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53 更新時間：25-10-03 11:33
好了，這下真不是“猴戲”了。
如果說“先天滿鬥氣”是一張KING，那炎夢一上桌便甩出了“一對A”。
九段鬥氣的先天雙神能，覺醒日非但沒能拉開差距，反而因為自己的未知神能略顯落後了。
唐百川眼底那不易察覺的紫芒悄然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被點燃的戰意。麵對炎夢掌心那冰與火的交響，向前踏出一小步。
“什麼成分？”唐百川自問自答，嘲諷意味明顯。他學著炎夢那樣，故意將雙手向身體兩側攤開，左掌翻腕，拍了拍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剛才“熱身運動”後被“路人乙”打擾，以至於都沒來得及打理幹淨。
這挑釁意味明顯的姿態，果然成功吸引了包括炎夢在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沒有人發現，在他將左手收回，看似拍灰的瞬間，右手已悄然藏到身後。
畫軸入手。
隻有站在唐百川側後方的童玲玲，憑借角度優勢瞥見了他的動作。“不是吧……”
唐百川語氣平淡的陳述客觀事實，“成分很簡單，”他微微一，“專治各種不服。”
“唰——！”
“服”字的尾音還未落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麵對九段雙神能的炎夢所放出的“狂言”所吸引時，唐百川動了！
他身體猛地一扭，腰腹發力，右手畫軸如同蓄勢已久的毒蛇般驟然彈出！空白畫軸應聲展開，直直攻向炎夢寫滿怒意的臉龐。
這可是街頭打架最著名的“招式”，史稱——“搞偷襲”！
童玲玲在一旁看得直扶額，內心瘋狂吐槽：整那麼一大出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戲碼，反手給人來坨大的？
要是唐百川此刻能讀懂童玲玲的心思，一定會張口反駁：“別鬧！人可是鬥氣九段、先天冰火雙神能的”天才”，我拿啥跟人家剛正麵？”
而且，這可是曆經上下五千年實戰考驗，依舊經久不衰的神技！
為什麼五千年都經久不衰？因為，實用！令人防不勝防的實用。
實用？可能吧。但對於炎夢來說，則未必。
就像沒人注意到唐百川右手藏向身後一樣，在唐百川身體轉動瞬間，也沒人注意到炎夢的左腿也已向後退了微不足道的半步。
這半步，是對老對手行事風格的預判。
眼見那白色畫卷撲麵襲來，炎夢眼神一厲。
他以後退半步的左腿為軸，側身後仰，同呼嘯而來的畫紙拉開了以厘米為單位的距離。同時，火苗覆蓋其右手後探出，毫厘之間，五指如鉤，一把抓住離自己英俊臉頰隻剩方寸之遙的白紙。
“當小爺傻啊？”炎夢嗤笑一聲，嘴角的嘲諷幾乎溢出來，“你那點小動作能瞞過我？”
火苗附著的右手迅速纏繞上被抓住的畫紙，熾熱的高溫頃刻間被點燃，火蛇沿著展開的紙麵飛速蔓延，直撲向另一端的唐百川。
火蛇未至，唐百川卻已感受到了迅速升高的溫度，鬆手將燃燒的畫卷連同手中的木質軸把兒一起朝炎夢擲去。
炎夢左手隨意一甩，掌中冰珠驟然被彈出，精準地在中途擊中燃燒著火焰的軸把兒。
極寒與熾熱碰撞，爆開一小團白色的水汽，第二招，不分勝負。
攻守易形，唐百川那氣死人的戲謔表情，轉移到了炎夢臉上。
炎夢拍拍手，將沾上的少許灰燼拍落，語氣揶揄：“專治不服？”他瞥了一眼地上迅速化為灰燼的畫卷，“嗬，不經燒啊？”
此時，被自己反製，麵部帶著錯愕神情的唐百川在炎夢眼裏，真是十足的順眼。
但炎夢不知道的是，唐百川此刻的錯愕，根本不是因為兩招失利，而是他體內除了因為召喚和維持神能正常流失的鬥氣外，竟無任何其他不適！
畫軸是他的神能，是與他靈魂相連的存在。
按照教科書上明確寫過的常識，神能具現物如果被外力徹底摧毀，宿主必然會受到反噬，鬥氣紊亂、精神受創，元氣大傷都極為常見。
可現在呢？他屁事沒有？
三年交手，唐百川自然不會妄想靠一招偷襲就能解決炎夢，戰術失利屬於在他意料當中。可眼前這完全違背常理的情況，屬實是他無法理解的。
炎夢見唐百川愣在原地，對自己的嘲諷毫無反應，右手再度燃起一顆火球，手臂一揮將火球擲出。
熾熱的火球撕裂空氣，“百川小心！”童玲玲也顧不得這算不算“搞偷襲”加“場外指導”了，她隻知道此時唐百川的危險已殺到麵門。
或許是被童玲玲的驚呼驚醒，或許是身體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唐百川那雙失焦的瞳孔驟然收縮！
來不及思考，來不及閃避！
他的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那是三年來與炎夢無數次“切磋”中形成的肌肉記憶，也是體能課第一的本事。
唐百川原本前傾的身體如同被壓緊的彈簧般猛地向後倒去。同時，左臂條件反射地護住頭部，完全是下意識的保命動作——使出一記完美的鐵板橋。
“轟！”
火球擦著他的耳畔呼嘯而過，皮膚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痛感，火球最終砸在唐百川身後的空地上，炸開一團焦黑的痕跡。
唐百川單膝跪地，右手撐住身體，左臂傳來陣痛，額頭上滲出細密冷汗。他抬起頭，看向炎夢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現在的他全然是被徹底激怒的狠色。
與此同時，他清晰地感受到，古老畫軸與他之間的神能連接完好無損，反而傳來悸動！
神能有靈，畫軸好似同樣因為眼前這個紅毛小子的囂張和攻擊徹底不爽。
唐百川動了，純粹是本能驅使，在迅速奔跑衝向炎夢的同時，唐百川的右臂完全是無意識地抬起——
“嗡”！輕微的嗡鳴響起！
那卷本應被燒毀的畫軸憑空浮現！這一次，它不再是卷軸形態，而是如同有生命的流體金屬般化作一副精致的臂鎧，將唐百川的右臂緊密包裹！
原本空白的紙麵上，此刻淡淡泛起純淨的白色光芒；在一眾圍觀者的注視下，白光越發靈動閃爍。
眼看唐百川離自己越來越近，炎夢心底升起強烈的不安。他不敢托大，左掌猛地向前一推，掌心中的冰珠驟然碎裂，化作十數塊棱角分明的碎冰，劈頭蓋臉地刺向奔襲而來的唐百川！
這一擊，既是對那靈動白光的不安防守，也是他先天雙神能的另一大優勢體現——屬性切換與連續攻擊！
以他們現在淺薄的鬥氣，自然不可能支撐高強度的單神能連續爆發。
剛才的火球讓右手的火苗略顯萎靡，可他還有左手的冰！
這碎冰群覆蓋範圍不大，但如果唐百川繼續前衝，足以將他的胸腹刺成篩子。
唐百川臂鎧上的白光竟自行產生了變化，光芒一陣流轉，延伸、膨脹、變換，最終化為一道與唐百川右臂一模一樣、卻放大數倍的白光虛影臂膀，擋在唐百川本體之前。
唐百川心隨意動，將鬥氣瘋狂注入右臂的白色臂鎧，同時身體猛地降速，為前方的虛影臂膀騰出格擋空間。
唐百川操控著光臂由拳變掌，正麵拍向呼嘯而來的碎冰群！
砰！砰！砰！
一連串密集的脆響，碰撞瞬間，光臂略微黯淡幾分，但那些鋒利碎冰下場更為淒慘，紛紛被震得粉碎！
更令炎夢發懵的是，自己通過鬥氣驅動的碎冰，在與白光接觸的刹那，被某種力量強行切斷了聯係。
唐百川攻勢不減，本體大步踏前，右臂回收，那白光虛影也隨之而動，巨掌展開五指成爪，轉瞬間跨越最後距離，一把將炎夢攔腰握住！
見自己陷入被動，炎夢雙眸中蘊含的戰意不降反增，同樣是動了真火！
炎夢憑借強大的腰腹力量，硬生生在被光臂鉗製的狀態下往上躍起幾分，一記凶狠的頂膝直撞向唐百川的胸腹！
這一下若是撞實，足以讓唐百川瞬間失去戰鬥力。
而唐百川若想躲避，必然要鬆開對炎夢的鉗製。
電光石火間，唐百川迅速做出決斷！同樣是腰部發力，胯部以下猛地半旋，光臂隨之爆發出巨力，順勢一把將炎夢狠狠地拋甩出去。
炎夢整個人不受控地淩空倒飛出去。視線急速變換，他在空中強行扭轉身形，目光銳利地掃過下方，迅速判斷出自己的落點——此時癱坐在地上的黃尚所在方位！
他不再試圖對抗這股拋甩之力，借著餘勢強行微調落點，精準一腳踩在黃尚那厚實的肩膀上。
“哎喲！”黃尚慘叫一聲，成了完美的人肉墊腳石。
而炎夢則借著這一踩之力，身體獲得了一個反向加速度，以比剛才唐百川更快的速度，極速奔襲而來。
體能課第一？不好意思，他同樣是“南都貴院”的第一！
連續的爆發讓炎夢的鬥氣幾乎見底，但他眼神決絕，將剩餘鬥氣毫無保留地注入右手那略顯萎靡的火苗之中。
火苗得到滋養再度肆意燃燒，同樣包裹住了他的半條右前臂，化作一隻熾熱燃燒的火焰前爪！
你有光臂，我有火爪。
雙方距離在呼吸間急劇縮短，四目相對，視線在空中碰撞，這最後一次交鋒，定要分個勝負！
火爪擒拿鎖喉，光臂正麵推出！
然而，想象中的碰撞並未發生。
火焰退去，臂影消散。
兩人傾注所有的第三回合，消融於無形。
而二人因為前衝的慣性，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激情對撞變成了貼臉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全場一片死寂。
都已紅溫的狠辣表情不由化為極致的錯愕與尷尬。
下一秒，他們就同時意識到不對勁。
剛才那一瞬，一股浩瀚如海的恐怖鬥氣陡然出現，以碾壓之勢強行插手並扼殺，然後又如未曾出現般石沉大海。
兩人扭頭，立刻追隨著導致氣場紊亂的鬥氣流向望去——
隻見對麵別墅區邊緣，一盞複古路燈的燈柱旁，不知何時悄聲地靠著一身著棕色長風衣的男子。
他姿態慵懶，應該看戲有段時間了。
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具體容貌，隻能隱隱讀出他臉上極其輕浮玩味的態度。
見二人發覺，這才緩緩站直身體。
雖隔著一段距離，但唐百川對這種眼神再熟悉不過了——他在看猴兒。
跟他之前戲耍黃尚等人時，如出一轍。
身為圍觀群眾一員的童玲玲，跟周圍所有人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已經覺醒了神能的他們，自然也能明確感受到，剛才那股憑空出現的強大到令人心悸的力量。
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風衣男子，深不可測！
然而這片死寂，被兩句幾乎同時響起的質問悍然打破：
“你有毛病？”——先是唐百川的聲音，應是被那種“看猴”眼神引發的不爽。
“你tm誰啊？！”——其後是炎夢的咆哮，充滿了戰鬥被終止後的暴怒。
唐百川和炎夢能成為這片街區的“兩大山頭”，三年間卻誰也奈何不了誰不是沒有原因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大抵就是——
他倆都擁有異於常人的在作死邊緣反複橫跳的勇氣？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正常人選擇敬畏和沉默。
他倆嘛…
一個開團，一個秒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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