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09 更新時間：25-12-05 10:48
“我都說了沒興趣。”他把宣傳單揉成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身就往教學樓走。
方鬱年看著他的背影，眼底的玩世不恭漸漸褪去，多了幾分複雜。
他剛才分明在季思凡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動搖，還有……難以掩飾的疲憊。是因為昨晚左霽安的挑釁，還是有別的事？
“喂！季思凡！”他追上去，與季思凡並肩而行，聲音放低了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是遇到麻煩，可以跟我說。”
季思凡側頭看他，隻見方鬱年的眉頭微微蹙著，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他忽然想起昨晚在房間裏，這人明明可以揭穿左霽安的挑釁，卻選擇幫他解圍，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跟你說？”他扯了扯嘴角，語氣裏帶著自嘲，“跟雪狼首領的兒子說，我被雪狼的人找麻煩了？方鬱年，你覺得這很好笑嗎？”
方鬱年的腳步猛地頓住，像是被這句話燙到。他看著季思凡緊繃的側臉，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多蒼白。
“我……”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季思凡沒再理他，徑直走進教學樓。早讀課的鈴聲恰好響起，琅琅的讀書聲像潮水般湧來，卻蓋不住他心底的焦慮。
雪狼的打擊，內鬼的隱患，秦硯的謎團，還有方鬱年這隻讓人猜不透的雪鹿……無數件事像走馬燈似的在他腦海裏旋轉，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剛在座位上坐下，就見方鬱年也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那剩下的一張GUA宣傳單。
對方沒再試圖跟他搭話，隻是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指尖反複摩挲著宣傳單上秦硯的名字，眼神晦暗不明。
明天恰巧是周末，也許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夜隼的事。
整整一上午的課，季思凡都聽得心不在焉。數學老師在黑板上寫滿了函數公式，他卻滿腦子都是夜隼據點被搗毀的畫麵；英語老師抽查單詞背誦，他張口就說出了藥劑的化學名稱，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方鬱年看在眼裏，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麼，都被季思凡那冷若冰霜的側臉擋了回去。
他隻能看著季思凡的指尖在草稿紙上反複畫著奇怪的符號——那是某種加密的代碼，他在養父的書房裏見過類似的。
午休鈴聲響起時，季思凡幾乎是立刻站起身，想去找李剛進一步了解情況。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被方鬱年攔住了。
“下午GUA的報名點在操場東側的體育館，我幫你報了名。”方鬱年把一張報名表塞進他手裏，語氣不容置疑，“不管你有什麼事，這個筆試你必須去。”
季思凡皺眉看著他：“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就憑我知道你想見秦硯。”方鬱年的眼神銳利如箭，直直射進他的心底，“眼神騙不了人。”
季思凡的心髒猛地一跳，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他攥緊了手裏的報名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方鬱年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懇切，“GUA的筆試不僅考文化知識，還要測基因序列。隻是不想讓我的”小爸”希望落空！”
基因序列？季思凡的呼吸驟然一滯。他從未想過這一點。
GUA作為基因優化領域的權威組織，要是真能通過基因序列找到與他匹配的親屬……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能離親生父母更近一步？
“而且，”方鬱年補充道，“我爸最近和GUA走得很近，要是你能通過筆試，進了GUA的預備役，他多少會對你另眼相看，至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把你當成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季思凡的軟肋。他現在確實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讓方凜放鬆警惕，又能暗中調查雪狼和GUA交易的身份。GUA的預備役，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為什麼要幫我？”季思凡盯著方鬱年的眼睛，試圖從那片澄澈的眼底找出一絲算計。
方鬱年的臉頰微微泛紅，別開眼，語氣帶著點不自然：“我就是看不慣我爸把人當成棋子耍。而且……”他頓了頓，聲音低得像耳語，“你做的紅燒牛柳，其實還挺好吃的。”
季思凡愣住了。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心底那層冰封的壁壘，像是被這句話輕輕敲開了一道縫隙。
他低頭看著手裏的報名表，秦硯的名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夜隼的危機，身世的謎團，GUA的**，還有方鬱年這突如其來的善意……無數條線纏繞在一起，織成一張讓他無法逃避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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