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47 更新時間:25-12-04 23:18
慈安大師卜算,祁氏與林氏實乃天賜良緣,祁皇施恩,特賜二姓聯姻,成其之美。
祁業端坐於椅,目光凝視著喜服上金絲交織的精致圖案,雙眉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不快,這門親事已無可能繼續。
一旁的侍衛畢恭畢敬地稟報道:“王爺,這是剛剛查到的。”
“你去說下這婚事……”聲音陡然中斷,祁業打開信封,驚覺發現,竟是即將與那人驚鴻一見之人結為連理,便自然而然地揚起衣袖,從容起立,唇角勾起一抹輕笑,“時候已到,理當啟程。”說罷,他快步向門外走去。
在街道之上,那匹神俊非常的白馬輕盈地邁著步子,步履穩健。馬背之上那人風度翩翩,頗具儒雅之風,然而因長年征戰沙場,身上自然帶著一股淩厲的煞氣,令人敬畏,其君臨天下的氣勢使得周遭之人不敢與之對視。
一個纖細的身影跨出了轎門,祁業疾步向前,緊緊握住他的手,指尖透著些許涼意。
祁業的心中湧動著深深的憐惜,他不自覺地隨著他的節奏調整步伐,逐漸放慢了腳步。
在即將跨過門檻之際,“失禮了”,他猛地將其攔腰抱起,懷中之人僅是輕輕地驚叫了一聲,隨即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他不禁感慨,懷中之人輕盈至極,靜謐安寧。
原本熙熙攘攘的前廳,在新人踏入的那一刻,霎時恢複了寧靜。
媒人內心糾結不已,新郎官拖延不肯露麵,婚禮拜堂之禮如何進行?
隻見祁王目光投來,媒人戰戰兢兢,嘴角勉強維持著笑意,說完了祝詞。
當謝臨安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完全清醒,發現自己已端坐在喜床之上許久而周邊一片沉寂,唯有燭火搖曳,映照著他紛擾的心緒,猶如不安的跳動。
禮成了嗎?
他輕抿嘴唇,微微拂動衣袖,心中既欣喜於婚禮的順利舉行,又對祁王的舉止感到困惑難解。
王爺真的清楚自己將迎娶何人嗎?
怎能如此輕率地擁抱他人!
此時,一聲輕微的“吱呀”劃破了靜謐,一位侍從敏捷地跨步而至,輕輕將一隻綠釉瓷瓶置於他的掌心。
“少爺,莫要忘了,將此物悄無聲息地投入祁王的酒中。”
說完,迅速退到外麵。
良久,室外腳步聲漸次逼近,祁業推開木門,揮手遣散左右,隨即拿起案頭上的玉如意,輕輕掀開蓋頭。
一張宛若美玉的麵龐映入眼簾,眼中微顫,卻久久不敢睜大,長而密的睫毛在眼角投下淡淡的影,而他手中的瓷瓶已然悄悄藏入袖中。
祁業微微弓身,蹲於地麵上,與謝臨安目光交彙,眉梢輕輕上揚,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驚歎。
深邃莫測的眼眸訴說著情意,令謝臨安心跳加速,如鼓擊胸。
與祁王目光相接,謝臨安隻覺得心中難以言喻。兩人之間,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悠長。
祁業緊緊地握住他的掌心,肩並肩地坐在椅子邊緣,舉杯輕酌,與他共飲這杯交杯酒。
謝臨安腦海中一片茫然,隻能僵硬地跟隨對方的舉止。
重新回到床畔,祁業細心地侍候著愣愣的小木偶褪去衣衫,忽然間,一聲清脆悅耳的音響起,小木偶立時由嫩粉轉變為潔白,瞬間跪倒在地。
祁業輕輕將跌倒的小木偶扶正,不經意間瞥見那綠瓷瓶,他輕撫著對方冷卻的雙手,溫言道:“別怕,一切有我。”
謝臨安內心忐忑地垂下頭,緊抿著雙唇,內心暗自盤算片刻。
王爺,此話何意?
方才實在是愚笨,竟被王爺的風采所惑,疏忽了這瓶藥。
謝臨安輕輕啟唇,語氣平靜地說道:“王爺,草民乃謝臨安,並非林相之子林致。”聲音微弱而飄渺,他輕輕合上眼眸,靜待著命運的揭曉。
祁業愕然:林致,對了,還好他逃婚了。
“但若我坦言,我所求者,正是你這丞相府中的貴公子。”
祁業柔和地俯視對方,輕輕抬起謝臨安的下顎,試圖抹去那縷掛在他額角的不安。
細想之下,臨安在丞相府中居住逾十年,其地位猶如府中公子,此言非虛。
加之世人皆曉,丞相府有雙璧,一位風度翩翩,另一位秀外慧中。
就算待他親切可非血緣,畢竟相異有間。
祁業溫柔地將人納入自己的懷抱,覺察到懷裏的人兒輕輕顫抖,輕柔地撫摩其後背,鄭重說道:“我祁業,心中自然明了,我所迎娶的良人是謝氏臨安。”
謝臨安的情緒逐漸趨於平和:王爺既然知曉,為何還會同意成親?
他試探地說:“臨安身份低微,豈能匹配王爺尊貴?若能當王爺侍從,已是天大的福分。”
祁業疑惑:為何要這般想著?
“本王無需侍從。”他左手微抬,輕掠過肘部,溫柔地將他攙扶起來。
兩人的麵頰幾近相觸,“然而今日是我大婚,我的夫郎卻對我無意,現下......”
祁業以手撫胸,眉頭微蹙,狀似心痛地說道:“此心尚有空缺,不知謝公子意下如何?”
謝臨安先是錯愕不已,繼而激情滿懷,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然而,王爺似乎顯得有些巧舌如簧,他暗自咬緊牙關,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爺再與其他公子哥兒接觸。
謝臨安溫柔地應道:“能得到王爺的青眼,實乃臨安之幸。”
然後,他悄悄地伸手鉤住了對方的衣襟。
這一生,王爺,你隻能擁有我這麼一個哥兒。
祁業輕輕吻了他的額頭,眼前的他滿臉羞澀卻不退縮。
良辰美景,祁業內心同樣渴望與心愛之人共度,轉瞬之間,謝臨安已被緊緊壓於床榻之上。
清晨,祁業細心地為小夫郎整理好被褥,而後慢慢下床,穿上衣衫。
祁業緩緩地以指尖輕叩桌麵,卻並未發出聲響。
好在聖諭僅點到即止,提及林氏公子與祁王的聯姻之議,眾人皆謂臨安為林公子名至實歸,無可爭議。況且他還是哥兒之身,想來皇兄也不會多做深究。
祁業對林致本無縈繞之心,唯有在陛下眼中,林致方顯幾分韻色。
誰能料到,陛下竟欲令林致下嫁於己。這份決斷,倒是頗為意外。
祁業移步至床畔,曲臂微抬,輕輕觸摸了臨安那精致的眉眼。
床上的身影似乎有所感應,微微將頭蹭向了他的掌心。
祁業俯身彎腰,輕輕印下幾個吻,然後細心地將被子為他壓得嚴實,站起身來,不禁想起了那個綠瓷瓶,心中暗忖,這終究是個不小的隱患。
祁業霍然起身,步出屋外,沉聲吩咐道:“玄一,把昨晚拘捕的侍衛帶到書房。”
“遵命。”
祁業輕輕旋轉手中的綠瓷瓶,隨即又穩穩地將其放回桌上。
不遠處,便傳來了那人的悲愴哭喊。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那名侍從猛地膝行跪地,聲聲哀懇。
祁業略一抬眸,便使得侍從即刻緘默,
“玄一,將此藥倒他口中。”
“遵命。”一旁的玄一便準備接取那隻瓷瓶。
“王爺開恩,這藥物的來龍去脈,奴才確實一無所知,隻是收了對方的銀兩。奴才一時昏頭,懇請王爺寬恕。”
祁業輕輕一揮手,示意玄一停下,“這瓶子究竟出自哪裏?”祁業語氣冷峻,卻又不失銳利。
“啟稟王爺,奴才真的不知道啊……”那侍衛話音剛落,便陷入片刻的沉默。
“你可知,這東西可是來自越國?”
“王爺開恩,王爺開恩!”
他急劇地磕頭如搗蒜……
“聒噪。”
那名侍從隨即顫栗著,大氣不敢出。
祁業舉起一手,兩名隨從便悄然入內,將那名侍從輕輕帶出門外。
一旦想起越國,祁業便感到頭痛欲裂,心中不禁擔憂,這才剛從那裏回來。
“即刻探查林致的行蹤。”祁業打圈按揉著眉心。
“遵命。”玄一正步至門前。
“不必急於一時,細細審查便是。”
“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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