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2 更新時間:25-11-28 09:37
藍卿眼睛都沒抬,隻是將目光放在鬱非清臉上,見他麵色雖差,稍有疲態,卻並無大礙。
他沒有回答鬱非濯,徑直將拂塵甩出,隻聽“叮鈴”鐵鎖聲響起,禁錮著鬱非清的鐵鏈當即斷開!
鬱非清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藍卿眼疾手快,立刻將他扶起。
就在此時,一道裹挾著烈焰的掌風忽然而至!
藍卿眼眸流轉間,已帶著鬱非清璿身避開。
“嘭!!!”方才二人所站之地的石壁上立時多了道焦黑的掌印。
鹿雨笙:“!!!”臥槽!這真不是開了特效嗎?
“躲什麼呀?有本事來劫人,沒本事接招?”鬱非濯唇角翹起,眼神中滿是嘲諷。
藍卿微仰下巴,音調平平,不急不躁:“你不配。”
鬱非濯:“……”
鹿雨笙:“……”哥,你、是、我、的、神——!
瞧瞧我們那狂霸拽的教主大人,哪有您拽啊?!鹿雨笙來浮羅教這麼久,頭一次看到他如此無能狂怒的模樣。
精彩!太精彩了!
要不是此刻時機不對,鹿雨笙真想給藍卿公子鼓個掌點個讚,大喊“幹得漂亮!”
也許是他情緒過於激動,呼吸稍稍急促了點兒,被鬱非濯察覺到了什麼,他忽然猛地一轉頭,目光如同利劍般射向這邊。
鹿雨笙嚇得連忙將頭縮了回來,死死捂住嘴巴蹲下身子,將自己蜷成一團……
然而緊接著,岩石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鹿雨笙睜大雙眼,緊緊盯著那道修長的影子靠近。
就在這時,藍卿抱起鬱非清腳尖一點,殘影擦著鬱非濯閃過,二人瞬間奔至百米之外。
鬱非濯回過神,不再去管岩石後頭的鹿雨笙,轉身朝藍卿追去,不過轉息之間,那三人便消失了。
刹那間,洞穴甬道中隻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鹿雨笙屏息斂聲,等待了半盞茶時間才敢偷偷冒出頭,見外頭當真一個人都不再有,這才終於站起身走了出去。
“靠,嚇死我了……好險,差點被這個大魔頭抓到……呼……”他拍了拍胸口,擦掉額上的冷汗。
看來他們已經離開這裏,估計天也快亮了,他得抓緊時間回去,否則被鬱非濯察覺到什麼就糟糕了……
快步跑出這深邃的洞道,果然,天色已然大亮。當然,也沒有了那三人的蹤影,不過從這三三兩兩倒地的大樹和亂七八糟的環境看來,那藍卿終究還是與鬱非濯大戰了一場。
他運氣不錯,一路上都沒遇到其他人,但他卻如同過街老鼠,遮遮掩掩好不容易原路返回到自己的房裏,連忙迅速換下夜行衣。
才剛鬆一口氣,鹿雨笙就聽到外頭一陣雜亂聲響。出來一看,卻見整個浮羅教亂成一片,全教巡邏隊都出動了,他們握著刀劍,行色匆匆,四處搜尋著什麼,各個麵上一派警惕和慌張。
不用多問,定是藍卿此番行動暴露了蹤跡,被浮羅教追擊而去,至於鬱非濯在哪裏……
鹿雨笙在混亂的人流中逆行,被巡邏隊長撞個正著。
隊長一驚,連忙行禮道:“左使大人!”
鹿雨笙擺擺手,眼睛看著地麵,問道:“教主呢……”
“哦,教主眼下正在屠龍殿召集八長老議事……”
他話音未落,後頭跑出一教眾,奔至鹿雨笙麵前行禮:“秦左使,教主命您前往屠龍殿!”
鹿雨笙唇角一垮,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屠龍殿是浮羅教的會議廳,無論大事小事,鬱非濯都在那裏進行商議。
此殿琉璃瓦朱牆,脊獸為雕刻精美的龍頭,踏跺前方兩側端坐著雌雄雙獅坐獸,坐落於半山腰,極為顯眼。
磨磨唧唧來到屠龍殿,鹿雨笙深吸一口氣後推開了大門。
“咯吱——”
正殿前方,鬱非濯歪著腦袋托腮坐在一張奢華的金鑲玉椅上。
底下站了八個人,各個奇裝異服,造型詭異。鹿雨笙來浮羅教這麼久,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整整齊齊的八位長老。
沒想到八長老們都是走行為藝術風啊……
站在最前頭的是一個高高胖胖的和尚,身著月白僧服,僧服沒啥毛病,就是款式乃是破洞款,真乃潮人一枚也。
他胸前還墜著一掛佛珠,手執黑檀念珠,唇邊始終上揚麵帶微笑,一副悲憫之態。
此刻,他正閉眼微微動著嘴唇誦經,這就是他們說的八長老之首的無心長老,笑麵佛陀。
立於佛陀身後兩側左手位的則是一蒙麵女子,身姿綽約,光是背影便已讓人神魂顛倒,隻想摘下她的麵紗一窺其貌……可惜就是這衣裙那色彩繽紛,簡直如同打翻了染缸,很是精彩呐……
這女子……該不會是無顏長老——柳風姿吧?畢竟蒙著臉……鹿雨笙忍不住心中吐槽,要真是這樣,那也未免太簡單粗暴了點吧?
她右邊站著的年輕男子穿得倒是稍顯正常,但他滿臉煞氣,一身黑衣。臉長得是不錯,不過一雙鷹眼下三白,好像時刻都在瞪人,又凶又戾,簡直叫人無法直視他的眼睛超過三秒鍾。
鹿雨笙估計這人應該是無善長老——陰鬼。這些日子他在教中聽過不少此人的戰績,凡是經此人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鬼哭狼嚎,血雨腥風。
後邊五人特征都十分明顯,依次是無欲長老——冷封笑;無歡長老——戚常苦;無財長老——錢滿堂;無法長老——橫山行;無德長老——隼天道!
這幾人的姓名看上去皆非真名,不過是根據長老封號起的一個諢名,供外人稱呼罷了。
鹿雨笙對這些並不感興趣,眼下,他更在意的是,八長老的會議,鬱非濯卻叫他到此來的目的為何。
鹿雨笙跪下行禮,等待鬱非濯讓他起身。
但是空氣卻凝滯住,無一人發話,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曠的大殿中蔓延,鹿雨笙心如擂鼓,掌心汗濕,卻一個字都不敢問,依舊彎著腰低著頭,半跪在堅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鬱非濯為什麼沒有動靜?他到底叫自己來這裏幹什麼,莫非是方才在洞中早已察覺到了是他躲在暗處,因此眼下是來興師問罪的??
想到這裏,鹿雨笙冷汗下來了。
他咬了咬牙,開始拚命回想自己這一路上是否露出過破綻,結果越想越絕望。
他此刻才後知後覺,自己其實從一開始就渾身古怪。
別說鬱非濯了,就是教內其餘人,也都暗地裏對他心生防備,處處提防。隻不過他那時並未多想,還暗自慶幸這浮羅教人各個都是莽夫。
其實,也許自己那些行為,在眾人眼中,便如同那台上醜角,荒唐又可笑。
“知道我叫你來所為何事嗎?”
鬱非濯忽然出聲,鹿雨笙渾身肌肉一緊,連忙搖頭回道:“不、不知……”
“教主!與他多說無益,不如直接交給我,定能叫他吐出真話!”
開口的竟然是那無德長老——隼天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一雙綠豆小眼睛滴溜溜轉,身上的衣裳掛滿口袋,裏頭也不知裝了多少東西,鼓鼓囊囊,十分可疑。
這老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要是真落到他手裏,隻怕自己能不能留下半條命都不好說!
鹿雨笙臉色立刻白了,他有些驚慌失措地抬起頭,難得直視鬱非濯的眼睛沒有回避。
鬱非濯定定看了他幾眼,麵上神情居然寬泛了些許。
他歎了口氣對八長老揮了揮手,“爾等先行退下,至於藍卿……先不用管他了。不過……七色坊那邊倒是可以去打聲招呼~~~”
聞言,八名長老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驚訝。
柳風姿不解地看向鬱非濯:“教主,七色坊乃是驚世虹名下產業,鋪子遍布整個永昌境內,您是要……?”
“敢闖到我的窩裏來,就得給他們億點教訓!”鬱非濯對著鹿雨笙勾了勾手指,輕抬眼眸。
柳風姿看了鹿雨笙一眼,隨即拱手應道:“既如此,風姿定叫七色坊好好開眼~”
鬱非濯滿意地點點頭。
鹿雨笙邊聽他們不好好說人話邊乖乖走到鬱非濯麵前跪好。
雖說他是個現代人不應該跪得這麼利索,可是沒辦法,在想活命和尊嚴之間,當然還是命重要!
其餘七名長老不再有人說話,既然柳風姿已經將此事攬下,他們當然不會沒事找事給自己找活幹,因此各個安靜如雞,恨不得當場消失。
鬱非濯似乎對這幾人極為了解。也沒空難為他們,幹脆揮手讓他們都下去。
待八長老全部退出屠龍殿之後,鬱非濯這才低下頭,目光落在鹿雨笙臉上。
感受到那有些灼熱的視線,鹿雨笙又渾身難受起來,但他不敢動,隻能老老實實地繼續跪著。
直到一隻手摸到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他這才終於與鬱非濯對上眼睛。
“在想什麼?”他輕輕**著鹿雨笙的嘴唇,緩慢**,“看著我給他刺青,你是不是也很想試試?”
鹿雨笙:“!!!”
靠,還真被發現了?!!!
作者閑話:
鹿雨笙在浮羅教上躥下跳。
鬱非濯:家裏的狗忽然變成了小老鼠,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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