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21 更新時間：25-11-24 16:14
從窒息的邊緣掙脫後，夏立朔癱坐在地，喘息了許久。他細致地擦拭著臉上濺到的血點，直到王浩掛斷電話，才撐著身子坐回椅子。
“看來我運氣不錯……不過還是要多謝浩哥手下留情。”
“謝小魚哥去吧。”王浩嗤笑一聲：“他對你倒是特別。”
夏立朔微微垂首，故作苦澀地牽動嘴角，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可能是因為小魚哥對我還有點兒興趣？浩哥，我想活命，更想活得舒服點。所以，小魚哥的喜好，禁忌等，請您務必告知。我得知道怎麼讓他高興，才能安穩拿到每月的解藥。錢不是問題。”
王浩眯起眼，重新打量起眼前這人。他原以為這種好學生骨頭最硬，沒想到竟如此識時務，可以毫不猶豫地放下身段。
“你覺得我們像是缺錢的？”他像是聽見什麼笑話，拉開宿舍門讓室友背著莫春風離開。待302宿舍隻剩他們二人，他才重新看向夏立朔：“看在小魚哥的麵子上，告訴你無妨。但作為交換，這次的入學考，你得保證我們全員過關，用什麼手段我不管。”
夏立朔從善如流：“如你所願，浩哥。”
王浩撕開一盒新煙，抽出一根，動作頓了頓，轉而遞向夏立朔：“小魚哥啊，他是我們班兒最後一個來的，一來就把我們全打服了。不過怪得很，他好像沒什麼朋友，也挺少提以前的事。”
實話講，一年前那檔子事，至今仍是除何綏魚以外所有人都不願提及的。當時何綏魚瞧著不過一米七幾的身高，長相精致還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踏進教室的瞬間就被那些個剛掙脫束縛，盼著見血的惡鬼們給盯上了。
有人忍不住去挑釁，想借他立威，卻被何綏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倒，其他人見了哪能忍，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誰又比誰差？於是餘下的挑釁者一個接著一個湧上。
何綏魚也是狠，來多少打多少，沒有半點留情的。
等負責人推門而入的時候，隻瞧見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精英，以及唯一穩坐於講台之上的何綏魚。
也是在這一刻，何綏魚“特殊一班老大”的地位，再無人能撼動。
王浩點燃煙吸了一口，將煙霧緩緩吐出後，才在繚繞的青色中繼續說道：“你別看他現在這樣，可能也是苦出身。我們這裏很多人，都是這麼來的，包括我。”
夏立朔不會抽煙，隻將王浩遞來的那支煙夾在指間，漫不經心地轉動著：“他……一直都是這樣嗎？我是說，這麼……厲害。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是沒有特別在意的人或事？”
“這話算你說到點子上了，”這下子王浩的語氣帶上了點與有榮焉的炫耀：“小魚哥是厲害，可也確實沒什麼人什麼事能真正走進他心裏。原因嘛，很簡單，醫生說他這情況叫邊緣性人格障礙。”
夏立朔對心理學並無研究，聞言隻是默默回想與何綏魚有限的幾次接觸，那些外露的情緒下，除了些許難以名狀的違和，並未覺出更多異常。
他按下心頭疑慮，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小魚哥執行你們那個什麼什麼任務的時候時，有沒有……失手過？或者，有沒有不按規矩來的時候？”
“咱們這兒最守規矩的恐怕就是小魚哥了。失手？怎麼可能……”王浩下意識地反駁，可話說到一半，卻像是突然被卡住喉嚨，頓住了。他皺起眉，變得遲疑起來：“等等，還真有一回。那是小魚哥剛來時的第一個任務，目標是……滅門。”
他的聲音不自覺壓低：“具體情形沒人清楚，隻聽說他沒能完全達成目標，還因此受了重罰。後來，關於這個任務的所有檔案都被加密了。現在除了負責人和小魚哥自己，沒人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明白組織當初為什麼會下達滅門這種指令。要知道，在那之前，組織是從未有過這種先例的。”
夏立朔心知王浩這番話答得真假參半，正想繼續追問，卻被對方玩味的眼神打斷。
“你小子打聽這麼細……”王浩勾起嘴角：“該不會是對我們小魚哥有意思吧？”
夏立朔聞言，非但不慌，反而迎著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對小魚哥心動，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就像浩哥你之前說的……連我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王浩掐滅煙頭，眼底興致更濃：“怎麼，真想追？那我可得給你提個醒，你可以是小魚哥的一段**，春風一度，但別指望成為他的例外。”
夏立朔站起身，走向門口：“我明白。浩哥，煙味有點重，我出去透口氣。”
他手扶門把，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回頭道：“如果小魚哥回來得晚，麻煩轉告他，明天我給他單獨開開小灶。”
王浩揮揮手：“行，別忘了你答應的事就好。”
夏立朔在走廊呆了片刻，才轉身上了五樓。宿舍裏一片漆黑，室友早已熟睡，隻有輕微的鼾聲起伏。他輕掩上門，背靠著門板，仰頭捂眼在黑暗中站了很久。隨後，他才緩步走到書桌前，擰亮台燈。
昏黃的光暈下，他從一本厚厚的書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邊角已微微磨損的全家福。照片被保存得很好，上麵年幼的他被家人環繞，每個人的笑容十分燦爛。
夏立朔凝視著照片，指腹輕輕撫過每一個親人的臉龐，良久，發出一聲極輕的歎息：“等我……”
何綏魚本就沒想過守在爛尾樓門前的那群狗腿子能老實的把消息透給他，於是在得到一句不幹不淨的辱罵後，順勢給自己找到個動手的借口。
這群雜魚數量不多，他三兩下就放倒了一片，最後更是大馬金刀直接坐在了最後一人背上，笑嘻嘻地拍了拍對方的臉頰：“好好說話不聽，現在能告訴我人在哪兒了嗎？”
那人試圖掙紮，卻被何綏魚狠狠摁回地麵，疼得他齜牙咧嘴，連忙求饒：“我說！那……那個學生被大當家帶到樓頂去了！大當家說他細皮嫩肉，舍不得殺，要帶上樓……玩夠了再扔下來……”
話音未落，何綏魚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掐著對方下巴的手力道驟然加重，仿佛要將其捏碎：“你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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