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49 更新時間：07-07-06 18:43
孟天玄費勁畢生的力氣，和空氣一同在龍山附近挖了一個泥坑，埋葬風的屍體。他真的累倒了，在土地上平躺著，空氣也甩著長長的舌頭，趴伏在他的身上。
正無聊著，他取出了風給他的兩張武俠卡，總覺得這邊小小卡片上有著什麼不解之迷。
伏著的空氣睜大眼睛，眼球中顯露著武俠卡的輪廓，強烈占有的欲望已寫在了它的臉上。空氣一撲而上，咬下了孟天玄手中的一張武俠卡，然後在地上不斷地撕咬著，程度接近瘋狂。
“空氣，你幹什麼？”孟天玄站起來看著它。
空氣一腳踩著武俠卡，用力把它撕咬斷一折，接著再咬一塊。它在吃，在吃著這張武俠卡。孟天玄隻感到莫名其妙，看著他吃掉了整張武俠卡。
吃完，空氣像作嘔似的吐了一口藍氣，有股強大的氣勁在它的體內曠散，孟天玄感到氣流的凝重。突然，空氣對著孟天玄大叫一聲，一個白色的光球從它的口中噴出，飛出時拖著長長的尾巴。
驟見此狀，孟天玄大嚇一跳，下意識地向右邊側身，光球從他的耳邊擦過，打中了身後一條燈柱。工地的燈光暗了下來，那粗大的金屬柱竟就此折斷。
“空氣。”孟天玄叫道。
剛才發動的攻擊讓這條小狗變得虛弱，它的眼神似乎也充滿疑惑。
“空氣吃了一張武俠卡就有如此的力量？”孟天玄驚道，“我的天啊！如果我吃了這張武俠卡，就可以有像那個人一樣的力量了嗎？”孟天玄看著自己在風身體取出的武俠卡進入沉思。
“唉！這麼硬的卡，不是真的要吃吧？”孟天玄搖頭道，不斷大量著手中的武俠卡。
隨後，他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機關，那張武俠卡射出了一束白光，白光中慢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字幕很長，由下而上，拉出十多行，上麵的消失，下麵的又再出現。這並不是什麼別的文字，而是他最熟悉的漢文。內容大概為：
“當確認一個武俠士持有一張武俠卡超過一小時的時間，此卡的所有權就真正歸你所有現在卡片將自動為你講述武俠卡的使用方法，請選擇，一為需要，二為不需要。”字幕到此停止。
孟天玄用手觸碰光束，點中需要二字，字幕開始上升，拉出以下一段：“因為這是你戰鬥中的第一張武俠卡，現在需要確認你的身份，請留下名字。”字幕停止，留有一處明顯的空位。
孟天玄用手指在光束上一劃，便劃出了一條紫色的弧線，然後寫上自己的名字——孟天玄。
（以下省去一大堆的文字教程）
光束的最後一段字幕出現了：“PS：次卡已經被堅定成功。連續兩次使用需要要緩衝時間，長短以持有者的能力而定。緩衝過程中會消耗使用者一定的體能，因而提出，請不要妄自同時使用多張武俠卡，這為避免因緩衝所消耗的體能而導致使用者力竭身亡的可能。”
光束消失，原卡上多了一個長形細小的方框在卡的左上角。框內的底色為藍色，慢慢地從左到右變成紅色，當整個方框都變成紅色時，緩衝過程就結束。
此時空氣躺倒在地，孟天玄也明白到它之所以這樣疲勞的原因了。但他不明白為什麼空氣隻需要吃下武俠卡就可以擁有力量，或者這是人與動物的差別吧。
孟天玄抱起空氣，回到營中。這晚的事讓他沉思良久，翻來覆去，難以入睡。這個晚上，天空顯得極其陰沉，使人感到很濃重的抑悶。突然聽到有種悠悠的笛聲傳入耳中，在寂靜的夜，這笛聲顯得哀傷，而很快又停止了。
孟天玄走出帳營，看到遠處有與團火，火前坐著一個人，在看著火苗，心事重重。他認出那個人是阿龍，便走過去，空氣也醒來，跟在他的身後。
“是誰？”阿龍轉頭道。
孟天玄笑笑道：“是我。”
阿龍沒有說話，孟天玄找了個位置坐下，為打破沉默中的尷尬場麵，道：“這天晚上很不一樣，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完全印證了曆史的預言。”阿龍突然說話，把孟天玄嚇了一跳。
“什麼？預言？”
“這是我爺爺的日記。以往的曆史不會讓世人遺忘，在沒有星星的晚上，黑暗湮沒大地，沉睡中的惡魔將睜開雙眸，沒有人能夠阻止災難的來臨。啟明醒的光輝預兆著封印的解除，愚蠢的人們庸然不知，這將讓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阿龍拿著一本筆記，讀出那一段話。
“你說這是預言？”
“沒錯，一切都注定了，這裏沒有人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陽。”
“我不相信。”孟天玄搖頭道。
“這可以說是命運的安排，龍城已經不安全了。其實我今晚的目的是要離開這裏，在啟明星出現之前，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走。”
孟天玄把一根樹枝扔進火堆，說：“就是因為這樣你就要離開嗎？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不相信有什麼可以操縱我們的意願。”
“這是注定的。。。。。。”
“不是的，如果一切都是要歸根於命運的話，那我們還有生存的理由嗎？我們為什麼要追求？為什麼要拚搏？為什麼要付出？為什麼要努力？倒不如每天都坐在家裏去等待命運的安排吧。”
“所以這些人才會愚蠢到不聽我的勸告去挖掘什麼文物。”阿龍激動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
“留下等於沒命，我不想死。”
“如果命中主定你是終有此劫的話，即使去到天涯海角，你又可以避過嗎？”
火燒的更旺，在黑夜中照亮他們的眼睛。
“你怎麼會明白？”
“你知道嗎？”孟天玄頓了一下，道，“幾天前，我的父母還有我的爺爺就死了，糊裏糊塗到了這裏，無親無顧，剛才我就發現原來我的殺父仇人竟然是我的哥哥，我一直都掛念的哥哥竟然就是我的殺父仇人。難道這就是命運嗎？這是注定的嗎？我不相信，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這樣的事的。”
阿龍看著孟天玄，微道：“你不相信我？你和所有人一樣。”
“我相信，但又怎樣？你這樣一走了之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
阿龍問：“那我可以怎麼樣？我沒有能力讓整個龍城的人都和我一起走，你又為什麼還要留下？”
“挖掘工作明天就可以結束，我需要拿到錢，一定要去西藏。”
“過了這晚，什麼都遲了。”阿龍無奈道。
“我們可以阻止嗎？我會幫你的。”
“本來是，現在不需要了，我們都躲不過，這是天意。我也覺得事情會有逆轉，如果你是終結者的話。”阿龍拿出一支短小的笛子，深情地對視著它，孟天玄也發現那支笛子被折了一小斷。
“那你的父親呢？你就這樣走嗎？”
“我勸不了他，我更不知道他這次為何如此執著要接著項工程，雖然這次對方所出的價錢比任何時候高，我們再怎麼窮也不缺這錢。”說時，阿龍的手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笛子。
“你母親呢？”孟天玄又問。
阿龍仰望黑夜，道：“她死了，在我出世不久就死了，這支笛子是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很遺憾，它被我折了，即使不那麼影響它的音質，也顯得美中不足。”
“你吹得很好。”
“比起我的父親，還不算。記得她以前常在這裏為我吹起動聽的曲，現在，很久都沒有聽到他為我吹湊了。”阿龍想起往事種種，不禁深有感觸。
“其實你也舍不得。。。。。。”
阿龍突然站起來，道：“我要走了，如果你還四堅決要留下的話，我就祝你好運了。”
孟天玄站起，跟上幾步，在昏黃的火光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走了幾步，阿龍突然停住，轉頭看著孟天玄，在阿龍的眼中，眼前的人似乎有著讓他停留的意識，道：“你說得對，其實我舍不得，我很喜歡龍城，很喜歡這裏的一切。真的很舍不得這裏，再見了，朋友。”
阿龍離去，沒有停留，孟天玄衝著他的背影道：“阿龍，我依然相信，命運始終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黑夜籠罩了阿龍的身影，他微微一笑，顯得牽強，低聲道：“傻瓜。”
地上的火苗即將熄滅，孟天玄轉身離去，走回亮著燈光的帳營。
他遇到了另一個人，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孟天玄認出他是這裏笛子工頭，也四阿龍的父親。
“喂，是你嗎？”他對著孟天玄說。
“啊？是。”孟天玄慌忙應道。
“哦，最近常和阿龍在一起的那個，你有見過阿龍嗎？”
“阿龍？他。。。。。。”孟天玄欲言有止。
“唉！”工頭道，“阿龍那小子最近怪怪的，平時沒什麼朋友，他和你可以談上幾句，我真是要感謝你啦，哈哈。”
“哪裏？”孟天玄摸著腦袋說。
“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說完，工頭抓身離去。
“篤”一聲，孟天玄看到有什麼從他身上掉下來，忙上前撿起，原來是一小段折斷的笛子。從質料上看來，應該就是阿龍的那支折下的。
工頭轉身，孟天玄把笛子遞給他，說：“這笛子一定很漂亮吧。”
“哈哈，這是我妻子唯一的遺物，笛子被折了，阿龍可能因為這而不開心，但很快，它就可以完好地接上了。”工頭拿著笛子，略有所思地說。
“還可以完好地接上嗎？”
“我也不清楚，聽說龍城中有一個幻術師，他懂得一種奇怪的幻束，可以把毀爛的東西重新組合起來。他願意幫助有需要的武俠士，隻要收取一張武俠卡作為酬勞。而對於我們這些平民來說，就要給上昂貴的價錢。”
“所以你才會堅決接這項工程的是嗎？”
“是的，等到天亮，很快就可以完工了。”工頭說著，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這是主定的。。。。。。過了今晚，什麼都遲了。”阿龍的話突然在孟天玄的耳際響起，總讓他深感不按，哪怕他四不相信這樣的事。
“沒錯，”孟天玄幾乎叫了出來，“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起來。”
“哈哈，早點睡吧。”
工頭走了，孟天玄回到營中，撫著空氣的脖子乎乎入睡。
田地間還沒有出現明顯的界線。黑暗總擅長讓人迷失，而一個人迷失，並不是因為黑暗，因為人在迷失的時候，分不清黑白。此時來自遙遠的黑夜，在所有徒步者的頭上，一顆流星閃耀天際，劃破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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