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253 更新時間：07-06-27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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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完這兩個字，流川楓挎著書包，大步走向教學樓。身後，一片傷心……
看見上課的時間要到了，我迅速走回教室。心中還是不斷想著，流川楓幹嗎要那個便當？是不是那個便當裏的料理是他喜歡吃的？不過，他應該沒看見裏麵的菜才是……
我懷著疑問，來到了10班門口……想起剛才的照片，我就不願意再跨進這個班級了，但是……哎……我深吸一口氣，在全班注視的眼神下，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位子上坐下。
“喂。”流川楓叫我，我疑惑地轉頭。
“幹嗎？”
“沒吃嗎。”
“……什麼？”
“……”流川楓什麼也沒說，一把把一個飯盒放在我桌上，我愣在當場，流川楓卻馬上轉過了頭。
這個是，剛才的女生……給的便當……
“流川楓……”
“……幹嗎。”流川楓沒好氣的聲音，為什麼聽起來竟然那麼……可愛。
“這個是……”
“別人硬要給的。”
“嚇？”不是他自己問人家拿的嘛……
“……我不要，才給你的。”
說完，流川楓就不再理我，趴到桌子上睡覺了。而我一個人，手裏拿著一個便當，迷惑地坐著。流川楓，你到底是怎麼樣呢……便當，明明是你特地，給我的……可是，你就是這麼不坦率……以至於，我不敢去妄想什麼……
洋平，我還是喜歡流川楓……我知道，這種感覺，根本不可能改變。因為我們的感覺相同，所以，我不可能不喜歡他，你也不可能放棄我……是嗎？如果是的話，這個傷害……是不是注定了，總有一個人會遇到？
是的，這三個人中，總有一個會受傷……命運，就是這麼殘忍……
#體育館
“真的是你說的？彩子姐？”
“啊，是我說你沒吃早飯的，怎麼了呀？”
“……沒什麼，瞎問問。”
“嗬嗬，我看有什麼吧？恩？告訴姐姐吧……”
“……”此刻，我竟然把姐姐的臉和南瓜的臉重疊了……
……片刻後
“我就知道，流川楓那小子是喜歡你的。”
“姐姐，你的飯盒……—_—”
在我交代完今早的事情之後，彩子姐立刻大膽地預料道，並且同時伸出她纖長的手臂一甩，結果她的飯盒整個被翻了過來。可是，彩子姐好象不是很在意，繼續說道。
“你不會沒感覺出來吧？你這遲鈍的家夥……”
彩子姐認真地看著我，我知道她是要我的飯盒……果然，她吃起了我的壽司。還一邊吃一邊罵我……太過分了。
其實，我怎麼可能沒感覺呢？那個冷漠的流川楓，竟然願意主動拿飯盒來給我，這件事本身我自己也很吃驚來得。可是，這個能代表什麼嗎？我不敢多想，畢竟……我始終不可能相信，那個遙遠的流川楓會喜歡我。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彩子姐見我癡呆在一旁，對我質疑她的判斷十分的不滿。
“不是啦，實在是……”我剛想解釋，就被彩子姐的話打斷了。
“那麼我們去證實一下好了。”
什麼什麼？？她剛才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會被彩子姐從地上拖起來的，隻知道最後當我們站在被彩子姐攔住的流川楓麵前時，我的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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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楓，我問你啊。”
“……”
“彩子姐！不要啊……”我在姐姐的耳邊輕聲說道，可是彩子姐意得誌滿地給了我一個自信的笑容，仿佛在說“看我的推論是多麼準確。”
“喂，你沒有女朋友吧？”彩子姐朝流川楓大聲詢問，我看見流川楓稍微皺了下眉。
“那個合子不是你女朋友吧？”彩子姐繼續追問。
“……”
流川楓用看白癡的眼神分別甩給我和彩子姐，從包裏拿出籃球，徑直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我安心地呼氣，可發現彩子姐的臉色竟然變成了陰沉的可怕灰色，頓時，我的心髒嚇得加速了數下。
“喂喂，流川楓！！怎麼說我也是你前輩，前輩問話，你怎麼可以不回答呀？！”
彩子姐的大叫響徹了整個體育館，由於還沒有人來，聲音的傳達速度異常得到位。當然流川楓也聽得清清楚楚了，隻見他慢慢轉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彩子姐，然後……同樣地看向我。
瞬間，我低下了頭……同時卻奇怪地問自己，為什麼我要把頭低下來？我不清楚，可是此時此刻，我好象沒辦法那樣直視流川楓。不過流川楓既然可以那麼坦然，看來是我自己太多心了吧……
“……什麼？”
流川楓平靜地說道，身邊的彩子姐見他有心回答“前輩”的問題，表情才顯得輕鬆了很多，她高興地揚起嘴角，還習慣地把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你沒有女朋友吧？”
“……”
“告訴學姐……恩？”
“……”
見流川楓始終毫無反應，彩子姐的語氣越發地強烈了……我看她八成是覺得要是問不出她想要的答案，麵子掛不住吧？姐姐，我不介意的啦……可你這樣，實在是……我都覺得站在這裏渾身不自在，很奇怪。偷偷瞄一眼流川楓，不禁感覺渾身都緊繃起來。
心裏麵，有一點緊張，還有一點期待……可是我有很好地把這期待控製在很小很小的範圍裏，當期待落空，我隻允許自己小小地難過一下……是的，裏奈，你對於付出和收獲的認知，是從決定喜歡他的第一天開始，就必須有所覺悟的。
“那個合子不是你女朋友吧？”彩子姐又看向流川楓，我也慢慢抬頭，和流川楓……對視。這也許是我第一次，抱著些許期待的心情，望著你。以前，總是覺得你眼裏的深潭，很深邃，很遙遠……所以，從來沒有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你。
這是第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快說吧，她是嗎？恩？是嗎？”彩子姐繼續問道。流川楓看著我，眼神有點晃動。
“……不……”
就在這個時刻，當流川楓低沉的聲音傳進周圍寂靜的空氣中的時刻……
命運，就是這樣……可惡。
“流川楓！！你家出事了！！”
門外，是宮城學長匆忙跑進來的聲音。
門內，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漏掉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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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
望著身邊空掉的座位，心裏忐忑不安地怎麼也聽不進課去。剛才宮城學長在流川楓耳邊說了什麼之後，流川楓就很快離開了學校。我試著詢問學長，但是他似乎刻意地不告訴我一樣，一直避開我的提問。一定……出了什麼事……一定是的……還是學長不願意告訴我的事.
“下課……去拜托彩子姐吧……”我暗自想好，於是一下課，我就往樓下衝去。
可是，剛走到走廊一半的地方，就聽見兩個站在窗口的女生的談話。
“就是因為那個女孩子呀，經常給流川楓送便當的那個。”女生甲背對著我，口氣聽起來挺凶的。
“不是吧，我聽說流川楓和他們班的裏奈在交往嘛。”女生乙側對我，可是由於專注談話並沒有留意我。
我本來隻是聽見流川楓三個字才稍微注意了一下她們的談話，可是……怎麼會說到我？
“沒有，那個裏奈是陵南仙道的女朋友吧。”甲肯定地點點頭。
“真的嗎？”乙半信半疑的口氣。
“恩，你看嘛！！”甲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我稍微側身瞧了瞧，竟然是晚會的時候我和仙道坐在一起的照片。原來新聞社拍了這麼多？還有那麼多版本？我越來越佩服他們了。
“哇……真的啊……那個裏奈怎麼和帥哥關係都那麼好啊？”
“……八成用什麼手段吧，看她打扮得那麼惹人注意。”甲的口氣又凶起來，嗬嗬……我看我還是快閃的好……正當我要閃身時……
“流川楓該不會是因為她拒絕你的吧？”女生乙突然的話讓我打消了閃身的念頭，難道這個甲是……
“不可能，流川楓喜歡的又不是她，沒看見今天流川楓從學校出去嗎？”
甲的話像是炸彈一樣，重重引發了我的好奇，她們知道什麼嗎？或許問彩子姐還不如問她們，如果宮城學長不願意告訴我，彩子姐也不一定會說。
“看見了看見了，可是到底什麼事呢？”
“嗬嗬……我有問門房的大叔哦……流川楓家打來的電話可是他接的啊……”甲怪異地笑道，炫耀一番之後，慢慢說出了這件事的詳情。“那個一直給流川楓送飯的女生其實有肺病，聽說是2天不吃不喝，以至肺病複發呢，流川楓就是去醫院看她的。”
什麼……我沒聽錯嗎……合子她……
“喂，你剛才說什麼？”我迅速地抓住女生甲，哦，不，是4班班花的肩膀，有點誇張地問。
“啊……你幹什麼呀？快點放開手。”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又怎麼樣呀？你幹嗎偷聽別人……”
之後，她說了些什麼，我也不清楚了。總之，我心裏的不安以非常可怕的速度擴散開來，我坐在教室裏，身邊那空空的座位，使我越發不安起來。
合子她……2天不吃不喝？怎麼會這樣呢？我的腦海裏，混亂地掠過合子曾經在我麵前出現過的臉孔，這一點一點的回憶，在重放的過程中，慢慢地加深了……不安感也隨之擴散。
當時的那句沒說完的話，終結了我短暫的幸福。是的，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的幸福，消失掉了。
“喂喂……”
“啊……是的。”
從學校同學那裏好不容易知道了合子的醫院，多虧了門房的大叔清楚記得流川楓家人交代的地址。我費力地知道了那家醫院的電話，於是急忙地打過去。為什麼打電話呢？在聽見對方醫院傳出的服務音樂時，我耳邊突然有個聲音這麼問我。
我知道，自己是因為罪惡感。那個晚上，合子把我推在地上的時候，我是很討厭她的。可是，一切都是因為喜歡流川楓吧，和我一樣的喜歡。事實上，我是抱著理解的態度看著合子的，沒錯，一直是這樣的……所以，我想確定她還健康，就算是我不願意背負著罪惡而生活吧……
“剛才您說的玲木合子小姐，她已經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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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出院了？”
“是的，下午剛剛出院的。”
“她的身體那麼快就可以出院了嗎？”
“事實上是她本人自主決定出院的，其他的我們也不方便告訴您。”電話那頭的護士小姐和藹地說道。我掛上電話，依然無法平靜，畢竟合子是“自主”出院的，她的身體會不會還是不好呢？不行，還是要確定一下才是。
唯一的辦法就是問流川楓，想到這個，我拿起書包走出了校門。
#流川楓家
太陽已經下落了3小時了，周圍空氣的氣溫明顯很低，我就坐在流川楓家的門口，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這個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該不會住到合子家去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我安慰自己。
可是，我漸漸睡著了。
夢裏，我變成了一隻鳥，在天空幸福地翱翔，可在我飛翔的時候，突然被一聲雞叫吵醒了。
“什麼？早上了嗎？”
我慌張地站起身，可是，周圍一片黑暗……原來是夢啊……我看向手表，指針顯示現在是淩晨1點。天啊，我竟然等了5個小時？吃驚的同時，我轉身看著流川楓安靜的家，顯然沒有人回來過。
這個家夥，怎麼可以這樣呢……你真的住在合子家了？太過分了！我可是等你到深夜哎！我憤恨地握緊拳頭，可是，又慢慢鬆了開來……是我自己要等他的，怎麼可以怪他呢。是啊是啊，走吧，他不會回來了吧……
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就在我轉身的同時，身後出現了一道亮光……什麼？
我回頭，遠處的拐角，一部車子正往這裏開來。是流川楓麼？我高興地轉身，這家夥竟然回來了，嗬嗬……等等，銀色的……奔馳？我的笑容停滯在嘴角，然後，識相地躲在街邊的拐角。
車子在流川楓的家門前停了下來，會不會是流川楓搭車回來的呢？可是，我的希望立刻被駁回了，明明我看見的，是兩個人。
“那個，流川君……”合子果然很虛弱的樣子，可是，還好她看上去沒有大礙。
“……什麼？”流川楓打開門的同時，回身看著合子。
“我是不是很麻煩？”
“……”
“就像以前以身體不好為原因整天纏著你，今天又……”
“那為什麼不吃東西。”流川楓冰冷地打斷了合子的話，隻見她立刻眼淚漫溢。
“對不起……”
“……”
“我實在是……很嫉妒……”
“嫉妒？”
“因為，你就那樣扔著我走了……就是因為她……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合子的語氣聽著非常地痛苦。原來，她也一直很苦惱吧……
“……”流川楓什麼也沒說，轉身走進了房間。當窗戶的燈透射出來的時候，我聽見他說，“進來吧。”
合子帶著眼淚，開心地笑了。笑得很漂亮……我站在外麵，看著她美麗的笑容，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快樂。車子開走了，漸漸地，街道又安靜了起來。
流川楓，能夠待在你身邊的女孩子，是最幸福的吧……也許，她比我更需要那份幸福。
請你，好好地照顧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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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回家已經是早上2點整了，身體感覺快散掉了，偷偷爬回房間，衝了個澡才覺得舒服多了。我喝了一杯牛奶，打算盡快抓緊時間入睡。突然，電話響亮地鳴叫起來。
生怕吵醒父母，我像是撲一樣趴到了電話機上……
“喂……”嗬嗬，我的聲音此刻大概是比蚊子還不如。
“……”
“喂？……瑞貴家……”對方可能根本沒聽見我剛才那一聲應話，所以我稍微放大了聲音正常地說道。
“……我。”
“流川……楓？”
“……”
我的姿勢依然是趴在電話上，驚訝萬分地說道。他怎麼會知道我家電話的？不，更奇怪的是，他怎麼會打電話來的？這個……太出人意料了。
“那個，你什麼事？”
“……剛回來？”是啊，剛從你家回來……我總不能這麼說啊。
“為什麼這麼問？”
“……”
“難道你之前有打過電話來嗎？”
“……恩。”
“那，有什麼事嗎？”
“今天……對不起。”
“嚇？為什麼道歉？”
“……”
流川楓他竟然主動和我道歉……我聽著電話那頭，他靜靜地呼吸聲清晰地傳來，彼此沉默在各自的想法裏。我不知道流川楓此刻為什麼沉默，為什麼要道歉。我隻知道，我的沉默，是自己一點點的任性。任性著要和你擁有同一片沉默，任性著要和你處在同一個感覺裏。雖然，這一刻很短暫，但是我的任性隻需要你給我這一點時間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夠放棄你，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因為在我的世界裏，你是中心。如果沒有了你，我的世界會不會坍塌，會不會毀滅？你知道答案嗎？流川楓。
現在這一刻，我不可以告訴你這個答案，因為我真的無法放棄。即使合子那樣需要你，我還是……不想離開你。現在的我還做不到，離開我的中心，來創造沒有你的世界……我做不到。
“我……沒有說完。”
“什麼？”
“因為沒說完……”
“……”
“所以……對不起。”
彩子姐問的那句話，現在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合子需要流川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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