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14 更新時間：07-06-14 17:08
最近天氣很好。
要進入夏天了。
很少會出門走走，隻有天氣尚好的日子。
太陽很暖。
抬頭，陽光很刺，恍眼的白。
花園裏有很多花，很小很香。
藤蔓植物，包圍了向遠處延伸的走廊。
前麵一個小男孩，蹲在花壇邊，手中擺弄著一根小樹枝。
看不見他的臉。
卻可以聞見，他淡淡的味道。
在這裏住很久了。
走廊下的椅子裏，坐著一個女人，個子不高，淡淡微笑。
我走過去，她轉頭，對我微笑。
挪動身體，示意我坐。
沒有對話。
她的眼裏，散發著淡淡的溫柔，密密的包圍著前麵的男孩。
濃濃的愛在四周擴散，聞到了甜甜的味道，我知道，她很愛他。
他是她的兒子，亦或是其他？
他在她眼中，是什麼顏色的？黃色？
黃色是什麼顏色？記不清了。
應該是溫暖的顏色。
[你住很久了麼？]她突然問我，視線還在遠處。
[恩。]我應她。
[我弟弟也是。]
弟弟。原來是姐弟。
看著眼前的小男孩，我出了神。
[再過兩天，他就10歲了。5月13，這個生日，還是隻能在醫院過。]
5月13。
10歲。
頭痛、眼花。
眼前的事物開始搖晃，模糊。
太陽太烈，很多日子沒有外出。
有點適應不了。
起身。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
護工扶我回房。
向她招手。
她回以微笑。
是黃色的。
躺在床上。
眩暈，減輕。
我需要休息一會。
聞著床頭的花香，漸漸熟睡。
門。
推門進去。
房間的顏色很暗。
梳妝台上，一大瓶火紅的玫瑰，嬌豔的綻放。
走到跟前坐下。
鏡子裏的人，很白，皮膚吹彈即破，甚至可見血液的流動。
睫毛不長，但是很密。
眼睛小而有光，眼線尾部上翹。
嫩綠色的絲質上衣，半透明，V型領口，露出雪白的脖頸。
深陷的鎖骨。
很媚。
頭發？是環起，還是任其自然散落。
門被踢開。
來人左手抱一大捧花。右手很多購物袋。
詫異。來的什麼人？
[你化妝做什麼？你要去哪裏？]
來著，重重的拋下東西，急問。
看清了來者的臉。
眉目清秀，不缺陽剛之氣。皮膚呈小麥色。個子不算太高。身材勻稱。
來到跟前，有點吃驚，原本應該幹淨明朗的眼神，被憤怒取代。
下一秒，手被抓的生疼。
我皺眉。
他立即鬆手。
[你是不是要去見他？]
點頭，沉默。
[你怎麼可以，穿我送的衣服去見他？]
你送的衣服，是你非讓我穿的。
不語，草草把長發盤起，取一個頭飾戴好。
今天很漂亮。要去見的，是重要的人。
整裝完畢。
挑一雙白色水晶高根涼鞋換上。
準備出門。
[你不能走，不能見他，我愛你。]
從後麵被抱住，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溫度。
[我不愛你，莞。]
腹間的力道變小，移開環在身上的手。
出門。
場景忽然轉換。
還是那間昏暗的臥室。
有人坐在沙發裏，沒有開燈，看不清樣子。
憑氣味，猜出，是他。
在他身旁坐下。
[不睡麼？]
[你愛他？]
[恩。]
[怎麼可以，我那麼愛你,那麼愛你。]
伸手去拉他，他躲開。
[我去倒牛奶。]
洗澡出來。牛奶在桌上，仍是熱的。
喝完牛奶，到床上躺下。
摸摸手上的戒指。
滿心歡喜。
半夜。
從迷糊中醒來。
有人在摸我的臉，熟悉的氣息和溫度。
緩緩睜眼，是他。
[醒了？]
[不要胡鬧。]
想坐起來，卻發現，不知何時，已被牢牢綁住，固定在床上。
動彈不得。
[放開，別胡鬧。莞。]
[不好。]
[我送你大把的鮮花，昂貴的衣服，漂亮的鞋子，名貴的化妝品。這些東西把你打扮的美麗無比，你卻不愛我，要嫁給他。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看，今天的花，我換做鬱金香，玫瑰太俗。老板說，紫色的鬱金香，花語是--永恒的愛。]
[我是永世愛你，不管輪回多少次。]
[你比任何都重要。沒了陽光，我可以迎接黑暗；沒了水，我可以承受幹旱；沒了空氣，我可以不呼吸；沒了你，我會死。]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不掙紮，輕聲勸他。
他在我身旁躺下，抱著我，不語。
氣氛很怪。
死寂。
[你先把我放開。]
搖頭。
[你要怎樣？]
搖頭。
不知在黑暗中靜默了多久。
我很困，很困。
他睡著了嗎？
我動了動，他抱的我更緊。
[你不能嫁給他，我不準。]
歎氣。我不會改變。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不愛你。]
又是靜。
[姐，你的一句話，絕我一生幸福。]
是啊，姐弟。
你的愛，我負擔不來。
他慢慢的坐起來，從旁邊拿起了刀。
他幹什麼？
夜裏，他的眸更深，中間包含著，朗月清風，濃煙暗雨。
我聽見皮膚破裂的聲音。
月光灑在床上，我清晰的看見。
他的脖深深的傷口，泛白。
然後，慢慢的，血開始噴薄而出。
尖叫，劃破夜空，緩緩在屋子裏回蕩。
掙紮著坐起來。
差點不能呼吸。
冷汗。病服濕透了。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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