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41 更新時間:07-09-22 16:37
馬車緩緩停住,月無影先跳下車伸手要扶蝶舞,這時一隻手搶在月無影前麵接住蝶舞的手將她扶了下來,月無影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
蝶舞無可奈何的看著一身紅衣的星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笑吟吟的下車。
星晨身後探出一個男仆身影,依然芙蓉麵,身姿窈窕。
蝶舞瞥了她一眼笑道:“怎麼這時倒扭捏起來了?”星辰身後的即墨微微一紅,福了福:“公……不,小姐。”
蝶舞一手拉過她問道:“你可怪我?”
即墨微微抬頭,眼中霧氣蒙蒙:“即墨怎敢怪小姐,即墨說過,隻要小姐不嫌棄,即墨願意服侍小姐一輩子。”
這時星晨卻輕哼一聲,一副嘲弄的表情,即墨聽見,表情微微一滯。
蝶舞不去管他們之間的微妙,回眸,清風吹起。月無影一身藍衣立在風中,含笑看著她。千言萬語卻無語凝咽。
感覺到眼角濃濃的霧氣,蝶舞皺了皺眉,扯了下嘴角,勉強笑道:“保重。”
月無影默默的點了點頭,掀起下擺優雅的上車。月虎朝蝶舞拱了拱手,拿起馬鞭,“啪”的一聲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馬車漸漸遠去,蝶舞靜靜的看著,心中悵然若失。
一隻胳膊搭在纖細的肩上,星晨歪了歪頭痞痞的笑道:“別看了,我們出發吧。”說完將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小心著涼。”
蝶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見他表情認真,滿臉關切不禁笑出聲:“你倒在相府學了不少東西。”星晨不以為意,牽了蝶舞的手走向馬車。
蝶舞掃了一眼站在那裏表情古怪的即墨,隨即也拉了她的手,笑吟吟的挽著兩人,天涯遠處,清風幾許。
蝶舞在馬車內找到了自己的手槍,還有離身已久的彩鸞,月無影的那塊玉佩也在其中,幾件男式衣衫,一樣不少,蝶舞笑笑,換上男裝,即墨將她的衣服收拾了,放入包裹內。
隻聽星晨“啪”的一聲甩起馬鞭,車子緩緩前行。
透過薄薄的車簾,紅色的身影隨著車子起伏若隱若現,蝶舞突然發現幾個月不見的星辰長了不少,那個被她認作是女孩子的臂膀早已可以成為別的女子的依靠了。
“天快黑了我們最好找個地方休息,不然就要露宿街頭了。”懶洋洋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蝶舞揚起嘴角,無論他怎樣變,都是那個孩子脾氣的弟弟阿。
無意間看到即墨有意無意的瞟著自己,蝶舞問道:“擇麼了?”
即墨羞澀一笑:“即墨鮮少看到小姐這麼開心,覺得新奇罷了。”
蝶舞挑了挑眉笑道:“原來我以前一直是繃著臉的?”
即墨聞言嗔怪的看了她眼:“小姐為何老是帶著麵具呢?”
蝶舞自從知道即墨為她受傷,對她的堤防便放鬆了不少,挺她這樣說,抬手按了按笑著說:“我隻是怕嚇著你罷了。”
即墨低下頭一臉的委屈。蝶舞沒辦法,隻得談了口氣說道:“我讓你看就是。”說完揚起手臂解下麵具,麵具下,紅白對比,觸目驚心。
即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小姐?”
蝶舞苦澀一笑:“這就是我戴麵具的原因。不是故作神秘,確實是怕嚇壞人啊!”
即墨見她說的傷感,急忙解釋:“小姐誤會了,小姐並非醜陋,隻是……隻是特別罷了。”說完竟止不住哭起來。
蝶舞最怕古代女子哭個不停,見她這樣急忙安慰道:“皮囊而已,有什麼好哭得。”
即墨抽抽噎噎:“小姐……應……應該是……仙一般的人物阿。”
蝶舞聞言笑起來:“傻丫頭。凡人一個,哪來的仙不仙的。”見她依然哭個不停,佯裝怒道:“再哭我可要生氣了。”
這話果然湊效,話一出口,即墨止住哭聲,她看了蝶舞半晌,突然大聲叫道:“小姐,你的臉脫皮了。”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停住,星晨一臉焦急的探進頭問道:“怎麼了?”說完又別有意味的掃了即墨一眼。
兩人誇張地反映的反映然蝶舞哭笑不得,隻得擺了擺手笑道:“沒什麼,隻是脫皮罷了。”星辰皺了皺眉,索性鑽進車裏,仔細看了看蝶舞得臉,一臉的不悅。
即墨看得認真,方才喃喃說道:“因該是長久沒摘麵具的緣故,敷些藥就好了。”
星晨轉過頭瞪了她一眼,怒道:“你懂什麼?”
即墨委屈得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蝶舞突然覺得自己被當成了一級保護動物,看到星晨對即墨的態度不佳,隱隱的奇怪,安撫的看了即墨一眼,敲了敲星晨地額頭戲虐道:“偷聽別人說話還有理了。”見他臉色越發難看,伸手扯住他的臉:“脾氣也大多了。”星晨被扯得次牙咧嘴,最後反而嬉皮笑臉的求饒起來,蝶舞拿他沒辦法,這才鬆了手。
星晨揉了揉臉無辜的看著蝶舞,讓她突然想到彩鸞也經常做這個表情,心下大汗,笑道:“確實是因為長時間沒摘麵具,皮膚呼吸不暢才導致的。”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推了他一把:“還不去趕車,難道向露宿街頭麼?”
星晨委屈的瞟了一眼蝶舞,這才悻悻的鑽出馬車,紅色的袖袍內動了動,不一會露出雪白的腦袋,藍色的眼珠轉個不停,隨後跳出袖管,落到與它同名的笛子上,三趾爪子扣進笛孔卻怎麼也抽不出來。
蝶舞和即墨看著調皮的小家夥,頓時車內笑聲一片。
咯咯吱吱的馬車響個不停,很快晚霞滿天,遠處夕陽紅。
星晨揮著馬鞭飛馳在閃著紅光的叢林中,蝶無感覺到星晨莫名的緊張,就連彩鸞也乖乖的伏在蝶舞肩上,時不時地轉頭左看右看。
蝶舞戴上麵具,將手槍放入袖中。
這時車外馬聲長嘯,車子顛簸一下,驟然停住。蝶舞和即墨被慣性衝得向前搶去,這時車外伸過一隻手穩穩的托著蝶舞和即墨,可是她感覺得到那隻手的手心微微的潮濕。
車外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各位不吃飯不休息,跑到這裏來湊什麼熱鬧,在下家事貧困,可沒什麼銀兩給你們。”
蝶舞輕聲一笑,掀開車簾一角,隻見馬車周圍站著一圈黑衣人——他們被包圍了。
黑衣人並不出聲,上前一躍,殺向星晨,星晨“?”的一聲從車下抽出寶劍,飛身上前,便和那些黑衣人鬥在一處,星晨被黑衣人圍住卻也應付自如,,叫他們無法靠近馬車一步。
車內的蝶舞看著星晨以一鬥十,心中不知是喜是怒,看著黑衣人一個個倒地,蝶舞鬆了口氣,拿起手槍,對準車外交錯的黑衣人,“啪”的一聲,銀針飛出,一個身影應聲而倒,星晨正戰的熱血沸騰,聽見聲音,回頭對蝶舞一笑,潔白的牙齒露出,臉上笑容蕩漾。
蝶舞對他挑了挑眉,心中也是高興不已。
這時一個黑衣深趁著空襲,搶到蝶舞跟前舉刀就砍,蝶舞隻顧瞄準,並未看到前來的危險,當即墨驚慌得叫聲劃破耳膜時,蝶舞似乎看到那個黑衣人凶狠的目光,心下一震,死亡的恐懼第一次欺上身來。
眼看大刀就要落下,一抹白色突然從蝶舞身後竄出來,閃電般的啄向那人的雙眼,那人“啊”的一聲,刀鋒砍偏,衝向蝶舞的脖頸,蝶舞看著拿刀刃逼近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紅色,接著就是刀紮進肉體的聲音,蝶舞聽見自己的心髒“轟”的一聲炸了開來,鮮血急速噴出,白色的衣衫上紅梅點點。蝶舞眼前一陣眩暈。即墨嚇得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抱住蝶舞緊抓不放。
星晨看著那刀砍入胳膊,皺了皺眉,渾身的血液卻沸騰起來,伸出腳一個轉身將那黑衣人踢出數丈遠。星晨拿袖管蹭了一下嘴角的血,朝地上呸了一口,仰天哈哈一笑,雙眼看向那些黑衣人怒道:“上啊,有種的都過來。”
夕陽即將落下,紅衣少年毅立車上,烏發狂飛,紅袍獵獵,手中大刀血跡尚存,那少年胳膊上鮮血汩汩流出,袍子上也有著數個刀口,可是那少年卻紅著雙眼說著:“有種的都過來。”一種不可摧毀的氣勢漫上天際,仿佛初醒的猛獸長嘯一聲,宣布這某種力量的到來。
黑衣人被這種氣勢下的倒退一步,麵麵相覷,卻依然向前衝去。
天地間突然暗了下來,黑色與紅色交錯穿梭,隻覺天昏地暗。蝶舞平靜得看著,指甲嵌入肉中,一抹紅色液體順著手心流出,滴到雪白的袍子上,變成朵朵豔麗的梅花。
當世界歸於寂靜,夕陽帶走了最後一縷光明,第一顆星星升起,星晨立於天地間,烏發微揚,隻聽得見刀刃上一滴滴晶瑩的血珠落在地上的聲音,一陣風吹來,空氣中一個血腥的氣味直刺鼻尖。
蝶舞下了車跑向星晨,白靴走過,猩紅一片。
胳膊被結實的砍了一道,身上也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不過還好並沒有傷及要害。“嘶”的一聲打破寂靜,蝶舞在長袍上撕下布條,給他包紮,雪白的裏衣粘結在傷口周圍,範白的肉翻出傷口,看的蝶舞觸目驚心,心下卻慶幸,如果不是那刀早失了力道,他這隻胳膊就要費了。
這時星晨低頭對她一笑:“你看,我能保護你了。”
蝶舞一愣,感覺到淚水在眼眶打轉,勉強笑道:“是啊,星晨長大了。”
“小姐!”
回頭,即墨手中抓著幾味草藥說道:“這個給公子敷上吧。”
蝶舞點點頭放在口中嚼了嚼敷在傷口,然後輕輕的給他包上,雖然蝶舞動作極盡輕柔,可是仍然傳來了抽氣聲。
蝶舞心感抱歉,動作越加小心翼翼。
星晨扔掉右手中的劍,略微轉了轉身抓住蝶舞為他包紮的手,低聲問道:“我不想叫你姐姐,告訴我,我該叫你什麼?他們都叫你月奴,可是我不信,告訴我。”
詫異的抬頭看他,那神情異常鄭重,燦星般的雙眼在暗夜中灼灼生輝,那是個熟悉又陌生的星晨。蝶舞愣了愣,突然開心地笑起來,她刮了下他的鼻子說道:“什麼信不信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叫,那就叫我蝶舞姐姐吧。”
星晨聽完胯下了臉,表情委屈,與剛才的神情截然相反,看她笑得開心,隻得說:“你高興就好。”
蝶舞啊,花叢中飛舞的蝴蝶,真的好美。
蝶舞扶著星晨走向馬車,即墨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裏,蝶舞回過頭看她,她一笑,移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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