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左右

番外  番外二 侍衛 2

章節字數：2569  更新時間：11-09-15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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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在生氣，有些遷怒我的意思，因為鳳九霄被人染指，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我知道等他消氣了一定會放過我，可是鬼使神差地，我竟然真的去了那個恐怖的小黑屋。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周已經是黑暗一片了。其實那個時候我是發了瘋地想出去的，恐懼迅速侵占了我的大腦，我拚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拚命地跟黑暗中看不見的死神廝殺。

    直到後來，戰鬥幾乎已經是身體的條件反射了，可那個時候我的想法卻很單純，等著他把我放出，隻要堅持到那個時候就行了。

    事實上他真的放我出去了。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如同以往地跟我說鳳九霄的事情，在我麵前，他是鳳嶼，不是太子。

    我想，所謂的忠誠，也許不僅僅是不辜負他對我的信任，也包括了我對他的信任。

    是的，信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地開始信任起這個冷酷的鳳嶼了。這真是一件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事情。

    鳳嶼是尊重我的，把我看做一個獨立的存在的，而不是被歸納到其他人這個行列之中的。這便是我最大的殊榮。

    然而經過小黑屋的那次，我卻明白了，鳳嶼是我的世界。不是被灌輸的忠誠理論，或者說那種理論已經是深入骨髓了。

    似乎是豁然開朗一般，我心無旁騖起來，開始拚命練功，隻為了在他需要的時候，不會輸給任何人，甚至不惜以毀了自己的健康為代價。

    隨著鳳嶼地位的不斷遷移，我曆經沉浮，無論鳳嶼做什麼，我竟然能保持一個旁觀者的態度，安靜地看著。

    我是他的侍衛，隻是這樣一個存在，卻叫我甘之如飴。

    如果這一切不被打破的話。

    在他決定放棄鳳九霄的那個晚上，我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邊，準備接受他的怒氣，怨氣，什麼都好，可我從來沒想到，他的發泄方式，竟然會是那樣。

    我知道，他把我當做鳳九霄了。

    那一夜很瘋狂，可鳳嶼從來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他甚至可以在半醉的時候激怒居然讓他去保護鳳九霄，所以他對我做的一切，或許可以稱之為衝動，卻絕對不會是糊塗。

    所以，他肯定是知道的，我心底對他的那一點見不得光的依戀。

    所以，就算是在我麵前，他仍舊是會做戲的。

    鳳嶼他篤定了我不會對他怎麼樣，才敢放心地拿我發泄吧。可叫人懊惱地卻是，我真的不會拿他怎麼樣。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甚至還在擔心，他會想要把我丟開。因為我的存在，已經給他帶來煩惱了吧。

    我不想被拋棄，亦不願意麵對如此不堪的自己。尤其是，如果不離開，這樣的事情便會不止一次地繼續下去。嗬，我是如此的了解他，怎麼會不明白他的無情，明白他心底的孤寂。

    鳳嶼，你不該拿我對你的感情當做傷害我的利器。

    再顧不得任何留在他身邊的借口，我向他提出離開的請求。不是沒考慮過他會拒絕，隻是我無論如何想不到他竟然會拒絕的那麼徹底。

    他一定都明白的，都明白我在暗地裏都是偷偷地拿怎樣的眼光看他，所以或許對他，我並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覺得痛苦，漸漸地也學會了麻木。

    無論他想說什麼，我都不再理會，強迫自己不去再接觸他內心平凡的一麵，而幾次之後，他也終於不再對我吐露心聲。

    我知道他在生氣，偶爾會流露出責備的神情來，可就算是這樣，他仍舊把我留在身邊，雖然會忍不住覺得他是在乎我的，可我總還是防備著，不讓自己陷得更深。

    可事實上，從那次之後不久，他第二次強迫了我，之後是第三次，第四次，漸漸地我不再抗拒，漸漸地這成了一種習慣。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來找我，不多說話，直接壓住我辦事。叫人沮喪的是，從那之後，他的心情就沒有好過。

    從未經曆過情事，他是唯一一個，我無從對比。饒是如此，我也明白，他對我真的是毫無憐惜，就算是後來漸漸地我也能覺出舒服來，每次也都會被他折騰到力竭。

    我終於還是成了他的禁臠，一如我當初所預料的一般。這當然隻會是一個秘密，一個見不得光的秘密。

    對外，我仍舊隻是他的侍衛。

    越墮落，越絕望，仿佛一個沼澤，我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我以為終有一天，我會忍不住拿起手中的劍，殺了他然後自殺。可在那之前，他先崩潰了。

    自己的父親要殺他，他忍著，抵抗著，總是能保持理智，因為他對那個父親早就看透。可當他得知自己的母親在皇宮自縊身亡的時候，終於還是崩潰了。

    那天他終於開口向我哭訴，他喝的爛醉，死死地抱住我，念叨著自己為什麼讓人討厭，為什麼誰都不想要他。

    我以為我該硬起心腸，甚至祈禱著他再次激怒我，哪怕像偶爾動情的時候他抱著我喊鳳九霄一樣。

    可是他沒有，那一夜他一次都沒有喊錯我的名字。

    我所有的心防就在那一夜土崩瓦解。

    後來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我根本無從下手，我們被人出賣了，不過也隻是提前了失敗的時間罷了，因為後來的鳳嶼的指揮已經漸漸亂了方寸，他已經窮途末路了。

    對於出現背叛者這種事情，在這樣的時期，其實大家都是心中有數的，我比較驚訝的是，那個出賣了我們的人竟然會是於海，他狠狠地給了鳳嶼一劍，然後死在了我的劍下。

    於海是我在蕭院的夥伴，我提前離開蕭院來到鳳嶼的身邊，不久之後，他作為護衛也來了，可鳳嶼似乎並不喜歡他，所以他一直是個二等侍衛。但是於海對我倒是極好，畢竟有過同窗情誼，我對他也算是不錯的，畢竟我除了鳳嶼，也沒有其他朋友。

    於海死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忍的，可這不忍並不能讓我放他一命，畢竟他傷了鳳嶼。

    所以我手中的劍穿過他的心髒的時候，他分明還是有些詫異的，隨後化作了釋然。隻是最後他竟然還能對我笑，我理解不了。

    這隻是一個插曲，從那之後，我們徹底走上了逃亡的生涯，身邊的人早就四散逃命，幾個將軍也都死了，唯獨一個嚴離，我始終抓著沒放他，要離開這裏，我們還需要這個人。

    鳳嶼身受重傷，再醒過來的時候，神智開始不清楚了，經常會做出一些稚兒一般的舉動來，這一支殘兵，隻能由我守著了。

    跟嚴離商量之後，嚴離說要離開這裏，去海上找一個孤島，重新開始生活。

    我知道那是唯一的辦法，可我沒敢答應，我怕他會不高興，我就那麼輕鬆地丟了他拚命了那麼久的皇位。

    可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而且還是在為數不多，理智清醒的時候。

    認真地說，當時我是欣喜的，我以為他放下了。

    可隨即他竟然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他要我把鳳九霄帶來。

    心口一陣鈍痛，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看著我，我猜想，他大概是愧疚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自然是答應了，我恨死了我骨血中那對他的言聽計從。

    幸好，皇帝死了，東臨如同一鍋粥，攪得一塌糊塗，沒人顧得上我們，鳳九霄身邊竟然一個厲害的護衛都沒有，居然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天不遂人願，我竟然那麼順利地把鳳九霄擄來了。

    我把他綁在了鳳嶼的床上，然後一個人走上的船頭，心髒已經被凍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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