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51 更新時間：25-12-26 11:13
“羽神，你躲避千年……”亞蘭·斯蒂的聲音變得愈發蠱惑，指尖輕輕按在他的左眼上，鱗片的光芒瞬間暴漲，“隻要徹底接納我，你就能記起來了……記起我們在遙遠的星河歲月，記起你是如何被那些渺小的人類，折斷翅膀墜入凡塵。”
神經元被侵占的劇痛讓方錦風渾身**，冷汗浸透了後背。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剝離，那些屬於“方錦風”的記憶——哥哥的笑，小爸的嘮叨，洛榆的毒舌，孟舟的靦腆——正在被一股蠻橫的力量擠向角落，而另一些陌生的、屬於“羽神”的記憶碎片正在瘋狂湧入：祭祀的歌聲，跪拜的人形異形獸，還有一雙金色的、盛滿癡迷的眼。
“不……我是方錦風……”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吼，胸口的骨瓷核突然爆發出刺眼的藍光，與左眼的鱗片產生劇烈的衝突，兩股力量在他體內炸開，像要把他撕裂。
亞蘭·斯蒂被藍光震得後退半步，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化為更深的執念：“看來還需要些時間……但沒關係，我會等，等到你徹底回歸的那一天。”
他的身影漸漸融入黑暗，隻有那道冰冷的聲音還在回蕩：“下次見麵，希望你能主動伸出手，我的羽神。”
魚鱗的蠕動終於停止，刺入神經元的刺痛也隨之消退，但那種被侵占的寒意卻像滲進了骨頭裏。
方錦風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左眼的鱗片還在微微發燙，眼前的景物帶著重影，好半天才恢複清晰。
他下意識摸向左眼，摸到一片濕潤——不知是冷汗，還是別的什麼。
旁邊的孟舟被他的動靜驚醒，揉著眼睛坐起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迷糊：“錦風？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方錦風看著他，又扭頭看向另一邊熟睡的方錦龍，熟悉的麵孔讓他混亂的意識稍稍安定。他搖搖頭，把眼罩重新戴好，遮住底下那片還在隱隱作痛的鱗片。
“沒事。”他啞著嗓子說，聲音裏還帶著未散的顫抖，“就是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隻是那不僅僅是夢。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左眼深處，那些鱗片的根須已經紮得更深了，像一顆埋在神經裏的種子，正等著亞蘭·斯蒂再次喚醒。
方錦風攥緊了拳頭，骨瓷核在胸口不安地跳動著。
隻要方錦風的骨瓷核還在，亞蘭·斯蒂就絕不會善罷甘休，而Z組織與W組織之間那層脆弱的和平，也遲早會被這場風波撕碎。
國際議會的全息會場裏，各國代表吵成一團。
有人主張徹底放棄沿海聚居區，退守內陸；有人要求立刻處死方錦風，以絕後患；還有人提出要與亞蘭·斯蒂和談，用資源換取暫時的安寧。
靈均坐在主位上，聽著這些或荒謬或自私的提議，指尖在桌下攥緊了拳頭。
他看向屏幕角落裏W組織醫療區的實時畫麵——方錦風還在昏迷，方錦龍守在艙旁，洛榆和格萊德正在低聲討論著什麼，孟舟則趴在窗邊，望著外麵漸漸亮起的天色。
無論外麵的會議吵成什麼樣，無論兩大組織的分歧有多深，至少在那間監護室裏，還有人在為一個少年的眼睛，為一場尚未可知的未來，笨拙而堅定地努力著。
W組織的公告欄前圍滿了人，全息屏幕上滾動著新的招生考通知，字跡鮮紅，像剛凝固的血。
方錦風站在人群外圍，左眼的生物凝膠已經換成了銀色眼罩，骨瓷核的能量還沒完全恢複，胸口時常傳來悶痛。
他看著屏幕上“二次考核”的字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眼罩邊緣——那下麵，亞蘭·斯蒂的鱗片還在蟄伏，像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說白了，就是想把你藏進副本裏。”方錦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剛從監考官那裏回來，手裏捏著兩張編隊表，“亞蘭·斯蒂的本體還在防線外遊蕩，W組織怕他找上門，隻能用考核當幌子，把你塞進副本。”
方錦風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他能感覺到w組織的用意，也明白這場考核從就不是為了篩選新人，而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保護殼。
可虛擬副本終究是虛擬的，亞蘭·斯蒂連空間裂縫都能撕開，未必闖不進那片數據構建的天地。
“別想太多。”孟舟瘸著腿擠過來，手裏舉著杯熱水，遞到方錦風麵前，“銀狼說，這次的副本是最新生成的，副本意識未完全蘇醒，被異形獸侵入的概率較小。而且……”他壓低聲音，“我們四個被分在一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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