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99 更新時間:25-12-17 23:49
宴會結束後回到別墅,宋硯身上的酒氣比平時濃重不少。他今晚確實喝了不少,盡管步伐依舊沉穩,但眼底深處那簇幽暗的火苗卻燃燒得更加熾烈。
幾乎是在房門關上的瞬間,宋柏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按在了冰涼的門板上,帶著酒氣的、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吞噬了他所有微弱的嗚咽。
今晚的宋硯格外不同。動作帶著酒精催化的粗暴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躁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和持久。仿佛不是在尋求歡愉,而是在確認什麼,或者說,是在烙印什麼。
宋柏咬緊了牙關,承受著身後幾乎要將他撞碎的力量。身體像是被撕裂又重組,劇烈的疼痛中夾雜著滅頂的感官浪潮。他沒有像偶爾受不住時那樣求饒,隻是死死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將所有的**和眼淚都憋回肚子裏,任由意識在痛苦的極致和扭曲的歡愉中反複沉浮。
甚至在某一刻荒謬地想,如果這就是他能擁有的全部,那麼再痛一點,再久一點,也好。
當一切終於平息,宋柏渾身癱軟,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連指尖都動彈不得。他習慣性地趴伏在宋硯汗濕的、依舊帶著滾燙體溫的胸膛上,聽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試圖從中汲取一絲虛幻的安全感。
房間裏彌漫著濃烈的麝香和酒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徐若雲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讓他胃裏一陣翻騰。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隻有兩人尚未平複的喘息聲。
宋柏猶豫了很久,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輕輕刮搔著宋硯的皮膚。他終於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氣,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試探著問:“哥哥,你要和若雲姐結婚了嗎?”
身上的肌肉似乎有瞬間的緊繃。
宋硯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低頭看他,隻是原本搭在他腰間的手移開,然後不容置疑地攬著他的腰,將他從自己身上挪開,放回了旁邊淩亂的床鋪上。
身體接觸的剝離帶來一陣冰冷的空虛。宋柏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眼看宋硯掀開被子,似乎要下床離開,一種即將被徹底拋棄的恐慌攫住了宋柏。他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力氣,猛地從身後抱住了宋硯精壯的腰身,臉頰緊緊貼著他寬闊的後背,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哥哥!你結婚了,我怎麼辦啊?”
宋硯的動作停住了。
他緩緩回過頭,昏暗的光線下,他的側臉輪廓冷硬如雕塑。
宋柏趁著他回頭的間隙,像條滑溜的魚兒,又鑽回到了他的懷裏,雙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仰起蒼白又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執拗地、一遍遍地問,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那我到時候住在哪裏啊?哥哥……我住在哪裏?”
他問得卑微又絕望,仿佛隻要有一個能容納他的角落,他就心滿意足。
宋硯低下頭,看著懷裏這雙盈滿了水光、充滿了恐懼和依賴的眼睛,半晌,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極淡、卻讓人心驚的弧度。
他笑了。
隻是那笑意並未抵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玩弄獵物般的冰冷和戲謔。
他抬手,用指腹摩挲著宋柏還帶著情潮餘韻、微微泛紅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狎昵的憐惜,然後慢條斯理地反問:
“小柏,哥哥要是結婚了,你要不要給哥哥當小三?”
“小三”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如此清晰而直白地說出,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得宋柏渾身一顫,羞恥感瞬間席卷全身。他下意識地猛地搖頭,眼淚都被甩了出來。
“不……不要……”他本能地抗拒這個難堪的身份。
宋硯似乎並不意外他的反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卻也更冷了。他捏住宋柏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臉,直視著自己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語氣帶著一種殘忍的為難:
“那怎麼辦呢?”
他微微俯身,靠近宋柏的耳邊,氣息灼熱,字句卻冰冷如刀:“我隻養我的人。”
這句話如同最後的通牒。
要麼接受那個不堪的身份,要麼……就被徹底拋棄。
宋柏愣住了,他看著宋硯近在咫尺的、毫無動搖的臉,巨大的恐懼終於壓倒了一切羞恥和尊嚴。他急了,像是生怕晚一秒就會被丟下,緊緊抓住宋硯的手臂,語無倫次地急切表白:
“我願意的!哥哥,我願意的!”
他仰著臉,淚水漣漣,卻努力展現出自己的“價值”和“順從”:
“我給哥哥做小三……我乖乖的,不給哥哥惹麻煩……到時候哥哥就把我關在這間屋子裏,哪裏都不去,不讓……不讓嫂嫂發現……”
他甚至連“藏匿”自己的方案都迫不及待地獻上,隻為了能繼續留在這個男人身邊,繼續擁有這扭曲的“養分”。
看著他這副為了留下來,連最基本的臉麵和尊嚴都心甘情願地雙手奉上、任他踐踏的模樣,宋硯眼底那抹幽暗的光芒終於達到了頂峰。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這次,那笑聲裏似乎帶上了一絲真實的、扭曲的愉悅。
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低下頭,在宋柏汗濕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聽不出什麼溫情的吻。
“乖。”
然後,他伸出手臂,將渾身**、還在微微發抖的宋柏打橫抱了起來,徑直走向了浴室。
氤氳的熱氣很快彌漫開來,模糊了鏡麵,也模糊了兩人緊密相貼的身影。
宋柏溫順地靠在宋硯懷裏,任由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心裏卻是一片冰冷的茫然。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諾”——一個作為“小三”被藏匿起來的、不見天日的未來。
這究竟是救贖,還是更深沉的毀滅?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除了緊緊抓住身邊這個男人,他已經一無所有,也無路可去。
宋硯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帶著事後的慵懶和一種習以為常的掌控,替他清洗著,仿佛在打理一件屬於自己的珍貴藏品。指尖滑過皮膚,帶來細微的戰栗,宋柏閉著眼,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垂著,像折翼的蝶。
他不敢再問,也不敢再流露出任何不安。隻是將臉輕輕埋在宋硯的頸窩,汲取著那點混合著雪鬆冷香與淡淡酒氣的、唯一的熱源。
清洗完畢,宋硯用寬大的浴巾將他裹住,抱回床上。
床單已經換了新的,幹爽柔軟,卻帶著洗滌劑冰冷的清香,失去了之前那場激烈情事留下的、令人心安的體溫和氣息。
宋硯將他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來,伸手關掉了床頭燈。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宋柏下意識地向他靠近,像尋求熱源的小動物,蜷縮在他身側。宋硯沒有拒絕,手臂習慣性地攬過他的腰,將他圈進自己的領域。
黑暗中,感官變得格外清晰。宋柏能聽到宋硯平穩的呼吸,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能聞到他身上幹淨的、屬於自己的沐浴露的味道,覆蓋了之前那令他不安的香水味。
可是,那份冰冷的茫然依舊揮之不去。
“哥哥……”他極輕地喚了一聲,聲音帶著睡意和不確定的試探。
“嗯。”宋硯低低應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你會……一直要我嗎?”
即使是以“小三”的身份,即使永遠見不得光。
宋硯沒有立刻回答。黑暗中,他攬在宋柏腰上的手微微收緊,力道有些重,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過了幾秒,他才開口,聲音在寂靜裏顯得格外低沉而清晰:
“隻要你乖。”
又是這句話。
像一句咒語,一個前提。
宋柏的心微微揪緊,但同時又奇異地安定下來。他用力地點點頭,盡管宋硯在黑暗中可能看不見:“我會的,哥哥。我會很乖,很聽話……”
他喃喃著,像是保證,又像是自我催眠。
宋硯似乎滿意了,不再說話。規律的呼吸聲漸漸變得綿長。
宋柏卻久久無法入睡。
他睜著眼睛,在濃稠的黑暗裏,望著天花板上模糊的輪廓。思緒紛亂,一會兒是宴會上宋硯與徐若雲並肩而立的畫麵,一會兒是陳周那句冰冷的“第三者”,一會兒是宋硯帶著戲謔反問“要不要當小三”時的眼神,最後定格在自己急切表態“願意”時那卑微到塵埃裏的樣子。
羞恥感後知後覺地湧上來,燒得他臉頰發燙。可與此同時,一種扭曲的安心感又如同藤蔓般纏繞上來——他暫時安全了,他還有地方可去,還有人“要”他。
這種矛盾的情緒撕扯著他,讓他疲憊不堪,卻又異常清醒。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那個所謂的“結婚”之後,他是否真的能被藏在這棟別墅裏,不被發現?宋硯對他的“興趣”又能持續多久?
一切都是未知,充滿了不確定性。
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此刻緊挨著的這具身體的溫度,和那不容掙脫的禁錮般的擁抱。
他像一隻被豢養的雀鳥,折斷了翅膀,早已忘記了天空的模樣,唯一的念想,便是籠邊那隻投喂的手。即使那雙手隨時可能將他拋棄,甚至捏碎,他也隻能戰戰兢兢地依附。
宋柏輕輕地、極其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更緊地貼向宋硯,仿佛這樣才能確認自己的存在,確認自己尚未被丟棄。
然後,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他愛宋硯,他最愛宋硯,他不停地告訴自己。
愛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愛能讓人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比如他心甘情願地把自己鎖在這裏,每天等待宋硯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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