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0 更新時間:11-07-12 00:50
如今是盛夏七月的時候,鳳絕最近也是越來越暴躁了。在外麵總是能控製地好好的,可是回到家中之後,就越發陰沉。經常一言不發地叫上居安陪他到練功房,一打就是一個時辰,累到脫力之後再洗去一身臭汗,接著批閱皇帝布置的一大堆的奏折。
二十六衛都明白,他們的主子離登上大寶的日子不遠了。
一早起來就悶熱地不行,鳳絕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去上早朝,卻還是不得不爬起來穿上那厚重的太子官服。盡管鳳絕現在的功力已經可以讓他無視這天氣的冷熱變化,可在這酷暑的時候穿這樣的衣服,還是會熱,尤其這心理,真是恨不得脫光才好。
上朝的時候,皇帝一如既往地聽奏章,讓鳳絕回答。鳳絕不敢有辦點失誤,因為皇帝現在是越發的敏感起來,稍微有不適合的言辭,下朝之後就又不知道要接受怎樣的任務作為處罰了。而滿朝的大臣還有眾多皇子們,也是小心翼翼,唯恐露出對鳳絕的一星半點的不滿來,否則等待自己的,也隻有滅門之禍。
而今天有些不同,鳳絕隱約覺得皇帝似乎有些什麼事情要宣布。果不其然,再快要散朝的時候,皇帝開口說話了。
“皇兒啊,你的準太子妃在你府上住的可好?你對這爾雅的感覺,如何啊?”
鳳絕心下輕鬆了些,看來隻是終於要安排自己成親了。
“爾雅公主賢淑大方,確實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腦海中,居安的影子不期然地蹦了出來,心髒似乎有些不適,可鳳絕還是略帶靦腆地微笑著說,“兒臣也很中意爾雅公主。”
“是嗎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既然這樣,也好給你安排下婚期了。”
鳳絕略作不好意思的表情,躬身道:“全憑父皇做主。”
這親一旦成了,自己就真的再也沒辦法離開這裏了。這之後,搞得不好皇帝會禪位,然後看著自己做皇帝。鳳絕心裏清楚,可他沒辦法拒絕。就像是一種宿命,想違背又無處著手。尤其是自己想到離開之後,皇帝的震怒,將會牽扯到多少無辜,而且就算那個人是皇帝,也是最疼愛自己的父皇,鳳絕被綁得死死地,根本離不開。
或許下一步,就該把自己身邊的二十六護衛漸漸調離自己了,當然也包括居安。把他們放到最適合的位置上,輔佐鳳絕治理這皇朝。鳳絕有時候會想,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父皇的意誌進行下去,說不定自己真的能滅了其他兩國,統一天下也說不定。
多年之後,時代變遷,當鳳絕再想起這個問題之後,也隻是付之一笑了。且不說一切回不去,就算是能回到當初,怕是自己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管理天下,弄得不好,變成個糊塗皇帝也說不定。
“皇兒,你有沒有在聽朕說話?!”
鳳絕忙回神,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走神,皇帝麵色已經有些不善了。
“父皇贖罪,兒臣隻是想到即將同爾雅公主成婚,有些激動因而不能自抑,兒臣知錯。”鳳絕說完還當真跪了下去。
皇帝的臉色這才漸漸好轉,鳳絕這才鬆了一口氣。
“朕剛才在說,你的護衛居安,也是你從小的伴讀侍童,如今也年滿十八,也該讓他離宮,回去闖蕩一番了。朕把他留在你身邊那麼多年,也挺對不起遠在邊關的居將軍啊!朕決定將朕的七公主,賜婚於他!”
鳳絕當時就懵了,一時間不能反應過來,話就已經脫口而出。
“父皇,兒臣還需要居安的護衛,現在讓他成婚是不是太早了……”
“鳳絕?”皇帝危險地注視著鳳絕,鳳絕立馬回神,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父皇,七皇姐比居安要大三歲……”
“百姓都有俗語,女大三抱金磚,朕的七公主還配不上他?皇兒,還是說你對居安有什麼想法?”皇帝的話說到這裏,沒有繼續下去,可聲音已然森冷下來。
皇帝已經不是第一次提出這件事了,前幾次都是私下,鳳絕也總是想辦法回絕掉。可現在在這朝堂之上,皇帝提出這件事,本身就是表示再不能回轉。若是自己再一意孤行下去,恐怕皇帝,不會放過居安。
皇帝曾經對他說過:“你可以心腹,但那心腹指的是可以讓他們放心把心腹交給你,而你決不能將心腹交托他人。信任對於皇帝,是最靠不住的!”
鳳絕低下頭,叩首:“兒臣代居安,謝父皇。”
之後就散朝了,鳳絕有些恍惚,甚至沒有了平日同這些大臣打太極的心思,麵色黑黑地快步離開這裏。也正是如此,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後有道寒人的目光,深深地算計著什麼。
回到太子府之後,鳳絕第一時間找到居安。居安覺得奇怪,可他甚至沒來得及去問鳳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帶到練功房,然後被兩人一直打到現在。
二十六衛和鳳絕交手總是不敢有所保留的,因為鳳絕太強,根本保留不住,當然居安也是。然而今天居安不得不更加認真了,因為鳳絕今天的勢頭,仿佛是要把他打死似的。就算是這樣,居安還是挨了不少下,等到鳳絕發泄夠了停下來的時候,居安已經是鼻青臉腫了。
兩人雙雙並排倒在地上喘氣。
喘夠了,居安捂著臉頰,哀怨地說:“我的殿下,你今天真是神勇。”
看著居安的臉,鳳絕忽然變了個人似的,異常溫柔地摸上了居安的臉,輕聲問:“疼嗎?”
居安非常配合地,石化了。
鳳絕看著居安的表情,忽然悲從心來。他就要失去這個人了,放他出去,自己永遠留在這個牢籠裏麵。就算被人看住,可在邊關的居安總是會比這裏幸福吧。那麼,自己或許不該阻攔?
居安好不容易找回被震飛的理智,又被鳳絕眼中的悲傷給鎮住了。
“殿下,發生……”
後麵的話居安沒問出來,他問不出來了。因為鳳絕翻了個身,趴在了他的身上,用嘴巴堵住了居安的話。
居安覺得,或許自己隻是在做夢,而且還是個大逆不道的夢。
但是夢裏如果有人這麼吻他,他是不會窒息的。而且鳳絕的手已經開始在他的身上遊走了。
居安開始拚命掙紮,好不容易將鳳絕推開。
“殿下你瘋了!”
下一刻鳳絕又抱了上來,不過這一次,鳳絕隻是抱住了他沒有亂動,把臉埋在居安的脖子裏麵。
看不見的地方,鳳絕苦笑,這種時候自己還想做什麼?一直埋藏的心情繼續藏著不就好了。
“今天父皇跟我說,要準備讓我跟爾雅完婚了。”
感受到身下的人身體一震,鳳絕心酸,又不免抱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或許居安是為了自己。
“父皇說,放你出宮,而且說把我的七姐嫁給你。”
“不行!我不能娶!”居安激動起來,“殿下,我不出宮!”
心裏那一絲的希望漸漸地壯大起來,甚至超過了理智,鳳絕有些期待地開口:“小安子,你是不是……”
“殿下你是不是發現了?”居安滿懷愧疚的聲音在鳳絕耳邊響起。
鳳絕一顫,本能地想要阻止居安繼續說下去,可是他沒有動,靜靜地呆著。
“發現……我可能是真的喜歡上,”居安停下來。“住口”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可居安還是順利地說出了那個名字,“爾雅。”
鳳絕支撐起自己,居高臨下地看著居安,可居安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自顧自地說到:“啊,說出來了。沒說出來之前我也隻是想想,可現在我好像已經確定了呢!”
“居安,剛才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到。”鳳絕隱藏著怒火。
居安這時候卻直視起鳳絕來:“殿下,我絕對不會背叛您。絕對。所以請不要讓我出宮。您跟爾雅成婚沒關係,因為我也很喜歡殿下,隻要能讓我守候著你們就好了。殿下不必擔心小安子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我喜歡爾雅,因此絕對不會讓爾雅為難的。”
“給我住口!”鳳絕怒吼。
“殿下……”也許是心裏有愧,居安漸漸地不敢看鳳絕的眼睛,躲開了鳳絕的視線。“殿下如果不能接受,小安子任憑殿下處置。”
鳳絕一陣心痛,竟然滴下淚來,燙著了居安。
“剛剛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親你啊?小安子,為什麼你還能那麼殘忍地告訴我你喜歡爾雅?小安子,我喜歡你啊!從你進宮陪我開始,我就一直喜歡你。我一直忍著,忍著,忍不住了……”
居安張大嘴巴看著鳳絕,鳳絕的淚水滴到了他的嘴巴裏麵。
淚水,果然是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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