幹的好事擦**呢嗚嗚。”
“行吧,我買了兩壺月牙酒放你壁龕裏了。”
月黑風高下黑師長醒床,走到壁龕發現根本沒有什麼酒。
咬牙切齒道“幾十年就見個這麼一回,不能來點實的,徐嵐你個沒良心的。”
傍晚,趙山坡就帶著陳許橋回家,隻剩陳大年在那兒罵罵咧咧:“一天三回就曉得往那龜孫那兒跑。”
一進門陳許橋就問上趙山坡在路上教他的話:“師父你們去那裏了?”
“打野豬去了。”趙子良放下手裏正洗的菜大喊“趙山坡!你今早跑啥呀。”
說著便往趙山坡這邊走來,拿起手裏的菜開始扇打趙山坡:“一天天就不幹點正事,你不在,白澈都把我雞給喂死了兩隻。”
”他喂死的,你扇我幹嘛”,趙山坡舉手遮擋往陳許橋身後躲去。
趙山坡咬牙切齒想怒不敢怒地望向白澈。
白澈輕搖扶風:“是飽死的又不是餓死,不當餓死鬼已經不錯了,而且我還好心叫阿湫埋了,立了兩個碑;怎麼,你還不滿意。”
“怎麼會呢,洗手吃飯吧大家。”趙子良滿臉笑容道。
雖然白澈因身體緣故仙靈比趙子良弱,但他會的符咒是真的多,什麼癢癢符、放屁符、頭痛符、腳崴符、摔倒符,反正卑鄙下流的符他都會,趙子良自然退避三舍。
四方的桌子對六人來說還是小了些,望天五人時都是阿湫和山坡一起坐,今天來了許子和山坡一起坐,阿湫自然要重新找個位置。
隻是沒見著還是故意不見自家哥哥已經給自己讓出了一半,阿湫直接把自己的碗筷放下趙子良旁邊的位置。
當然,趙子良又接受到一波來自對麵的死亡凝視。
阿湫故作掩飾:“我和趙師兄坐吧,我倆體型相當,坐著不擠。”
趙子良笑笑內心沒招:體型相當?阿湫啊阿湫,你給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呢。
“對了趙山坡,以後叫謝岸教你練劍。”
“嗯”兩人同時發出疑問。
謝岸是疑問的疑問,趙山坡是驚喜的疑問。
隨後山哥和許子相視大叫“啊~”
“叫什麼?不吃滾出去。”趙子良扮演著家裏海納百川的角色。
刺鼻的濃煙湧入沈蕭逸的肺,望著南堂殿上籠罩的白霧,站了一夜的沈蕭逸還是不肯離去。
那人提起颶風推開南堂殿的門,濃霧彌散整個裏殿,每位殊仙都用厚厚的棉布捂著口鼻,忙前忙後的景象猶如後社院。
“你怎麼進來的。”一位膀粗的師長出現在沈蕭逸麵前。
“我找人。”
找人?你叫什麼?
沈蕭逸。
長者頓時明白,內心欣慰許多,伸手扯下棉布:“跟我來。”
走過一道道門,最裏屋的小門被推開,放進的光源使裏麵的人突然躁動胡亂說著什麼。
”你忘了給他喂失魂丹,一進殿裏就問這裏是不是後社院,我給他點了閉穴進爐,進爐後卻醒了過來,我煉丹快十六載,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長者看向屋裏:“帶走吧,如果你就是沈蕭逸。”
李師又是以後叮囑:“不要讓理事殿知道。”
麵前的人蹲下不停想望見那人的臉,瘢痕岣嶁的臉上卻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沈蕭逸像中了毒全身緊縮止步不前,那人的名字也哽在咽喉想要憋死他,到最後也沒發出一個字。
湧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接著全身發軟,借著終於能動的肢體,他脫下外衣蓋在那人頭上,那人奮力掙紮著。“不怕,不怕,是我,我是沈蕭逸。”
懷裏的人漸漸安靜,沈蕭逸抱起那消瘦的身軀走出了南堂殿。
懷裏的人呼吸淺淺,沈蕭逸把他輕輕放在泥炕上,這張剛好擠兩人的土炕是他第一次下凡睡的小床。
隻記得他下凡禦著牌卻不慎在降臨時掉進湖裏,還是被在河邊釣魚的李近春給撿著。
醒來就在這張小床上,雖然那日後被壓榨著睡最邊上,但他還是很開心。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為什麼在河裏?”望著麵前的人終於醒過來,李近春邊啃包穀邊問。
“我叫沈蕭逸,不小心掉進去的。”
望著麵前傻裏傻氣的人,李近春直接攤開右手,“你現在醒了得把客棧費交了。”
“這裏是客棧?”,那人環繞四周,家徒四壁的地麵支起的一篝火還算溫暖。
“不是客棧,但勝似客棧,我把床讓你躺,還給你支起火擔心你著涼,還給你煮了包穀,客棧都沒我這服務,對了,夥食費也結一下。”
那人聽完摸了摸身上。
“別摸了,你沒錢。”
“給”,一根煮好的包穀遞在沈蕭逸眼前。
“看你身形挺拔,明天就去船頭抗活賺錢還我。”
“嗯。”沈蕭逸點點頭。
等那人吃完便跳上床,“過去點。”沈蕭逸被擠到最邊上,隻能把自己縮到最小然後小聲地問“沒有床了嗎?”
那人轉向沈蕭逸:“還有。”
“哪裏?”沈蕭逸連忙起身。
“地上”。
沈蕭逸又默默躺下。
第二天沈蕭逸就被帶去船頭,“去吧,我在那邊等你。”
忙活一天下來隻覺得比在後社院批書折還累。“我明天可不可以不去。”
李近春嘴裏包著鮮美的肉連忙搖頭:“不行”,當然不行,好不容易靠這傻愣子吃上肉,怎麼能讓他跑了。
“那能換個別的活路嗎?”
“你以為我給你找活路容易嗎?”
聽著夜間沈蕭逸翻身就出現的斯哈聲,李近春伸手閉住沈蕭逸的嘴:“別斯哈了,我明天給你找個輕鬆點的。”
“嗯嗯嗯”,沈蕭逸連忙點頭。
年複一年,沈蕭逸也終於傳承李近春的生命意義。
”人生在世就一百條道理,第一條是活命,剩下九十九條是錢財。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蕭弟?”
看著李近春跑掉的鞋在後麵瘋狗的嘴裏,沈蕭逸氣喘籲籲地搖頭。
“意思是隻有我還活命,你每天努力賺錢才有意義。所以,現在背起我,一起跑。”
兩人終於跑到家,沈蕭逸連忙拿根木頭抵著門,生怕那狗直接衝進來:“你以後不要惹那狗了。”
“它能惹我,我還不能惹它了,我每次從東門邊過它都吠我,我今天也汪一下它怎麼了!”
沈蕭逸笑著醒了過來,恍惚間他轉頭望向身邊的人。
“李近春,你餓不餓”。
那人沒動,緊緊把自己裹進被子裏。
“我買了三個肉饃卷,你吃兩個,怎麼樣。”
被子裏的人還是沒動靜。
過了好久。
“沈蕭逸”含糊不清的聲音吞出幾個字。
拿著肉饃的手一震。
“你有沒有騙我。”
“沒有,我沒有”
“你去買幾隻母雞吧,等孵了小雞你就拿去賣,再買一隻燒雞,我想吃。”
沈蕭逸欣喜疾步向集市走去,這刻多麼希望能用上仙術讓他快去快回,剛到集市他就去買了幾隻母雞,以前李近春教他的還價今天不僅沒用上還多給了一些,“喲,蕭哥今天遇到啥好事這麼大方。”
沈蕭逸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左手提著燒雞右手提著糕點,背上背著六隻母雞,沈蕭逸就這樣跑在布滿泥灰的土路上,天上下起毛毛細雨,雖快近春,這雨卻是近月來第一次。
但這雨太小,太小,麵前的土泥屋不知是燒了多久,熊熊的火焰一簇比一簇高。
沈蕭逸連忙跑到水井邊才記起許久沒住人,裏麵早已燈盡油枯,誰來幫幫他,他跑去院外試圖有人能來幫幫他。
沒人來幫他。
他放下背上的母雞;提著燒雞和糕點走進大火。
“李近春,你還好嗎,給你買了燒雞和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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