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如果,我就是風

章節字數:4298  更新時間:07-07-02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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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很小的時候,孟天玄總喜歡伏在爺爺的大腿上聽爺爺對他說森林裏英雄與猛獸的故事。爺爺很生動地對那天真的孩子描述英雄如何勇敢機智地挑戰猛獸,最後取得光輝的勝利。

之後孟天玄便會扯著爺爺的衣角,眼光光地問爺爺相同的問題:“爺爺,為什麼呢?為什麼英雄要殺死猛獸呢?”

爺爺從來都沒有回答過他的問題,會說:“天玄,如果某一天,你身處於一個動蕩的時代,正如你會在森林裏遇到猛獸,你會怎麼樣?”

小時候的孟天玄聽到這樣的問題時會把手按在胸前,顯出驚恐的表情,然後他會哈哈笑道:“我會逃走,我會走得很快很快,走得很遠很遠,走到猛獸咬不到我的地方。”說完他會撐著小腰,露出誇張而自負的笑容。

當時爺爺保持沉默,他沒有告訴這個孩子他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與可笑,他沒有告訴這個孩子真正所謂的獵物從來都沒有在狩獵者的領域完全逃脫的理由。爺爺相信他會明白,相信這個孩子最終會明白到競爭的時代最需要的東西是什麼。如果某天,他真的會身處於這樣一個動蕩的時代的話,無盡的黑暗將降臨所有人的頭上,引領他走向那個時代的終結,亦喜,亦悲。

孟天玄終於都找到了走出暗巷的路線。在踏出那一步之時,他回頭望向高樓間狹窄的天空,看著它神秘的色彩。他的目光是那樣遙遠,卻達不到天際,也看不到在高樓上注視著他的那個風一樣的少年。

那人二十出頭,足有六尺之高,一身獨特的裝扮,瀟灑自然,如行雲流水,黑中帶紫的長發左右交接,亂中標有序,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散發著一身正氣,近乎完美,絕可堪稱為一代俠客。他穩穩地站於高樓的邊沿,毫無畏懼,以一個獨特的角度注視浮雲,他似乎看到了,看到在超越雲海後那個黑暗的角落,那充滿血腥與仇恨的世界。

那個終究沒醒艄庹找氖瀾緔鄢莆竦牧煊?。一道閃電掠過,刹那間耀亮了那座最陰森的城堡。在那個血紅的水晶球之前,惟獨他的眼睛閃耀著靈性,透過施使頂級的幻術在對視著那雙看望天空的眼睛。

在黑暗中突然傳出了另一把聲音:“是他,那個孩子已經蘇醒,很快所有的武俠士都會察覺到他的存在,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透過血色的水晶球,他撫摸著他的麵孔,然後道:“非常好,那些愚蠢的人類將助我成就大業,這個世界欠我太多了,我要一次拿回,哈......”直壓人心的笑聲充斥整座黑暗的城堡,彌漫半空,說不出的詭異。

“但我們所選中的武俠士似乎太多了,就計每天因戰敗而轉移到上層監獄接受訓練的已讓我們迎接不及。”

“請你們忍耐一下,這是一場苦戰,無比事先壯大我們的實力。不要對他們仁慈,我們要的隻是強者,讓他們都成為我忠心的仆人,對於沒有能力的廢物,就要讓他們手盡最殘酷的詛咒而死。”

而在另一個充滿情感,欲念及陽光的世界,它也開始在劃時代的足跡下慢慢展現另類的一麵。

孟天玄走出大街,還沒有站穩住腳就突然被一陣狂風掠過,慌忙間伸手遮擋撲麵的塵埃。然後等他放下手來,眼前出現了那個風一樣的少年在對他微笑。經過事先的一幕,孟天玄已成驚弓之鳥,馬上嚇得連退三步,被一條橫放的竹槁絆倒。

那熱走到孟天玄的跟前,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一個膽小鬼,我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不知道你是否記得。”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著眼前的人,孟天玄沉默不語,聽他繼續說道:“不記得無所謂,這些都不重要。我隻想確認你的身份,你就是卡爾王子所認定要我找的那個人嗎?但怎麼看我也不覺得你可以擁有駕馭天魔決那無盡黑暗力量的能力。”

猛天玄抬頭說道:“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那人道,“如果你是不相信我的話,我也完全可以理解,但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在異玄界的時候,你應該見過那個吊墜......”

“什麼異玄界?什麼吊墜?我沒有見過。”

“是那個月牙形的吊墜,它現在在哪?請你無比回答我這個問題。”他邊說邊把倒地的孟天玄扯起。

孟天玄慢慢站起,目光頓時停留在那人挽扶著他的手上,死死地盯著他手腕上那個獨特的符號,那個像小蝌蚪模樣的符號。

孟天玄還記得那人手上的符號和剛才那少女頸項上的是一模一樣。難道他們是同一夥人?他們幕後是一個何等龐大的犯罪集團?孟天玄想,難道他們所索要的是一件遺失重要的贓物嗎?所有最消極的想法如洪水般湧進他的腦海,已近乎瘋狂的狀態。

孟天玄二話沒說,奮力地把他的手甩開,轉身直徑走去,及力地逃走。就隻有逃跑,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站住,等一下。”那人在不停地叫著。

孟天玄一直走,總是無法擺脫背後在叫他的聲音,但他隻有一直逃,拚命地逃,卻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他,這樣的做法顯得多餘。

孟天玄回過頭去,看到那人一腳落在馬路旁的燈柱上輕輕一蹬,雙手撐開,領空而後來,不禁驚道:“天啊!他是人嗎?”

由於一時分神,孟天玄突然感到一陣軟綿綿的,才發現自己竟一頭撞到了一個大漢的肚子上,被那層厚厚的脂肪彈到一旁。

孟天玄還沒有來得及表示歉意,那足有幾百磅的大漢瞪著一雙野獸般凶狠的眼睛看著他,大喊到:“臭小子,竟敢撞到本大爺的頭上。”

孟天玄拭去額角的汗珠,忙道:“對......不起。”

“去死吧。”話音剛落,大漢奮力一拳,直向孟天玄的頭上打去。

幸好那大漢的速度有限,孟天玄險要地避開一拳,不然他的腦袋將會像那條大街上的馬路一樣爆下深坈。所有圍觀的人無一不被嚇個半死,但很快便走光光了,孟天玄更是雙腿發軟,眼看另一拳又再轟來,也使不出躲避的力氣。那一刻就像是看著死神的抓子一樣。

孟天玄下意識地雙手抱頭,緊閉雙目。隨後聽到一聲巨響,眨眼間,那大漢已橫倒馬路,把一輛小車壓得扁如費鐵。

大漢似乎沒有任何受傷的情況,站起道:“你是誰?我要讓你知道激怒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對麵站著那個風一樣的少年,看到他走前幾步,道:“異玄界的武俠士本來沒有名字,如果日後世人沒有把我遺忘的話,我就是風。”

“原來是異玄界的武俠士,今天就讓你吃下我最強的虎拳,然後乖乖地給我滾回那個黑暗的監獄慢慢痛苦地死去。”大漢兩手一伸,仰天大吼,頓時飛砂走石,山搖地動,夾道兩旁汽車的玻璃連聲破裂,亂成一片。

風仍處原地,安然無恙,怒道:“像他這樣的人竟然都被選中擁有上級武學,簡直有辱所有真正武俠士的尊嚴。很強的氣勢,是白虎拳嗎?你根本就不配。”

那大漢衝上前來,如猛虎般的氣勢使出一拳,眼看就要把風的腦袋轟破。隻聽到“索”的一聲,像風一樣,大漢眼前的人驟然消失,本來致命的一拳就次打空,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破,在馬路上留下了一個半徑數丈的深坈。

“可惡。”大漢奮力地回頭,看到馬路對麵的燈柱上一動不動的風,馬上凝聚力量,連擊數拳,打出的拳風形成一顆顆無形的炮彈一樣轟向風。

眼看一招打空,第二招又再襲來,風左閃右避,以極度華麗的姿勢躲開他所有的攻勢。街道的每處都碎石連天,千瘡百吼,大樓倒塌,成為一片廢墟。風以那樣驚人的速度在馬路間不斷地穿行,大漢無法占有半點便宜,他不需要還招,就隻以那種風一樣的速度就足以淩駕眾人之上,讓眼前的對手暈玄崩潰。

大漢停止攻勢,在喘息著氣道:“就隻會逃跑,沒出息的家夥,那我就要你無路可逃。”

大漢強橫的氣勢不禁讓風亦為之而動容,他感到在下一招有極高的機率要實行硬拚,但會是怎樣的絕招?這都無關重要,以震撼二字方可形容將會發生的一切。

大漢衝前幾步,躍起數米之高,對著風的腦袋轟下重拳,風向後一瞪,飄落到數十米之外靜觀其變。原處的馬路被重拳轟下深坑,碎石連天,被爆發的力量震飛到風的麵前。風順勢一個轉身,一腳踢中一塊淩空的大石,直擊大漢。

這一切都隻是前奏,大漢站穩馬步,大碎飛來的大石,擺出猛虎般的架勢,怒吼一聲,幾乎連天都震懾下來。怒吼中並發的一拳豁出了所有的力量,一個巨大的光波覆蓋整條大街,一輛輛汽車被掀起淩空爆炸,速度之驚人,所掠過之處的一切都化為灰燼。

說時遲,那時快,風連退幾步,看到眼前一隻極為巨大的白虎直奔過來,張著那擁有最尖銳獠牙的嘴巴在吞噬一切。

風兩腳站穩,雙手撐開,頓時狂風四起,卷席半空,像凝固了一樣急促回轉,在大樓與馬路上劃下了無數深深的裂縫。

風大叫一聲,半隨強烈回轉的風飛身上前,速度更為驚人,即將與強橫的力量正麵衝突,拖動長長的風尾把身後的大街清掃得一幹二淨。他淩空回轉一周,一腿伸前,與迎麵一聲白虎的怒吼正麵撞擊。兩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破,聲音響徹雲霄。

爆炸的濃煙湮沒了繁華的城市,隔絕了無數惶恐的眼神,而在那條以成戰場的大街,戰鬥也都接近尾聲了。

那股由街道中心升起的旋風像擁有靈性一般自動驅散了翻滾的濃煙。我們可以看到那個叫風的少年已遍體鱗傷,全身衣物破爛不堪,散亂的長發隨風飄動,那桀驁不馴的雙眸卻不失神采。風一腿保持著伸前的姿勢,腳掌深深地壓在大漢一層厚厚的皮肉之上。

大漢身處原地,絲毫不動,看似也沒有受傷,隻見汗水不斷地滑落他的臉頰,然後道:“竟......竟然可以衝破我的白虎咆哮,你的是什麼腳法?”

“三腳貓功夫而已,隻是你還不入流,此乃風神腿。”風道。

“風神腿?”大漢沉默片刻,然後“噗哧”一聲笑道,“你現在已經身受重傷了,但我什麼事也沒有。”

風依然拭去嘴角的血痕,看著大漢道:“是嗎?”

話剛說完,一股莫名的風從風壓在大漢身上的腳下溢出,曠散四周,大漢感到背後一陣涼意,衣衫破裂。在那陣風穿過他身體的時候,內髒也都同時受創,口吐的鮮血染紅了風黑色的長靴。

接著,風又再運起力量,隻見他長發急促拂動起來,那大漢立即彈飛半空,血液揮散一地,幾周翻轉之後應聲倒地,原先幸存原好的馬路被壓得深深斷裂。

此刻勝負已定,大漢痛苦地慘叫起來,但沒等他反應過來,風已經站到了他的麵前,為他擋開了耀眼的陽光,仿如皇者般的氣勢。

大漢的臉上已凝固了驚愕的表情,似乎他預知了將要發生的事,而那件事絕對可以讓所有自稱強者的武溪士都心跳加速。

大漢舉起抖動的手,鮮血滴到了他的臉頰,驚道:“不要......請你放我一條生路,不要......”

風看著他極度恐慌的表情,道:“不要以那樣的眼光看我,我很你不同,我並不是那種為追求強大的力量而濫殺無辜,嗜血成性的武俠士。別以為力量就是一切,如果你以為強者就可以欺淩弱小,橫行無忌的話,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分別?”

“不,不要,”大漢忙道,“我不要再成為那些人的奴隸,求求你,我不要再回到那個地方。”

風道:“誰都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包括那些被你打敗的武俠士。我相信你沒有接受過哪個失敗者的求饒,可能你沒有做錯,因為這本來就是武俠士的命運。”

大漢對風的話沒有收進一句,隻一直在絕望地呻吟。

風張開五指,正對著大漢道:“把你的武俠卡交出來,回到那個地方是你唯一的選擇。”

“哈哈哈哈哈,”大漢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把我的力量也拿走吧,我寧願死也不要再回到那個地獄般的死城。”

說完,大漢當頭與拳,就此了結了自己寶貴的生命。風看著他絕望瞪大的眼睛,說不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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