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20 更新時間：25-11-16 22:03
畫皮小鬼在神秘鈴聲的幫助下逃脫，戲台周圍重歸死寂。
溫汲慕拾起那麵古老的青銅鏡，鏡麵渾濁不清，背後的哭泣鬼臉圖在月光下顯得更詭異。
“這鏡子……”他指尖微微觸及，一股陰寒順著指尖蔓延。
他皺了皺眉。
謝繼淵湊近，眼眸在暗處淡淡：“看來是那小鬼留下的寶貝。”他自然地接過鏡子，指尖不經意擦過溫汲慕的手背，“讓我瞧瞧。”
溫汲慕迅速收回手，耳根微熱。
方才那猝不及防的深吻還在唇上留有觸感，他強裝鎮定：“這鏡子邪氣的很，小心為上……”
“有溫醫仙在，怕什麼？”謝繼淵低笑，把玩著銅鏡，忽然“呲”了一聲，隻見鏡麵在月光下竟漸漸清晰，映出的卻不是他們的樣子，而是一間雜貨鋪，一個老婦婆在對鏡梳發，時不時還“嗝嗝”滲人聲。
“這是……”溫汲幕凝神看去。
畫麵中，那老婦婆察覺後緩緩轉過頭——竟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她手中拿著無骨皮囊正要穿進去。
“若我猜想沒錯的話，”謝繼淵挑眉，“這小鬼的原身被封印在這裏，並且有人幫助他變成小鬼，收集好看的小姐剝皮為自己填皮。”
突然，鏡中婦婆猛地轉向他們，那臉枯骨無力，眼球猙獰，嘴裂極大，“咯咯咯”到一直笑。
她慢慢走進，死死盯住他們。
鏡麵瞬間布滿裂痕！
！
“小心！”溫汲慕下意識拉住謝繼淵後退。
幾乎同時，鏡子掉到地上，鏡中竄出一道紅光，直撲溫汲慕麵門！
謝繼淵反應不比溫汲慕慢，一把將溫汲慕攬到身後，嘴念快訣，兩指顯黑氣劍。
黑氣劍與紅光相撞，發出淒厲慘叫，在空中扭曲紅衣小鬼的模樣——似本非本體……
“找死！”謝繼淵眼神驟冷，周身氣息變得危險而壓迫。
溫汲慕感受到有些不適。
畫皮小鬼畏懼地後退，卻又不甘地盯著溫汲慕，尖聲道：“兩個好完美的皮相……給我！把你們的臉給我！”
溫汲慕閉上眼睛冥神，周身散發出的微光點融合著謝繼淵散發的黑霧。
稍後，溫汲慕從謝繼淵身後走出：“你為何執著於他人的容貌？”
“為何？咯咯咯……”老婦婆嗤笑到，“因為我變老更醜了！你不會懂生來醜陋的可怕！那些長得好看的**，憑什麼能得到喜愛？！我要剝下天下所有美麗的麵容來裝飾我！”
說著，它突然化作數道紅綾，從四麵八方纏向溫汲慕！
“冥頑不靈。”謝繼淵冷嗤，出手阻止紅綾進攻，但是太難纏了！
一直糾纏砍不斷……
溫汲慕見勢找機會幫忙。
而紅綾卻隻是障眼法，掉在地上的鏡子中，又從中折射出幾條紅綾直奔溫汲慕。
“颯”一聲，那抹猩紅已纏上了他的腕骨，紅綾便順著手腕上蜷，紅綾還蜷住脖頸，雙腿掙不開，脖頸已被紅綾勒出深痕，連動作都被束縛，被這漫天的紅襯得愈發狼狽。
那紅綾將溫汲慕帶到老婦婆身邊。
“咯咯咯！你們也不過如此嘛！”老婦婆嗤笑道，上手就想摸摸溫汲慕的臉。
“卑鄙！”溫汲慕別過臉。
“溫汲慕！”謝繼淵注意到溫汲慕被五花大綁浮在空中。
“喲，這還有一個，他比你厲害，那就先跟他玩會吧，”老婦婆饒有興趣，“現在先剝你的皮。”
“是嗎？你就這麼自信？”溫汲慕微笑地盯著她。
“你現在都被我綁住，還能掀起什麼風浪？”老婦婆**著溫汲慕的臉欣賞佳作般。
溫汲慕注意到指尖還能動。
他喉間驟然溢出一聲低嗬，指尖扣著紅綾的力道陡然翻了倍——指腹下那紅綾竟被他劃出焦痕，白色袖擺下的腕骨泛起紅金色的火焰。
那火順著紅綾往絲線盡頭竄，原本纏得緊實的綾結竟“滋滋”地灼開道縫隙，他趁機一緊，掙開雙手束縛，紅綾吃痛般到處亂飛，他加大火燒。
“既敢纏我，便別想脫身。”
他掌心施法火術，雙腿的紅綾猛地爆開，紅綾霎時被烈火燎過，猩紅的絲線蜷成焦黑的團，慢慢燃成灰燼。
地上的青銅鏡再次裂大口。
“不！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老婦婆抓著頭，“你們到底是誰！”
“嗬，你還可覺得他好欺負？”謝繼淵勾起唇。
“妖孽……”溫汲慕看著被紅綾勒紅的手腕。“皮相不過表象，執著於此殘害百姓，真是罪孽深重！”
老婦婆又發了瘋的笑，那聲音尖銳刺耳，吵得讓人感到不適。
“若放下執念，你會解脫……”
老婦婆怔怔地盯著他，那黑暗恐怖的烏黑眼睛，瞬間流出了血。“說得輕巧！你若感同身受，就沒有怨嗎？”
溫汲慕微皺眉。
確實……若誰生這樣，沒有感同身受，不配說讓別人放下的話。
“我生來不怨天不怨地！偏偏上天不會眷顧我！我隻是想要一個溫暖……可是他們議論我白眼看我！我憑什麼不能為自己爭取？”
謝繼淵終於開口，語氣淡漠：“你為自己爭取沒有問題。”
“謝繼淵！”
“但你以這種罪孽的方式報複，讓自己雙手沾滿邪氣，就是你的過錯！”
“我的過錯？他們都該死，他們把我**衣服，多我扔白菜的時候，他們就該死！好在……有人幫我，我才有了這個力量！”
“是誰？”溫汲慕焦急問出口。
“我憑什麼告訴你？”
“你……！”
謝繼淵擋住溫汲慕衝上前的勢頭。
“本座告訴你，你這樣隻會影響你投胎，下次投胎必定也是這樣醜陋的。”
“你如何知曉？”
謝繼淵不多說，隻放出周身更為致命的**氣息。
“這個氣息……”老婦婆不再抓狂，“我曾跟主人去過一次那個地方！”
老婦婆似乎想起什麼，渾身冷汗。
“你是！”
謝繼淵眼神警示，封住老婦婆的嘴。
“我現在悔過，您是否能改變？”老婦婆突然跪安。
“本座會行方便，你且悔過……”
“好！”
“還有，本座回答你那個問題，他若是你這般模樣……”他看向溫汲慕，手揉著他被紅綾勒痕的脖頸，眸中意味深邃，“本座也隻會覺得可愛。”
溫汲慕愕然轉頭，對上他戲謔又似認真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狂妄之徒！”偏偏耳廓漸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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