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08 更新時間:25-12-02 08:00
當晚,羽山珺給他脖子套上了一條纖細精鐵鎖鏈,另一頭則是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鹿雨笙:“……”
這是做什麼?一定要這個樣子嗎?
鹿雨笙要自閉了,他摸著脖子上的鐐銬,小心翼翼地打商量道:“……能換個地方戴嗎?”
“這裏嗎?”羽山珺眼神下瞥,劃過他的襠部。
鹿雨笙兩腿瞬間夾緊,差點給他跪下,“脖、脖子挺好,這項鏈真別致,我喜歡……”
羽山珺勾唇轉身,手臂抬起,拽住鐵鏈輕輕一扯。
“呃——!”鹿雨笙狼狽地踉蹌了幾步,“啪嘰”一下撞到他背上。
羽山珺就這麼牽狗似的將鹿雨笙帶到了自己的帳篷裏。他自己往榻上一躺,舒舒服服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
兩人的傷口皆有人為他們處理過,雖然還有些火辣辣,卻比適才好受了不少。
鹿雨笙僵硬地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見羽山珺似乎睡著了,自己腿也蹲麻了,幹脆悄悄起身摸到床沿,屏住呼吸慢慢躺下,盡量不碰到羽山珺。
誰知他剛閉上眼,就聽到木榻一陣“咯吱”聲響起,身上一沉,他嚇得頭皮發麻,連忙睜眼看去——
羽山珺竟然翻身趴到了他身上!
鹿雨笙驚愕地瞪著他,但羽山珺仍然閉著眼一動不動,好似隻是做夢翻了個身而已,根本沒發現自己趴在了別人身上!
鹿雨笙偷偷吐出一口濁氣,他被壓得反胃,肋骨都隱隱作痛,更別說身上的兩處傷口,此刻簡直是雪上加霜!
羽山珺這麼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就這樣大喇喇地壓著他,簡直太要命了!
但他不敢動,生怕把人吵醒,再一腳把自己踹下去!
為了能睡上床,他隻能默默淌著淚,無言以對。
反正現在被這樣鎖起來跑也跑不掉,移魂CD又還未到,不如想想這幾天如何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
剛剛下山後他便看到了整個浮羅教的慘狀,幾乎被屠了一半。剩餘沒來得及逃跑的皆被戴上了鐐銬關押在地牢,隻等第二日帶回聖京。
據說八長老中的三人擁護著鬱非濯逃離了現場,其餘五人死了兩個,還有三個也被關押在了地牢裏。
司空落風這次竟然打贏了鬱非濯,看來他之前還是小看了這位年輕的武林盟主啊,果然是因為中毒,才幹不過鬱非濯的嗎?
方才遠遠的在人群中看到了司空落風,不過對方已經認不出他來了。
鹿雨笙扭頭看向羽山珺,漆黑的夜裏,他隻能模模糊糊看到對方的一點輪廓,然而僅僅隻是輪廓都如此的俊逸出塵。
鹿雨笙盯著那張臉看了不知多久,慢慢覺出困意。算了,睡吧,等出了這個浮羅教地界,再過十天他就可以換具身體遠離這一切。
不多時,平穩的呼吸聲漸漸響起。
昏暗中,一雙明亮的琥珀雙瞳忽然睜開。
白堇飄在他們上方,看著清醒無比的羽山珺,“大人,您為何不將保單還給他?”
麵對白堇的質問,羽山珺不甚在意,“我是不是你的意向客戶?”
白堇:“……是,所以?”
“我想看看你們這保險是否真實有效,真的能兌現保單上的保險責任,因此……”
白堇額角抽動,臉上職業笑容不變,語速卻突然加快:“我們地府承安保險公司營業至今已八百年!在多個世界運營分公司超五百家!!您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諸天大小世界也不過千餘!區區一個凡人的壽命而已,怎麼保不了?嗯?怎麼保不了?!”
信息量有點大,羽山珺挑了挑眉,原來世界不隻有一個……
這鬼使怎麼這麼容易破防,看來職業素養有待提高。
白堇要是知道羽山珺心裏的想法,估計更要破大防。
“因此……我要待在你的客戶身邊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壽終正寢。”羽山珺將剛剛沒說完的話續上。
這話當然是他瞎說的,不過是為了糊弄白堇。
上次“不小心”揭穿了鹿雨笙的真實身份,結果把他當場嚇跑,所以這次可不能讓再重蹈覆轍。
每日隻能在監控視頻中看到的人,此刻就這麼活生生躺在自己麵前。
感覺……還不錯~~~
他抬起手腕,視線順著鐵鏈遊到鹿雨笙的脖頸上,果然,還是這樣鎖在身邊才行~~
為了能順利在鹿雨笙又移魂溜之大吉之前趕到這裏,他這段日子可真是勞心又勞力啊……
十日前,那鬱非濯派陸冰城前往聖京,羽山珺卻將他囚禁在了刑獄中。
陸冰城怒不可遏:“你敢騙教主?!”
羽山珺右腿翹起擱在左腿上,一派閑適慵懶,淡淡看著他:“誰讓你們沒派我想要人的過來?”
“你——!”陸冰城語塞的同時又覺得極其不可思議,就為了這?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羽山珺挑眉輕蔑一笑,卻懶得同他解釋。
這次皇帝派兵協同全江湖圍剿浮羅教,他並未提前通知鬱非濯,這才打了個對方措手不及。
原本他提出與對方合作就是權宜之計,隻是為了讓鬱非濯放走司空落風。
但後來,鬱非濯又接二連三調戲鹿雨笙,毫無誠意地派來陸冰城,羽山珺便不可能再繼續與浮羅教牽扯不清。
因此將陸冰城扣下後,他隻派人敷衍地回複了一下鬱非濯便沉寂了。
皇帝經過此次刺殺,不願讓他再離宮,於是他隻能每日留在宮中護衛。
正巧三日後聖妃生辰日將至,距離羽山珺上次與聖妃見麵已經過去了兩年。
他終於按耐不住想要見她的心情。
“陛下,三日後就是聖妃娘娘生辰了,微臣……”他欲言又止,跪在地上斟酌著該怎麼說。
景繁政倒是非常懂他,揮手讓他起身,“雲煙患有心疾,不宜大操大辦,屆時朕會在沁芳園設宴,她不出席,你自個兒去看看她吧。”
羽山珺點點頭,然而卻在抬頭看向皇帝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在景繁政的目光投來之時,他眼底已經一片風平浪靜。
“對了,你父親說你好些時日未回府,他十分掛念你,朕看呐,你今日便回去看看你爹娘吧!”
“……是……”
“今日便早些散值歸家,去吧~”
“是,陛下,微臣告退。”
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是龍牙衛統領,同樣也是刑部尚書之子——季煬。
尚書府坐落於皇城外的正陽大街,離他居住的停山居隻一條街之隔,但他卻不經常回去。
“留春,回尚書府。”
“……這,大人您要回去?”
“陛下旨意。”
姬留春:“……好吧。”
羽山珺坐在馬車裏,眼底一片冰涼。
一進尚書府,崔管家便迎了上來。
“少爺,您總算回來啦!”
羽山珺見到他,臉上冷意稍褪,“我爹呢?”
“在書房等您呢~”
“好,崔叔,您代我與母親問好,天色已晚,恕孩兒不便前去打擾。”
崔管家愣了愣,訕訕點頭道:“是、是……”
羽山珺假裝沒看到崔管家那尷尬的臉色,徑直朝書房走去。
刑部尚書府不似其他尚書府那樣或是華美,或是雅致,反而極為精簡,沒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整個府邸都透著一股冷硬灰調。
羽山珺帶著姬留春來到季永年的書房門前。
門前站著一看門仆從,正站著打瞌睡,睡眼朦朧中忽然察覺到有人來了,睜眼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家少爺,嚇得全身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他猛地擦了擦嘴角,幹巴巴道:“少爺……您、您來了啊?老、老爺在裏邊等著您呢~~”
羽山珺看也沒看他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孩兒給爹請安。”他的嗓音沒有任何起伏,波瀾不驚,同樣也沒有任何情緒。
季永年坐在書案前,多日未見的兒子終於回來,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眼角細紋微微堆疊,看著也有五十來歲的模樣,精神頭卻甚佳。
“回來啦?哎,你這孩子,怎麼總是不見人影?多回來看看爹娘啊!”
“……是。”
他敷衍地隨口答道,季永年正欲再開口問話,他立馬打斷道:“父親,時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莫要累了身子。孩兒先行告退。”
說完這句話,他也沒等季永年有所反應,轉身就往外走。
“誒——”身後的季永年一臉茫然,隨後放下手,悠悠地長歎了一口氣。
羽山珺出了書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遠遠的便看到崔管家站在門口等著他。
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他輕歎一口氣,走上前對崔管家道:“崔叔,可是有何要事?”
沒有要事就別來煩他了。
聽出了他的話外之語,崔管家連忙道:“少爺,夫人請您去一趟。”
“不去!”羽山珺眼神微沉,甩袖推門進了屋。
“誒少爺!可是夫人她——”
“嘭!”
崔管家捂著鼻子看著冷冰冰的門板一臉無奈,嘴裏忍不住嘟囔道:“夫人等您一整日了……”
屋內,一道勁風拂過,燭火燃起,橙紅燭光在羽山珺臉上搖曳不定,就如他此刻的心情。
崔管家那句幾乎耳語般的歎惋,就像一塊大石頭,砸在他的心頭上,又疼又悶。
這個房間他從小住到大,即使多日未歸,依然整潔如新,沒有一絲灰塵,鋪蓋也充滿了陽光的氣息。
他**著光滑細膩的蠶絲被,眼底溢出絲絲暖融的光暈。
翌日,雞鳴才剛報了兩聲,羽山珺已經穿戴整齊,他打開門,“留春,回停山居!”
姬留春原本正抱著劍坐在門口打盹兒,在羽山珺醒來的那一刻她就睜開了眼睛。
“是!留春這就去備馬!”
踏出尚書府的刹那,羽山珺回頭看了一眼挽清居的方向,躊躇片刻後還是扭頭上了馬車,“走吧。”
姬留春順著他剛剛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
挽清居,那是夫人的居所……她輕輕搖頭歎了口氣,提起韁繩用力一揮:“駕!!!”
作者閑話:
新的一個月開始了,寶兒們,我能求個枝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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