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負片真相  第五十一章黑暗中的光

章節字數:5921  更新時間:25-12-16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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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應急燈下的抉擇

    警報聲像鈍刀一樣切割著空氣。暗房裏,紅色安全燈在備用電源的支撐下勉強亮著,投下搖晃不安的光影。孫自嬌的手緊緊抓著林澤宇的手臂,指尖陷進他的皮膚裏。

    “照片……全被割碎了。”她聲音發顫,“三百多張,你拍的那些……全毀了。”

    林澤宇閉了閉眼。那些照片是他近半年拍的,孫自嬌的側臉,她低頭縫紉的樣子,她在晨光中醒來的瞬間。他花了無數個夜晚挑選、衝洗、轉印到婚紗麵料上,那是他準備給她的禮物。

    但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

    他握住孫自嬌的手:“聽著,現在最重要的是疏散。秀辦不了了,先確保所有人安全。”

    “可是——”

    “沒有可是。”林澤宇語氣堅決,“你去後台,協助工作人員和模特撤離。告訴薇薇和小雨,直接去停車場,王隊的人在那邊等。”

    孫自嬌盯著他:“那你呢?”

    “我去找王隊。”林澤宇把那個U盤塞進口袋,“這個視頻……必須讓他馬上看到。”

    窗外的雷聲更近了,雨點砸在玻璃上噼啪作響。警報聲中夾雜著人群的嘈雜聲,遠處傳來工作人員的喊聲:“請大家保持冷靜!往緊急出口有序撤離!”

    孫自嬌突然撲進他懷裏,抱得很緊:“林澤宇,答應我,別做傻事。”

    “我答應你。”他吻了吻她的頭發,“去吧。我們停車場見。”

    孫自嬌鬆開手,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跑出暗房。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林澤宇這才按下口袋裏的報警器——剛才那個男人在,他不敢按。現在,三分鍾倒計時開始。

    他掏出手機,給王建國打電話。鈴聲響到第五聲才接通,背景音裏滿是嘈雜。

    “澤宇!你在哪?”王建國的聲音幾乎在吼。

    “畫廊暗房。王隊,我拿到了關鍵證據——陳國棟和周振華合謀殺我父親的視頻。”

    電話那頭靜了一秒:“你說什麼?”

    “兩分十七秒,**的,1998年。”林澤宇語速很快,“那個穿保潔服的人留下的。王隊,這足夠立案了嗎?”

    “足夠,太足夠了。”王建國的聲音裏壓著憤怒,“但陳國棟現在失蹤,劉建軍就在現場。澤宇,你聽我說——帶著U盤,立刻去停車場B區,我的車在那裏。小李在車上,他會護送你離開。”

    “那你呢?”

    “我留下控製現場,盯著劉建軍。”王建國頓了頓,“澤宇,視頻的事先別告訴任何人。我們現在不知道對方在藝術中心安插了多少人,這消息一旦走漏,你可能走不出這棟樓。”

    林澤宇看向暗房門口。走廊裏應急燈的光線昏暗,人影幢幢,分不清哪些是慌亂撤離的觀眾,哪些是別有用心的人。

    “王隊,”他輕聲說,“如果今天我出不去——”

    “別說傻話!”王建國打斷他,“你父親把你交給我,我就得讓你活著。現在,馬上去B區。”

    電話掛斷。林澤宇看了眼手表:從斷電到現在,過去了七分鍾。備用電源還能撐二十三分鍾。

    他收好相機,把U盤貼身放好,推開暗房門。

    走廊裏已經亂成一團。人們朝著緊急出口的方向湧動,有人摔倒,被扶起,小孩在哭。林澤宇逆著人流往B區方向走,右臂的三角巾在擁擠中被扯到,傷口傳來刺痛。

    走到主展廳入口時,他停下了。T台上,那件被毀的“光影婚紗”還穿著人台上——襯裏被整個劃開,裏麵轉印的照片碎片散落一地,像被撕碎的時光。

    一個身影站在婚紗前,背對著他。是劉建軍。

    林澤宇想轉身繞路,但劉建軍已經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應急燈的光線從他頭頂打下,讓他的表情一半明一半暗。

    “林老師還沒走?”劉建軍的聲音在空曠的展廳裏回蕩。

    “這就走。”林澤宇繼續往前走。

    “等等。”劉建軍叫住他,慢慢走過來,“剛才在畫廊,我們話沒說完。關於你父親那些照片……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拿到那些老照片的?”

    林澤宇停下腳步,手放進口袋,握住了報警器:“父親留下的遺物。”

    “是嗎?”劉建軍走到他麵前,距離兩米,“可我聽說,你母親失憶很多年了,應該不記得這些吧。那是誰給你的呢?王建國?還是……蘇建國那個女兒?”

    林澤宇感覺後背發涼。劉建軍知道了,知道他們在查,知道他們拿到了什麼。

    “劉副市長,”林澤宇直視他,“您好像對這些照片特別關心。”

    “關心老同事的兒子,應該的。”劉建軍笑了,那笑容裏沒有溫度,“說起來,我和你父親雖然不熟,但也算有過幾麵之緣。他是個好人,就是太固執。有時候,人太固執,容易吃虧。”

    “吃虧總比昧良心強。”林澤宇說。

    劉建軍的笑容消失了。他盯著林澤宇,眼神漸漸冷下來:“年輕人,我勸你一句——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你父親已經犧牲了,他是英雄,這就夠了。何必非要挖出些不愉快的事,弄得大家都不安生?”

    “如果那些”不愉快的事”是謀殺呢?”林澤宇問。

    空氣凝固了。

    劉建軍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他向前邁了一步,壓低了聲音:“林澤宇,你以為你拿到點邊角料就能翻案?二十年了,證據鏈早就斷了,關鍵證人都死了。你現在折騰,除了毀了你父親的名聲,還能得到什麼?”

    “真相。”林澤宇一字一句地說。

    劉建軍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搖搖頭:“和你爸一個脾氣。行,你要真相,我給你個建議——”他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去問問王建國,當年你父親出事後,第一個到現場的是誰?又是誰,從你父親的書房裏拿走了東西?”

    林澤宇的心髒猛跳了一下。

    “話我就說到這兒。”劉建軍後退一步,恢複了那副官方的微笑,“快撤離吧,這裏不安全。”

    他轉身離開,腳步聲在空曠的展廳裏回響。林澤宇站在原地,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緊急出口,才鬆開緊握報警器的手——掌心全是汗。

    王建國?當年第一個到現場?拿走了東西?

    他想起那個深藍色鐵盒,想起王建國從保險箱裏取出它時的神情。王叔說“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給你”。

    真的是沒找到時機,還是……不想給?

    二、停車場對峙

    林澤宇到達停車場B區時,距離斷電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鍾。停車場裏光線昏暗,隻有幾盞應急燈亮著,能見度很低。王建國的黑色SUV停在最裏麵的車位,車窗貼著深色膜,看不清裏麵。

    他走近,敲了敲駕駛座窗戶。車窗降下,開車的是小李,副駕駛坐著另一個便衣。

    “林老師,快上車。”小李神色緊張。

    林澤宇拉開車門坐進後座。車剛啟動,手機就響了,是孫自嬌。

    “澤宇!你在哪?”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停車場這邊人太多了,我和薇薇、小雨走散了!”

    “你在哪個區?”

    “C區,靠近出口的位置。但出口堵住了,說有輛車故障,堵了通道。大家都在等……”

    林澤宇心裏一沉。太巧了,C區出口偏偏這時候堵住。

    “嬌嬌,你聽我說,”他盡量讓聲音平穩,“現在掉頭,往B區這邊走。我在王隊的車上,車牌號是——”

    話沒說完,手機信號突然斷了。林澤宇看了眼屏幕,無服務。停車場信號被屏蔽了。

    “小李,去C區。”林澤宇說。

    “王隊讓我們直接離開。”小李握著方向盤,沒有動。

    “我妻子在C區,可能被困了。”林澤宇盯著後視鏡裏小李的眼睛,“掉頭。”

    小李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方向盤。車子在空曠的停車場裏轉彎,車燈照亮水泥柱和停著的車輛。開到B區和C區交界處時,前方突然出現兩個人,站在路中間,揮手示意停車。

    小李踩下刹車。那兩個人走近,都穿著安保製服,但製服不太合身。其中一個敲了敲車窗。

    “什麼事?”小李降下車窗。

    “C區出口故障,需要所有車輛從B2層繞行。”安保說,“請調頭。”

    小李看向林澤宇。林澤宇搖搖頭——這兩個人不對勁。安保的鞋,又是鞋,是那種昂貴的休閑鞋,不是製式皮鞋。

    “我們有緊急任務。”小李說,“必須從C區過。”

    “抱歉,過不去。”安保的手放在了腰側,那裏鼓出一塊,像是武器。

    車裏的空氣瞬間緊張起來。副駕駛的便衣手悄悄摸向槍套,但小李按住了他的手——對方兩個人,位置不明,不能硬來。

    就在這時,對講機響了,是王建國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小李,報告位置。”

    “B區與C區交界處,遇到安保阻攔,要求調頭。”

    “掉頭,回B區。”王建國的指令很明確,“馬上。”

    小李看了林澤宇一眼,眼神裏帶著歉意,但還是開始倒車。林澤宇握緊拳頭,看著後車窗裏那兩個“安保”的身影越來越遠。孫自嬌在C區,他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手機沒信號,聯係不上……

    車子退回B區深處,停在一個監控死角。小李熄了火,車內一片安靜。

    “林老師,對不起。”小李低聲說,“但王隊的指令必須執行。你放心,孫小姐那邊,王隊已經派人去找了。”

    林澤宇沒說話。他看向窗外,停車場的陰影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他眯起眼,看清了——是三個人,正悄悄靠近這輛車,從三個方向。

    “小李。”林澤宇的聲音很輕,“我們被包圍了。”

    小李和便衣立刻警覺。便衣掏出**,小李則拿出了對講機:“王隊,B區43號車位附近發現可疑人員,三人,正在靠近。”

    對講機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王建國的聲音,異常冷靜:“不要開槍。讓他們帶林澤宇走。”

    小李愣住了:“王隊?”

    “按我說的做。”王建國說,“澤宇,你聽好——跟他們走,別反抗。U盤在身上嗎?”

    林澤宇摸了摸口袋:“在。”

    “帶著它。”王建國頓了頓,“記住,無論如何,保住U盤。我會找到你。”

    通話結束。車外,那三個人已經走到車邊,敲了敲林澤宇這邊的車窗。林澤宇深吸一口氣,看向小李。

    小李咬牙,點了點頭。

    林澤宇打開車門。車外的男人四十多歲,麵相普通,手裏沒拿武器,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先生,我們老板想見您。”男人說。

    “你們老板是誰?”

    “見了就知道。”男人側身讓開,“請放心,我們不會傷害您。隻是……想談談。”

    林澤宇下了車。另外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他兩側,但沒有碰他。男人領著他走向停車場更深處,那裏停著一輛銀色商務車。

    上車前,林澤宇回頭看了一眼。SUV還停在原地,車窗裏,小李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中模糊不清。

    商務車門關上,車內燈亮了。後座上坐著一個人,穿著考究的灰色西裝,正低頭看手機。聽見動靜,他抬起頭。

    林澤宇呼吸一滯。

    是陳國棟。

    三:談判與交易

    車子啟動,駛出停車場。窗外,藝術中心的建築在雨幕中迅速後退。陳國棟收起手機,看向林澤宇,臉上掛著那種官場裏練出來的標準笑容。

    “小林,受驚了。”他聲音溫和,像個關心晚輩的長輩,“用這種方式請你來,實在抱歉。但情況特殊,希望你能理解。”

    林澤宇沒說話。他的手放在口袋裏,摸著那個U盤。

    “直說吧。”陳國棟收斂了笑容,“你手裏的視頻,開個價。多少錢,或者什麼條件,你才肯把它給我,並且保證不再追查當年的事?”

    林澤宇盯著他:“我父親的命,值多少錢?”

    陳國棟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你父親的事……是個悲劇。但事情過去二十年了,現在翻出來,對誰都沒好處。你母親還在療養院吧?我聽說她病情不穩定。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安排她去最好的私立醫院,終身治療費用全包。”

    “還有呢?”

    “你妻子的事業。”陳國棟繼續說,“”玫瑰傷痕”係列很有潛力,我可以讓它在巴黎時裝周亮相,資金、資源、人脈,全力支持。還有你,你的攝影展可以辦到國際上去。小林,人活著要向前看。你父親已經走了,但你還有大好人生。”

    車子駛入隧道,燈光在車窗上劃過一道道流光。林澤宇看著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覺得有些可笑——這個人,二十年前策劃謀殺了他父親,現在坐在這裏,用一副施恩的嘴臉談交易。

    “如果我說不呢?”林澤宇問。

    陳國棟沉默了。隧道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滅,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陰森。

    “小林,”他緩緩開口,“我知道你拿到了蘇建國的筆記,你父親的盒子,還有周景明留下的東西。但你想過沒有——為什麼這些證據二十年都沒能扳倒我?”

    林澤宇等著他說下去。

    “因為證據需要人來用。”陳國棟靠回座椅,“王建國是個好警察,但他一個人,動不了我這個級別的人。紀委、檢察院、法院……這條路上有多少關卡,你知道嗎?而每一個關卡,都有我的人,或者欠我人情的人。”

    他頓了頓:“就算你把所有材料交上去,最後的結果,很可能隻是”證據不足,不予立案”。而你,還有你的家人,會因為這件事,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

    車子駛出隧道,重新進入雨幕。陳國棟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林澤宇。

    “打開看看。”

    林澤宇翻開。第一頁是母親在療養院的照片,拍攝時間是昨天。第二頁是孫自嬌工作室的工商注冊信息,上麵用紅筆圈出了幾個風險點。第三頁……是一份孕檢報告複印件,孫自嬌的名字,懷孕六周。

    林澤宇的手開始發抖。

    “我有很多種方式讓一個療養院接收不了病人。”陳國棟的聲音很平靜,“也有很多種方式,讓一個小工作室經營不下去。至於孕婦……情緒波動太大,對胎兒不好。”

    文件夾從林澤宇手中滑落,紙張散落在腳邊。他抬起頭,眼睛血紅:“你敢動她們——”

    “我不想動。”陳國棟打斷他,“所以我才在這裏跟你談。小林,把U盤給我,承諾不再追究。我保證,你母親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你妻子的事業一帆風順,你們的孩子會平安出生。這是最好的結局。”

    車子減速,停在一條僻靜的街邊。雨刷器有節奏地擺動,刮開又合攏的雨水讓窗外的街景扭曲變形。

    林澤宇盯著散落的紙張,盯著那份孕檢報告上孫自嬌的名字。他想起了父親筆記本裏最後一句話,想起母親在療養院裏茫然的眼神,想起孫自嬌在暗房裏抱著他說“寶寶很乖”。

    然後他想起了那個視頻裏,陳國棟冰冷的聲音:「林建國必須處理掉。」

    “U盤可以給你。”林澤宇終於開口,聲音嘶啞,“但我有條件。”

    陳國棟眼神一亮:“你說。”

    “第一,所有針對我家人的威脅,立刻停止。第二,我要劉建軍和周振華當年所有犯罪證據的複印件——我知道你有。第三,”林澤宇抬起頭,“我要你親口承認,我父親是被你們謀殺的。錄音,現在。”

    陳國棟的笑容僵住了。他盯著林澤宇,看了很久,然後慢慢搖頭。

    “小林,你太天真了。”他說,“錄音?就算我錄了,你敢公開嗎?一旦公開,我們的交易就作廢,你的家人——”

    話音未落,林澤宇突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正在錄音,已經錄了七分鍾。

    陳國棟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不需要你給證據。”林澤宇說,“我隻需要這段錄音,加上我手裏的視頻,足夠立案偵查了。至於你敢不敢動我的家人——”他笑了,那笑容冰冷,“陳國棟,我父親當年不怕死,我也不怕。但你要想清楚,動了我的家人,這段錄音明天就會出現在中紀委的舉報信箱裏。魚死網破,我奉陪。”

    車內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雨點敲打車頂的聲音,和兩個人沉重的呼吸。

    陳國棟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他看著林澤宇,眼神裏第一次出現了某種近似恐懼的東西——那是一個習慣了掌控一切的人,突然發現棋盤上出現了一個不受控製的棋子時的恐慌。

    商務車的隔板突然降下,前座的司機轉過頭:“陳局,有警車靠近。三輛,從三個方向。”

    陳國棟猛地看向窗外。雨幕中,紅藍警燈的光正在逼近。

    林澤宇握緊手機。是王建國,他來了。

    但下一秒,陳國棟突然笑了。那笑容很古怪,像是釋然,又像是瘋狂。

    “小林,”他說,“你以為你贏了?”

    他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個小型遙控器,拇指按在紅色按鈕上。

    “藝術中心,我裝了東西。”陳國棟輕聲說,“不是炸彈,是某種……很有趣的氣體。無色無味,但吸入後,會產生強烈的幻覺。你想知道,T台上那些穿著婚紗的模特,突然開始尖叫、撕扯衣服、互相攻擊……會是什麼場景嗎?”

    林澤宇的血液瞬間凍結。

    “現在,”陳國棟說,“U盤給我,刪除錄音。否則,我按下這個按鈕。你猜,你妻子現在,在不在藝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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