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開端  5.啟蒙

章節字數:1339  更新時間:25-10-02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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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畢安在凡間學習到的第一課,大概是虛偽。出生不久後,父親淩一就將他帶到了市郊的別墅,之後他便要叫這個家的女主人馮朵為媽媽,而對生母,他毫無印象,隻知道在他被接走後不久便自殺去世了。馮朵一開始對他隻有冷漠,但由於畢安也不知道正常的母子關係是什麼樣,所以並不以為意。父親總是很忙,一年見不了幾次麵,但對他很好,每次回來都帶一堆他並不喜歡也不需要的東西,父親喜歡他笑,所以在父親麵前畢安會表現得稍微開朗一些。“真是賤種,和你那狐狸精媽一個諂媚樣”起初馮朵隻是偶爾對他進行語言攻擊,他不是很明白,那是一種仇恨的轉移,在畢安印象裏“媽媽”總是不開心,但卻在父親麵前對自己很溫柔。暴力大概是從他上小學開始,然而那些痕跡都被隱藏在每周都更新的名貴衣物下,“這是媽媽和畢安的小秘密對不對?”原來疼痛,是一種不能說的秘密。但這個秘密終究在他三年級時被發現了,那一年定蓉出生了,他有了一個妹妹,而父親並不喜歡這個妹妹,於是原本乖乖藏匿在衣物下的傷痕,漸漸爬到了臉上。“這是怎麼回事?!”終於有一天,父親拉起了他常年穿著的長袖線衫。那天晚上爸爸媽媽之間似乎進行了一場戰爭,在空間很大的房子裏四處都留下了雜物的碎片,畢安安靜地躺在自己小房間的床上,隻覺得吵鬧。但在那個夜晚之後,他離開了那棟別墅,住進了市區的一間公寓,有了貼身照顧他的阿姨,生活開始變得簡單起來。

    “這段童年創傷環節就結束啦?”薩麥爾目送著背書包路過的淩畢安走遠後扭頭看向淡定喝著紅茶看著報紙坐在咖啡店門口露營椅上的貝利爾。

    “雖然不太能理解,但這應該算是東亞式悲慘童年了吧,”貝利爾自認為已經學到了不少東亞式悲慘設定的精髓,“也不能這麼快讓小孩掛掉,一來有點太不人道了,二來任務書上寫著磨難時間越長對客戶越有利,”貝利爾說到這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著麵前披散著銀發帶著一頂爵士帽的男子,“你和亞蒙怎麼這麼閑,總是來我這晃悠!我要怎麼做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哎呀呀,親愛的,你不在我和亞蒙很寂寞嘛,”薩麥爾順勢輕輕**上貝利爾拍在桌上的手背,“而且關於人類,我比你在行,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是不是很好,誇誇我吧!”

    貝利爾大概知道了這位魔王應該是最近沒什麼事好消遣又來遊戲人間了。

    “那他心髒的毛病有沒有可能好?”貝利爾默默抽回了手甩了兩下,問到。

    “hmmm絕無可能,”銀發男人擺擺手,“但是啊,你知道嗎,對人類來說,有一絲縹緲卻無法達成的希望,是很痛苦的喲~”接著他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你好好想想吧,度瑪又要開會了,我先撤了!”

    薩麥爾說的自然是很有用的信息,隻是,貝利爾麵對的小學生,還算不上是真正的人類。這麼些日子過去了,雖說這位神君學習了不少如何偽裝成正常人類的常識,但畢竟當了神仙那麼久,那股子冷靜清修的邪乎勁兒很難有什麼改善,最難的就是調度情緒,就像痛不知道哭一樣,貝利爾常常覺得這個小孩麵對所有事都在先試圖匹配應該表現出什麼情緒,對他打招呼的人應該笑嗎,對批評他的人應該憤怒嗎,對自己不小心踩死的蝸牛應該說對不起嗎,有時候切換錯頻道就很怪異,但這也是貝利爾的惡趣味所在,想想在這個小學生的外形裏其實裝著一個跟自己一樣或了成千上萬年的家夥,被困在一副弱爆了的身體內,麵對複雜的人間百態,本身就是一種磨難了吧,怎麼能算是違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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