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52 更新時間：11-04-30 00:03
跑到了男生宿舍後的那個芭蕉樹旁，那個完全不引起人注意的地方，雜草叢生，長滿了野生的蒼耳。
“莫雪。。。”再叫她的名字也是見麵後平靜了很久後才開的口。
“小妍。”難忍的哭抽泣聲，在這個時候，我總等著她來抱我。半晌，她都隻是看著我的雙眸，拉著我的手指。
莫雪也變了麼？變得成熟、獨立的女孩。
“丫頭、都大學了，交男朋友沒有啊？”我強忍笑笑，勾勾她的鼻梁，避開了這尷尬的氣場。
“沒有。。。小妍叻？”莫雪在我手離開她臉之際又迎上來蹭了蹭。我們之間的這種細膩果然是不會變的麼？
一個字反問我，我卻愣了一刹那，放鬆了雙肩的力量，視線突然轉移到那枯燥的蒼耳身上，“交了。”
“誒——小妍都不告訴我，小妍不疼莫雪了是不是？”她微微皺皺眉頭，那白皙的肌膚似乎微妙地隨著扯動變得微紅了些。
“恩？那還不是莫雪都不抱著我了，都不想我撒嬌了問了。你不問我怎麼回答嘛。”我嘟嘟了嘴巴表示無辜。
“誒——那莫雪給抱抱~”親昵的話，純潔的情，幼稚的為。她雙臂張開擁住了我。很緩很輕的動作，真正被圈住的時候卻清楚地感覺到莫雪雙臂的力量。
被她擁得好緊。我也回抱住她。剛才的那個駱天煜。剛才的那個女人。一切的記憶都被莫雪的這個發力的動作而洗劫一空。
我們彼此都明白。我們分了太久。
“小。。妍。。”持續抽噎地聲音。她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發抖。“小婷呢？她回不來了是不是？”
“……”聽到小婷這個昵稱，埋在心中最深處的那份痛又頑強地鑽出了土壤。我不做言語。
“小琴不要我了。。小琴不理我了。。小琴不認識我了。。”突然沒有抽噎聲，隻剩下顫抖。此刻，顫抖得更分明了。
“小妍還要你。小妍永遠要你。小妍不能離開你。”我安撫地輕按她的發頂。
“小妍。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刹那間，連顫抖都停止了。隻是頭顱放在肩膀上的重量越發重了。
“不認識。”我果斷地回答了。
“……”半晌沒了回應聲，似乎連呼吸聲都沒了。莫雪的身體直接傾倒在我身上。
為什麼會昏倒？！
我開始驚慌起來，輕拍著莫雪的背脊，慌亂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卻沒有半點反應。“莫雪。莫雪。醒醒。怎麼了？！”我搖了搖她的肩膀，卻依舊沒有半點跡象。隻是腦袋隨著我的搖動而搖動。
想死人一樣。
我都不敢再想下去，直接背著莫雪就往學校醫務室跑。
……
“後遺症。”大學的醫生還算專業，檢查了莫雪的身體後直接得出了答案。“做過手術的吧。”
“恩。”頓了頓，我捏緊了莫雪的手，“老師麻煩聯係一下她的父母好麼？”
“這個倒是不用。”醫生像很有經驗似的，慢吞吞地說道，“等會兒就醒了。隻是不要經常受刺激就行了。這種東西，藥物是治不好的，什麼藥沒有後遺症呢？好了這兒壞了那兒。”
“……恩。謝謝醫生。”我還是稍帶些不安地說道。
我拉上門，讓莫雪好好休息。
“天芸。”聲音。令我感到恐懼的聲音。
“你來幹什麼。”我冷漠地用陳述句表達我的疑問以此來敷衍她對我說的話。
“你愛我。對麼？”一雙手環住了腰，頭顱放在了不久前莫雪放過的位置。一瞬間的木然，一刹那的反射。我一步退了幾米，不知道是敵視還是逃避。
“天芸不會愛你。未妍更不可能。明白。就走。”
“不愧疚？”
“愧疚。”
話音剛落，似乎就感覺到了對方的一種勝利的氣場在周圍環繞。
“沒人叫你去做。要說真的愧疚，應該是你愧疚！你還給我黎婷！你還給我郝琴！你還給我莫雪！你還給我家庭！你還給我清白！你還給我青春！你能還給我什麼？！我憑什麼就為你為了我做這麼惡心的事情就愧疚了？我叫你做了麼？一廂情願懂麼？！”情緒控製不住了，一泄湧出。捏緊了剛才從莫雪手中取出的一顆蒼耳。
她愣了。沒想過她會愣。亦如我沒有想過我要說這些話一樣。
“戀人就比不上你的任何一個朋友麼？”她稍低了一下她那高傲的頭。“你知道我的付出麼？即使明白不可能卻還是要去做！”
接著便是我被她的一句簡單話給說愣了。
“即使明白不可能卻還是要去做。”什麼意思？我從不認為駱天煜會說出這樣的話。什麼事不可能。做事做了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低心中的波濤。“……你就像蒼耳一樣。”
“……”
“……你回來是來證明你自己的成果的麼？給我煽情地告白麼？”
“愛我。就行。”
“未妍還是天芸？”我淡淡地問道。兩個字可以回答得問題。對方卻愣了半天。
一年也想不出來。對於他來說。這個問題。曾經問過多少遍？
“別傷害我。別讓我愛你。什麼都行。”我轉身離開了醫務室，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離開了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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