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76 更新時間:25-09-21 12:53
“……”
塞墨涅斯的角度隻能看見對方低頭思忖時脖頸露出的清冷線條。
至於臉上的神情……看這家夥臉色有什麼用嗎?
共事兩年了,塞墨涅斯隻在浮笙的臉上看見過三種神色。對其他人得體疏遠的淡笑,對自己煩躁的冷漠,還有在麵對工作的時候……
冷靜的狂熱。
很明顯,他的工作狂現上司兼隊友現在已經進入狀態了。
“莫加尼亞,731案8號證物,807案11號證物,還有813案21號證物、31號證物以及827案2號證物,為我描述一下都是些什麼。”
浮笙並沒有要很久的時間來整合發動【天賦】所感知到的線索。蛇類所擅長的是嗅覺和觸覺,而正巧,這些也是他所賴以生存的感官。
這短短的五分鍾裏,他已經分辨出來最關鍵的那幾樣證物。
因為,這幾樣,是血腥味最重的。
塞墨涅斯掃了一眼。
“731案的,死者是個老頭,8號證物是他的拐杖,因懷疑鈍器傷的來源和其上大量的死者血跡而作為證物收容處理。”
“807案,11號證物是一截鋒利的樹枝,被列為證物是因為它洞穿了凶手裹屍的保鮮膜導致現場一塌糊塗。”
“”813案,21號和31號證物是一樣物品,一根被折裂的武術棍的兩部分。不管怎麼說,這麼一樣東西出現在凶案現場都蹊蹺得很呐。”
“827案,2號證物,你應該印象挺深的。”
浮笙皺了皺眉,很明顯並不喜歡塞墨涅斯在這個時候賣關子。
但他依然順著接了下去:“……死者死前攥在手裏的那把傘?”
塞墨涅斯打了一個響指。“對。”
……那可還真是印象深刻。
因為必須控製住實驗的變量複現當場,浮笙是硬生生同樣攥著那把撐開的傘跑了近一千米。
就不提他作為一位半瞎半聾的殘障人士花了多少努力才摸清那條路——
不管於情還是於理,為什麼有人逃命的時候會帶著一把撐開的傘還沒有把它扔了,並且死前還緊緊握在自己手裏?!
又不是沒刪掉的瀏覽記錄!
在浮笙思忖的時候塞墨涅斯已經寫好了調取證物的申請,漫不經心撕下來貼在桌麵上便要把這些證物裝箱收拾起來時,對方這時候開了口。
“申請寫好了嗎?”
“寫了……——等下,你問的是哪種申請??”
哢吧。
浮笙麵無表情回答:“當然是證物調取——允許在一定條件下破壞證物的那種申請。”
“……”
“穀隊,請問這個一定條件是什麼?”塞墨涅斯假笑著問。
對方隻是抬起沒有焦距的眼睛淡淡掃了他一眼,伸手遞來807案現在是兩截的11號證物。
樹枝散發著明顯的腐臭與血腥味,甚至連斷裂麵的木材紋路都仿佛被浸透了,像是扭曲猩紅的不祥文字。
塞墨涅斯的瞳孔驟然變得尖銳。
不是像,而是就是!
多虧了浮笙將其掰斷,斷裂的截麵才能脫離被樹皮包裹的命運,顯露出一行和樹枝本身內部紋路扭曲盤結在一起的阿拉伯數字。
“8。13。23。47。”
單獨看來這一串數字並不能代表什麼。
但塞墨涅斯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一串數字的含義?
第三起命案,屍檢報告顯示死者大概是在8月13號到14號之間的午夜死亡的。
更準確一點的時間,是13號午夜22點到14號淩晨3點之間。
好巧不巧,正是這樹枝上以不知名手法被人寫上的數字!
……浮笙找出來的一樣證物是這樣的,那他指出的其他證物呢?
塞墨涅斯的臉色已經變掉了。他立刻打開箱子,取出證物的手法堪稱粗暴。
當然他接下來的動作不比浮笙直接毀壞證物的行事讓證物科的人心髒好過——他們不在這兒可真是萬幸——塞墨涅斯直接從袖口扯出一把袖珍手術刀,甩開了刀套利落開始剖解起另外幾件證物。
案發時間約是傍晚的731案中8號證物,內部是空心的,壁上刻著一行同樣扭曲的猩紅數字。
“8。7。13。43。”
案發時間約是下午的807案中11號證物,樹皮下可見紋路裏有數字。
“8。13。23。47。”
案發時間約是午夜的813案中21號和31號證物,刮除部分血跡後組合可以得到數字。
“8。27。4。13。”
案發時間約是清晨的827案中2號證物……
“不會在傘杆裏的。”浮笙說。
他接過塞墨涅斯手裏的雨傘,撐開了。
——隻見傘內側,密密麻麻皆是血色咒紋,像是最劇毒的蜘蛛肚皮上顯眼至極的警告之色。
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塞墨涅斯覺得,那些咒紋,像是呼吸般在一明一滅。
“動機是儀式殺人。”
浮笙說。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拆下了挽著長發的那隻簪子,垂著眼瞼摩挲著簪尖,漫不經心地在想些著什麼,耳邊的綠鬆石耳墜晃晃。
“收起來吧莫加尼亞,……”
下一瞬,巨響與滾燙的氣浪挾著火撞破牆體積壓而來!
轟!!
方圓三十裏,皆能看見那場爆炸引起的火光。
-
“歡迎收看今日城市新聞,現在是晚間播報時間,昨日下午三點二十七分,我市一所警署遭受恐怖襲擊,目前襲擊發起人員尚未落網,疑似報複社會的fork人員,請廣大公民無論分化與否都做好防範準備……”
歲除走過去,關了總部大樓六樓的電視節目並幾句話趕走了特殊部門中那些在聊八卦的編外和後勤人員們。
因為fork的身份和他本身沉默寡言的性情,歲除並不受歡迎。
但是白枳跟許陌——就是見習生裏另外那個沫蟬少年——死皮賴臉黏著歲除一下午熟悉這名為CRA的大組織,早就意識到歲隊就是單純腦回路和常人有點不太一樣加上嘴笨口直而已,人還是特別好的。
見他這麼幹,兩人屁顛屁顛還跟上來幫忙趕。
歲除看了看他們,最後也不趕他們,而是自顧自走去了第六支隊所屬的樓層區域。
兩位新人相覷。
“歲隊把冰淇淋忘茶幾上了?”白枳小聲問。
許陌回答她:“歲隊不是出門前就吃完了嗎?”
“話說fork能嚐到辣味嗎?”
“辣好像不屬於味覺,應該可以——不然歲隊跟吃冰塊有什麼區別,為什麼會成為穀隊和歲隊的交易物資啊?”
“純辣味的冰激淩能好吃嗎?”
“不知道,但歲隊好像很喜歡。”
“誒,你說,如果哪天歲隊去偷穀隊的彩椒冰淇淋,我們該幫誰?……”
在兩個新人話題越來越歪前,歲除已經打開了那扇自他們離開以後再也沒有人進去過的門。
正在整理盲文筆記的浮笙沒有抬頭,隻是微微動了動耳廓致意:“晚上好,歲除。”
“我不好,浮笙。”
歲除的臉上罕見出現了近似於幽怨的神情。
“下次順走【妄】前打聲招呼可以嗎?”
“我已經養護了一回了。感謝它又一次救了我。”
浮笙回答,用尾巴將一個精致的狹長盒子兜了過來,推向歲除。
白枳和許陌皆好奇看了一眼。
盒子裏靜靜躺著一把唐刀,通體赤紅,造型工藝精妙絕倫。
那薄刃上蔓延的血槽猙獰又優美,靜靜沉澱著仿佛久遠至上古八荒鋒利至極的殺伐之氣。
然而下一瞬,本在盒子裏的唐刀錚然發出一聲嗡鳴,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下竟兀自化作赤色流光飛出,在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化作一把小巧的蝴蝶刀,重新解體偽裝再組成一條赤色手鏈纏在了歲除手上。
“是你命數好。”歲除看了一眼浮笙。
“【妄】隻能吸收熱能量。如果這凶犯用了除炸彈以外任何摧毀證據的方式,你們都回不來。”
“話說回來……怎麼不見塞墨涅斯先生?”
“哦。”
浮笙已經理好了手上的草稿。“這個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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