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獵戶後,我活出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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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求收藏

章節字數:2684  更新時間:25-09-22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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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室的燭火,在我眼中跳動,映出對麵兩人慘白的臉。

    審問,並不需要用刑。

    恐懼,才是最好的催吐劑。

    “是……是陸九袋,陸爺。”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潑皮抖得像篩糠,牙齒磕碰著,吐字不清,“他是青蚨會的執事,專管咱們這三縣的藥材”歸流”,不入會的,都得倒黴。”

    “歸流?”我重複著這個詞,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每一下,都像砸在他們心上。

    “就是……就是把所有藥材生意,都歸到會裏頭,”另一個急忙搶白,“誰家私自種藥、賣藥,就是斷會的財路。陸爺就會派人”清田”,先是潑糞,再是毀苗……再不聽話,就、就……”

    他沒敢說下去,但那眼神裏的驚駭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的目光轉向牆角縮著的阿篾,他瘦小的身子幾乎要嵌進陰影裏。

    “你呢?**的病,也是他經手的?”

    阿篾猛地抬頭,眼中滿是血絲和屈辱:“我爹生前欠了會的債,利滾利,還不清。陸九袋就讓我……讓我帶路,說幹完這趟,就抹了賬。我娘的咳症藥,也得從會裏拿,價錢比市麵貴三倍……”

    原來如此。

    用債務捆綁,用親情脅迫,用暴力開道。

    這“青蚨會”,好一盤陰毒的棋。

    天還未亮,我讓老張把那兩個潑皮反綁著丟到了村口大路上,像兩條被隨意丟棄的死狗。

    這是做給某些人看的。

    醫舍裏,隻剩下我和阿篾。

    我沒有再問,隻是端出一碗剛熬好的熱粥,白氣嫋嫋,米香四溢。

    “你走,我不攔你。回青蚨會,或許還能換幾日安寧。”我將粥碗推到他麵前,“但你若留下,告訴我”青蚨會”在青石坳的眼線是誰,我保你一家三月口糧,再贈你三副湯藥,足夠讓**的咳症痊愈。”

    阿篾死死盯著那碗粥,喉結劇烈地滾動著。

    他那雙幹裂的手,抬起又放下,像是在做著一生中最艱難的抉擇。

    良久,一滴滾燙的淚,啪嗒一聲,砸進了粥碗裏,暈開一圈小小的漣漪。

    他沒有說話,隻是端起碗,狼吞虎咽。

    我轉身走出醫舍,蕭珩正站在門外,一夜未眠,雙眼卻亮得像狼。

    他將藥田四周的陷阱全部加深加固,巡邏的路線也重新規劃,變得更加詭秘難測。

    他手中握著一把磨得鋥亮的舊獵刀,刀柄上,新刻了一個深刻的“守”字。

    他沒有看我,而是走到醫舍門前,立起一根新削的木杆,將一盞油燈高高掛起。

    那燈罩擦得極亮,裏麵的燈油是我用特製的藥膏混合蜂蠟而成,能燃整夜而不熄。

    “燈在,人在。”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卻沉穩,是對我說,也是對縮在門後偷看的小石頭說,“燈滅,地亡。”

    這句話像長了腳,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青石坳。

    起初是幾戶膽大的,接著是十幾戶,最後,幾乎家家戶戶的門前,都點起了一盞小小的油燈。

    夜幕降臨時,整個山坳不再是沉寂的黑暗,而是如繁星落入凡間,燈火點點,連成一片溫暖的光海。

    三日後,阿篾回來了。他帶來了我們最需要的東西——情報。

    “青蚨會定了,穀雨前夜,派”清田隊”來。”他壓低聲音,眼中既有恐懼,也有豁出去的決絕,“陸九袋會親派一名說客,先禮後兵,逼您入會。若不成,清田隊就動手,雞犬不留。”

    我聽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們終於要親自下場了。

    當夜,所有參與藥田耕種的村民骨幹都被老張召集到了醫舍。

    我攤開一張親手繪製的山道圖,上麵用朱筆標注得清清楚楚。

    “他們要進村,北嶺小徑是必經之路。這裏,”我手指用力點在一個狹窄的隘口,“叫斷崖口,地勢險要,一次隻容一人通過。”

    我的目光掃過眾人緊張的臉,繼續道:“蕭珩會埋伏在這裏,給他們一個”驚喜”。我會在他上方的坡頂,算好風向,灑下特製的滑粉。周老五,你帶幾個膽大的,在遠處的山頭敲鑼打鼓,再點幾堆火,製造出我們有大批人馬圍捕的假象。”

    計劃說完了,屋裏一片死寂,隻有粗重的喘息聲。

    老張捏緊了拳頭,指節發白,他看著我,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慮:“蘇大夫……我們……真能贏嗎?那可是青蚨會。”

    我迎著他的目光,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朵裏:“他們怕的,從來不是我們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他們怕的,是這世上,居然”有人敢擋”他們的路。”

    穀雨前夜,烏雲沉沉,風中帶著濕鹹的水汽,一場暴雨蓄勢待發。

    蕭珩披著蓑衣,像一塊沉默的岩石,潛伏在斷崖口的陰影裏。

    他手中的短刀,刀鋒泛著幽藍的微光,那是我用幾種草藥煉製的麻藥,不致命,卻能讓一個壯漢在三息之內筋骨酥軟,動彈不得。

    子時剛過,五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小徑盡頭,魚貫而行。

    當為首那人踏入斷崖口最窄處時,我算準時機,猛地一抖手中的麻袋。

    混著草木灰的滑粉如同一片灰色的瀑布,傾瀉而下。

    那人隻覺腳下一空,驚呼一聲,整個人便直挺挺地滑倒,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荊棘叢裏。

    “有埋伏!退!”後麵四人大驚失色,轉身想跑。

    但已經晚了。

    一道黑影比他們轉身的速度更快,如鬼魅般從岩石後閃出。

    蕭珩動了。

    刀光一閃即逝,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

    衝在最前的兩人隻覺手腕一涼,隨即一股麻意從傷口處迅速蔓延至全身,力氣瞬間被抽空,軟軟地癱倒在地。

    剩下的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往回逃。

    蕭珩沒有追,他隻是冷冷地走到那兩個倒地之人的身邊,從懷裏抽出一截炭筆,在他們每個人的額頭上,寫下四個字——再犯,滅燈。

    做完這一切,他又拿出幹淨的布條,將他們手腕上那道不深卻足以放倒他們的傷口仔細包紮好。

    “回去告訴陸九袋,”他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傳來,冰冷刺骨,“青石坳的燈,不會滅。”

    第二天清晨,兩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清田隊成員,被扔在了村口。

    他們渾身被露水打得濕透,手腕上的傷口包紮得整整齊齊,額頭上那四個黑色的字跡,在晨光下清晰得令人心悸。

    整個青石坳都轟動了。

    村民們圍著那兩人指指點點,眼中不再是恐懼,而是混雜著敬畏和一絲快意的光。

    周老五咂著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娘的,這哪是打架,這他娘的是在給青蚨會立碑啊!”

    經此一役,阿篾像是脫胎換骨。

    他主動找到我,眼神堅定:“蘇大夫,我想回青蚨會,給您當眼線。”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從藥箱裏取出一個小瓷瓶遞過去:“這是”定心散”,若遇緊急情況被人懷疑,服下一粒,可假死半刻,能幫你躲過一劫。”

    當夜,醫舍的長明燈下,蕭珩默默地將那兩條從清田隊成員手腕上解下的、沾著血的布條,一寸寸地丟進火盆。

    火苗舔舐著布條,發出滋滋的聲響,最終將其化為一捧灰燼,被他親手撒入了藥田的泥土裏。

    我望著那跳動的火光,輕聲說道:“他們想用恐懼壓人,我們偏要用燈,照亮他們製造出的怕。”

    窗外,風停雨歇,晨霧漸起。

    那盞高掛的長明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一隻永不閉合、不屈不撓的瞳孔。

    這樣的平靜,持續了七日。

    第七日的黃昏,阿篾回來了。

    他沒有從村口大路走,而是從後山密林裏鑽出來的。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發青,見到我的第一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用一雙抖得不成樣子的手,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我。

    那是一封通體漆黑的帖子,入手冰涼,上麵沒有一個字。

    唯一的印記,是封口處那枚血紅色的火漆印——一條猙獰的毒蛇,死死纏繞著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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