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63 更新時間:07-06-19 16:51
一開始我隻相信,強大的是愛情
最後我無力地看清,強悍的是命運。
什麼時候會覺得時間太漫長?
等待的時候。
一分鍾,都仿佛太漫長。一個小時,那簡直就是謀殺。
譚小應等了二十七天。也就是六百四十八個多小時,也就是三萬八千八百八十多分鍾。希望一天天地渺茫了,恐懼一天天地襲來了,她覺得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這麼長時間不來,大概是永遠也不會來了。
想起他對她說:“我會來找你的。不管你在北京哪裏,我都會找到你的。”
譚小應相信他的話。哪怕她上天入地,他都會找到她。
“乖乖地呆好,我有阿俊照顧。等我的腿好了,就來找你。”
二十七天了。
譚小應抱起胳膊,抬頭望天——
我剛來時這些樹葉才剛剛發芽,這會兒都已經遮住了天空了。
誰能告訴我,他什麼時候來呢?哪怕他的腿瘸了,我不在乎呀。哪怕他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在乎。我隻要他平平安安地在我身邊,讓我每天看到他,我一定每天早上都跟他說“我愛你”,把以前欠他的全補給他。為什麼以前不跟他說呢?為什麼會這麼傻呢?
譚小應的眼裏已蓄滿了淚水。
一輛出租車慢慢滑了過來,車窗慢慢落了下來。“小應……”
車裏的人給了她一個蒼白的微笑。
譚小應呆住了,她眨了眨眼睛,那個幻象般的微笑消失了。
“小五,是你嗎?”譚小應追上去。
出租車慢慢融入了車流。
“等等!等等我!……啊……”譚小應被後麵的汽車狠狠地撞倒在地,暈了過去。
“伯母嗎?我是姝敏。……我和良浩在一起,我們出車禍了……不是不是,是我們的車撞了人……還好,醫生說隻是皮外傷……您放心吧,她應該快醒了……不用……他在醫生那兒……沒事,我們都沒事,隻是受了點驚嚇……好的……好的……”
譚小應醒來時,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打電話,睜開眼睛,觸目的白。她稍稍一動,隻覺全身疼痛,手臂上、腿上火辣辣地疼。
“你醒啦?”那個打電話的女孩高高的個子,明朗清爽的五官,眼睛含笑,一看就讓人親近。她俯下身來,微笑著看著她:“對不起,是我們的車撞了你。我叫方姝敏,對不起哦,我們會負責的。”
譚小應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久久沒有回答。方姝敏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高興地問:“醒了嗎?”
方姝敏把男人拉出來,走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醫生怎麼說的?”
伍良浩見她神神密密地,“怎麼了?醫生說沒事呀。”
“可我看她怎麼傻呆呆的呀。”
“不會吧。醫生說她腦子裏沒有血塊,應該不會有事的。”
“會不會……”
“你想哪兒去了!”
方姝敏白了他一眼:“伍良浩,你是不是忘了上個月的事了?當冤大頭當上癮了吧?”
伍良浩笑了笑,離開她,走進病房。
譚小應正在努力區分幻覺和現實。現實是有感覺的,比如,這疼痛。幻覺是沒有感覺的,比如,他的蒼白的臉,他的微笑。可是心裏為什麼那麼疼呢?
有誰告訴她那是不是幻覺呢?如果是幻覺,為什麼會那麼真實;如果不是幻覺,那他明明找到了她,為什麼又不帶她走?……是他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嗎?
為什麼不跟她說幾句話,為什麼那麼急匆匆地走掉,其實她一點都不在乎他們以後過什麼樣的艱苦日子,她要告訴他她不是一個隻會享受的女人,她隻想和他一起過平平淡淡、最真實的日子,她一點都不喜歡薔薇別墅裏那些奢侈豪華現代的裝飾和用品,她更不希望小五為了奪回那些東西和她分開,甚至受傷……
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眼前,“很疼嗎?”他拿紙巾輕輕沾去譚小應的淚珠。
“……”譚小應不知怎麼回答他。她知道他問的意思,可她最疼的地方,卻不是他所指的。
伍良浩探尋地看著她,不知怎麼措詞,“你,……能說話嗎……”
譚小應轉過頭看到他臉上的擔憂,微微一笑,輕聲說:“我隻是想休息一會兒。”
“你要通知你的親人嗎?”方姝敏在另一邊問。
譚小應沉默了。
“……”
“已經給你做過全麵檢查,沒什麼大礙,但是太虛弱了。你安心養著吧,一會兒我讓小麗過來照料你,小麗是我家的保姆,很稱職。”伍良浩抬腕看了看時間,說:“我們還有事,馬上要回去了。我已經給小麗打了電話,她一會兒就到了。一切費用我會負責的,如果你有什麼要求,讓小麗給我打電話。”伍良浩留下一張名片,放在床頭,“你聽見了嗎?”
“謝謝。”
伍良浩和方姝敏聽到這句幾不可聞的話,對視一眼,默默離開。
“看你,幹嘛把人都想得那麼壞。”回家的路上,伍良浩邊開車邊跟方姝敏說。
“不是我把人想得壞,是這樣的壞人太多。你堂堂太平洋集團的伍二公子,才比宋玉,貌比潘安,身家過億,自然會有人,特別是女人使美人計啦、這計那計的,當然要小心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一張利嘴,就會拿我開涮。”伍良浩的心情無疑好了些,“有像你這麼自抬身價的嗎?”
“關我什麼事,像我們這些升鬥小民……”
“你還介末之微呢。”伍良浩笑,方姝敏看了一眼伍良浩,抿嘴一笑。他說她是在自抬身價……轉開了話題:“我們得快一點兒了,已經快六點五十了,伯母和良純哥對你的印象本就不太好,要是遲到了,他們不定又要說什麼了。”
伍良浩無所謂地說:“還能怎樣呢。你沒聽過一個故事嗎?一隻兀鷹找到了一塊腐肉,看見鳳凰飛過來,以為鳳凰要搶它的肉,就大聲吆喝:‘這是我的!這是我的!’”
“嗬嗬……敢自比鳳凰呢。”
“隻是一個比喻。”
“那是太平洋集團,可不是一塊腐肉!”
“在我眼中,它就是一塊腐肉。”
說到這裏,兩人都沉默了。伍良浩自然知道方姝敏的想法,但他卻不想象她說的那樣去做,他是一個散淡的人,最想做的是一個環遊世界各地的攝影師,把最美的一瞬間定格下來,不想像爸爸那樣案牘勞形,在商海裏爾虞我詐,刀光劍影,也不想像阿姨、哥哥那樣,為了繼承權明爭暗鬥。
在他們家,他本就是一個多餘的人。除了爸爸偶爾因內疚想起他來,阿姨和哥哥視他為肉中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隻是沒有撕破臉罷了。
艱難地吃完所謂的家庭聚餐,伍良浩開車出來,先送方姝敏回家,然後漫無目的地亂逛。
爸爸用心良苦地組織過一次又一次家庭聚餐,是想讓他融入這個家,想讓他有歸屬感,可是除了爸爸,還有誰不是戴著麵具呢?言笑宴宴,看起來真是親如一家呀。阿姨一手拉著方姝敏,一手拉著伍良浩,殷勤相問,溫言細細,仿佛真正的賢妻良母,對他這個私生子視若親生;哥哥伍良純偷偷送給伍良浩一套最新產的攝像器材,“千萬別讓爸知道,不然又要說我引導你玩物喪誌了……”伍良浩不理會他的意思,隻是單純地謝了謝,伍良純竟比他這個發燒友更懂行情呢。不管居心如何,他還是謝謝他。嫂子萬詠荷送給方姝敏一串琉璃手鏈,造型古樸大方,看得出價值不菲。雖然伍良浩和方姝敏還未結婚,但伍家已將方姝敏看作兒媳了。
路上的車漸漸少了,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
伍良浩將車停在醫院門口。他找不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心裏也亂糟糟的。看到醫院,突然覺得那個紅色十字特別美好。
譚小應睡著了,身上的疼痛和頭腦中激烈地鬥爭讓她疲憊不堪。
醫院裏太安靜了,病房裏隻聽得到小麗沉睡著的呼吸聲。
伍良浩注視著她的睡容,她的臉色在頭發的映襯下顯得越發蒼白,仿佛一塊沒有生命的玉石,嘴唇幾乎沒有血色,秀氣的眉緊緊地皺著。
這樣的睡容讓人覺得安寧。
伍良浩抬手輕輕地把她的眉頭舒展開。
一放手,眉頭又皺起來。
再次把它撐開。
“小五,是你嗎?”譚小應輕輕地笑了,卻不睜開眼,捧住了伍良浩的手,輕輕放在胸口。
伍良浩的名片放在枕邊。
“你醒了嗎?”伍良浩輕輕地問。
“噓,別說話。再說我就醒了。”
這樣孩子氣的話,聽得伍良浩不由發笑,再看看她,好像真的不像醒來的樣子,伍良浩看到她胳膊上觸目驚心地一大片傷,心裏有愧,於是不再說話了,任由她捧著他的手,坐在了床邊。
過了一會兒,伍良浩估摸著她睡沉了,想抽回手,哪知她仿佛知道他要離開的樣子,緊緊地摸索著抓住。伍良浩胳膊不能動,還不能把手完全擱在她胸口,那樣會影響她呼吸,所以一直硬撐著,異常難受地度過了半夜。
直到護士早查房,把她吵醒,噩夢才終於結束了。
譚小應深深地看他一眼。她的眼睛那麼黑,那麼深,仿佛生來是淹死男人的湖。她兩手一鬆。
伍良浩從來沒有見到那麼幽深的眼神,竟忘了縮回手臂。
小麗美美地嗬欠讓伍良浩醒過神來。
“伍先生,你這麼早就來看譚小姐呀。”
“是呀,你倒好,讓你照顧病人呢,比病人睡得還沉。”伍良浩捏著酸麻的手臂,“真是拿你沒辦法,睡眠好得不得了。快給我捏捏,要是廢了,以後你再買新衣服了看誰給你拍照片。”
“你的胳膊怎麼啦?”小麗顧不得洗臉,連忙給他揉胳膊。
“做一百個俯臥撐也沒有這個累呀。”
罪魁禍首一言不發,慢慢起床,拿著東西走出去。
伍浩良示意小麗跟著去,不一會兒,小麗又回來了,順便洗了臉。“她說她能行,不要我跟著。”小麗又要繼續給伍浩良揉胳膊,“她叫譚小應,說她沒有親人。”
“總有朋友吧。”
小麗撇撇嘴,“她也說沒有。”
“那小五呢?”她夢裏喚出的名字,一定是她男朋友。那麼緊地握住“他”的手,她一定很愛他吧,而她對他說話的口氣,那溫柔的那小女孩的口氣,可見她是被他寵愛的。
“你不就是小伍嗎?”
“我?”
“我想今天出院。”譚小應站在病房門口,打斷兩人的討論。
“那怎麼行!”伍良浩和小麗異口同聲地說。
“你傷還沒好呢。”伍良浩說。
“皮外傷,不礙事的。”譚小應已換好了昨天的衣服。伍良浩注意到那件衣服雖然又髒又破,卻是Gucci的最新款。
伍良浩讓小麗去給譚小應買一套衣服,小麗拿了錢匆匆走了。
“你是要上班嗎?我可以付你誤工費。”
“不用,我沒有工作。”譚小應坐在床邊,用梳子梳著她又長又順的頭發。
“你的傷口可能會感染。”
“我會小心的。”
“你有什麼急事嗎,非得今天就出院?”
梳頭發的手停頓了一下,“……沒有。”
……
“要通知小五來接你嗎?”
梳頭的手頹然落下,伍良浩看見她慢慢轉過頭來,臉上已滿是淚水。“要。麻煩你通知他。”她輕聲卻清晰回答。
“好。”伍良浩看著她的眼淚一股股地流下來,像小溪流過玉石,不由自主地答道。
難道他們已經分手了嗎?
“你先別哭了,我馬上就去,我去給你把他接過來。”
伍良浩飛快地跑出去,坐進汽車,又下了車,飛快地跑回來。從病房到醫院門口,又從醫院門口到病房,伍良浩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跑那麼快過。
“他……他住在哪裏?”
譚小應仰麵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卻不說話。
“你告訴我他住在哪裏呀,我不知道怎麼去接他。”伍良浩走過來,扶她坐起來,拿起紙巾給她擦幹眼淚。“你先別哭,你們吵架了嗎?”
譚小應慢慢平靜下來,搖搖頭。
“那我怎麼去找他呢?”
譚小應看著這個男人,他一夜未眠,滿臉倦色,但是眼神清澈,熱情質樸。她突然想起小麗的話,脫口而出:“你不就是小伍嗎?”
“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方姝敏的聲音響起,伍良浩回頭一看,方姝敏和小麗走了進來。
方姝敏在路上碰到了小麗,知道了一些情況,兩人趕來,正看見伍良浩急匆匆地跑進醫院,叫都叫不應。
“沒發生什麼事。”伍良浩從怔仲從回過神來,“你認識我嗎?”
“認識。”譚小應心想,你不就是昨天撞我的那個人嗎?
她拿起枕邊的名片,念道:“伍、良、浩。”
譚小應繼續念道:“太平洋集團公司太平洋旅行社總經理伍良浩……太平洋?”
譚小應的眼睛一亮,“太平洋總裁伍泰龍是……”譚小應探尋地看著他。
“家父。”
譚小應微微笑著,看了片刻,“走吧,我要出院。”
伍良浩不知道為什麼她剛才還在哭,這會兒又會笑起來,但他知道,她的哭不是因為他,但是的笑,卻絕對是因為他,準確地說,因為他的身份。
方姝敏和小麗送譚小應回家。她看得出譚小應有話要對伍良浩說,她不能讓她有這個機會,於是借機讓伍良浩回了公司。她太了解伍良浩了。伍良浩心太軟,見不得女人的眼淚,方姝敏有一個直覺,譚小應這個女人不簡單,雖然看起來,她又瘦又蒼白,但是她的眼睛裏有故事,看起來憂傷又神秘。
在和伍良浩結婚之前,任何女人——包括小麗,都是她的敵人,而伍良浩,在她眼裏,那是隻溫順的沒有長角的羊。
方姝敏把譚小應扶進出租屋,讓她坐在床上,眼光四處一掃,就讓她心裏明白了八九分。
這是一屋很狹小的出租屋,簡單得過分,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布衣櫃外,別的家具什麼都沒有,仿佛隨時可以再出租。饒是這樣簡單,進來了幾個人,便覺得轉不過身來。
“哎呀,你怎麼住這麼小的屋子呀。”小麗提著營養品,放在桌上,四處一打量,“都沒地方做飯……”
譚小應微微一笑,拍了拍床:“坐這兒吧,我去燒點水。”
“我去就行了,方小姐坐吧。”小麗摁住要起身的譚小應,轉身拿著水壺出去裝水。
“沒打算長住吧?”方姝敏坐在床邊,微笑問。
“也許吧,還不知道。”
“那有什麼打算沒有?”
“……等啊。”
方姝敏不明所以。
小麗拎著水壺進來,插進了電源,又收拾起桌上的東西,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哎,這是什麼書,一個字都沒有,叫人怎麼看。”
“沒字的不叫書,叫筆記本。”方姝敏不禁笑了,接過書一看,是一本英文版的《蝴蝶夢》。
“我是說沒有一個中國字。”小麗糾正說。
方姝敏把書遞給譚小應。
“閑得無聊,隨便翻翻。”
“譚小姐你是不是來北京打工的?”狹小的出租屋、簡陋的條件讓小麗有找到知音般的親切。她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在小凳子上坐下來。“像你這樣會讀外國書的,很好找工作的。找到了工作,就不用住這麼小的房子裏呀。”
“小麗!”方姝敏打斷她的話,“你少在這裏自以為是了!”
譚小應不以為意,“現在還沒想好吧。”
“伍先生他們公司裏……”
“小麗我們走吧,譚小姐需要休息。”方姝敏站起來,小麗也隻好住了嘴,隨她站了起來。
“對了,”方姝敏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這是張律師的電話,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他,不要客氣,你的電話方便告訴我嗎?”
譚小應感覺到了她的疏遠和客氣,心知她不會打電話,但還是把自己的電話告訴了她。
一出門,小麗便感覺到方姝敏的心情不好,於是她乖乖地住了嘴。方姝敏開著車送小麗回家。一路上,小麗小心地看著方姝敏。
“方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知道錯就好,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盼望著飛黃騰達,或者一夜暴富。即使不是暴富,發點小財也是好的,想方設法追名逐利。更何況,”方姝敏朝她笑了笑,“伍良浩怎麼說都是一個鑽石級的王老五呢。”
“伍先生不是有方小姐了嗎?也算是名草有主了吧。”
“是嗎?”方姝敏暗地歎了一口氣,並不覺得幸福。“有些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能力,拈拈自己的身份……”小麗聽到這句話,臉上莫名地就紅了,申辯道:“……譚小姐不象是那種人……”
“那你看誰像?拜托你用用腦子,壞人頭上不用寫字!並不是所有人都象我一樣把事情一樁一樁跟你講清楚,人家把你賣了,還要你幫他數錢呢。”方姝敏尖利地說,“到了,你下車吧,我還要去一趟公司。”
“謝謝你送我回來,方小姐。”小麗覺得屈辱,下了車,低著頭往家走。
“等等,小麗。”方姝敏叫住了她。小麗隻好走回來。“昨晚辛苦你了。”方姝敏又變得和言悅色,仿佛剛才那個奚落別人的不是她。“這是加班費,你拿著吧,去買件漂亮衣服,好好打扮打扮。”
“伍先生會給我開工資的。”
方姝敏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紅色的鈔票,在空中一頓。
小麗被自己的語氣嚇了一大跳,惴惴不安地說:“方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那是我應該做的,……我,我不應該再拿你的錢……”
方姝敏麵帶微笑,聽小麗嗑嗑巴巴地解釋完,慢慢把錢收回錢夾,說:“說你傻你還不信,給你錢都不要,還不傻?不過,你這樣子我喜歡。去忙吧,我讓良浩給你加工資。”
小麗在她臉上看不出一點不高興來,心裏鬆了一口氣。她可是未來的老板,得罪不起呢。不過,在她手下做事,可能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快樂了。小麗看著車子慢慢開走,心裏悶悶地想。
方姝敏卸下臉上的微笑,心裏覺得壓著一口惡氣。
和伍良浩交往三年了,除了交往半年的時候他求過一次婚,竟再也沒有提起過結婚的事。她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暗暗地用心抓緊,他們會不會分手。他身邊雖沒有別的特別親密的女人,甚至連思想上的出軌,方姝敏很放心,他都不曾有過,但是,他們之間那種膠著的態度卻讓她迷茫,看不到未來。是,我是他心中唯一的一個,可惜,他並不怎麼在乎。難道要讓我非得像那些低賤的女子一樣逼婚嗎?她自問自己配得上他:論容貌,到哪裏,她都是眾人的焦點;論能力,旅行社裏他那個經理隻是個擺設,一切全仗她的打理;論家世,太平洋即使富可敵國,也換不來父親和哥哥手中的權勢;論感情,這三年的點點滴滴,難道他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嗎?無論怎麼想,都隻能是他高攀啊,看起來他還不情不願。
更可惡的是那個小保姆居然也對她說:還輪不到你當家作主,你不是伍太太,你不配給我發薪水……叫她心裏如何不恨!
車子一開進旅行社,方姝敏就清醒了過來。現在還不是傷感氣憤的時候,正如打仗一樣,勝負未分,梁麗,我們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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