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李唐之千古第一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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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帝王心術

章節字數:4428  更新時間:25-11-25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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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李元吉性子暴戾,此類事端並非首次,但被如此正式在朝堂上彈劾,卻屬罕見。

    不少人目光瞥向太子李建成與秦王李世民,心知這絕非簡單的禦史風聞奏事,而是雙方背後勢力的又一次角力。李元吉是太子一黨的重要助力,打擊他,便是削弱東宮羽翼。

    李元吉當即出列,麵色漲紅,怒斥禦史汙蔑。

    太子一係的官員紛紛出言維護,秦王麾下的臣子則或明或暗地支持禦史。雙方爭論不休,朝堂之上火藥味漸濃。

    端坐龍椅的李淵,麵色看不出喜怒,聽著雙方爭執,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忽然,他抬起手,爭論聲戛然而止。

    “靖遠侯。”李淵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大殿,“旁觀者清。對此,你怎麼看?”

    刹那間,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徐烈身上。

    這道詢問,看似隨意,實則凶險。無論他偏向哪一方,都會立刻成為另一方的眼中釘。

    昨日他剛拒絕了太子的拉攏,若此刻再指責齊王,等於徹底得罪東宮;若為齊王開脫,則昨日在秦王麵前保持的中立姿態便前功盡棄,更會引來陛下對他是否結黨的猜疑。

    徐烈心中暗歎,果然來了。

    他臉色變得嚴肅,出列行禮,動作一絲不苟。

    抬起頭時,臉上卻是一種近乎耿直到魯莽的神情,眼神銳利地掃過滿朝文武。

    “回陛下!”徐烈聲音洪亮,擲地有聲,“臣以為,禦史所言,確有其事!”

    “齊王殿下身為親王,不知體恤民情,反而縱馬鬧市,驚擾百姓,實在不該!按《武德律》,當罰俸,禁足思過!”

    此言一出,太子一係官員臉色頓變,李元吉更是怒目而視。

    然而,不等他們反駁,徐烈話鋒猛然一轉,矛頭直指那彈劾的禦史。

    “但是!”他聲調更高,帶著武將特有的剽悍氣勢,“這位禦史大夫,你既身為言官,監察百官是你的本分。”

    “然則,昨日事發至今,你除了在此彈劾親王,可曾先去安撫受驚百姓?”

    “可曾督促京兆尹妥善處理賠償事宜?”

    “彈劾之舉固然爽快,但若隻知揪住親王錯處以博直名,而忘了為民請命、督促實務的根本,豈不是本末倒置?此乃瀆職!”

    那禦史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詰弄得瞠目結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滿朝文武皆愕然,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徐烈已然調轉槍口,看向京兆尹。

    “還有京兆尹!京師重地,治安乃你份內之責!”

    “親王縱馬,你麾下武侯何在?”

    “為何未能及時製止?”

    “若是尋常歹徒鬧事,是否也如此遲緩?”

    “你這失察之罪,又該如何論處?”

    京兆尹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出列伏地請罪。

    徐烈卻似打開了話匣子,目光如電,掃過兵部官員。

    “兵部!戰馬管理亦有規章,親王座駕雖非常備軍馬,但其來源、馴養,兵部難道毫無稽核之責?”

    “若是軍馬也如此輕易被帶入鬧市,軍紀何在?”

    接著,他又望向宗正寺官員:“宗正寺!掌管宗室事務,教導約束皇室子弟,亦是職責所在!”

    “齊王殿下行止有失,宗正寺平日教導不力,難道就沒有一絲責任嗎?”

    他語速極快,言辭犀利,如同戰場上橫掃的陌刀,將從親王、禦史、京兆尹、兵部到宗正寺的相關人員全都“彈劾”了一遍,一個都沒放過。

    整個朝堂鴉雀無聲,隻剩下他慷慨激昂的聲音在回蕩。

    他所言之罪,有些確有其事,有些則近乎牽強,但這種無差別、全覆蓋的攻擊,卻形成了一種極其怪異的效果。

    最初可能還有人覺得他是在幫秦王打擊齊王,但當他連秦王麾下關聯的官員也一並掃射之後,這種猜測便煙消雲散。

    這根本就不是站隊,這簡直是一條瘋狗,見誰咬誰!

    李淵坐在龍椅上,起初微微蹙眉,隨即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難察覺的弧度。他明白了徐烈的用意。

    徐烈最後抱拳,對李淵躬身。

    “陛下!依臣愚見,此事絕非齊王殿下一人之過!”

    “乃是製度鬆懈、職責不清、上下懈怠所致!”

    “若要根治,當從整飭吏治、明晰權責開始,而非僅僅處罰一人了事!臣言語冒犯,請陛下治罪!”

    他嘴上說著請罪,腰板卻挺得筆直,一副“臣就這樣,陛下請便”的架勢。

    朝堂之上落針可聞。

    李元吉原本的怒火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局麵搞得有點發懵,太子李建成眉頭緊鎖,打量著徐烈,仿佛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莽夫。

    秦王李世民眼觀鼻,鼻觀心,麵無表情,心中卻不禁暗道:好一招“渾水摸魚”,好一個“自汙求存”。

    果然,李淵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靖遠侯……倒是心直口快,所言……不無道理。”

    他並沒有具體采納徐烈的任何建議,也沒有處罰任何人,隻是輕描淡寫地將此事擱置。

    “齊王禁足三日,反省己過。其餘事宜,各有司斟酌處理。退朝!”

    退朝的鍾聲響起,百官各懷心思散去。

    許多人經過徐烈身邊時,都下意識地繞開幾步,目光複雜,既有忌憚,更有一種遠離瘋子的默契。

    沒人再試圖去拉攏他,也沒人立刻將他視為必須鏟除的異己。

    一個行事毫無章法、隨時可能亂咬一通的侯爺。在局勢未明之際,拉攏成本太高,對付他又容易惹一身腥,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無視他。

    徐烈麵無表情的走出大殿,陽光照在他冰冷的甲胄上。

    他知道,這另類的明哲保身之計,第一步,成了。

    夜深

    李世民來訪,靜靜的看著正在賞月的靖遠侯徐烈。

    沉默片刻,似閑聊般說著,“尋呈啊……下次可否輕點…罵本王這邊的官員。”

    徐烈回頭,歎了口氣。

    李世民搖了搖頭,便指出了原因。“他們說你的架勢恨不得一刀剁了他們。”

    徐烈淡淡的開口,“臣下次注意。”

    李世民的身影隨著夜色漸深,逐漸顯得不那麼清晰。

    徐烈轉身回了屋內,褪掉裏衣,露出精壯的身軀。

    閉上雙眼,沉淪夢境。

    沐休日的清晨,靖遠侯府一片難得的寧靜。沒有淩晨即起的早朝,也沒有絡繹不絕的訪客。

    自那日朝堂上發瘋之後,門庭確實冷清了不少,這倒正合了徐烈的心意。

    他正在後院練習一套舒緩的拳法,活動著這具年輕卻承載著巨大秘密的身體,試圖將原身肌肉的記憶與自己的意識更完美地融合。

    老管家徐福腳步匆匆而來,低聲道:“侯爺,宮裏有內侍來了,說是陛下口諭。”

    徐烈收勢,心中微凜。

    沐休日召見,絕非尋常。

    他迅速換上常服,來到前廳。來的並非尋常太監,而是李淵身邊一位頗受信任的老內侍,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笑容。

    “靖遠侯,陛下口諭,”內侍微微躬身,“今日天氣晴好,朕想起當年在晉陽宮舊邸庫房中存下幾壇好酒,放著也是放著,尋呈若無事,便來陪朕嚐嚐,也看看那些老物件兒,省得它們蒙塵。”

    這口諭來得隨意,甚至帶著點老友閑聊的意味,但晉陽宮舊邸、老物件這些詞,卻重重地敲在徐烈心上。

    他不動聲色,拱手道:“臣,遵旨。有勞中貴人稍候,容我更衣。”

    馬車駛入宮城,卻並未前往日常參拜的正殿,而是拐向了西內苑一處較為僻靜的宮殿。

    這裏維護得極好,卻少了幾分皇家的威嚴,多了幾分溫和懷舊的痕跡。

    內侍引徐烈直入一處偏殿,殿內陳設簡樸,書架上堆著些舊書卷,牆上掛著弓刀,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陳年木料的氣息。

    李淵並未穿著龍袍,隻是一身玄色常服,正背對著門口,仰頭看著牆上懸掛的一幅巨大的行軍地圖,上麵還殘留著當年逐鹿天下時留下的標記。

    “臣,徐尋呈,參見陛下。”徐烈規矩的參拜李淵,卻說的是自己的字,帶了幾分親近。

    李淵緩緩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種複雜的、近乎溫和的神情,擺了擺手:“今日沐休,不必多禮。這裏不是太極殿,就你我二人,隨意些。”

    他指了指旁邊的坐榻,“坐。朕讓人把那幾壇酒搬來了,晉陽的”汾清”,記得當年你我,還有裴寂他們,最愛此物,飲之豪氣頓生。”

    內侍悄無聲息地搬上一個酒壇,酒香醇厚。又奉上幾碟簡單的佐酒小菜,然後躬身退下,殿內隻剩君臣二人。

    李淵親手拍開泥封,斟滿兩碗琥珀色的酒液,將一碗推到徐烈麵前:“來,嚐嚐,看還是不是當年的味道。”

    徐烈雙手接過,依言飲了一口。酒液辛辣甘醇,一股**直入腹中。

    他並非真正的徐烈,無法品味出所謂的當年味道,但他能感受到李淵目光中那份沉甸甸的追憶。

    他隻能順著說道:“酒香醇厚,確是佳釀。謝陛下賜酒。”

    李淵自己也喝了一口,目光卻依舊停留在徐烈臉上,仿佛透過他這張年輕的麵孔,在看另一個人,看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歲月。

    “前幾日朝堂之上……”李淵忽然開口,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你可是把滿朝文武,連同朕的兒子,都得罪了一遍啊。”

    徐烈放下酒碗,神色平靜:“臣愚鈍,隻是就事論事,見到不妥之處,便忍不住說了出來。若有失當,請陛下責罰。”他再次擺出那副愚忠的姿態。

    李淵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輕笑一聲,那笑聲裏帶著些許疲憊,些許了然,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好一個就事論事。”他搖了搖頭,“尋呈啊尋呈,你這性子,倒是和當年一模一樣,一點沒變。領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可這朝堂上的彎彎繞繞,終究是學不會,還是……不屑於去學?”

    這話問得極有深意。

    徐烈沉默片刻,才緩緩道:“陛下,臣是個武人。武人的心思,用在戰場上,用在保境安民上,便已耗盡。朝堂諸公的智慧,非臣所能及。臣隻知道,忠於陛下,忠於大唐,凡有損於此者,無論出自誰口,臣皆不敢苟同。”

    他沒有直接回答學不會還是不屑學,而是再次強調了自己的立場和簡單的思維方式。

    李淵歎了口氣,目光重新投向那幅舊地圖,手指劃過上麵的一道道山川河流:“當年,我們多少人,就是從這晉陽起步,一路拚殺過來……多少人倒下了,活下來的,也沒幾個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感慨,“有時候,朕坐在這龍椅上,看著底下那些人,一個個心思深沉,算計來算計去,連朕的兒子們……唉。”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份身為帝王、身為父親的無奈與孤寂,卻彌漫在空氣中。

    他今日召徐烈來,品酒是假,看舊物也是假,真正的目的,或許就是想找一個能讓他暫時卸下帝王麵具,說一說真心話的人。

    而眼前這個性子未變、在朝堂上發瘋以自保、看似不懂權術卻恰恰用最笨拙的方式表明了絕對忠誠的徐烈,成了他此刻唯一的選擇。

    這是一種極其隱晦的信任,一種建立在共同記憶和當前局勢下的特殊情感聯結。

    李淵未必完全相信徐烈,但他需要這樣一個純臣、孤臣的存在,來平衡朝堂上日益激烈的爭鬥,也來慰藉他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尋呈,”李淵忽然又給徐烈滿上酒,語氣變得鄭重,“那日朕問你,會不會背叛朕。你說,不會背叛李唐。”

    他目光灼灼,“朕今日再問你,若朕……若朕將來不在了,你待如何?”

    這個問題,比上次更加凶險,直指未來那場幾乎可以預見的風暴。

    徐烈迎著李淵的目光,心中念頭飛轉。

    他放下酒碗,站起身,後退一步,然後單膝跪地,聲音沉靜而堅定:

    “陛下萬歲之軀,何出此言。但若真有那一日,臣徐尋呈,依舊是李唐的臣子。臣之劍,隻聽從李唐正統之號令,隻護衛這陛下親手打下的大唐江山。此心,天地可鑒。”

    他沒有承諾效忠某個具體的繼承人,而是再次將李唐正統和大唐江山作為效忠的對象。

    這個回答,既避開了直接卷入奪嫡紛爭的漩渦,又明確表達了對李唐王朝的忠誠,某種程度上,也暗合了李淵希望江山穩固、避免兄弟鬩牆的深層願望。

    李淵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徐烈,良久,才緩緩道:“起來吧。”他伸手虛扶了一下,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平淡,“酒也喝了,舊也懷了。你退下吧。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臣,謹記。”徐烈起身,躬身行禮,慢慢退出了這座充滿回憶的宮殿。

    走出殿門,清晨的冷風有些刺骨。

    徐烈心中暗歎,這場看似閑適的沐休召見,其凶險程度,絲毫不亞於刀光劍影的殺場。

    李淵隱晦的懷舊,是信任,是倚重,但更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地綁在了李唐的戰車上,也讓他在這暴風雨前的長安,留了那片刻的清靜。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幽深的殿門,搖了搖頭,心中默念:這盤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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