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2 更新時間:25-11-01 02:01
雖說留給柳敘白的準備的時間並不多,但是穿著皺皺巴巴的衣服去天外天實在是不禮貌,他還是回去換了一身,並囑咐羽浮幫他把昨日穿過的衣物重新熨燙一下。因昨晚睡坐著睡了一夜,所以頭發也不必重新梳,稍微沾著水打理了一下便可,省了一些時間給他坐下來喝杯茶。
“琅環君。”門外傳來沈凜的聲音,“我已經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應該是昨夜後半休息的好,今天的沈凜看起來容光煥發,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好。”柳敘白從還沒有坐熱的蒲團上站了起來,他與沈凜一前一後,行走到中央廣場,沈凜喚出扶光劍,今日沈凜狀態不錯,可以嚐試一下禦劍飛行,雪麒麟雖方便,但也不能時時喊他出來載自己,畢竟那可是九闕城的守護神獸。
扶光劍落底在距地麵一尺的距離,柳敘白輕輕鬆鬆便站在劍身上,他向沈凜伸出手:“上來。”沈凜瞧著扶光劍極窄的劍身,有些猶豫,但是柳敘白既然要他去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站了上去。
“若是害怕就抱緊我。”柳敘白安慰道,第一次乘坐飛劍料誰心裏也是怕的,自己首次禦劍還不小心一頭紮進雪堆,也是苦練了很久才能平穩的站在劍身之上。
沈凜從後麵環抱著柳敘白的腰,緊緊的與他貼在一起,柳敘白險些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他輕咳一聲,劍指輕抬,扶光劍便掠影而去。
柳敘白的腰又細又軟,身上的更是香氣撲鼻,真是好聞,飛在高空,沈凜心裏雖是害怕,但腦子卻想著別的事情。
這一路,沈凜都沒有敢睜開雙眼,僵直的站立在扶光劍上,他隻能聽見耳邊呼嘯的風聲和……柳敘白的心跳,他默數著他心髒的節奏,仿佛跟著這韻律便可以讓自己膽怯驅之腦後。
見沈凜一路無言,柳敘白不由的回頭確認他的狀態,他輕聲詢問道:“害怕嗎?”
沈凜倔強的搖搖頭,但依舊緊閉雙目不肯睜開,柳敘白心裏發笑,這孩子真是嘴硬的很,明明心裏怕的要死,還不肯服軟。
禦劍到天外天上空,柳敘白將扶光劍輕緩降下,若驟然下落失重感可能會加深沈凜對禦劍的恐懼,直到穩穩落地後,他才出聲:“到了,可以鬆開了。”
沈凜睜開一隻眼,確認自己已經到達了地麵,才緩緩將環扣在柳敘白身上的手移開,柳敘白摸摸他的頭,有安慰之意,二人前後並行的走向了通往北寒殿長長的階梯。
晴天之時再望天外天,竟是另一種感覺,沈凜心想,初到此地時乃是風雪之夜,隻記得九闕城的威嚴莊重,白日清空之下,兩旁的參天古木霜雪已消,含苞待放的綠梅布滿枝頭,竟多了幾分春日生機。
不一會,二人便到了北寒殿前,殿內空蕩並無一人,高台之上自然也沒有白玉京的身影,在沈凜印象裏,白玉京似乎總是高高在上坐在這裏俯瞰台下的一切,正當他思慮之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清脆的銀鈴聲。
“呦,沒想到沈凜小友原來如此玉樹臨風,當日竟一點都沒看出來。”這柔媚嬌俏的調笑一聽便是花弄影。
柳敘白今日心情不錯便附和著花弄影調笑道:“能入了帝姬法眼,看來沈凜確實姿色上品。”原本花弄影的話並沒有讓沈凜有什麼不適,反倒是柳敘白這麼順勢一誇,讓他有些害羞,雙頰飛紅,竟還有些發燙。
“啊呀呀,沈凜小友這是害羞了嗎?”花弄影沒有放過沈凜的意思,繼續纏著他上下觀察,沈凜感覺自己像是一件昂貴的寶器,被人仔細查閱著身上的每一處,何況花弄影還時不時地用手指觸碰他的**,刹那間叫他汗毛直立。
柳敘白見沈凜敢打立刻出來打圓場:“帝姬莫要再調笑他了,一會若是被帝姬逗哭了,在下還得哄上幾日才能好。”
花弄影翻了個白眼,輕輕放開沈凜,隨意的往身邊的案幾上一坐,狐尾立刻卷曲到身前,微挑眼角,綠眸直直盯著柳敘白:“這拜師典儀還沒開始,柳仙師就已經這麼護犢子了嗎?連看上幾眼都看不得了?”
“帝姬知道,在下一向護短。”柳敘白輕笑,他知道花弄影沒有惡意,隻是沈凜到了天外天就總是有些拘謹,若是任由花弄影這般,隻怕沈凜以後更不敢來了。
二人寒暄幾句過後,陸淵蕪、風眠與青妙也陸續而至,都知道今日是沈凜入門,這才專程前來觀禮,陸淵蕪依舊一張冷臉,橫眉立目的盯著沈凜,他對沈凜的依舊抱著百分百的警惕,謹慎行事是他一貫的作風。
而沈凜也察覺到了陸淵蕪不善的眼神,這一次,他沒有躲避,而是以更冷峻的目光回望,眉頭一緊,雙眼低沉,原本琥珀色的眼瞳中多了一絲狠絕,陸淵蕪被沈凜突如其來的反差驚到,心想這少年果然不是善茬。
經過昨夜的餘響幻境,沈凜逐漸找回一些血氣,不再逆來順受,畢竟陸淵蕪看自己的樣子實在與夢中那些看不清臉的人給他的感覺太像了。
“沈凜小友身體恢複的可好?”青妙突然出現在二人中間,阻斷了兩個人氣焰的交鋒。
沈凜一見是青妙,心中有些愧疚,畢竟青妙是想幫自己治療才身受重傷的,立刻俯身行禮:“多謝仙子姐姐出手相助,身體已無大礙。”青妙看著與昨天判若兩人的沈凜也有些訝異,但是還是溫柔的點頭致意。
一旁的風眠沒有搭話,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像昨日那樣盯著沈凜看,不知為何,風眠從看到沈凜第一眼的時候也覺得似曾相識,但是顱內卻一點相關的事宜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
突然門外弟子的通報之聲將眾人的閑談打斷,沈凜探著腦袋看去,殿外有兩個身影正慢步向他們走來,來者一男一女。
男子身著天水碧色的長衣,外附一層淺薄的輕紗,行路之時翩然無聲,一支竹釵將自然彎曲的卷發盤起,手中的折扇隨著步調輕輕扇搖,五官精致媚態百至,但與花弄影卻不是一個路數。
女子則一身荼白,肅穆靜雅,膚如凝脂,唇若夭桃,眉似扶柳,模樣清秀也十分英氣,與方才的男子相比,若不是她消瘦高挑的身材,很容易讓人誤判兩人性別。
柳敘白見到二人,臉上終於有了久違的輕鬆之色,男子掃視了一圈眾人,又瞅了瞅空無一人的高台,立刻放鬆了下來,“原來師尊不在,那我就自便了。”說完也如花弄影一般找了台案一**坐了上去,身旁的女子卻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姿態,沒有任何變化。
柳敘白看沈凜滿臉的疑惑,便湊在他耳邊開口介紹道:“這位是天若宮宮主淩靈,這位沒有正行的是花想樓樓主宛鬱藍城,是你的師姑和師叔。”沈凜很懂禮數,昨日也從羽浮那裏得知了二位的大名,如今一見,真的是風姿綽約,他趕忙向二人行了禮。
宛鬱藍城看到沈凜,立刻換了個坐姿,“你就是沈凜啊,久仰大名。”
想來是昨天的事情已經鬧得九闕城人盡皆知,淩靈似乎是看不慣宛鬱藍城大大咧咧的模樣,一巴掌便拍到他的腦袋上,宛鬱藍城吃痛,畏懼的向旁邊挪了挪,衝著柳敘白嚷道:“師兄你快管管淩師姐,我都多大了還這麼管教我。”
淩靈沒有理會宛鬱藍城的抱怨,似乎早已習慣,轉是向柳敘白說道:“時辰不早,師兄還是盡快開始吧。”柳敘白從宛鬱藍城手裏奪過折扇,在他腦袋上又狠狠拍了一下,比了一個“該打”的口型,宛鬱藍城見自討沒趣便在一旁小聲咒罵。
殿外鍾聲敲響,眾弟子皆整齊列於殿堂之外,其他觀禮者落座於殿堂之下,而柳敘白、宛鬱藍城、淩靈則三人立於殿前,沈凜雙膝跪地,聽等授訓。
柳敘白負手而立,站在中央朗聲道:“清朗於心,意靜於行,萬變猶定,業道既明,九闕自天幕初始而立,已有百年之餘,吾等承教於九重世尊,雖尊駕未至,但亦如親臨,今覓璞玉之才沈氏寒濯至於門下,吾願盡尊師之責傳道受業,解其惑,督其行,若有違戒律,犯七殺之孽,亦是吾之所誤,願與其共擔罪業,直至執念除消,回歸正心,望其銘記初念,方得始終。”
沈凜聽罷,雙手交握呈陽拳太極狀,上至額頂,俯身至雙掌觸地,深深一拜,連行三次後,他緩緩正身,仰視著高堂之上的柳敘白,亮聲回話:“授教於師,不勝欣喜,弟子謹記今日所訓,定不忘初心。”
柳敘白聽到沈凜的回答滿意至極,他轉身從淩靈手舉的托盤中拿起一條銀灰色的絲絛,然後下殿前來雙手將沈凜扶起,將絲絛繞過沈凜的腰,替他把絲絛紮緊係上,最後特意還打了一個吉祥結,希望能保佑他一生平安順遂。
沈凜低頭看著粼光波動的絲絛,心中卻有些想哭,原本是拜師是開心的事情,不知為何他眼角晶瑩的淚水竟然不自覺的滑落。
這算是,被接納了嗎?沈凜心道,想起夢中的境遇,對比現在眼前其樂融融的畫麵,他不知有多喜悅。
他雖然記不得過去,但是卻擁有了未來,他不管這未來是不是一個陰謀,但至少現在看來,是一個極為正確的選擇。
柳敘白見沈凜情緒波動,揮手拂去了他的眼淚,輕輕用食指指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大喜的日子,怎麼還哭了。”
沈凜馬上破涕為笑,伸手將眼角擦幹倔強的說道
“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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